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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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同學......”
徐暢被一陣呼喚聲叫醒了，他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茫然的坐在奶茶店的座位上，外面的天已經黑了，自己對面的座位上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桌子上的奶茶一口都沒喝，已經涼了。
他茫然的看向把他叫醒的人——奶茶店的小哥。
他剛剛不是在和妝廬的女老板說話嗎？他甚至有一瞬間覺得是小枝回來找他了。
“剛剛我對面的人呢？”徐暢問道。
奶茶店的小哥露出疑惑的表情：“你對面一直沒人啊，從你坐下開始就一直在盯著窗外發呆。”
沒人？
自己的對面一直沒人！
那剛剛自己又是在和誰對話，是做夢嗎？可是怎麽會有這麽真實的夢？
到底是怎麽了，難道又是和904有關的事情，可是他已經不想再參合了，那些詭異的東西又怎麽會主動找上門來。
突然間，一種奇怪的想法突然間從心底升騰起來。
或許真的是小枝回來找自己了，和白瑛經歷了那麽多事情，他早就已經相信這個世界有鬼了，既然有鬼，那為什麽小枝不能回來找自己。
是了，這樣想就通了，他沒有陰陽眼，沒有辦法見到鬼，小枝就用了特殊的辦法讓他能看到她，所以奶茶店的小哥才覺得他的對面一直沒人。
“同學，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奶茶店的小哥見徐暢又在發呆，忍不住出聲問道。
徐暢搖了搖頭：“我沒事。”
他只要一想到小枝或許回來找他了，他就覺得有點恍惚，又有些不真實，渾渾噩噩的走回了寢室，連程澈和他打招呼他都沒反應過來。
“暢哥，你這是上哪去了，怎麽魂不守舍的？”程澈看徐暢這個樣子有點奇怪。
“我好像……好像看見小枝了。”徐暢也不瞞他。
聽聞此話，程澈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徐暢這個“看見小枝了”是個什麽意思，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你說你看見……看見小枝了！你是不是生病出現幻覺了？”
說著程澈就伸手取模徐暢的額頭，被徐暢一把揮開了。
“我沒生病。我是認真的。”
程澈正兒八經的上下打量了徐暢一番，然後嘆了口氣：“暢哥，我知道小枝死了你很傷心，但是畢竟都過去這麽久了……”
“我說真的！”徐暢打斷了程澈的話：“我真的見到小枝了，我之前跟你們說過的，我遇見的那個和小枝長得一模一樣的女老板。”
程澈露出疑惑的表情：“你不是說那個女老板雖然長得和小枝一模一樣，但是並不是小枝嗎？”
“我今天覺得，她就是。”說著，徐暢便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講給了程澈。
“可是暢哥啊，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你又不像白瑛一樣有陰陽眼，你怎麽可能看得見呢？”程澈有些憂心忡忡地看著徐暢。
“不，我覺得她就是小枝，你看她跟我說的話，她說鬼就是一種輪回，這不正是在暗示我嗎？可能她為了能讓我看見她逼不得已用了一些辦法，使得我在一開始的時候甚至認不出她來。”徐暢堅持道。
“暢哥，我覺得這件事兒這麽古怪，我們還是仔細調查一下吧。”程澈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
冬天的夜晚本該早早的降臨。
城市的燈光卻硬要把它拖著，拖到後半夜，拖得星星和月亮也累了。
徐暢是被一陣小孩的啼哭聲吵醒的。
那聲音由遠及近，在黑夜中陡然間響起，他猛然間驚醒時，後背出來一層冷汗。
四下望去，一片黑暗，寢室裏的其他人都睡得很安穩，他甚至聽到了程澈的呼嚕聲。
就在他以為是自己做噩夢的時候，那小孩的哭聲又傳了過來，嗚嗚咽咽、飄飄蕩蕩。不對，仔細聽去，又不太像小孩的哭聲，似乎比正常小孩的哭聲要尖銳許多。
那聲音離他很近，好像……好像就在他床底下，感知到這一點的時候，徐暢的頭皮登時麻了。那聲音並不小，為什麽其他人都沒被吵醒？
他僵硬的躺在床上，不知是該起身去看看，還是這麽熬到天亮。來不及仔細思考，床底便傳來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是有什麽東西從床底蹭了出來。
徐暢嚇得“騰”的坐起身來向床邊望去，卻見一團黑色的東西從地上突地躍起跳到了他的床上。
等看清楚那東西的時候，他長舒了一口氣。
原來是一只黑貓。
很多時候，貓叫的聲音聽岔了就有點像小孩的哭聲，他一開始又先入為主的覺得那是小孩，才會被嚇一跳。
不對，還是有點奇怪，這黑貓是怎麽闖進他們寢室的？他有些疑惑的盯著黑貓的眼睛，那雙眼睛在黑暗中散發出幽幽藍光，頗有些滲人。
他突然覺得這只貓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見過，但更具體的，他又想不起來。
黑貓沖著他叫了兩聲，然後跳下床來向寢室門口沖去。徐暢這才發現，寢室門竟然沒關，真是奇怪，他們晚上睡覺之前都是會鎖門的，這個門怎麽就開了呢？
黑貓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沖他叫了一聲，似乎是在等他。
什麽意思？徐暢想起了很多電視劇裏的經典情節，難不成這只貓是想帶他去什麽地方嗎？
還是跟上去看看吧，直覺告訴他，這可能會和小枝有關。主意打定，他快速的穿好衣服，跟著黑貓走出了寢室。
其中細節，不及細想，那貓跑得很快，他勉強才能跟上。
跟了一段，他突然覺得這黑貓跑的方向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向……向科技樓跑去。
科技樓，對了！他想起來了！這只黑貓他確實是見過，就在孔華發過來的那段視頻裏。
也就是說在科技樓慘案發生的時候，這只黑貓也在。
這念頭剛一產生，那只黑貓就突地一竄，融入黑夜，消失了。徐暢瞪大了眼睛向前望去，卻並沒看見黑貓的身影。
奇怪，去哪了？
此時的他已經跟著黑貓一起穿過了歪脖樹林，擡眼就能看見科技樓的大門了。那只貓是進科技樓了嗎？它把自己帶到這兒來是為了什麽呢？難不成又是和904有關？
思及此，徐暢突然覺得惱怒，他早不想參合904的事了，為什麽這些詭異的事情卻非要一個一個的找上他？
不管了，他正想轉身就走時，突然看見一個人快速的鉆進了科技樓，似乎是在追什麽。
那是誰？那個背影看起來怎麽有點熟悉，好像是……好像是……
白瑛！
白瑛回來了？她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兒？想到這兒，徐暢苦笑，她出現在這兒不是再正常不過的嗎？一開始就是她提出來要調查科技樓，要調查904的，說不定她這段時間並沒有失蹤，只是不讓他們看見了而已，只是不想帶他們一起了而已。
算了，還是別管了，她既然都不想帶他們一起調查了，他沒必要腆著臉湊上去，舔狗不得house。
徐暢轉身就走，走了一半又停下，長嘆了一口氣。
還是去看看吧，一個女孩子，大晚上來這種地方，萬一出事兒怎麽辦。
……
科技樓裏很黑，可能是因為沒人住的原因，楞是一盞路燈都沒亮，徐暢出門太急急，沒帶手機，一邊罵自己多管閑事，一邊硬著頭皮抹黑兒走。
已經看不到白瑛的身影了，應該是去九樓了吧，肯定是去九樓了。
徐暢在黑暗中扶著墻壁，一邊數著層數，一邊摸索著上樓，走到七樓的時候，他隱隱聽到了說話的聲音。
側耳聽去，似乎是有人在爭吵。
“你放開我！”清脆的聲音在黑夜中傳得很遠，直接紮入了徐暢的耳中，這聲音好熟悉！
這是小枝的聲音！
小枝怎麽會在這兒？
小枝有危險！不敢猶豫，他加快步伐向樓上走去，轉過拐角，猛的停住，眼前的場景令他徹底楞住了。
在八樓和九樓之間的鐵門前站了兩個人，這兩個人他都認識，一個是白瑛，另一個就是沈小枝。
沈小枝的脖子被白瑛死死掐著，整個人都被按在鐵門上，揮舞著手臂，徒勞地掙紮。
這場景怎麽看怎麽像是……
白瑛想殺小枝！
“住手！”
白瑛聞聲看來，看到徐暢時，露出了頗為驚訝的神情：“你怎麽會在這兒？”
她的眼睛雖是看向了徐暢，手上力道卻不減，死死地掐著沈小枝的脖子。
“徐暢，救我。”沈小枝痛苦的掙紮著，從喉嚨裏擠出這幾個字。
白瑛冷冷的看了沈小枝一眼，手上力道又緊了幾分。
“你快放開她！”徐暢急了，沖上去就想把白瑛拉開。
白瑛目光一凝，旋身躲開，掐在沈小枝脖子上的手卻沒放，她詫異的看向徐暢：“你有病吧！”
沈小枝已經發不出求救的聲音了，她的臉因痛苦而皺在了一起，一雙眼睛，無比哀怨地望著徐暢。
徐暢見沈小枝這般模樣，只覺一陣心痛，他想起了初聞小枝死訊時的那種痛苦，他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沒法救這個自己最愛的姑娘，不管小枝現在是人還是鬼，他都不能再讓她受到傷害了，他看向白瑛：“白瑛，念在我們朋友一場，算我求你了行嗎，求你放了她。”
白瑛皺眉，轉頭看了看沈小枝，又看了看徐暢：“你瘋了吧，你讓我放了她。”
白瑛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她又仔細打量了一眼被她掐著的沈小枝，目光中滿是審視，卻似乎並沒發現有什麽問題，這才對徐暢道：“這事兒你別管，你先回去吧，我應付得了。”
“我讓你放開她！”徐暢再顧不了那麽多，猛地向白瑛撲了過去。
白瑛楞了一下，但她反應極快，一手捏著沈小枝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腳下錯步，飛速躲開了徐暢的襲擊。
誰知突然在這時，一只黑貓斜裏竄了過來，直撲向白瑛的面門，白瑛嚇了一跳，但這時已躲閃不及，只好伸出另一只空出來的手去擋。
黑貓自是毫不客氣，一爪子邊撓在了白瑛的手背上，登時，白瑛的手背上便一片鮮血淋淋。
兩面夾擊，手裏又提了個人，白瑛顧不得去查看手背上的傷口。
徐暢趁此時機想去拉沈小枝，眼見徐暢的手就要抓到沈小枝的時候，白瑛大驚失色，喝道：“別碰她！”
這時已經來不及了，徐暢對白瑛的話根本充耳不聞。
白瑛心中一急，只得放開掐著沈小枝的手，迅速轉身，面向沈小枝，背對徐暢，狠狠向徐暢撞去，直撞進徐暢的懷裏，撞得將徐、沈兩人隔開。
這撞擊的力道一下子把徐暢撞蒙了，他產生了一種錯覺，他覺得白瑛不像是自己撞過來的，反倒是像被一股巨力打過來的，但是白瑛擋住了他的視線，他看不清楚她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感覺他懷裏的白瑛似乎有些僵硬，但這僵硬也只是一瞬間，很快她就伸手向沈小枝的脖子狠狠抓去。
“白瑛！別傷她！”徐暢焦急無比的想要阻住白瑛。
可是白瑛根本就不理他，再次一把掐住了沈小枝的脖子，沒有絲毫猶豫，兩手一用力，只聽一聲令人牙酸的“嘎嘣”聲，沈小枝的脖子就以一種不正常的姿勢扭曲了起來，整個人登時軟了下來。
“不！”徐暢痛苦的大喊。
眼見沈小枝身死，白瑛再顧不得其他，踉蹌了幾步，跌坐在了一旁，冷冷地註視著沖過去將沈小枝抱起來的徐暢。
隨即，她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徐暢，你是不是該給我解釋一下，你到底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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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暢被一陣呼喚聲叫醒了，他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茫然的坐在奶茶店的座位上，外面的天已經黑了，自己對面的座位上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桌子上的奶茶一口都沒喝，已經涼了。
他茫然的看向把他叫醒的人——奶茶店的小哥。
他剛剛不是在和妝廬的女老板說話嗎？他甚至有一瞬間覺得是小枝回來找他了。
“剛剛我對面的人呢？”徐暢問道。
奶茶店的小哥露出疑惑的表情：“你對面一直沒人啊，從你坐下開始就一直在盯著窗外發呆。”
沒人？
自己的對面一直沒人！
那剛剛自己又是在和誰對話，是做夢嗎？可是怎麽會有這麽真實的夢？
到底是怎麽了，難道又是和904有關的事情，可是他已經不想再參合了，那些詭異的東西又怎麽會主動找上門來。
突然間，一種奇怪的想法突然間從心底升騰起來。
或許真的是小枝回來找自己了，和白瑛經歷了那麽多事情，他早就已經相信這個世界有鬼了，既然有鬼，那為什麽小枝不能回來找自己。
是了，這樣想就通了，他沒有陰陽眼，沒有辦法見到鬼，小枝就用了特殊的辦法讓他能看到她，所以奶茶店的小哥才覺得他的對面一直沒人。
“同學，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奶茶店的小哥見徐暢又在發呆，忍不住出聲問道。
徐暢搖了搖頭：“我沒事。”
他只要一想到小枝或許回來找他了，他就覺得有點恍惚，又有些不真實，渾渾噩噩的走回了寢室，連程澈和他打招呼他都沒反應過來。
“暢哥，你這是上哪去了，怎麽魂不守舍的？”程澈看徐暢這個樣子有點奇怪。
“我好像……好像看見小枝了。”徐暢也不瞞他。
聽聞此話，程澈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徐暢這個“看見小枝了”是個什麽意思，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你說你看見……看見小枝了！你是不是生病出現幻覺了？”
說著程澈就伸手取模徐暢的額頭，被徐暢一把揮開了。
“我沒生病。我是認真的。”
程澈正兒八經的上下打量了徐暢一番，然後嘆了口氣：“暢哥，我知道小枝死了你很傷心，但是畢竟都過去這麽久了……”
“我說真的！”徐暢打斷了程澈的話：“我真的見到小枝了，我之前跟你們說過的，我遇見的那個和小枝長得一模一樣的女老板。”
程澈露出疑惑的表情：“你不是說那個女老板雖然長得和小枝一模一樣，但是並不是小枝嗎？”
“我今天覺得，她就是。”說著，徐暢便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講給了程澈。
“可是暢哥啊，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你又不像白瑛一樣有陰陽眼，你怎麽可能看得見呢？”程澈有些憂心忡忡地看著徐暢。
“不，我覺得她就是小枝，你看她跟我說的話，她說鬼就是一種輪回，這不正是在暗示我嗎？可能她為了能讓我看見她逼不得已用了一些辦法，使得我在一開始的時候甚至認不出她來。”徐暢堅持道。
“暢哥，我覺得這件事兒這麽古怪，我們還是仔細調查一下吧。”程澈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
冬天的夜晚本該早早的降臨。
城市的燈光卻硬要把它拖著，拖到後半夜，拖得星星和月亮也累了。
徐暢是被一陣小孩的啼哭聲吵醒的。
那聲音由遠及近，在黑夜中陡然間響起，他猛然間驚醒時，後背出來一層冷汗。
四下望去，一片黑暗，寢室裏的其他人都睡得很安穩，他甚至聽到了程澈的呼嚕聲。
就在他以為是自己做噩夢的時候，那小孩的哭聲又傳了過來，嗚嗚咽咽、飄飄蕩蕩。不對，仔細聽去，又不太像小孩的哭聲，似乎比正常小孩的哭聲要尖銳許多。
那聲音離他很近，好像……好像就在他床底下，感知到這一點的時候，徐暢的頭皮登時麻了。那聲音並不小，為什麽其他人都沒被吵醒？
他僵硬的躺在床上，不知是該起身去看看，還是這麽熬到天亮。來不及仔細思考，床底便傳來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是有什麽東西從床底蹭了出來。
徐暢嚇得“騰”的坐起身來向床邊望去，卻見一團黑色的東西從地上突地躍起跳到了他的床上。
等看清楚那東西的時候，他長舒了一口氣。
原來是一只黑貓。
很多時候，貓叫的聲音聽岔了就有點像小孩的哭聲，他一開始又先入為主的覺得那是小孩，才會被嚇一跳。
不對，還是有點奇怪，這黑貓是怎麽闖進他們寢室的？他有些疑惑的盯著黑貓的眼睛，那雙眼睛在黑暗中散發出幽幽藍光，頗有些滲人。
他突然覺得這只貓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見過，但更具體的，他又想不起來。
黑貓沖著他叫了兩聲，然後跳下床來向寢室門口沖去。徐暢這才發現，寢室門竟然沒關，真是奇怪，他們晚上睡覺之前都是會鎖門的，這個門怎麽就開了呢？
黑貓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沖他叫了一聲，似乎是在等他。
什麽意思？徐暢想起了很多電視劇裏的經典情節，難不成這只貓是想帶他去什麽地方嗎？
還是跟上去看看吧，直覺告訴他，這可能會和小枝有關。主意打定，他快速的穿好衣服，跟著黑貓走出了寢室。
其中細節，不及細想，那貓跑得很快，他勉強才能跟上。
跟了一段，他突然覺得這黑貓跑的方向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向……向科技樓跑去。
科技樓，對了！他想起來了！這只黑貓他確實是見過，就在孔華發過來的那段視頻裏。
也就是說在科技樓慘案發生的時候，這只黑貓也在。
這念頭剛一產生，那只黑貓就突地一竄，融入黑夜，消失了。徐暢瞪大了眼睛向前望去，卻並沒看見黑貓的身影。
奇怪，去哪了？
此時的他已經跟著黑貓一起穿過了歪脖樹林，擡眼就能看見科技樓的大門了。那只貓是進科技樓了嗎？它把自己帶到這兒來是為了什麽呢？難不成又是和904有關？
思及此，徐暢突然覺得惱怒，他早不想參合904的事了，為什麽這些詭異的事情卻非要一個一個的找上他？
不管了，他正想轉身就走時，突然看見一個人快速的鉆進了科技樓，似乎是在追什麽。
那是誰？那個背影看起來怎麽有點熟悉，好像是……好像是……
白瑛！
白瑛回來了？她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兒？想到這兒，徐暢苦笑，她出現在這兒不是再正常不過的嗎？一開始就是她提出來要調查科技樓，要調查904的，說不定她這段時間並沒有失蹤，只是不讓他們看見了而已，只是不想帶他們一起了而已。
算了，還是別管了，她既然都不想帶他們一起調查了，他沒必要腆著臉湊上去，舔狗不得house。
徐暢轉身就走，走了一半又停下，長嘆了一口氣。
還是去看看吧，一個女孩子，大晚上來這種地方，萬一出事兒怎麽辦。
……
科技樓裏很黑，可能是因為沒人住的原因，楞是一盞路燈都沒亮，徐暢出門太急急，沒帶手機，一邊罵自己多管閑事，一邊硬著頭皮抹黑兒走。
已經看不到白瑛的身影了，應該是去九樓了吧，肯定是去九樓了。
徐暢在黑暗中扶著墻壁，一邊數著層數，一邊摸索著上樓，走到七樓的時候，他隱隱聽到了說話的聲音。
側耳聽去，似乎是有人在爭吵。
“你放開我！”清脆的聲音在黑夜中傳得很遠，直接紮入了徐暢的耳中，這聲音好熟悉！
這是小枝的聲音！
小枝怎麽會在這兒？
小枝有危險！不敢猶豫，他加快步伐向樓上走去，轉過拐角，猛的停住，眼前的場景令他徹底楞住了。
在八樓和九樓之間的鐵門前站了兩個人，這兩個人他都認識，一個是白瑛，另一個就是沈小枝。
沈小枝的脖子被白瑛死死掐著，整個人都被按在鐵門上，揮舞著手臂，徒勞地掙紮。
這場景怎麽看怎麽像是……
白瑛想殺小枝！
“住手！”
白瑛聞聲看來，看到徐暢時，露出了頗為驚訝的神情：“你怎麽會在這兒？”
她的眼睛雖是看向了徐暢，手上力道卻不減，死死地掐著沈小枝的脖子。
“徐暢，救我。”沈小枝痛苦的掙紮著，從喉嚨裏擠出這幾個字。
白瑛冷冷的看了沈小枝一眼，手上力道又緊了幾分。
“你快放開她！”徐暢急了，沖上去就想把白瑛拉開。
白瑛目光一凝，旋身躲開，掐在沈小枝脖子上的手卻沒放，她詫異的看向徐暢：“你有病吧！”
沈小枝已經發不出求救的聲音了，她的臉因痛苦而皺在了一起，一雙眼睛，無比哀怨地望著徐暢。
徐暢見沈小枝這般模樣，只覺一陣心痛，他想起了初聞小枝死訊時的那種痛苦，他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沒法救這個自己最愛的姑娘，不管小枝現在是人還是鬼，他都不能再讓她受到傷害了，他看向白瑛：“白瑛，念在我們朋友一場，算我求你了行嗎，求你放了她。”
白瑛皺眉，轉頭看了看沈小枝，又看了看徐暢：“你瘋了吧，你讓我放了她。”
白瑛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她又仔細打量了一眼被她掐著的沈小枝，目光中滿是審視，卻似乎並沒發現有什麽問題，這才對徐暢道：“這事兒你別管，你先回去吧，我應付得了。”
“我讓你放開她！”徐暢再顧不了那麽多，猛地向白瑛撲了過去。
白瑛楞了一下，但她反應極快，一手捏著沈小枝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腳下錯步，飛速躲開了徐暢的襲擊。
誰知突然在這時，一只黑貓斜裏竄了過來，直撲向白瑛的面門，白瑛嚇了一跳，但這時已躲閃不及，只好伸出另一只空出來的手去擋。
黑貓自是毫不客氣，一爪子邊撓在了白瑛的手背上，登時，白瑛的手背上便一片鮮血淋淋。
兩面夾擊，手裏又提了個人，白瑛顧不得去查看手背上的傷口。
徐暢趁此時機想去拉沈小枝，眼見徐暢的手就要抓到沈小枝的時候，白瑛大驚失色，喝道：“別碰她！”
這時已經來不及了，徐暢對白瑛的話根本充耳不聞。
白瑛心中一急，只得放開掐著沈小枝的手，迅速轉身，面向沈小枝，背對徐暢，狠狠向徐暢撞去，直撞進徐暢的懷裏，撞得將徐、沈兩人隔開。
這撞擊的力道一下子把徐暢撞蒙了，他產生了一種錯覺，他覺得白瑛不像是自己撞過來的，反倒是像被一股巨力打過來的，但是白瑛擋住了他的視線，他看不清楚她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感覺他懷裏的白瑛似乎有些僵硬，但這僵硬也只是一瞬間，很快她就伸手向沈小枝的脖子狠狠抓去。
“白瑛！別傷她！”徐暢焦急無比的想要阻住白瑛。
可是白瑛根本就不理他，再次一把掐住了沈小枝的脖子，沒有絲毫猶豫，兩手一用力，只聽一聲令人牙酸的“嘎嘣”聲，沈小枝的脖子就以一種不正常的姿勢扭曲了起來，整個人登時軟了下來。
“不！”徐暢痛苦的大喊。
眼見沈小枝身死，白瑛再顧不得其他，踉蹌了幾步，跌坐在了一旁，冷冷地註視著沖過去將沈小枝抱起來的徐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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