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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冰晶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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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老爺子下方做的中年男人是墨殤的舅舅,他身邊的青年算是墨殤的表哥也就是南宮青。

藍月兒看向一旁眼神熱烈的看著南宮青的火兒,嘴角彎了彎,南宮青身材修長,面相英俊,周身氣質溫和不似墨璃的溫潤如玉,而是如山林裏的青竹,溫和中帶著灑脫。這樣的男人確實有吸引人的資本。

藍月兒側頭對火兒說道:“好看?”

火兒將南宮青上下打量了一眼,毫不掩飾的說道:“好看。”

一旁的歐陽止眼睛都快冒了火,真是沒有品味的女人。有他這麽個玉樹臨風的大少爺在這坐著,她竟然說別人好看,肯定是眼瞎。

這麽想著,他使勁扇著手裏的扇子,壓下心裏那股煩躁。

藍月兒眼睛撇到歐陽止,心裏緩緩笑了開,她看向南宮青問道:“南宮少爺可有意中人或者婚配了?”

話音落下,便聽南宮老爺子冷哼一聲,不滿的說道:“那塊木頭能有什麽喜歡的人,老頭子我現在就指望你跟殤兒趕緊生個小娃子給我們兩個老家夥看一下,他啊,我根本就不指望。”

藍月兒緩緩笑了起來,看著一臉無奈的南宮青說道:“你看我家火兒怎麽樣?”說著措不及防的將火兒給推了出去:“名門出身的千金小姐,就是配你們南宮家也是綽綽有餘。”

火兒原本還在欣賞美人,突然被她給推了出去,頓時一臉怔楞。

“額?”火兒看向藍月兒:“你推我幹麽?”

藍月兒一派悠閑的說道:“怕你離的太遠看不清,給你一個近距離欣賞美男的機會。”

火兒一聽,看向眼前的南宮青,打量了半響開始一本正經的評價道:“遠看長的好看,近看更好看。”

一旁的歐陽止雙手緊握,牙齒都開始磨了磨。

坐在他身邊的歐陽輕小臉上微微泛起笑意,湊近他低聲說道:“哥哥,你是在緊張?可是你又為什麽緊張呢?”

歐陽止聽著耳邊的話,身子一僵,看了眼正滿臉笑意看著南宮青的火兒,眼眸逐漸低垂,剛剛緊握的雙手也放開,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沒有了半分情緒。

歐陽輕看了一眼,慢慢坐直身子不再說話。

那邊被當眾調戲的南宮青楞了一下,接著爽朗坦然的笑道:“能得諸葛小姐一讚,在下這張臉也算沒有白長。”說著他看了眼藍月兒又看了眼低垂著腦袋的歐陽止,眼裏精光一閃,說道:“若是諸葛小姐不介意,以後若是想去哪玩,可以來找在下,在下定當讓諸葛小姐不負此行。”

藍月兒在一邊聽著挑了挑眉,她突然發現這南宮青不愧是墨殤的表哥,不僅心細,而且肚子的壞水恐怕也不少。

僅是憑著剛剛她的動作和幾句話,便能將一切事情推敲至此,甚至配合她暗中給火兒和歐陽止下套。藍月兒紅唇揚起,轉頭看向墨殤,暗中傳音道:果然你家都是一水的狐貍。

墨殤挑了挑眉,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他會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不是狐貍,而是一匹狼。

火兒聽著南宮青清爽的聲音立即點點頭:“好呀,不過你不需要那麽客氣,叫我火兒就好了。”

南宮青從善如流的點點頭:“你也可以直接叫我南宮青。”

南宮老爺子看著直爽大氣的火兒明顯也很滿意,兩人明明是平常的聊天,結果跟老伴對視一眼,那笑容樂得,似乎再過幾天曾孫子便落地了。

藍月兒摸了摸鼻子,希望兩位老人不要太過期待才好,萬一到時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去哪裏再給他們找個孫媳婦。她轉頭看了一眼,她身邊這幾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都是有主的了。

這麽一想,藍月兒立即叉開話題說道:“外公,我聽墨殤說,他娘親被你保存在冰窟之中是麽?”

南宮老爺子聞言有一瞬間的震驚,接著便又點點頭,剛從還精神抖擻的老頭子像瞬間老了十歲一般,嘆息了一聲:“保存在那裏又有什麽用,不過是讓她受凍而已。”

藍月兒感受到旁邊身子的僵硬,轉頭看向他,彎了彎唇說道:“不相信我麽?我說會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娘親便決不食言。”

藍月兒說話的聲音不算小,大廳內的眾人都可以聽到,不了解實情的歐陽止他們或許沒有多大震驚,但南宮老爺子和老夫人便是完全呆楞了。

好半天,才壓著椅子站起來,南宮老爺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藍月兒說道:“外孫媳婦,你剛剛說什麽?”

南宮老夫人雙手緊緊握住椅子扶手,呼吸都輕了幾分,也是緊緊盯著藍月兒看著,等著她的回答。

藍月兒轉頭看向兩位老人的反應,鼻頭有些酸澀,卻還是揚起唇角說道:“我說我會治好墨殤的娘親,也就是你們的女兒。”

“外孫媳婦,話可不能亂說。”南宮老爺子嘴唇有些顫抖,說話都有些遲鈍。這些年來他遍訪天下名醫,卻從未有一人能讓惜柔有一點起色,從最初的滿懷期望,都最後的絕望,這麽多年下來,他早已不再抱有期待。只是想著,多留幾天那個丫頭在身邊就好,就算是呼吸微弱,但人總是在那裏,讓他們有個念想。若是人沒了,便是真的沒了。

藍月兒眼睛明亮,清澈坦然:“外公,你忘記我剛剛給你的丹藥了麽?我說能治好,便能治好。”

“可你都未曾看過我妹妹,未曾診斷,便說出這種話是不是太過決斷?”南宮玉澤也就是南宮青的爹說道。

藍月兒眼眸微垂,握了握墨殤的手說道:“血玲瓏是由……”她話音頓了一下,似乎在糾結怎樣稱呼對方,想了想說道:“是由南宮小姐在孕期服下的,她能保住性命是因為大部分的毒素被還在胎中的墨殤給吸收掉。可女人在懷孕期間身子本就孱弱,自然受不了這樣的摧殘,若是一般孕婦,可能早在產下麟兒之時便魂歸西去。說實話,南宮小姐能依然保留性命到今日,已然是很幸運的了。”

她擡眼看向怔楞的南宮家人又繼續說道:“墨殤的毒和南宮小姐的毒是一樣的,墨殤身上的毒都能解,南宮小姐的自然可以。”

“你是說殤兒身上的毒也能解?”南宮老夫人雙眼溢上淚水,有些朦朧的看著藍月兒。

南宮惜柔是她最疼愛的女兒,墨殤是她最疼愛的外孫,兩人卻都受一種毒/藥殘害,讓她怎麽不會心痛。這幾千個日夜,她經常痛恨自己,為什麽不是自己去替他們承受這種苦痛。他們還年輕,應該還有更多的時光去過自己的人生。

墨殤起身雙手握住老人的肩膀,難得對除了藍月兒以外的人溫聲說道:“外婆,我跟娘都會沒事的,你不要擔心。”

南宮老夫人點點頭,擡手拍了怕墨殤,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南宮老爺子壓下眼裏的濕潤,對藍月兒說道:“孩子,要現在就去看看你未來的婆婆麽?”

她剛才的停頓眾人又怎麽會不明白什麽意思,雖然兩人還未大婚,但看兩人的態度,恐怕這輩子也只會屬於彼此,兩人又都是灑脫之人,又怎麽會在乎那一個形式。

現在由南宮老爺子開這個口,也是變相的肯定藍月兒在南宮家的地位,也是變相的承認兩人的這門婚事。

墨殤看著藍月兒,只見她唇角揚起,眼裏的光芒肆意明亮,她看向自己揚聲道:“當然要去,自己的婆婆當然要自己護著。”

藍月兒和墨殤跟著南宮老爺子去了冰窟,其他人便留下來陪著南宮老夫人。

三人還未進入冰窟,僅是一門之隔,那刺骨的冷氣便似乎要噴湧而出一般。墨殤下意識的將藍月兒護在懷裏。藍月兒彎了彎唇角,看這南宮老爺子將門打開後便跟著走了進去。

一個客廳的大小,四處看去,入眼的皆是一片銀白。而正中間則放著一張冰床,上面躺著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

藍月兒心下明白那大抵就墨殤的娘親。她握住他的大手,一步步走上前。

南宮惜柔的容顏似乎還停留在剛毒發那年,嬌俏美麗的容顏上不見一絲皺紋,沈靜的面容上嘴角微勾,似乎她不是中了毒,而只是陷入了一場美麗的夢中。

藍月兒伸出白皙的五指輕放在冰床之上,那寒冷的溫度貼近肌膚,似乎能瞬間凍結人的血脈。她收回五指,看著南宮惜柔沈靜的面容,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半響伸手放在她胸前,不顧旁邊兩人的差異,從她懷中掏出一根冰草。

說是冰草是因為它長著草的形狀,卻不是綠色,而是全身都像覆蓋著一層冰晶,連其裏面的經脈都清晰可見。

藍月兒眼裏的亮光一閃而過,看了眼手裏的冰草又將她放回南宮惜柔的懷裏。

她轉頭看向南宮老爺子問道:“外公,這冰晶草是哪裏來的?”

南宮老爺子搖搖頭:“我並不認識這棵草。是惜柔當年回來時便帶著的,她說將她放進冰窟時將這棵草也放在她身邊,這些冷氣便不會損害她的身子。”

藍月兒看向墨殤,嘴角緩緩彎起,輕聲道:“你有一個很疼愛你的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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