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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小院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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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裏只剩他們兩人,蘭芽越發不自在起來。

從前在靈濟宮,好歹身邊還有初禮、雙寶他們盤桓;或者還有藏花、涼芳偶爾出現攪局……總好過這樣,只有兩人相對,她的心便慌亂成了一團。

從前恨他的時候,畏懼他如鬼魅,卻也仿佛比不上此時的怯怯。

為了不叫他看出來,她便捉著京師裏的事問了個遍——直到金烏斜向西墜,她便連靈濟宮內釘馬掌的老內監都問候完了。

她咬住舌尖,不知該再找什麽話題東拉西扯。

司夜染今日倒好脾氣,有問必答。見她終於停下來,他便擺了擺衣袖,傲然挑眉:“當著沒想到蘭公子對靈濟宮這般情深義厚,端的將靈濟宮上上下下都問候得周全。貍”

蘭芽便臉上一燥,扭過頭去道:“實則我今兒晌午還特地想捏兩個梅花形的點心,預備回京送給梅姑娘的。”

司夜染輕輕一哼:“你倒比我還細心。也罷,我便圓了你這個心願——藏花是我男寵,現下也被你收攏了去;梅影是我對食,便也同樣賜了給你吧。你們二人相對而食梅花點心,想來倒也賞心悅目。”

蘭芽輕嗤:“大人當真如此大方?不過小的倒要提醒大人,就算小的是女兒身,大人也不該將梅姑娘這般輕易托付給小的……”蘭芽說到這裏,眼波一轉,臉竟通紅。

司夜染瞧著有趣,便反倒更倨傲道:“你說你跟藏花好了,等於送我兩頂綠頭巾……你跟梅影兩個女子,又能如何?”

蘭芽站起身來,“……磨鏡!”說完便一扭身,捂住面頰跑了開去。

真是的,不是她想要說出這樣孟浪的話來,都怪他一點餘地不肯給她,一步一步將她迫到此處,非這樣說便刺不到他了!

她鉆進廚房裏去,關嚴了門,壓住心潮澎湃。

卻不想那人早已站在門扉之外,忍著笑意問:“磨鏡?我倒聽不懂,你倒與我講說講說。難道說——宛如我方才推磨一般?那又怎了?”

蘭芽羞惱得恨不能鉆進爐膛裏去,便朝外吼:“大人豈能不懂?”

他輕擡眼簾,悠閑凝望半空啁啾飛過的一對燕子,悠閑道:“我當然不懂。我又不是女子。”

蘭芽咬牙切齒:“大人既然不是女子,女子的事體不知也罷!”

司夜染自然不肯這麽放過了,便輕哼一聲道:“你若不說,今兒咱們便一直耗在這兒。”

腦海裏忍不住浮現起當年,有個愛穿男裝的小丫頭便如他此時一般難纏。尋得一幅名家的秘戲圖,便要將裏裏外外的細節都揣摩清楚。揣摩完了畫技、設色、用筆、皴染之後,猶不過癮,便想將那畫中男女的姿態也都揣摩精進。

她也知道此事不宜隨便抓人去問,便只纏著他來問。他被迫無奈,便大體粗略說給她聽。而她每一回都不滿意,跳起來拍他頭頂怒喝:“不求甚解,孺子不可教也!”

他在門外悠閑地斜倚門邊道:“我這人,一向必求甚解。”

蘭芽一閉眼,情知逃不過,便閉上眼捂住耳,憤憤嚷道:“……就是兩個女子都是,都是——平的!於是,於是就像兩面銅鏡相對。宮中對食除了太監宮女之外,古來也隱有宮女對食之說,便是說的這個——大人不知道才怪!”

隔著門扉,司夜染忍住笑,悠閑地轉頭瞥向門內:“……女子,什麽是平的?我怎覺得,你上上下下並無一處平坦?”

蘭芽一口氣梗住,忍不住悲憤了。

他這是對她做什麽呢!

縱然隔著門扉,他卻也能想象得到她此時的模樣。他不以為忤,面上笑意反倒更大:“不如這樣,只要你向我現身說法,叫我明白了女子身上何處如銅鏡般平坦,我便饒過你這回。”

蘭芽忍不住握拳:“司夜染,你不要太過分!”

他在門外悠閑一哼:“司夜染?此處並無‘司夜染’,你在叫誰?”

蘭芽當真要哭了,只能怒喝:“大人!”

他又輕哼:“既然你願意喊我‘大人’,便知我為上位者。那我說什麽話,對你而言便是鈞令,你還不從麽?”

蘭芽輕輕閉眼:“大人,別玩兒了~小的,求你。”

門閂無聲被挑開,司夜染無聲步入,蹲在蘭芽面前,輕哼道:“……你我之間,我說過,從來由不得你。”

他便一伸手,將她抱入懷中。

修長的手指沿著她領口滑入,從頸窩直向下去。指尖微涼,挑動得她肌骨輕顫。

他卻極耐心,每處曲線凹凸處都停下來,在她耳邊沙啞呢噥:“……不是此處。亦,不是這裏。”

他故意沿著她周身游弋而過,寸寸曲線流連輾轉,寸寸呢噥否定:“小東西,你這周身上下哪有一處平坦了,嗯?”

蘭芽禁不住這個,早已嬌.喘籲籲,撐不住自己的身子,躲不開他的手。

他便壞笑:“還記得你剛到靈濟宮時,竟為了向我證明你

tang是女兒身,便將你最不平坦的那處展示與我看麽?……岳蘭芽,你那舉動害得我整月輾轉反側,夜深難眠。”

蘭芽一抖,兩團柔膩便盡入他掌握。他動情地把弄,喘息聲妖冶而綿長。

“你今日又犯同樣的罪過,我今日便絕不放過你。罰你再向我自動展示一回——告訴我,你的‘銅鏡’懷於何處。乖~”

蘭芽周身輕顫,拜堂那晚的烙印猶在,隔了數天的分別,非但未曾淡去,反而深透肌骨。

那晚他竟——擁她入了曾險些壞了她性命的那口大缸。

彼時那口自然早已碎了,那晚的卻是他找最好的焗匠重新焗好的。瓦缸裂紋處遍布細密的焗釘——卻不是簡單的手法,卻是將那裂縫一條條舒展成了幽蘭新葉……

缸中水溫,他抱她坐在他膝上……水波侵入,他亦暗隨而入,力道強悍得叫她顫抖。

激烈處,她只能伸手按住缸邊花樹。

她的身子被他劇烈搖曳,那花樹便也不得不隨著她而一同搖曳——於是頭頂花落繽紛如雨,傾落她和他的發頂、眉梢;也覆蓋住了水面,藏住他們兩人激烈糾.纏的身子。

那巨大的水缸裏,他如魚得水,浮潛自如。而她只能如水中浮萍,被他推到水面,又翻覆而下,繼而浸入水裏,在宛如溺斃瀕死一般的無助裏,被他主宰,被他賦予全新的生命……

那一刻,她口中呼吸的空氣由他口中來;而她下方——則灌滿了他那滾燙的“生命”。

天明前的最後一次,他竟悍然抱她進了她與虎子曾經的房間。略帶野蠻地擁有她,讓她叫。

他於激動時刻低低嘶吼:“曾經,我隔著那堵墻壁,但凡聽見你一點動靜,便叫我心亂如麻——我嫉妒,我惱恨,我受不了你跟虎子同處一室,我怕我聽見的動靜是你在跟他……我那時便想這樣弄疼你,要你,為我而叫。”

她又羞又惱,又被酒意困著說不出話來。便在他狠狠的刺動裏,迎合著他,放肆大聲地叫——他,隔壁的那個冷漠又孤單的少年,終於聽見了吧?

那一夜的記憶,她竟然記得如此清晰。

只是她不能叫任何人知道她都記著,她必須告訴雙寶說她都忘了——可是此時此刻,身子不聽她的,縱然他根本就沒跟她刻意提起那晚,可是她的身子卻自動自發喚回了那晚的餘韻。

蘭芽便顫抖得越發難以自持,顫聲祈求:“……那要小的如何相信大人?若展示了,大人卻不肯放過,小的又該如何?”

他低低地笑:“那便再做些生面團子給我吃,讓我滑腸拉肚,便無力欺負你了。”

她羞憤交加,低叫:“大人!”

他便笑了,擁緊她道:“好,我答應你,這一回放過你——便給我看吧。”

蘭芽只得死死閉住眼睛,緩緩挑開下裳——

女子神秘,玉質細滑,悄然而現。



他便呼吸一亂,心頭梗窒。

心頭邪肆呼啦啦揚起,讓他按捺不住地——就是想對她做盡一切最壞的事。

他便將她抱起,奔入正房內臥……

將她抱在身前,掌心迫切按住她那處,在她耳邊低喃:“睜開眼睛。”

蘭芽下意識睜眼,眼前微光便叫她低聲輕喊

他竟然抱她立在一面巨大的銅鏡之前。

他與她的情狀,盡映鏡光。



【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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