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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雁在雲魚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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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而降的小老虎運氣很好的被生性溫柔的一目連看到了,雖然現在的他正是剛剛妖化之時,可是就如同蘇知卿一般,刻在骨子裏的溫柔也讓他忍不住幫了那個孩子一把。

“嗯?那是?”梔子註意到蒼風一目連的動作看了過去。

“怎麽了?”一旁的花鳥卷在給熏治療過後忍不住問道。

“不,沒什麽,”梔子看了一眼沈默寡言的蒼風一目連笑著說道:“那是蘇先生上次請來賞月宴的客人之一,原來也是一個異能者啊,真厲害,這麽高掉下來還一點事都沒有。”

一副完全沒有註意到蒼風一目連小動作的模樣。

花鳥卷忍不住笑了,打著圓場:“是的呢,不過衣服都破破爛爛的了,真可憐,我們這邊也都差不多了,就到他那個街區去吧。”

梔子點點頭,招呼那個帶路的人集中,而後,蒼風一目連喚起狂風帶著眾人直接從樓頂越過對面的樓房降落到了中島敦的身邊。

“誒?太宰先生?梔子小姐?”小老虎脫力的趴在地上緊緊的抱著懷裏古怪的娃娃,一頭霧水找不著北。

花鳥卷忍不住被他這副模樣逗笑,擡手放了一個大幫他回滿了血。

“這樣就沒問題啦。”美麗的黑發少女坐在漂浮的畫卷上,手指尖上是停留著嬉戲的幾只細鳥,如同夢幻一般的場景,即便周圍的背景都是是斷壁殘垣,一副人間慘劇,中島敦也覺得自己仿佛身處在了天堂。

另一邊梔子上前幾步代表歌舞伎町和太宰寒暄了起來。

“日安太宰先生,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和你相遇了。”語氣很是平淡,甚至透著不滿。

太宰也不甘示弱回道:“啊,我也沒想到嬌弱如同春華一般的梔子小姐居然會帶著蘇醬的式神出現在戰場上呢,真是少見啊,蘇醬還真是信任你呢。”

“不過可惜,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太宰向中島敦伸出了手。“敦君,把它給我吧。”

中島敦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站起身把娃娃遞給了太宰治。

隨著人間失格的被動觸發,娃娃化作煙塵消失不見,整個城市的動亂終於停了下來。

接下來,就是反擊的時候了。

太宰治如是想道。

但是,蘇醬……此時的太宰治只要一想到那個身影,心中就忍不住湧出無限的動力和愛意出來。

嘛,快點解決組合然後讓社長給我放個假和蘇醬一起去約會吧!沒錯,就這樣決定了,上次吃的可麗餅超好吃,不過還是沒有蘇醬餵給他的蟹肉好吃,下次再讓蘇醬給他做一次吧……

太宰治帶著中島敦,行走在夕陽下的餘暉中。

——

梔子跪坐在地板上低垂著頭回稟道“幸不辱命蘇先生,全城中的感染人員都已經恢覆了正常,歌舞伎町也依舊正常運轉,涼子前輩也回覆並沒有出現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只不過……”

蘇知卿用折扇擋住毫無血色的臉頰抑制住喉嚨的瘙癢問道:“只不過什麽?”

垂頭看著地面的梔子完全沒有註意到蘇知卿的異樣繼續說道:“只不過我們中途遇到了太宰先生和中島君,似乎這一場劫難都是因為被中島君從組合帶出來的一個奇怪的娃娃,難道說那個異能者目前身處於組合的天空堡壘嗎?”

蘇知卿喉頭湧上一股腥甜。強壓住那股彌漫刺鼻的味道後蘇知卿略帶了一點笑意說道:“你這麽想也無可厚非,等梔子你以後見到的異能者多了你便會明白,異能力的發動媒介可不一定需要本人使用,好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麽為了防止再一次出現今天這樣的情況,港黑和偵探社一定會采取行動的,就在最近,大概率是明天晚上,所以,梔子你也就不必操心那個異能者了,天道行常,自有定數。”

梔子知道,如果蘇先生已經下了定論後,那麽就代表這件事已經過去了,無需再擔心。是以她便也沒再多說什麽恭敬的退了出去。

等到梔子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蘇知卿終於忍不住悶咳了幾聲,打開通往庭院的紙門快步走向雜草叢生的墻角將嘴裏的腥甜吐了出來。

因為被過度抽取所以導致靈力失控在五臟六腑和筋脈中亂竄而受了內傷這種事,說出去當真是丟臉極了。

蘇知卿忍不住用長袖掩面。

雖然看起來可怖,但其實是靈力一邊自愈一邊失控而堆積在肺部的瘀血,只要咳出來就好了。雖然有些受不了痛,不過現下這種情況也沒什麽好辦法,反正也就幾日光景,忍忍便過去了,在那之前,只要別被人發現了就好。

蘇知卿苦笑著看著袖口被沾染上的幾滴血跡,在細膩的布料上暈染開來便猶如遠看的紅梅,煞是紮眼。

被問起的話,就說是畫符時不小心沾上的朱砂好了,應該,沒什麽大不了的……吧?

但是不知為何,她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

而後不出蘇知卿所料,組合的猛攻被招架住後直接選擇了用他們的空中堡壘來摧毀橫濱,雖然是個瘋狂而大膽的計劃,但是不得不說,很是符合蘇知卿對於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傑拉德這個人的印象,聲勢浩大且直接。

但是太宰卻也不是什麽等閑之輩,明面上的敵人自然有明面上的人去解決,蘇知卿擔心的是,陰溝裏的老鼠,會不會也跟著摻一腳。

不,蘇知卿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那只老鼠肯定會摻上一腳,當做開胃菜,不過有太宰在,蘇知卿倒不是很擔心。

相較而言,還是近些時日來,地下越來越頻繁的魔力波動更讓人頭疼。蘇知卿有預感,自己這次就算是近水樓臺,恐怕也不一定能先得月了。只是不知道,參戰的人員都是哪些,是四戰還是五戰。

不過看時間的話,應該會是四戰……吧?畢竟大聖杯在被汙染後就被神使封印到了橫濱。

但是,只要一想到參戰的人員和從者中有言峰綺禮衛宮切嗣和吉爾伽美什這幾個家夥,蘇知卿就覺得頭都大了。而最理想的盟友,在後來提出大聖杯解體的韋伯維爾維特此時還是個年輕氣盛的學生……生活為何如此艱難?

雖說如此,但是蘇知卿的內心依舊清楚的明白,如果無法阻止這次大聖杯的降臨,橫濱很有可能又會迎來一場空前的浩劫,而且中也的話……一旦被黑泥汙染,可能連太宰也救不了他。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英雄王吉爾伽美什。

——

組合的事件很快結束了,那些異國的能力者們散的散,走的走,就如同那具白鯨的美麗,曇花一現。

是夜,美術館內。

“這副畫好奇怪吶,以我的水平也畫的出來吧?”

沙色風衣的黑發青年坐在軟凳上嘟囔著說道。

身著黑色長服,帶著單邊眼鏡一副紳士做派的廣津柳浪也跟著坐在了另一邊的軟凳上。

“啊,廣津先生,這次多虧了你幫忙呢。”

“不過是舉手之勞,我只是把潛入白鯨的事告訴了樋口而已。”

“只要她知道了,芥川就會知道了;芥川一旦知道,就必然會一個人前來,跟我預想的一樣。”

太宰垂著眼簾,毫不意外的說道。

廣津卻不解的問道:“那你大費周章的促成芥川和老虎少年的碰面又是為什麽呢?”

“我只是想確認一下,為了應對即將到來的真正的劫難,那些家夥應該已經開始行動了。”

“我曾經遇到過一個魔人,我們跟這個魔人恐怕遲早要打一仗,雖然芥川一個人就已經有足夠的破壞力了,但其實退到後方支援他的異能才能得到充分發揮;如果阿敦那樣速度快又耐打的前鋒配合,將會形成驚人的戰鬥力。要與魔人開戰,就需要更強的戰鬥力,超越曾經的“雙黑”的新力量。”

“就看他們了。”太宰輕輕落下的話音,仿佛幾不可聞。

“太宰君,你為了保護橫濱而付出了那麽多,又是為了什麽呢?”

太宰笑了笑,說道:“因為有個朋友勸我說,反正都一樣,那就當個好人,這樣至少活的精彩一些。”

廣津毫不驚訝:“□□無縫……啊。”

“啊,”太宰點點頭。“更何況,還有一個善良高潔得如同聖人一樣的家夥,也在守護著這裏的人呢,不去幫忙,我可能就要孤獨終老了,那可真是太差勁的死法了。”

“……歌舞伎町的百鬼夜行啊,那就提前說恭喜了,太宰先生。”

不過為什麽感覺被秀了一臉?廣津柳浪不解。

太宰毫不客氣的收下了祝福歡喜的說道:“啊,多謝多謝,到時候一定會請廣津先生過來觀禮的。蘇醬還在等我呢,就先告辭啦,有緣再見。”

廣津點點頭站起身,如同以前一樣,目送著那道身影消失在視線中。

在組合事件中本就沒什麽損失和傷亡的歌舞伎町入夜後很快就恢覆了以往的熱鬧,裏裏外外,來來往往的恩客和成群結隊的鶯鶯燕燕各自譜寫著屬於自己的人生劇目,那是太宰以前覺得最無聊的劇目之一,就像是一杯水,一眼到底。

可如今,或許是因為愛屋及烏,又或許是因為那個人帶來的新的生命力,太宰不禁覺得就連那些暗地裏的的藏汙納垢也沒那麽紮眼了。

太宰沿著街道穿行,一路上遇到了幾位熟識的藝伎出來“采風”——其實就是翹班——和他打著招呼:“啊,是太宰君啊,好久不見,來找蘇先生嗎?今天沒什麽大事,蘇先生應該在茶室裏呢。”

太宰也笑著點點頭:“那就謝謝信子桑提醒啦,信子桑采風愉快哦~”

信子回過頭朝著笑瞇瞇的青年擺擺手和另外幾個藝伎說笑著走遠了。

太宰抑制不住喜悅的心情,腳步越發輕快,因為只要一想到那個人溫柔的身影,空洞的心底就忍不住被一種甜蜜塞得滿滿的。

太宰腳步不停的走進坊內來到茶室。

他迫不及待的推開紙門,發出的聲響讓那個人溫柔的看了過來,然後露出了一個溫婉的微笑:“你來了太宰。”

太宰一下子撲了上去將頭埋在蘇知卿的頸窩裏拼命的呼吸著她的氣息。

蘇知卿嚇了一跳連忙放下手中的畫筆攬住在自己身上亂竄的太宰治無奈的笑道:“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嗎?一來就這麽激動啊。”

太宰在蘇知卿懷裏哼哼了幾聲不滿的說道:“我都這麽久沒來了,蘇醬你都不想我,還陪別的女生逛街,看夕陽,接吻,都被港黑的人拍到了,我還不能生氣嗎?”

啊,那個啊……

蘇知卿苦笑著揉了揉太宰的頭發解釋道:“那位是莉莉絲夫人,是來自USA地獄的高層,她之所以到橫濱來是來參觀玩耍的,我只是一個導游而已,接吻那個的話……額,其實是我沒註意所以被莉莉絲夫人調戲了,嘛,只能算是一個意外啦,不要生氣好嗎?”

太宰治又哼哼了兩聲,擡起頭看向蘇知卿說道:“那這個呢?又是怎麽回事?”

蘇知卿擡眼一看,是剛剛咳出來的瘀血不小心濺到了袖子的內襯上,因為被上面的外衫蓋住了,蘇知卿竟沒能察覺。

“看蘇醬的表情,應該不是一天兩天了吧,我來的時候透子和梔子看到我也沒什麽異常,所以她們二人也是不知道的,但是能這樣濺到蘇醬的袖子上卻沒被她們二人發現,看來蘇醬是吐到庭院的角落裏了對吧?為什麽不告訴我呢?蘇醬。”

蘇知卿無奈一笑,抱住此時看起來就像是被欺騙的孩子一樣的太宰軟聲道歉:“抱歉太宰,我並沒有打算瞞著你,只是不知道該怎麽和你提起,畢竟你那麽聰明,我也沒想過能夠騙過你,而且你不用擔心,這只是一點瘀血,咳出來就好了。”

“因為之前組合的那次襲擊,所以我才會因為靈力透支受了一點傷,不過不用擔心,並沒有什麽大礙,所以,原諒我好不好?”

蘇知卿捧起太宰的臉龐真誠的說道。

太宰治冷冷的看著眼中滿含歉意的蘇知卿,沈默片刻後,還是敗在了她溫柔的眸光下,只能嚴肅的為自己爭取道:“那你下次有什麽事都要提前和我說,還有……下不為例。”

蘇知卿忍不住笑了起來親了一口太宰治漂亮的眼眸說道:“好,不會有下次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百收藏加更奉上話說,真的沒人點番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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