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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強烈的征服(三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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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廠。刑房。

花和尚繼曉已經被關進來整整三天三夜。這三天三夜,他便也受盡了東廠的酷刑,嘗盡了東廠的手腕。

三天三夜過後,涼芳才舉著熏了香的帕子走進刑房,立在牢門外無聲瞧著繼曉。

自打錦衣衛北鎮撫司歸了西廠,東廠這邊要緊的犯人便都不敢輕易往詔獄裏送了,而是都留在東廠的小刑房裏。那刑房本只做臨時關押要犯所用,面積不大,這樣一來便人滿為患,不得不將東西兩廂辦公的屋子都騰出來,東廠自己的官員倒沒了地方,鬧得東廠上下狼狽不堪。

如此一來,仇夜雨的威望便在東廠內部又大大降低。涼芳於此時出現,將附近一處本歸禦馬監用的糧草場的院子給騰了出來,給那些沒地方辦公的東廠官員用。於是涼芳在東廠內部的威望大大上揚,隱隱然已有超過仇夜雨去的態勢鵓。

於是之前畢節單獨聽涼芳調遣,以及這個繼曉被關進來受了三天三夜的刑,仇夜雨都並不知曉。

被打得狼狽不堪的繼曉茍延殘喘著睜開眼睛。他連擡起眼皮來都是費勁的,只因連他眼皮都給打腫了月。

他緩緩扭著脖子,影綽綽終於看清了外頭那個錦衣的內官,便又是一哆嗦,忍不住哀嚎:“別打了,各位官差爺爺求你們別打了!貧僧知道錯了……”

抓繼曉進來是畢節帶著手下的番子幹的,涼芳自己並未露面。用刑的細節,以及這三天三夜裏繼曉都招供了什麽,涼芳都只是聽畢節稟報罷了。

涼芳便磔磔一樂:“你放寬心,咱家不是來打你的。與此相反,咱家是來救你的。”

僖嬪失寵之後,需要找個懂秘術的僧人,涼芳自己不便出宮,便派了東廠的畢節暗暗在京師魚龍混雜的市集裏尋找。畢節便推薦了繼曉這個人。

繼曉是個和尚,僧錄司裏錄有他的度牒,可是卻沒有寺廟肯長期收留他,源於他是個花和尚。不光不戒酒色,還不戒賭,從前接受他剃度的寺廟,無數回因這劣習懲治於他,可是他就是不改。

這個劣僧後來也聽說皇上崇信方術,朝廷中大封國師、仙人等傳奉官,便來京師碰碰運氣。他的名氣便是從賭坊裏開始傳出來的。

畢節自己都聽說過無數回,說這個和尚逢賭必贏,市集裏的賭徒都氣不過,說他必定有妖術。

等他憑賭術漸漸起了名氣之後,索性依靠自己“有妖術”的名氣開始給人看病。專門看那些生不出孩子來的夫妻,據說經他看完的一準兒就有了好消息。

最離奇的是南市有一家員外,家裏有位公子哥兒因偷雞摸狗無惡不作,結果後來遭了報應,被一條野狗將命根子給咬了下來……那員外痛不欲生之餘,索性想著將錯就錯吧,想使銀子送兒子進宮當內官,想著好歹還能大富大貴。結果叫司禮監直接給剔了出來。

回家也假門假事兒娶了個媳婦,自然是生不出孩子來的。後來聽說了繼曉的聲名,便死馬權當活馬醫,將繼曉請了來,使了二十兩銀子,也沒寄托太大希望——沒成想,那兒媳婦竟然坐了胎!

從此繼曉便聲名更是大震——更要緊的是,開始有太監私下聯絡他。

他也憑這個事兒開始洋洋自得,於是托了個禦馬監太監的關系,自薦進了靈濟宮。一番殷殷獻媚,說要幫司夜染恢覆陽.根,又召進一班美貌女尼伺候司夜染……結果棒打夢碎,他被西廠那位淩厲的蘭少監給撞見了,一番棍棒竟然將他從靈濟宮給攆了出來!

他本想從靈濟宮那邊謀得個一官半職,沒成想那蘭少監攆他出來還不解恨,揚言說,只要有她蘭少監在朝中一日,便絕不給他繼曉半點機會。還說見他一次打他一次,見過三次便要摘了他的腦袋……

他也是後來才明白,原來那蘭少監根本是司夜染的男寵……他可不活該撞在人家馬蹄子上了?

繼曉所說的事,涼芳早派東廠番子到城中各個街市去查訪;靈濟宮那邊也安排了眼線去探聽,回來都說繼曉沒撒謊。

涼芳還是多疑,又叫上了三天三夜的大型,將繼曉肚子裏的東西都掏盡了,這才放下心來。

他親自帶繼曉出獄,難得溫煦地勸慰:“你也別就此灰了心。西廠不用的人,我東廠還是用的;蘭少監說從此朝廷裏絕對沒有你的地方兒,那咱家就偏在朝廷裏給你安排個地方。”

繼曉不顧周身傷痕,驚喜地噗通跪倒:“可是公公如何能做到?”

涼芳一聲冷笑:“現下朝裏授傳奉官的差事,正是在咱家手裏。咱家說給你哥什麽官兒,你名兒一早就能當上了。”

翌日,負責全國僧廟之事的僧錄司裏便多了一名從八品的“左覺義”。

涼芳做事謹慎,此番引入繼曉的同時,一並傳奉了十數名傳奉官。以方術進的,除了繼曉之外,還有個通曉五雷法的李子生。自然這些人都是為了掩蓋繼曉的,其他人倒也沒什麽,唯有這個李子生稍微特別一點:他來自南昌

tang;原本是布政司的小吏結果進京後因貪贓而被免了職,此人卻野心不改,便索性用重金向涼芳買官,號稱自己擅長五雷法,擅符箓。

南昌,正是現如今的寧王藩國。

巴圖蒙克派帶來的大軍死死看住大明使團,不準虎子有半點反抗,而他獨自帶著親衛,挾了蘭芽縱馬北歸。

大明使團只能按照原來的速度緩緩跟上來,而蘭芽則被她強行按在他的馬鞍之上。

彼時虎子雙瞳灌血,便要沖上來拼命!

倒是蘭芽親自阻住他,按住他將拔劍的手說:“別忘了,此來草原的非我一個人,還有整個大明使團!我一人安危要緊,可是使團百十條人命同樣要緊。我先跟他去,你別擔心,你在後頭顧好了使團,咱們到威寧海見。”

巴圖蒙克的縱馬奔馳,哪裏比得上馬車裏的溫暖舒適。剛啟程不久,蘭芽便吐了。

巴圖蒙克只得下馬來,待得蘭芽吐完,從腰帶上解下酒囊,遞給蘭芽。蘭芽聞出是馬奶酒的味道,便皺了皺眉,只躬身捧起一把雪來吞進嘴裏。咀嚼融化,權當漱口。

蒙克倒是自己靠著馬匹,聳肩笑笑,仰頭喝下酒囊裏的馬奶酒。

喝完,他瞇眼瞟著蘭芽:“我不叫你坐馬車,反倒跟我一起騎馬,你是不是以為我故意難為你?”

蘭芽同樣瞇眼回望。

他便哼了聲,將酒囊拋給她:“喝。就算不能幫你漱口,至少能叫你暖和。你肚子裏那些溫熱的都吐出去了,再不熱乎起來,你會被凍死的!”

蘭芽便一咬牙,仰頭將馬奶酒灌入口中。卻小心地沒有叫唇觸碰到酒囊的嘴兒,以此避開他方才碰過的地方。

這個細節叫蒙克又瞇起了眼。

蘭芽喝完,一抹嘴,將酒囊拋還給蒙克:“你別以為一點馬奶酒就為難住我了!”

蒙克哼了一聲,沒急著繼續趕路,反倒是吩咐人點起一堆火。

手下都懂規矩,將馬匹集中過來,在他們兩人身邊圍攏起來,借以擋住草原上呼嘯而來的寒風,像是小小的氈帳,護住火苗。

蒙克從馬背上抽下一塊皮子,扔到蘭芽腳邊。蘭芽坐下來,蒙克自己卻就那麽直接坐在雪上。

他瞇眼打量著她:“我是故意的,想叫你也嘗嘗我當年的感受過的。”

他從隨身的皮囊裏取出一條羊腿來,放在火上烤。熊熊火光照亮他面容,不知是不是溫暖的緣故,他那雙狼一般的碧眼終於緩緩湧起一絲溫柔之色。

他挑眸望她:“我從七歲起,就被滿都海背在箭囊裏,隨她策馬奔馳。最開始的時候也會被顛蕩得要下馬來吐……”

“我是草原的孩子,也有過這樣的經歷,所以岳蘭芽你不必覺得羞愧。”

“嗤……”蘭芽這才心下一寬,忍不住笑了聲。

蒙克見她終於笑了,眉眼便不由得越發和緩,凝註著她的容顏,舍不得轉開目光:“你是漢人,又是女子,還是個從小就怕馬,永遠學不會騎馬的小笨蛋……你剛才做到如此地步,滾下馬來吐了卻還能站得住,就已經很不錯了。更何況剛吐完就敢喝下馬奶酒——你比你們大明的漢子,甚至是武將,都已經強了好多。”

他這已經是在……恭維她了。

幹嘛?討她歡心?

蘭芽便只“哦”了一聲,算作回答,也截住巴圖蒙克的殷勤。

巴圖蒙克便瞇起眼來:“別裝作沒聽懂我的話。沒錯,女人,我就是在討你歡心。這個草原上,我從沒這樣對過任何一個女人,包括滿都海。我給你這樣的恩寵,你還敢只哦一聲,一副不耐煩,嗯?”

蘭芽便瞪回去:“那就是大汗的不是了。滿都海哈屯給了你汗位,撫養你長大,又代替你征戰,才換得你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這樣的女人,你還不用心去討她歡心,大汗可真是薄情。我都替滿都海哈屯不值。”

巴圖蒙克被刺得咬牙,也顧不得手裏的羊腿,任憑它從火裏跌入雪裏,一個箭步沖過來,一把攥住蘭芽的下頜:“女人,你這副伶牙俐齒,真該好好抽你一頓鞭子!”

“你敢!”蘭芽反唇相譏:“大汗也請不要口口聲聲叫我‘女人’,咱家此時是大名使節,你若敢對本使有半點不敬,那就是對我大明朝廷不敬!”

巴圖蒙克聽得大笑:“大明朝廷?不敬?那朱家小兒的小小玩意兒,我何曾看在眼裏。我就是拿你不當大明使節了,我就是不敬你大明朝廷了,你又能拿我怎樣?”

他說著死死捏住蘭芽下頜,另一只手將她雙手反剪到背後,便狠狠朝她壓下了唇來……

天,她都不知道,他想念她的唇,已經想得都要發瘋。

那唇上的觸感,果然是他想象中的模樣。不同於草原女子,更像是最嫩的羊羔,碰一下顫微微;也像是南朝出產的櫻桃,若咬下去便會薄皮迸裂,裏頭湧出甜美的果漿來……

他心跳加速,輾

轉著使足了力道碾壓她的唇。卻還不夠,喘息著伸出舌去,想要強行沖入她的唇中……他相信,那一定更軟滑,更鮮美。

他等了她幾個月,終於將她等來了他的身邊。再也沒有大明那些勞什子的清規戒律,再也沒有司夜染那礙眼的在畔。他要用草原男人的方式征服她、調.教她!

他要叫她那桀驁的玲瓏身子,只能在他身子下輾轉承歡;叫她那伶牙俐齒,只能因為他的攻伐而嬌chuan籲籲;叫她的四肢再無法推開他,反倒只能死死攀住他,叫他帶他奔馳;叫她……那顆高高在上的心,匍匐在他腳下,為他的寵愛而歡喜,為他的稍離而失落。

他要讓她只成為他的。

他的!

他便強力突著舌尖兒,完全不顧她牙關的緊鎖。他知道她力氣弱,再也抵抗不住了。

他歡欣地將她雙手死死扳緊,舌尖終於突破強圍——卻還沒來得感受她內裏的甘美,舌上便是狠狠一痛。

登時一股血腥味兒,彌散在兩人的口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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