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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正夜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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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陽和霖天一路跑到葉歸殿,然而葉歸殿卻一個人都沒有。正要離開,和一軍官碰上了。

那軍官忙行禮問:「殿下。您知道陛下在哪嗎?」

「我也正在找啊,怎麽了?」

「蒼越族長和如陽司令已經率四十萬大軍進入到安卡拉姆境內了,奇怪的是,這過程非常順利,安卡拉姆軍集體撤退,我軍到現在都還沒能和安卡拉姆軍交上兵。」

「集體撤退……」

羽陽正感到奇怪,葉歸殿臺階下突然傳來了梅琳夫人的聲音。

「羽陽!」

「夫人?」

梅琳急匆匆地走到他們面前,著急地說到:「到底怎麽回事?!」

「怎麽了?」

「你看!」夫人把手上的一卷絲卷遞給羽陽,打開一看,那絲卷竟是武平的退位詔書。

「父王退位?!怎麽會這樣?!」。

「你也不知道?」

「夫人!這怎麽回事啊?」

「就剛剛,突然有人送來一個盒子,說是陛下給的,我打開一看嚇住了。王兄呢?他在哪?」

「我和霖天也在找他啊,今早起來父王就不見了,屋裏的人倒了一地。」

「……」夫人深吸了一口氣,走到那名軍官面前,下令:「傳我的令,去給夜空要一隊精銳,秘密在濁立搜索陛下的蹤跡。」

「是。」

「這到底怎麽回事……」羽陽看著手中沈甸甸的退位詔書,雙手顫抖著。

瑞安城,瑛瑛正在幫倓寧洗漱,倓寧突然拉住了瑛瑛的手。

「大祭司?怎麽了?」

「……」大祭司沒回答,只是用力地握住她的手。

「啊!好痛。大祭司你……嗯?大祭司?你有力氣了?!」

「嗯。」倓寧閉上眼,幻出了她的月牙鈴,朝著那盆水輕輕搖動一下,盆子裏的水突然聚集成一團,快速地轉動著。

「太好了!大祭司您恢覆了!」

倓寧放下月牙鈴,皺起了眉,對瑛瑛說:「快去告訴夫人,問一下是誰修覆了符石。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好!」

矢雨城這裏,羽陽坐立不安地在葉歸殿等著消息。梅琳的手下走進殿,報告說:「殿下,夫人,瑞安城來報,說大祭司靈力恢覆了。還有,讓問下是誰修覆了符石。」

「符石?糟了!」羽陽匆忙地跑出了葉歸殿,「雲若宮!」

三人急急忙忙驅車來到雲若宮,下車後,羽陽再次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

雲若花再次綻放,那些宮殿又再一次浮了起來。她走進雲若宮,穿過雲若花叢,走到主殿前那個原本碎裂著,但如今已經完好無損的符石前,楞楞地看著它。

「王兄?」梅琳突然朝那符石後的雲若花叢跑去,羽陽和霖天忙跟上去。

花草叢中,武平雙眼緊閉,靜靜地躺著。泛紫的嘴唇,嘴角的血已經幹了,臉色一片煞白。

「王兄!」梅琳跑過去緊緊地抱著他,觸碰到他的那一刻,她楞住了,她搖搖頭,不敢相信地喊著,「王兄你怎麽了你醒醒啊!」

然而,任梅琳怎麽喊,武平的雙眼依舊緊緊地閉著。

「父王?你怎麽了?」羽陽完全楞住了,手足無措下,她跪了下來,顫抖著握住武平的手,冰冷刺痛了她,她不敢相信地看著武平,連聲音都顫抖著,「你怎麽了?父王,別嚇我……」

梅琳轉過身,對羽陽說:「羽陽,把你父王放到我背上來,我們背他回去,霖天,你快去叫禦醫。」

「好……」梅琳夫人這麽一說,把她的思緒又拉了回來,她似乎抓到了希望,扶起武平,努力地把他放到梅琳的背上。然而,並不強壯的梅琳,怎麽可能背得動比她高大那麽多的武平。霖天走了過來,蹲了下來,說:「我來吧。」

「際霖天你去找禦醫啊!不用你背啊!」梅琳突然發狂般地大哭著喊著,癱坐在地上,趴在武平已經冰冷的身體上,「哥哥你怎麽可以拋下我!哥哥你怎麽可以也拋下梅琳,梅琳不要哥哥走啊,哥哥!你給我醒過來!」

「夫人你胡說什麽呢,我們趕緊背父王回去啊,快點。」梅琳一哭,又把羽陽心裏燃起的希望澆滅了,她瞪大著眼睛看著夫人,眼淚一滴一滴地滑落著。

被羽陽這麽一說,梅琳點點頭又坐了起來,兩人又努力地要背起武平。霖天抓住梅琳的雙手把她緊緊地抱著。

「際霖天你幹嘛啊!」

「媽,舅舅走了,他真的走了。」

「臭小子!這種不吉利的話你胡說什麽!」

羽陽呆呆地看著他們,又轉過身呆呆地看著武平。

夜風帶著一隊士兵趕了過來,看到眼前的場景,夜風也嚇到了。

「霖天,羽陽,夫人怎……陛下!」

霖天抱著夫人,對夜風小聲說:「快去顧著羽陽。」

「陛下怎麽了……」

「陛下走了。」

聽到霖天這句話,羽陽突然用力地捶打著霖天大喊道:「不要胡說了!」

見羽陽這般,夜風忙抓住她的手,把她扶了起來:「羽陽,我們回去好嗎?」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

夜風無奈,一把攬起羽陽,抱起不斷掙紮著地她離開了雲若宮。

在霖天懷裏哭了一會兒的夫人,慢慢地靜了下來,她推開霖天,趴到武平身邊,緊緊抱住他,邊笑著哭泣著,嘴裏念叨著些讓人聽不清的話語。

許久過後。

武平寢宮內,夫人靜靜地坐在武平身邊,失魂落魄地指揮著武平的後事。下面的人急忙跑了進來,對夫人說:「夫人,大事不好了!」

「怎麽?」

「紫晴大人發現保護結界緩緩地在合閉了,可是!我們的四十萬軍隊還在安卡拉姆啊!」

「什麽!?」

「各大臣都已經在葉歸殿集中了,殿下那邊已經通知了。」

「他們知道陛下去世的事了嗎?」

「已經都知道了,夫人,趕緊出來主持一下吧!」

「……」梅琳握緊了手中的退位詔書,點了點頭。起身準備離開,回頭看了一眼武平,離開了房間。

葉歸殿上,羽陽正在聽大臣們報告情況。

「蒼越族長知道了嗎?」

一名官員急得跺腳,回答:「不知道啊,蒼越族長那邊一直沒和我們聯系,所以我們這邊根本聯系不上他們!」

「蒼越族長應該也會察覺保護結界在閉合會撤退的。安全起見,通知萬凱將軍派人到安卡拉姆通知他們。」

「好好好,臣馬上去辦。」

「紫晴大人,保護結界閉合的時間大概多久?」

「準確的時間是十天又五個小時。」

這時夫人出現在葉歸殿上,對羽陽說:「十天時間,我們可以撤退,安卡拉姆也可以大舉進攻我們,撤退的時間必須把握得很準確,按現在的情形,只能一切交給蒼越族長了。」

「夫人?」

梅琳走到王座前,深吸一口氣,對所有人說:「各位,大家都知道王兄去世的消息了。但國難當頭,我們現在沒有時間哀痛,也沒有時間去審核儲君羽陽的繼位資格,王兄去世前考慮到這點了,留了退位詔書給我,現在,我宣布,儲君珞韻君諾嘉羽陽當即繼位萬亭第四十四任國君!銘澤大人,請上前,接下退位詔書。」

「是。」

「等一下。」羽陽阻止道。

「嗯?」

她站起身,走到夫人身邊,拿過退位詔書,對所有人說:「我拒絕現在立即繼位,傳達下去,封鎖父王去世的消息,當前,由我在內部秘密接下父王的職務,對陛下去世的消息所有人都要嚴格保密。明白了嗎?」

堂下,大家驚訝地議論著。

「羽陽?你確定你要這麽做?」夫人問。

「嗯,不能動搖了軍心。」羽陽轉身再次對所有人再次強調:「父王去世的事視為國家機密,洩密者自己應該知道後果,銘澤大人,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是,殿下。」

另一邊,長雲走了許久終於是到了邊境,不出她所料,這裏果然是已經封鎖,任何人不得進出。不過她早就已經想好了方法應對。

她背著包,駝著背朝守關的士兵走去。士兵們一看有人,立馬都戒備起來了,兩名士兵朝她跑來。

「什麽人?」

長雲故意喘著氣,瞇著眼,擡頭看了眼士兵們,然後倒了下去。

「餵!你醒醒啊,餵!」

「怎麽辦?這……」

「看來她是附近的村民,送她回營裏吧。」

「好。」

兩人欲把她背到營帳中去,然而,剛進了關,她突然翻身而起,喚出她的星星長鞭,瞬間解決了他們兩個,讓他們倆沈沈睡去。

其他士兵發現後,拉起了警報沖了過來。然而,這些小小的士兵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即使現在的她十分虛弱,但她的靈力不弱。

她劫了一輛軍車,駕車朝安卡拉姆逃去。

大軍在安卡拉姆邊境原地停留了一天,絲毫動靜都沒有。

傍晚,如陽和蒼越一起用晚餐,席間,蒼越很平淡地對如陽說:「我們今晚就集體撤退吧。」

如陽一聽,雖心急火燎,但只能裝作淡定,笑了下,問:「怎麽了,族長?」

「保護結界要閉合了,時間不多了。」

「真的嗎?!還多久?」

「明早就閉合完畢了,所以,今晚我們必須回去。」

「好,我馬上通知下去。」

「吃飽再說吧,不急。」

「是。」

如陽怎麽能不急,他可是原定在第二天中午有所行動的。急的倒不是計劃被打亂,而是怕蒼越已經識破了他的偽裝。還有一點,保護結界閉合得怎麽會那麽快?如陽只恨自己靈力不夠高,沒有辦法自己查看。而且這裏荒涼一片,根本沒辦法和濁立聯系。

晚餐過後,如陽行禮告退,回到自己的營帳。先是命人把蒼越的意思傳達下去,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他等的那個人來到了他的營帳。

他穿著最低一等士兵的軍裝,扮成如陽親信的手下進到營帳中來,站在角落中。

「司令,打擾了。」

如陽坐在椅子上,為了防止蒼越的眼線發現,兩人以上司與手下的姿態交流著。如陽低下頭,壓低音量說:「將軍,你受苦了。」

「不苦。看你沒事我就安心了。談正事吧。保護結界閉合絕對不可能那麽快,出征前聽陛下說了,保護結界被破壞得程度很大,四分之一的保護結界都不在了。我猜,他的十五萬軍和我的十五萬軍,加上我們身後不遠處的安卡拉姆五十萬大軍恐怕是要一起大舉進攻,到時候,你這支小小的十萬軍隊猶如螻蟻。雖然我的軍士們不一定聽他的,但是群龍無首,只要蒼越隨便編一個罪名給我們倆,我那十五萬軍還是他的。情況真的不容樂觀。」

如陽輕嘆一口氣,說:「和我想的一樣,看來,我們也無路可退了。現在開始準備吧,等等啟程前,我和蒼越爭取讓我作為先頭部隊,到前方去,一到萬亭境內,我馬上和濁立聯系調援軍過來。我這十萬軍士,死也要拖住他們。」

「沒別的辦法了嗎?你這可是拿自己命開大玩笑啊!十萬對八十萬,根本沒有勝算的。」

「將軍,我們無路可走了。」

「哎……那麽算上我吧。」

「將軍?」

「我試過在我的軍隊中找回勢力,可是根本行不通,雖然我身邊的那些士兵依舊死忠於我,但為了保險,我也不敢太張揚,那十五萬弟兄,我只能對不起他們了。我和你一起,守住萬亭吧。」

「好吧,若是你不與我一起,呆在蒼越身邊也危險重重,有你在,勝算也更大了。我讓他們找個地方安置您。」

「嗯,走了。」

「將軍慢走。」

塵望離開後,如陽對下屬交代:「你們也都聽到了,通知下去吧,明天,只要是個男的都給我做好為國捐軀的準備。還有,告訴他們,我際如陽對不起他們。去吧,記得用暗語。」

「是……」

能夠在這般覆雜的環境下把這樣秘密的信息傳達給那麽多的士兵,如陽敢這麽做能這麽做而且能保證萬無一失,實際上他是早有準備的。這是他的殺手鐧。每個他的士兵入伍後都要學習暗語,這是他的濁立軍獨有的,是軍隊裏的軍機大秘,連同國其他軍隊的人都不得知道。加上萬亭士兵一向忠心,在這樣的環境下,傳達一件事給十萬人對如陽來說一點都不困難。

安卡拉姆境內,長雲奪了一輛車後被一路追趕著,眼瞅著這樣也不是辦法,她停了下來,爬到車頂上幻出星星長鞭,那些士兵一看紛紛停車拉著弓對著她,對她喊道:「這位阿姨,請你馬上下來!」

長雲一聽,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花衣裳,嘟起嘴喊道:「你們這群不長眼的家夥!本公主有那麽老嗎?!」

「請不要開玩笑了好嗎?前面就是前線了,請跟我們回去!」

「啰嗦死了啦!」長雲揮起長鞭,幻出一條火舌朝士兵們鞭去,當然,根本就沒有傷到他們。

士兵們嚇住了,其中一個人問她:「你到底是誰?!」

「不是說過了嗎?」長雲跳下車,揮起長鞭朝他們跑去,「本公主叫際長雲!」

三兩下,那些士兵又中了她的沈睡術,不過,她留下了剛剛那個問她是誰的人。

「救救救命……」

「我不會傷害你的啦,跟本公主走吧。」

「你要去哪?」

「我得回捷那去,阻止安子。」

「捷那?安卡拉姆首都?」

「是啊,啊不對,安子應該不在宮裏,我要到安卡拉姆軍營才對。」

「啊?這……」

「你幫我!」

「啊?!可是我……」

「這是命令!」

「是……」

那個士兵無奈地點頭答應,被長雲給拖走了。

長雲讓他開車,在車上,她問他:「你怎麽知道我是長雲公主的?你不怕我是冒牌的嗎?」

「啊?!你你你你……你難道?難道真的是長雲公主啊!」

「什麽嘛……原來你不相信的哦。」

「是……但是!如果我不附和你,我也要和我的兄弟們一樣了。為保小命嘛。」

長雲嫌惡地瞥了他一眼,說:「怎麽我們萬亭有你這麽沒用的兵哦。我沒殺他們,只是讓他們睡過去罷了。」

「真……真的嗎?」

「是啦,開快點啦!」

「是!公主!」

「哼哼!」長雲驕傲地雙手抱胸,看著他認真開車的樣子問,「對了,你叫什麽?」

「我啊?叫我阿克就好了。」

「正名呢?」

阿克搖搖頭,說:「沒有,我是孤兒,沒正名的。」

「……」長雲突然想起了她那個還沒有名字的孩子,陷入了沈思,她在想,她的孩子會不會最後也被人隨便取個名字,隨便地養大,當個孤苦伶仃的孤兒……想著想著,她的肚子突然痛了起來,她捂著肚子,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您怎麽了啊?」

「沒事……你認真開車!」

「好……公主您忍著點啊。」

轉眼已經是半夜。四十萬人整裝待發。

如陽對蒼越說:「族長,等等讓我的軍隊先行一步吧?」

「哦?怎麽了嗎?」

「我想了許久,我們極有可能在回去的路上被安卡拉姆堵著,還是由我來探路吧,我的軍隊擅長這個。」

「哈,放心吧,他們不會在退路堵著的!」

「哦?」如陽淡淡地笑了下,反問他,「族長怎麽會如此肯定?」

蒼越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答道:「我也只是猜測,嗯……你說的也有道理,不能馬虎,那你去吧。」

「是,那麽族長,我們先走了。」

如陽領著一眾軍官離開了蒼越的指揮處,上了車,領著他的部隊朝著萬亭前進。

車行駛了一段路,部隊進入了萬亭境內。如陽下令,按原先計劃好的,隊伍排成了長長的一排,在萬亭邊境停了下來。如陽幻出了太平,站在軍隊最前面。

蒼越帶著赤域軍和塵望的軍隊跟在他們後面,當看到如陽這番陣仗,他皺起了眉頭,下了車,走到如陽的大軍前。

他笑了下,說:「如陽,你真不愧是萬空的孩子,深藏不露。連我都能騙過。」

「伏芝蒼越,我們都敬重你,相信你,只是沒想到那個背叛萬亭的人竟是萬亭三大家族族長之一的你。」

「哼,際如陽,你確定你要用這小小的十萬人和我這三十萬大軍拼了嗎?」

如陽自信地笑了下,說:「再聰明的人,也是會有疏忽的時候的,蒼越,你的計劃早在你宣布塵望將軍叛國的時候就全部亂了。難道不是嗎?」

「……」蒼越看著他,沒有回答。

如陽繼續說到:「你原本的計劃是直接解決了我和塵望將軍,自己一個人控制這四十萬人,把這四十萬人帶入安卡拉姆。然後,讓安卡拉姆軍趁機大舉進攻萬亭。這四十萬人在事成之後,追隨你的留下,其餘的全部殺掉,對麽?」

蒼越聽後,伸出雙手鼓起了掌,說:「太棒了,嗯,你說的一點都沒錯。」

「只不過,你那時候看我相信你,就想著我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而且你也不想太早和萬亭攤牌,所以改變了自己的計劃,是麽?蒼越,到此為止了。你們要進萬亭?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吧。」

如陽把太平刀撐在地上,揚起嘴角,看著眼前一片明亮的車燈。

蒼越大笑著轉身上了車,往隊伍後方開去。他的手下扛起武器,大喊:「進攻!」

頓時,赤域軍揮刀而來。如陽向前跑了幾步,雙腳躍起,揮起太平,大吼一聲朝身前砍去,帶起的波動把那些赤域軍擊倒在地,紛紛吐血身亡。刀落地的那一刻,連大地都顫抖著。

這時,塵望將軍正駕車往青墨有人煙的地方趕,如陽的手下帶著他來到了一處據點,急急忙忙地打給矢雨城。走了幾道程序後,電話接到了羽陽手中。

「塵望將軍?」

「太好了……殿下,您還能叫我將軍……太好了。」

「這可是如陽據點的電話,那自然您肯定不是叛國賊。出什麽事了嗎?」

塵望打心裏深深地欣慰著,不只是欣慰羽陽在這關鍵的時候能夠相信他,更欣慰萬亭的未來能有這樣的女王。

「殿下。既然您相信我,那我就不需要多解釋什麽了,擊碎符石,聯合安卡拉姆的那個人是蒼越,現在他正打算把從我這裏奪走的濁立軍加上赤域軍帶回萬亭,讓安卡拉姆軍能夠順利地直接進入萬亭。安卡拉姆軍壓在邊境的有五十萬,如果加上蒼越的十五萬赤域軍和我的濁立軍,一共有八十萬。如陽一直偽裝著親近蒼越,現在他和蒼越攤牌了,想用他的十萬大軍拖住蒼越,殿下,請趕緊派人支援!」

「蒼越……原來……我馬上讓萬凱將軍趕過去,另外仰奇夫人把她的二十萬大軍都給父王了,夕華軍隨後就到。記住,保護結界閉合還有九天十二個小時,一定要拖住他們……」

「好。殿下,我們誓死也要保住萬亭。」

「嗯,萬事小心。」

蓋了電話後。羽陽嘆了口氣,霖天在一旁問道:「出什麽事了?」

「蒼越,才是叛國賊。」

「……」

羽陽命身邊的侍女說「通知下去,讓所有大臣集合葉歸殿。有要事。」

「是。」

她拿起電話打給萬凱將軍。

「殿下。」

「萬凱將軍,青墨現在還有多少士兵?」

「還有十五萬弟兄,怎麽了殿下?」

「留一萬人在青墨,馬上帶十四萬趕到西青墨保護結界破裂的地方支援如陽。」

「如陽?難道!蒼越真的叛變了!?」

「你早就知道?!」

「這……塵望將軍在他被宣判叛變前一天在電話中對我說蒼越族長叛變,我沒敢報告給陛下……」

「混賬!」羽陽可謂是暴怒了,大吼道。

「殿下……」

「你對得起萬亭的百姓嗎?這麽重要的事情你瞞著做什麽!?」

「蒼越族長如此人品卓越,怎麽可能叛變?我當時肯定這是塵望將軍的詭計,正巧後來濁立來消息說塵望叛變,我就沒把這件事報告上去。」

「人品卓越?呵!他正帶著八十萬軍打如陽的十萬軍!人品卓越!?」

「殿下,息怒……」

「我怎麽息怒!雖然你是長輩,我知道很失禮,但是!萬凱將軍,請你現在馬上!快馬加鞭趕去救他們!」

「是!」

羽陽憤怒地掛了電話。

「萬凱早就知道了?」

「哎……雖然我也沒資格說別人,雖然我也是如此……但是,為什麽人要有那麽多的懷疑那麽多的顧慮?」

「……」

羽陽嘆了口氣,拿起電話又撥給了仰奇夫人。等了一會兒,仰奇夫人才接了電話。

「出什麽事了,殿下?」

「蒼越叛變,如陽和塵望帶著十萬人在和蒼越加上安卡拉姆軍隊的八十萬大軍抗衡。仰奇夫人,我需要你的夕華軍。」

「蒼越?這……我已經把令牌交給王室了,殿下,何必過問我呢,直接下令就好了。」

「還是和您說一聲的好……老夫人,真的謝謝您了……」

「說什麽謝,身為萬亭臣子,怎麽能不為萬亭想?對了,二十萬全部調走,我們夕華很平安。」

「老夫人……」

「快去吧。」

「嗯!」

蓋了電話,羽陽轉頭問霖天:「你,願不願意跑這趟?」

霖天搖了搖頭。

沒想到霖天會是這樣的反應,她站起身,吃驚地看著他:「啊?餵!不帶這麽貪生怕死的啊!」

「我不能走,我是你的護衛。」

「我還有夜風啊。」

「……」

羽陽用極其嫌惡的表情看著他許久,開口道:「我真沒想到你是這麽貪生怕死的人耶!」

「隨便你怎麽想,反正我不去。」

「我真是瞎了眼了。」

羽陽皺著眉頭準備離開寢殿。霖天幽幽地說:「我答應陛下,要保護你。」

她停下腳步,背對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其實她心裏也萬分不舍得他冒這個險,但是她剛接權不久,身邊熟知的,能用的,可靠的沒幾個,他是她最相信的。

「好,那就好好保護我吧。」她自言自語了一句,離開了寢殿。

羽陽到葉歸殿時,住在矢雨城裏的官員都到了。

「雖然人不多,我先交代事情吧。」羽陽看著夜風,說,「夜風,馬上通知夕華軍全體,快馬加鞭往南趕,等他們到濁立西北關口會有指揮官與他們會合。」

「是。」

等待了一段時間,人終於是來齊了。梅琳夫人最後到的,她牽著倓寧的手進來的時候,羽陽高興得站了起來。

「大祭司!」

倓寧對她點了點頭,和梅琳走到眾臣子前面。

「既然大家都到了,那就開始吧。我剛剛接到塵望將軍電話了。是從如陽的據點打來的。真正叛國的人不是塵望將軍,是蒼越。」

不出羽陽所料,殿內瞬間炸開了鍋。

「都不要議論,安靜聽我說完。」羽陽坐了下來,繼續說到,「保護結界與倓寧祭司的關系雖然現在是人盡皆知,但是,在符石被擊碎前,連我都不知道這件事。知道的人只有樂夏女王、景宏王夫、父王、梅琳夫人、萬空將軍、仰奇夫人和蒼越,當然,還有倓寧祭司本人。但是事情發生後,我們從來沒有懷疑過其中任何一個人,只能判定是亦安通過一些途徑盜取機密。塵望將軍位高權重,很多人都認為他知道符石與大祭司一事。蒼越位在他之上,只要他一句話,沒有人會多問便會聽他的,認為塵望將軍就是叛徒。事實也證明了。仔細分析,身為諾嘉王族的後代,梅琳夫人自是不可能叛國,仰奇夫人雖然是三大家族之一的蘭家族族長,但她已經把自己的全部兵權交給了父王,然而蒼越,赤域軍一共十七萬,他帶了十五萬過去。他周游世界,行蹤總是不明,大家也認為他自是個灑脫之人,所以也不加懷疑。但如今,他從塵望將軍手中搶來了十五萬士兵,加上他自己的赤域軍和安卡拉姆的五十萬大軍,八十萬……而如陽和塵望將軍只帶著區區十萬人。」

夫人聽到這句話,驚得捂住嘴,害怕地看著羽陽。在一邊的星辰忙輕輕摟住梅琳,輕聲在她耳邊說:「二弟會沒事的,放心吧,一定會的……」

一片寂靜中,大臣們低著頭,一言不發。這時夜風回來了,走到臺階下報告道:「殿下,夕華軍即刻出發。」

羽陽閉眼沈思了一會兒,睜開眼,說:「夜風,你父親,叛國了。」

「嗯,我已經知道了。」

「什麽時候知道的?」

「就剛才。」

「……那,夜空和瑛瑛呢?」

「夜空知道,瑛瑛我讓人瞞著她了。」

她沈默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走到他跟前,看著他的眼睛,問他:「夜風,我該相信你麽?」

他依舊溫柔地笑了下,看著她的眼睛回答道:「事情都這樣了,如果你願意相信我,相信夜空,那我們有什麽理由跟著父親一起背叛你呢?我不知道父親為什麽叛變,我心裏也很痛,他背叛的不只是萬亭,更是我們兄妹三個,還有我的母親。殿下若是不信我,殺了我便是,如果信我,夜風這條命就交給你,交給萬亭,就算讓我為萬亭戰死邊境,我也願意。不論是你殺了我,還是戰死,我都不會有一絲怨,一絲恨。」

她聽後,走回到座位上,大聲命道:「財政大臣際星辰,外交大臣副官際唐月,護衛隊隊長伏芝夜風,副隊長際霖天。四人聽命。」

星辰楞了下,和唐月、霖天、夜風一起走到殿中央行禮。

「恢覆塵望將軍萬亭大將軍之位,命際唐月和伏芝夜風為塵望將軍之副將,命際星辰為衛國祭司,位萬亭第二大祭司。」她頓了下,繼續說到,「命,際霖天為本公主護衛,隨本公主和其他三人一同出征。」

所有人驚訝地看著她,梅琳站起來對她說到:「羽陽!不可以啊!」

「夫人,各位大臣,請你們相信我。」

「若你有個三長兩短,你讓萬亭怎麽辦!」

「反正我還沒有即位,如果我出了什麽事,還可以另立新王。何況,我向所有人保證,我們一定會凱旋而歸。」

「……」夫人無言,似乎明白了為什麽她不願意馬上即位,果然,說什麽穩軍心,只是目的之一罷了。

一片混亂中,倓寧大祭司站了起來,說:「我同意羽陽親自出征。」倓寧對她笑了下,繼續說道,「濁立就交給我和梅琳,還有一眾大臣吧。」

羽陽點了點頭,繼續宣布道:「出征期間,由梅琳夫人暫替我的位置,掌管萬亭一切事務。」

連大祭司都這麽說了,梅琳只得嘆口氣,走上前,行禮接受。

回到寢殿後,羽陽累得趴在床上。

往往一向只在門口守著的霖天,今天卻走進了她的房間,讓侍女們都退下,關上了門。

她聽到關門聲,爬了起來,看到霖天嚇了一跳。

「怎……怎麽了嗎?」

霖天盯著她的眼睛,一言不發,慢慢地靠近了她。

「怎怎怎怎怎麽了際霖天!!?」

霖天慢慢地逼近羽陽,她驚訝地看著他,一步步往後退。

他把她逼到墻角,只是看著她的眼睛,一言不發。她心跳變得很快,被他這突然的奇怪舉動給驚訝到了,她屏住呼吸,驚訝地看著他。

過了許久,霖天依舊只是站在她面前,突然開口說到:「誰允許你決定自己出征的。」

「啊……啊?」

「親自出征,你問過我?」

「我我我……我為什麽要問你?」

「我是你的護衛,有責任保護你。」

「哪有你管這麽寬的護衛。」

「我不一樣。」

「為什麽不一樣?還有,你答應我父王什麽了?」

「……」

「怎麽不回答?」

「答應你父王,會……會保護你就是了。」

「你臉紅什麽哦?我又沒碰到你。」

這簡簡單單一句話讓他感覺自己心裏的想法被知道了,惹得他放松了自己認真看著她的眼神,飄忽著背過身去,「切。」了一聲走到房門口又停了下來,對她說:「天快亮了,你睡一會兒,等等我叫你起床。」

「你不睡嗎?」

「不了,才一會兒。」

說完,他關上門,離開了房間。

她嘟囔著,爬到自己的床上,剛碰到床眼睛就睜不開了,還沒把被子抓好就睡著了。

此時,安卡拉姆軍營。

亦安完成遁形術後耗盡了他所有靈力,現在的他和普通老百姓差不多,恢覆靈力來日方長。但是,作為安卡拉姆最優秀的軍事家,他的殺傷力絕不只是靈力和武力這麽簡單。

此時的安卡拉姆軍依舊駐紮在萬亭軍的後方,天剛蒙蒙亮,亦安被一陣幾乎是輕無聲息的腳步聲喚醒了。

「王子……」

他伸了個懶腰,坐起來,對她笑了下:「你回來了?紫陌呢?」

「……」

「怎麽了?嵐綾。」

「紫陌王子……可能已經……走了。」

他並沒有很驚訝,只是走下床,面無表情地穿好衣服,走到她的跟前抱住她,輕輕地吻了下她的頭發,說:「你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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