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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孔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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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幾口,景一渭終於想起來今天他自己也做了點事,開了尊口:“我見了葉紀清的媽媽,她家裏好像挺有錢的。”

樓澗點了點頭:“剛才林沛白也是這麽說的。”

“她媽媽就是一個勁地說她女兒太可惜了,說著說著就要哭的樣子。”景一渭皺起眉頭,接著說,“她媽媽看起來挺年輕的,家裏只有這麽一個獨生女,但是我看,她還是挺堅強的,至少沒有瘋。”

樓澗喃喃:“比起杜以珊的父母好很多了。”

景一渭聽他這麽一說,也靜了靜。樓澗又說:“就是不知道楚成軒的父母是什麽態度了。他家是不是也挺有錢的?”

景一渭點了點頭,問:“你不會是想去他家吧?”

樓澗搖了搖頭,一臉避如蛇蠍:“不去,不好惹。”

“林沛白還跟他談戀愛呢。”景一渭一臉鄙夷,說,“國慶就明後兩天假了,你要幹嘛去?”

樓澗咬著吸管:“不知道。”說完了,他又轉念一想,“林沛白叫我去問陸雙行,但是我看他那樣子,根本就不會說了。”

景一渭嗤笑了一聲:“是你才問不出來,要我去問,保準他全招了。”

樓澗好笑地看著他:“你不會想把他嚇死吧。”

景一渭挑眉看著他:“你不信?明天我就去找他。”

樓澗饒有趣味地看著他,倒是想知道這個臉皮厚的人要怎麽問。

跟景一渭分開之後,樓澗一回來,呂書就過來揪著他的耳朵罵:“你還跟我說沒有作業!今天你們班主任都發消息給我了說作業很多要我監督你寫作業!”

樓澗心裏一邊在罵那一米八的老媽子怎麽那麽啰嗦,一邊順服地跟著她走,被拉進了房間,乖乖地坐在書桌前。

呂書繼續罵:“還三天兩頭往外邊跑!也不知道都在幹嘛!這假期就剩下兩天了,你給我在家裏好好做作業!”

“知道啦知道啦。”樓澗虛虛地回答。

呂書看他這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拍了他的鋼絲球一把,大怒:“你一個男孩子說話跟女孩子一樣!一點陽氣都沒有!”

樓澗心說難不成自己是有陰氣嗎,這話不敢說出來,只好低下頭連忙拿起筆做作業,大氣都不敢出。

樓澗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老娘時不時地罵他這麽一會兒。回了嘴,大都是被罵回來的結果。所以平常他不回嘴,呂書就更氣。

這最後的兩天假期,樓澗還真的被呂書關在小黑屋裏寫作業,手機也沒收了。只在5號的早上,他那神龍不見尾的二叔忽然現身了,一回來,就趁著呂書在廚房的時機,進了樓澗的房間,抱著他一頓好親。

樓澗差點沒被他惡心死,趕蒼蠅一樣推開了他。他二叔捂著心口,東施效顰:“樓啊,叔本來說帶你出去玩,結果……那些纏人的小妖精不放我走啊……”

“知道了知道了。”

“我看看啊,下次放假就是元旦了吧?不然元旦叔帶你出去玩啊!”

“哦,哦。”

呂書一眨眼的功夫,他二叔進進了洞,呂書一陣風似的跑了進來,用前天揪樓澗一模一樣的手法揪住了他二叔的耳朵,把他揪出來,邊罵:“樓潤山!你少打擾他!”

他二叔一邊咿咿呀呀地叫,一邊服軟:“嫂子嫂子,我沒做什麽!我就是說元旦帶他出去玩而已!”

樓澗在一邊幸災樂禍,他們家也就呂書婦人能治得了他了。

5號就要去上晚自習,樓澗在屋子裏憋了兩天,終於獲得了自由。呂書一邊拿著梳子給他梳頭,一邊碎碎念:“你這孩子,好歹自己梳一下,你自己看看,都成鋼絲球了。”

他二叔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哈哈笑:“這不是遺傳到了我的嘛,你看,多好看吶!”

呂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還敢說!一個男的卷頭發!還金燦燦的!娘不娘!”

樓澗:“……”

他的頭發完全是遺傳到了他叔,卷不說,發色還淺,當然,樓家老爹自己發色也淺,一家人都半斤八兩。這麽一看來,樓澗的那一頭鋼絲球就跟染過一樣,當初每次升學他老娘都要不厭其煩地解釋他這就是天生的,並沒有染過燙過。

樓澗被他媽□□了一會兒,趕緊背著書包跑了,一秒都不想多呆。

到了班裏,樓澗發現那胡竣然正扒拉著景一渭不知道在說什麽。樓澗坐過去,問:“你們說什麽呢?”

胡竣然看到他來了,連忙指著景一渭控訴:“我的天哪,這個人考了好高的分吶!”

景一渭倒是沒管胡竣然的話,一臉有誰欠了他幾百萬的表情,看著樓澗。樓澗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問:“你幹嘛?”

景一渭看他莫名其妙,試探問:“你不會是,被軟禁了吧?”

胡竣然見沒人理他,又扒拉了一下樓澗,問:“你想不想知道你月考考了多少分?”

樓澗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然後拿出手機。

一打開微信,就炸了。

看來他平時隨身帶著手機的時候沒人找他,專門挑他沒帶手機的時候給他發消息。樓澗一看,除了是胡竣然發過來的,就全是景一渭的消息。他看一條看一眼景一渭的臉。

—我問出來了。

—嚇死了?

—真的死了?

—二渭跟我說,你福大命大,死不了。

—但是一渭覺得你可能是小命難保。

這消息每隔半個小時發的,樓澗立馬擡頭朝他笑:“我這兩天沒拿到手機。”

景一渭冷冷問:“你幹嘛去了?”

樓澗訕訕:“……被我媽罵了一頓,關在家裏寫作業。”

胡竣然在後邊哈哈大笑:“只有阿姨治得了你!”

樓澗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景一渭把他拉正了,用眼神示意他看前邊陸雙行的位置。樓澗看過去,見人還沒來,問:“怎麽啦?”

景一渭湊近他想說話,後邊的胡竣然覺得這兩人完全就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朝兩人豎了個中指,還沒放下,就被旁邊的黃明靖看到了。黃明靖看了他一眼,隨即低下頭,唇邊還有一抹詭異的笑容。

胡竣然:“……”

樓澗看他湊過來半晌沒說話,奇怪:“你要說什麽啊?”

景一渭眼睛看著前方,似乎是在出神,樓澗這麽一說,他才回過神來,看著他,忽然笑了起來,伸手摸上他的頭發:“今天不怎麽卷了。拉過了?”

樓澗冷漠地把他的手拿開:“沒有,梳了一下而已。”

“讓我摸摸,舒服多了。”景一渭又上手,樓澗忍忍忍無可忍,剛要發作,後邊幽靈一般出來一個聲音:“又在打鬧呢。”

景一渭順著看了一米八的男人一眼,手還沒收回來,笑:“沒有啊。”

班主任看了樓澗的頭發一眼,一邊念叨著:“今天好像順眼多了嘛。”一邊伸手過去也摸了一把。

樓澗:“……”

等班主任走到了講臺上,樓澗一看他的嘴型,就知道可能又是長篇大論。果不其然,一坐下,嘴就沒停過:“我聽六班的班主任說,他們因為最近學生情緒不穩定,還在國慶的時候組織了一次家訪呢。幾個老師一起的,我就想著,我們是不是也要弄一次呢,畢竟我們班也有一個……”

“不好!”

底下立馬起了反對的聲音,班主任連忙安撫:“誒呀,我只是說說啦,還不一定的,你們激動什麽呀。不過就是,六班的那個趙老師不知怎麽的忽然辭職了,我還奇怪呢,不會是因為楚成軒的事吧?”

前邊有同學問了:“老師,撞死楚成軒的就是他啊?”

班主任連忙讓他噤聲:“說什麽呢,別這麽說,這不是趙老師的錯。”

樓澗本能地想看一眼景一渭,但是一看他,他卻戴著耳機在寫東西呢。樓澗一看就知道他肯定沒有聽到,於是只好用手肘推了他一把。景一渭擡起充滿著疑惑的眼神看著他,樓澗幹脆給他發微信:趙老師辭職了?

很快:是啊,剛剛老師不說了嗎?

“我估計趙老師也是被拖累的了,畢竟撞死學生這種事,在社會輿論上邊,大多數人還是偏向於受害者這一方的。”班主任搖了搖頭,“可以說,那楚成軒不僅是害了自己,還害了趙老師啊。趙老師人又年輕,聽說老婆剛剛懷了二胎呢,就這麽下崗了,以後還不知道怎麽辦呢。”

樓澗覺得他戴著的那個耳機可能就是個擺設——用來刺激班主任的。

說完了這些,班主任終於說了正事:“你們的月考成績已經下來了,成績單我已經拿到了,要不要現在給每個人發一份啊?”

底下一片“不要”。

樓澗忽然就起了壞心,轉頭問胡竣然:“你考了多少分啊?”

胡竣然一臉生無可戀地看著他,嘆了口濁氣:“罷了,別提了,沒敢看。”

樓澗笑了兩聲,剛要繼續刺激他,忽然景一渭一把把他撈過來,低聲說:“你看。”說完,把自己的手機給他看。

樓澗一時忘記掙脫他箍著自己的手臂,順著低頭看過去。是陸雙行和景一渭的聊天記錄。

—你怎麽還沒來上晚自習?

—我不去了,我轉學了。已經跟老師說過了。

樓澗擡起頭看他,滿臉疑惑和不解。景一渭這才松了手,一臉嚴肅正經。樓澗問:“不會是你把人家嚇走了吧?”

景一渭白他:“你看我這長相,只有把人吸引過來好麽。”

“……”

樓澗擡頭,準備要等著班主任說起陸雙行轉學的事,然而等了一會兒,那老媽子竟然直接閉了嘴,什麽也不說了!成績的事也不提了!

樓澗拿手機給林沛白發消息:陸雙行轉學了,你知道嗎?

林沛白過了一會兒回他:不知道啊。什麽時候的事?

樓澗看著前邊空了的兩個位置,覺得視野空前絕後得開闊,覺得就算是自己砸吧個嘴,臺上的老師都能看見了。

下了晚自習,樓澗為等景一渭跟他說都問了陸雙行什麽,一直磨磨蹭蹭地等景一渭收拾東西。胡竣然準備要走了,奇怪地看了一眼還在教室的樓澗,說:“奇了怪了,平時你不是趕著回家十一點前養生嗎?怎麽今天,你媽不在啊?”

樓澗不願看到他:“走走走!”

直等到教室裏就剩下他們倆了,景一渭才一把把樓澗拉了過來,直搗黃龍:“4號的時候我去了陸雙行家,他爸爸媽媽都沒在家,我就問他知不知道杜以珊被人欺負的事,他一直在那裏猥猥瑣瑣,最後我沒耐心了,就問他知不知道誰欺負杜以珊。”

“他跟我說他知道,但是不敢管,那個膽小鬼不知怎麽的,忽然就跟我全部端出了楚成軒跟杜以珊的事。”

樓澗聽到這裏,看了他一眼,發現景一渭正炯炯有神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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