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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知道啊不知道啊、我什麽也不知道啊』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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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似乎過去了很長,也或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秋山與花崎琴南都漸漸恢覆了冷靜。不過當秋山松開窩在他懷中的花崎琴南的時候,對方還是孩子氣的嘟囔出“秋山不要離開我嘛”這樣任性的話,發現秋山完全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下床像是在尋找什麽東西的樣子,便赤|裸著身體緊緊地跟隨在秋山身後,像是秋山的一條小尾巴。

秋山回頭用充滿教訓意味的目光瞪著他,他就揚起下巴,理直氣壯地說道:“秋山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一定是被一連串的事情嚇壞了吧?秋山嘆口氣,安慰地撫摸著他的頭發,又彎下腰來用手語表達給他看【這一次我不會再輕易的從你身邊離開了】

“真的嗎?”花崎琴南張大了眼睛盯著他,仿佛不會錯過他哪怕一個細微的表情。

【我向你允諾】

“再離開我的話,除非是我死掉。”花崎琴南把臉埋進他的衣服裏,喃喃的說道。

“亂說。”由於看不到手語,秋山只能出聲責備。他將自己身上沾著血跡的西服外套脫下,披在花崎琴南身上。這才仔細地在獨眼波利頓房子裏到處翻找著。

不算大的屋子很快就被秋山找到急救箱——黑|道這種容易受傷的職業,多少還是會準備類似於這樣的物品的。

秋山先是給花崎琴南的傷口消了毒,上過藥之後才小心翼翼的為花崎琴南包紮起來。

只要在秋山面前,花崎琴南永遠都像是一個嬌氣的少爺,不管秋山將動作放得多麽輕緩,他都嘟著嘴巴嚷著痛。

依照花崎琴南所願的捧著他的臉孔輕輕地吹過他的額頭之後,秋山正要收拾急救箱,花崎琴南拉住他的衣角:“秋山也受傷了吧?我來為秋山包紮!”

【我沒有受傷】

“那你衣服上的血?”花崎琴南疑惑的打量著他。

的確,可能秋山看起來更加糟糕。不僅花崎琴南身上披著的那件西服外套,就連裏面那件白色的襯衫也幾乎被鮮血染成紅色,甚至還有幾處破裂的地方。

【不是我的,是食人貘以及獨眼波利頓的手下的鮮血濺到身上的】

提到獨眼波利頓,花崎琴南不得不面對現實。事實上,花崎琴南有一大堆的疑問等待著被回答,可眼下,也只能先把最緊要的解決了。

“秋山你把那些看守在外面的家夥全部殺掉了嗎?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嗎?”

秋山點點頭。

秋山有自己的思考。對於獨眼波利頓的走狗們,是絕對不能留下一個還能夠說話的。在殺掉那些纏著自己的食人貘之後,在秋山趕到獨眼波利頓家的時候,看到守衛在門口的獨眼波利頓的手下,秋山就很清楚這一點。現在的情況,傑裏對待他們兩個的態度很暧昧,如果一不小心有一條漏網之魚,秋山沒有把握傑裏會完全倒向他們這一方。獨眼波利頓在組織內的地位有多麽重要,相信絕對是他們二人無法比擬的。

獨眼波利頓之所以是獨眼,是因為這家夥在一次常人居住區的混戰當中為了保護傑裏而受到的致命傷。如果是在安定區的話,這樣的傷害很快就可以覆原,可惜下層區永遠都留有那麽一絲遺憾。獨眼波利頓就是憑借著這一點,順利得到傑裏的青睞。而且這家夥,手段毒辣,不得不叫人佩服。

【不殺掉會有很多麻煩的吧?】秋山這樣解釋道。

花崎琴南攤開雙手,頗有些無奈:“可是秋山,我們現在是把獨眼波利頓那家夥也一起殺掉了啊。”

當看到獨眼波利頓要對花崎琴南做出那樣齷齪的事情的時候,秋山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那種家夥,只是將他另一只眼睛刺瞎又有什麽用?只有死亡,才是唯一的判決。

“我想傑裏發現獨眼波利頓的事情還需要一點時間。”遲早花崎琴南是會頂替獨眼波利頓這個位置的,既然他死掉了,那麽一切事情將會順理成章。只要他想,沒有什麽做不到的事情。花崎琴南從床上跳下來,不去理會額頭傳來的一跳一跳的痛,將地上自己皺巴巴的衣服撿起來一件一件的穿在身上“秋山,我想我們可能需要先在圖書館躲起來一段時間。現在就盡快離開這個地方吧!”

【你的身體沒事了嗎?】還是再休息一下比較好。秋山有些擔心的比劃道。

“放心吧,秋山。”回應秋山的關心的,是花崎琴南大大的微笑。

秋山將花崎琴南背在身後,極速的在街道上奔跑著。

由於食人貘的突然來襲,家家戶戶的門窗都是緊閉著的,空蕩蕩的街道只能聽到秋山一個人的腳步聲。

“琴南。”秋山忽然叫道。

“嗯?”

“千萬不要睡著。”

“那秋山就和我多說說話吧。”

明明知道,秋山是極其厭惡言語的,可花崎琴南就是想要聽到秋山的聲音。那含糊不清的吐字,也會使他感到秋山就在自己身邊,就在伸手可以觸及的地方。

“說什麽?”

“秋山就沒什麽想和我說的嗎?”

秋山好像陷入了沈思。

為了想話題而拼命努力的秋山實在是太可愛了!花崎琴南忍不住笑出聲來:“秋山你真是的!”笑聲停住,花崎琴南依戀的繼續說道“我呀,可是每天都有和秋山講不完的話呢。”

我也是。秋山默默地在心裏答道。只是嘴拙的他,完全不知道要怎麽表達自己的這份心情。

頭暈的更加厲害了,想要嘔吐的感覺隨著秋山的顛簸越來越強烈。花崎琴南急忙拍拍秋山的肩膀,讓他放下自己。

剛剛蹲到路邊,花崎琴南的胃裏就開始翻江倒海得,把下午吃進去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秋山……”花崎琴南渾身發軟,連蹲在那裏的力氣都沒有了。秋山連忙扶住他:“還能站起來嗎?”

花崎琴南搖搖頭,立即覺得腦袋裏面像是針紮一般的疼:“秋山我覺得頭疼,而且很暈。”

果然剛剛說沒事只是在勉強自己!秋山有些氣惱,更加惱怒的是沒用的自己。為什麽不能保護他。在見到那個人的時候,自己就應該想到說不定獨眼波利頓和他有關聯這一回事,不然依照那家夥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到下層區的。是自己粗心大意了。

他輕輕的撫摸著花崎琴南的後背,等到花崎琴南舒服了一些之後,才將他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裏。

“秋山……”花崎琴南迷迷糊糊的喊著秋山的名字。

如果說現在傑裏就發現了獨眼波利頓的死訊,追上來也不是沒有可能。奔跑什麽的,恐怕花崎琴南的身體已經無法承受。

真可憐啊。秋山低頭看著窩在自己懷中的花崎琴南。像只小貓一般,只有那麽一點點。

這種心臟都仿佛被提到喉嚨的緊張時刻,秋山卻意外的放松下來。

多麽美好的月夜。整條街道沒有一絲聲響,像是所有的人全部死去,世界上只剩下他和花崎琴南。罕見的時光,不好好珍惜那怎麽行?

“還是趕緊回到圖書館吧!”走的路根本不是要回去的路線,花崎琴南忍著一陣又一陣的頭暈提醒道。

“這麽晚了,傑裏應該不會發現。”

“不可能的。”雖然不清楚明確的時間,但是有一點花崎琴南可以確定,那就是傑裏大概已經發現了獨眼波利頓的屍體。對於傑裏來說,那可是他的心腹,在自己的地盤持續幾個小時沒有音訊這種事情是只有蠢貨才會犯的低級錯誤。傑裏可是精明得很。“現在的情況對我們很不利,秋山,還是……”

“你現在,不舒服。”秋山認真的說道“去看醫生吧。”

“我沒事的,秋山,不必在意我,我們還是……”盡管花崎琴南一直在拒絕,秋山還是把他帶到一家小診所。

由於食人貘的緣故,診所的房門同樣緊閉,秋山敲了好久才有人過來開門。

“沒什麽大礙。”醫生仔細檢查過,收起了聽診器“惡心、頭暈等等這些都是撞破頭顱會有的反應,不用擔心。不過……”看著花崎琴南強打起精神的樣子,醫生拿出體溫計讓他含在口中,又拿出一些藥品推到秋山面前“要註意他再晚一些的時候會不會發熱。另外傷口也不要遇水,吃些消炎的藥物。”

秋山點點頭。正要把藥錢付給醫生的時候,診所的門被再次敲響。

“這麽晚了會是誰啊……”醫生疑惑著要去開門。剛剛邁開步伐,秋山手中那把鋒利的鋼刀就架在他的脖頸上了,立即他一動也不敢動。

“您別怕。”花崎琴南把體溫計從口中拿出,看了看自己的體溫“我們只是遇到點小麻煩,不會打擾到您的。”

“你們想要什麽盡管拿好了!”醫生渾身都在顫抖。

“我們什麽都不要。”花崎琴南露出一個微笑“只要您說您從來沒見到過我們就好了。”

“好、好、好!”醫生拼命地點著頭。

秋山的鋼刀這才從他的身上離開。他把錢扔在桌子上,一只手拿著藥品,一只手抱起花崎琴南,動作麻利的從診所後面的窗戶翻了出去。

醫生的腿腳發軟,跌坐在地上。

剛剛那兩個人是什麽來頭啊。年紀大點的少年人看起來兇神惡煞的,兩個人穿得衣服上都有血跡,那孩子身上還有傷,進來的時候原本還以為是有什麽變態趣味的人,現在想想,說不定是和傑裏那夥人有關系。

在下層區,沒人會想和黑|道相關的家夥扯上關系,盡管有些時候必須依賴他們。

準沒好事……醫生一邊嘴裏念叨著,一邊打開門診的門。

“餵!”敲門的是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他兇狠的問道“見過這兩個人嗎!”

他的手裏拿著兩張照片,正是剛剛來看病的兩個人。

醫生想到秋山明晃晃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沒、沒見過……”

“是嗎!”刀疤臉說著,自顧自的走進門診,仔細打量著桌子上的物品“之前有人來看病吧?”

剛才重新為那個異瞳的孩子包紮過傷口,沾著血液的繃帶還沒來得及處理掉,醫生不由得雙手與額頭上沁出汗水來:“我、我……”

“你見過那兩個人吧?”刀疤臉陰沈下臉色,手中的刀也拔了出來“他們兩個人去哪了?”

“我真的不知道!”醫生雙腿一軟,跪倒在地,祈求的看著刀疤臉“我去開門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已經不見了!”

“那這裏就沒你什麽事了。”刀疤臉輕輕揮刀,醫生的身上頓時噴出一道鮮血,人也隨之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老大,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辦?他們可能還會去哪裏?”刀疤臉的手下向前一步,詢問道。

附近的大小診所,甚至連醫院都已經找過了,根本沒有花崎琴南和秋山的身影,簡直就像是人間蒸發一般。

“去哪找……”刀疤臉摸著下巴“果然還是應該去找找那家夥的母親吧。”

“您是說花崎晴子?”

刀疤臉笑了一聲:“知子莫如父,母親也是一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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