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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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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阿哲,這是你最喜歡吃的,多吃點啊!”

“阿哲, 喝點水,別噎著了。”

“看, 阿哲,這是你以前最想要的那個焚月機甲模型, 怎麽樣,喜不喜歡?”

“阿哲啊, 晚上睡覺,要蓋好被子啊!”

木特爾看著容遠躺在床上睡著了, 這才捶著腰慢慢地走回自己的臥室裏,感應燈“哢”地一下熄滅了。

這裏的床鋪並不會像木板床一樣嘎吱嘎吱地亂響, 但容遠知道木特爾就算躺在床上, 多半時間也是清醒的,不知道她是因為身體的原因睡不著,還是不敢睡。

或是怕睡著了,再醒來會發現兒子回來這件事只是她的一場夢吧。

睡到半夜裏,她還會起身,三番五次地在容遠臥室門外盤桓,想要進去看一眼, 又怕打擾了寶貝兒子的睡眠。

容遠等了幾分鐘,然後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打了一個響指。

“啪。”

一股無形的波動散發開來。隔壁臥室裏的木特爾忽然感覺自己好像躺在海面上, 靜靜地聽著深海的吟唱,還有無數潔白的雪花滿天安靜地飄落,輕柔地落在她的額頭上,融在她的嘴唇間,微涼的雪水順著舌頭滑落喉嚨,把一種清涼但極為舒適的感覺擴散到全身。

幾秒後,她睡著了。

不到一分鐘,上下三四層樓裏的人幾乎都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中。

容遠推開門,只見一個全身都籠罩在灰色鬥篷裏的人正站在門外。

“主人。”

阿爾法掀開鬥篷,露出他那張帶著金屬質感的臉。現在它的五官跟正常人幾乎沒有差別,身形比容遠還要高大些。雖然聲音和皮膚都有種機械感,但很多矽基人就是這樣的,阿爾法放在其中並不顯眼。

“進來說。”容遠打開門,讓阿爾法進來。門剛關上,一個小小的身影就迫不及待地從阿爾法身上跳到了他的肩膀上然後又立刻滑下來,被容遠伸手穩穩地接住。

“容遠!”豌豆語氣歡快地叫了一聲,抱著他的手指開始晃:“我想你了。”

“辛苦你了。”容遠把豌豆放在桌子上,然後看向阿爾法,問:“調查到了什麽?”

在抵達硫卡司嶴之後,容遠派阿爾法假扮成來這裏花天酒地的冒險者打探情報,而他自己則四處走走看看。因為豌豆得到容遠的授權可以使用《功德簿》中兌換的道具,因此容遠讓豌豆暫時先跟著阿爾法。

阿爾法道:“硫卡司嶴的中央智腦奧奇的防護墻不難突破,但核心程序裏有一些奇怪的代碼,暫時還沒有破解出其中的含義。另外它的警戒程度很高,我能夠強行入侵,但一定會觸發警報。因為您之前的命令是暫時暗中行事,所以我又退出來了。現在我只掌控了一些低級的權限,比如控制交通信號燈或者閱讀一些加密程度低的外圍資料,價值不大。”

“之後在豌豆大人的幫助下,我們控制並催眠了第七層、第八層和第九層的船主及重要官員,得到了飛船所有人和幾位重要人物的情報。當然,事後對他們的記憶都做了處理,還有我們留下的痕跡也清理幹凈了,按照這些人後來的反應來看,他們產生懷疑的概率低於百分之零點零五。”

阿爾法將一個文件包發送給容遠。雖然它暫時拿奧奇沒有辦法,但經過它加密的文件也不是那個智腦能夠截獲或者破解的。

硫卡司嶴的普通人對這艘巨大飛船的所有者幾乎一無所知——他或者她到底來自哪裏?是哪個種族?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有沒有家人或者朋友?住在什麽地方?

這些問題不光沒有人能解答,甚至連討論的人都沒有,因為這在硫卡司嶴是禁止的。而外來的那些冒險者只要那個享受好最好的服務就行,基本上也都不關心這些問題。星網中有一些流言,但那些自相矛盾甚至明顯就是憑空想象的言論並不值得相信。

而阿爾法弄到的這些情報盡管是來自飛船的上層人物,卻依然算不上詳實,內中頗多含糊不清的揣摩和猜測,而其中甚至連一個親眼見過飛船所有者的人都沒有。

他們只知道這艘飛船的創造者名叫和韻,是個和善而胸懷寬廣的老人。他造這艘飛船最初的目的並不是讓它變成冒險者的銷金窟,而是要給一些無家可歸的流浪者和逃亡者們一個歸宿。但他很多年前就去世了,各層的船主都是在之後被現任的飛船主人提拔起來的,他們中沒有人親眼見過那個叫和韻的老人。

而現任的飛船主人名叫硫卡,就是硫卡司嶴的硫卡。但眾人不知道這是他的本名還是他後來改的名字,只知道那人似乎是突然有一天就出現在飛船上的,然後以極快的速度獲得了和韻的信任並且掌管了大權。有人說硫卡是和韻的養子,也有人說他是和韻的私生子,還有人則說他是對和韻有救命之恩,眾說紛紜,誰也不能說服誰,但他們都肯定的一點就是他是奧奇唯一認可的主人。

智腦既然有類似甚至超越智慧生命的思維,自然也會有類似智慧生命的情感,這種情感並非出自哪一段程序的編寫,只是隨著智能的提高自然而然出現的。雖然按照程序要求它們必須服從最高權限者的命令,卻也會在對待不同的人和事上表現出一定的傾向性,在極端情況下甚至出現過違抗主人命令的特例。

而這艘飛船的智腦對於硫卡的任何指令都不打半點折扣地執行,它以硫卡的喜為喜,以硫卡的惡為惡,不會在任何事上表現出與硫卡的意志相違背的傾向。這種高度的服從性在智腦當中是難以想象的。考慮到硫卡並非它的創造者或者最初的主人,這就更難得了。

阿爾法和豌豆沒有去找其他樓層的船主,因為各個樓層的船主地位相差不大,了解的信息也沒有很大的差別。他們的地位在普通人看來雖然是高高在上,但在硫卡眼中只不過是隨手就能捏死的小蟲子罷了,光在這兩年中就已經有三位船主因為一些小事觸怒了硫卡被罷職或者處死。

反正這艘船上什麽都缺,就是不會缺人,前面的人死了,後面的人不會因此心生畏懼,只會興高采烈地踩著他們的屍骨往上爬。

故而各層的船主這位置坐的是戰戰兢兢,不敢稍有忤逆,更不敢冒著得罪硫卡的風險而去打聽他的私事了。

不過阿爾法還是從他們口中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如果說這艘船上有誰真正能夠靠近並且了解硫卡的話,那麽就只有四個人——

政治部總司馬普;

情報部總司妲娃洛;

武鬥部總司因睦;

監察部總司陶德。

硫卡的所有重要指令也是通過這四個人向下傳達,他們是硫卡最信任的下屬,地位鞏固,身份尊貴,可以說是一人之下,億人之上。因此在硫卡司嶴的上層社會當中還流傳著一句話——鐵打的總司,流水的船主。

這四位總司因為經常出面處理各種公務,搜集他們的信息就容易多了,阿爾法甚至還弄到了他們近日的出行表,其中一人正好近期有到第三層的計劃。

容遠在那人的名字上點了點,說:“等他來第三層的時候,我要見一見。”

這樣的人物身邊的安保必然嚴密,自身的素質和意志力也不會是尋常人的水平,光憑阿爾法和豌豆不一定能不著痕跡地從他們口中得到關鍵的情報,一不小心還可能會打草驚蛇,所以容遠要親自見他。

“是。”阿爾法說。到時候只要監控交通網絡就能得到這人的出行路線,這樣的任務對阿爾法來說不算什麽。

“還要繼續搜集情報。硫卡是我們目前調查的重點,但不排除他只是一個煙霧彈的可能性。任何在這艘船上長期居住的人員,特殊的建築,長時間存在沒有更換的設施,有疑點的資金往來等等,這些都要調查。有發現的時候要及時聯系。”容遠說。

“是。”

等他們說完正事,該匯報的阿爾法也都匯報完了,一邊抱著一塊餅幹在啃的豌豆急忙擦了擦嘴,看著容遠說:“容遠容遠,我還查到了你現在的這個身份——木哲的親生父親,你要不要聽?”

“查到那個木哲如今在什麽地方嗎?”容遠問。

“這個……”豌豆對了對手指,小聲說:“因為他在臨走的時候為了避免被找回去,弄壞了自己的手環,在離開硫卡司嶴以後也沒有登錄星網的記錄,所以……啊,不過我查到在他離家出走的七天裏從硫卡司嶴出發所有冒險隊的記錄,其中十一支冒險隊有從硫卡司嶴招募新隊員的記錄,排除掉所有人員都進行過登記和驗證的八支隊伍,只有三支冒險隊有可能帶走木哲。我們現在正在對這三支船隊後來的行蹤進行搜查,看能不能從中找到木哲。”

容遠點點頭,說:“然後呢?木哲的父親是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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