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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木嶸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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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芽緊張得周身繃緊。

他卻不急,只以指腹緩緩按揉她腿內,幫她放松。

蘭芽深深吸氣:“大人……咱們還得去尋花憐。我不可神智渙散。”

“嗯,我知~”

他雖如是說,手指卻不停下,沿著她腿內柔滑,細細流連侃。

不知是否已然多日未曾親昵的緣故,她的身子便敏.感得仿佛釘在針尖兒,他從初染指,她便已然……生了反應。此時更早已綿軟如酥,渾然囫圇不起來。

他卻只繞著她“門口”打轉,三過而不入,長眸輕闔,聽她細細的喘息——那聲息曼妙無比,由最初的隱隱抗拒,到最終的盡數放棄梅。

他卻笑了,收回手指,幫她結好裙帶,嗓音悠然道:“好了。”

蘭芽還被纏在迷亂裏,聽他說話,半晌回不過神來:“……好了?”

他長指支頤:“是欽差大人方才下的令。我不敢違拗。”

他!

蘭芽緊咬牙關:“你若當真遵我的令,方才連那……都不該做。”

他在她耳畔輕笑:“欽差是不準我渙散了欽差的神智……瞧欽差此時意態飛揚,自然並未渙散,所以縱然我剛剛對你做了……卻也沒違反了欽差的話。”

蘭芽沮喪得真想發瘋!

他的指尖兒……還留有深刻的印跡。仿佛還在她那門口,一直不停不停地繞著圈子,就是不肯進來!

蘭芽吸氣:“既然你如此沈著冷靜,方才你又何必……?”

又何必,做了一半?!

司夜染忍住笑,輕輕嘆息:“我方才……本也沒想做到底。我方才也只是想確定——你已想我。”

“我確定過了,得了滿意的答案,這便夠了。難道說欽差卻不饜足?”

蘭芽惱得捶腿:“你!”

他長長嘆息,含笑將她抱緊:“……今晚咱們少不得要夜探倭船,時間緊迫。待得這件事了,我——等著你。”

蘭芽腦筋又是打結,攥緊拳頭問:“你等我作甚?”

他長眉輕揚:“……你猜。”

碼頭。

天青水闊,帆影片片。

一個腳夫肩上扛著一個麻袋,從岸上走向天龍寺船。

天龍寺船停泊處,市舶提舉司設了人在此看守。瞧見那腳夫從岸上朝船上扛麻袋,便給攔住,說要盤查。

天龍寺船停泊於此,都是朝廷提供腳夫和牲口,幫著倭國使節將貨物卸船運送上岸,卻是不準私自將岸上的貨物裝上船的。

那腳夫也明白規矩,便將肩上的麻袋卸下來。麻袋落地,裏面一片廝扭,嗚咽有聲。

那提舉司的官員便一怔,指著麻袋問:“你這麻袋裏,竟然還裝著活物?”

那腳夫嘿嘿一樂,召喚那吏目上前,僅隱約解開麻袋一角,示給那吏目瞧。

吏目上眼,便是一驚。只見裏頭竟然捆著個女子!

吏目正待發作,那腳夫卻伸手扯住吏目,低聲道:“官爺別急,細聽兩句。”說著便將那女子口中的布團扯出少許,以倭國語與她說了一句。那女子便也回以倭國語……

吏目便又是一楞。腳夫將那布團重新塞回女子口中,便對著那吏目冷笑:“官爺也聽出來了,她是倭女,原本就是這天龍寺船上的女婢!朝廷有令,非持勘合者不得隨意下船上岸,可是官爺卻收了銀子,前前後後放過不少人出去……這個女婢怕就是其中之一。”

那吏目便一驚,指著那腳夫問:“你是誰?”

那腳夫聳肩而笑:“小人就是一介腳夫罷了。”

可是他越這麽說,那吏目卻越膽怯。只因這大明天下,各行各處,早已都遍布了錦衣衛、紫府的眼線。眼前此人雖然是腳夫裝扮,可是誰知道他天殺的是不是朝廷派出來的上差!

眼見那吏目快要哭了,腳夫便滿意一笑,拍著吏目的肩膀道:“算了,念在你有心改悔的份上,我這次便不計較。這船上的倭女我得給送回船上去,你讓路便罷。”

吏目連忙退開,目送那腳夫扛起麻袋踏上跳板而去。

那腳夫登上天龍寺船,將那麻袋卸下肩頭,便立即有人圍上來。

腳夫昂然冷笑,一把撕開衣襟,露出壯碩的腰部來。只見那腰上花刺著一套青龍,須發皆張、舞爪張牙;而青龍之下海濤翻湧,淹沒天日。

倭人見了,彼此面面相覷,接下來便都雙膝跪倒:“參見木嶸大王!”

腳夫也不搭理,徑自步入船艙。艙中裝飾華美,壁上掛菊花與刀,空氣中茶香流溢,耳畔則有琴弦嗚咽。

一身華貴的平戶大名松浦的家臣菊池一山放下茶杯,擡眸望來。

“沒想到竟然是木嶸大王你親自到來。聽說還帶來了禮物。很冒險呢。”

木嶸坐下,接過菊池一山遞過來的茶杯

tang:“若不想冒險,便節制你的手下,不要做這樣冒失的事——他們竟然隨隨便便叫一個女子赴東海禪寺與我見面……倘若委錯了人,豈不是要引著官府去捕我?”

外頭悄無聲息走進來一個武士,趴在菊池一山耳邊喁喁耳語。

菊池一山聽完便笑了:“大王多慮。那女子也是我倭國人,她豈會歸心於大明的朝廷?”

不消說,那麻袋裏捆著的女子,便是東海禪寺中被捉住的花憐。

而這木嶸,則是岸上倭寇的頭目之一。“木嶸大王”乃是諢號。因朝廷圍剿,倭寇都不用真名,皆以諢號彼此稱呼,互相不知底細。

木嶸不置可否,只道:“那女子只說,烏蠻驛中你的手下想要我帶人今晚大鬧烏蠻驛,一解心頭憤恨。這可不是小事,我總要親自上船來見你一面,問你可已知曉,又打算怎麽辦?”

菊池一山一聲冷笑:“他們當真是好大的膽子!若烏蠻驛被襲,就算不是他們親自動手,大明朝廷卻也知道是他們幹的。”

木嶸點頭。

菊池一山卻話鋒一轉:“不過就算大明朝廷知道是他們幹的,又能怎樣?原本就是大明朝廷失信在先,叫我國十年一貢不說,竟然此次竟然沒有商號前來交易,這豈非是叫我國貢船白來一回?而下次,則又要遙遠的十年之後!“

菊池一山攥緊酒杯:“大明朝廷,是該教訓一下了。”

木嶸目光一冷:“真要動手?”

菊池一山獰笑道:“不光動手,還要殺人!”

木嶸下了天龍寺船,那市舶提舉司的吏目也沒敢攔著。他便沿著河岸緩緩前行,看似毫無目的,實則緩緩靠近了蘭芽帶來的官船去。

司夜染、蘭芽等人都不在船上,騰驤四營的勇士在船上呆得不耐煩,趙玄等人便稟明了息風後,換做普通百姓的裝束下船來。

河岸之上人頭攢動,千萬腳夫、牲畜川流不息地裝船、卸貨。騰驤四營的人都是來自北方,雖擅鞍馬,卻對這些水運的事知之甚少,見這副百舸爭流的場面,都有些錯不開眼珠來。

就在這一片繁忙圖景裏,木嶸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其他勇士都還在楞楞望著萬頭攢動,沒留意到同樣腳夫打扮的木嶸,可是趙玄卻是狠狠一怔。

眼見那腳夫身形極快,就要淹沒在人海中,趙玄略作猶豫,沒通知身邊的弟兄,也一矮身,便跟隨而來。

人潮人海,熙來攘往,木嶸腳法極快,趙玄卻也跟得極緊。雖則木嶸仗著熟悉地形,曾經三萬兩繞險些避開了趙玄,可是趙玄卻還是都跟了上來,死死咬住。

最後到了僻靜之地,趙玄沈聲叫道:“你站下!再躲閃,我卻也認出了你是誰!”

木嶸肩頭微微一晃,卻並不停步。趙玄便狠心揚聲:“……虎子!”

酒館。

趙玄已有些醉了,捏著酒盅恨恨瞪著虎子:“沒想到,你竟然背叛朝廷,當了海賊!”

虎子冷笑:“當海賊有何不好?從前我不過是西苑小卒,如今我是東海幫的木嶸大王!大王啊,玄兒,你可明白這個名號的分量!”

趙玄失望地搖頭:“我從不知,我認識的虎子竟然是這般貪慕名利之輩!”

虎子目光清冷:“我今日地位,是我用命換來的!東海幫有四方龍王,曾經排名第三的黃龍王遇險,險些被杭州官府生擒,是我拼了命力戰數百官兵,救他出來……我不貪慕名利,我從來都只用自己的拳頭贏得名利!”

趙玄哀痛道:“虎子,你又何必背叛朝廷?”

虎子一聲蔑笑:“朝廷?如今的朝廷宦官當道,我又忠它何用!我不如借助倭寇之力,誅殺司夜染,替我全家報仇!”



【明兒見~東方屬木,故曰“木嶸”~親密的事兒,這段會一直膩歪滴,不過不能影響了正事兒~】

謝謝如下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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