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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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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章】

“Rebekah,我去給你買瓶水,你在這兒等著我別亂跑。”Caroline讓Rebekah在中心公園的石凳上坐下,往小賣部走去。

Rebekah沈默不語地望著四處亂跑的孩子們,自嘲地輕笑著。她的身子已經愈加沈重,每個動作都需要花上三倍的力氣,但她的體力消耗得是那樣迅速,使她每走幾步便要氣喘籲籲地停下來休息。她的腿腳已經很不靈便,每一步都虛浮而又顫顫巍巍,似乎隨時準備跌倒在地。

她現在是個真真正正的老人了。老態龍鐘,鶴發雞皮。

幸福,她靜靜地思考著。Rem已經為杏福失掉了左耳與手臂,當金妮說到她失去皮相時,Rebekah便知道金妮為她講故事的重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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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埃及女法老Hatshepsut終生渴望死亡,一生致力於修建陵墓與培育百花,等待信仰中的永生,通往極樂。然而當她與100名陪葬侍女離世,見到的卻是死神與憐憫。

她愕然又深深失望:“我怎能泯然於眾生,與他們一同安息,縱然我本身尊貴。”

死神道:“眾生皆平等,死亡便是安寧。”

她們淚流滿面,幾千年來堅定不移的信仰,至死方知一片虛無。陵墓外萬民同慶,她們憤怒而絕望,在百花艷香中妖嬈起舞,拒絕跟隨死神離開。

而死神,也沒有等待她們。

她們在墓中舞動一千年,舞得肝腸寸斷,靈竅不知。

直至墓門被19世紀的考古隊轟然炸開,101名墓中舞者瘋狂湧出,肆意穿□□入人類軀殼,縱情享樂,肆意謀殺,極盡所能貪歡□□。於是古城陷入一片詭異之境。白日循規蹈矩的好人,夜間無惡不作,孩子屠殺全家,妻子砍斷丈夫的手臂,奶奶與孫子□□。當日出東方,他們痛哭流涕,悔恨非常,然而夜間卻繼續行惡。

當Rem與杏福來到古城,她們決心查出原因。

杏福一路行走,尋找霧中舞者與她一同追尋幸福,將她們收入水晶金字塔中。然而到Hatshepsut,她流淚仰天大笑:“我花了一輩子期待死亡,然而一千年的信仰背棄了我們,談何幸福?”繼而她面露猙獰:“我們無形無相一千年,只渴望擁有肉身盡情享樂。你說你要帶我們尋找幸福,那麽便交出你的皮相!”

101名舞者爭相鉆入杏福的身體,手舞足蹈,嬉笑怒罵,千形怪象皆從一身而來。她們在崎嶇的石道上拖行杏福的軀體,令它血肉模糊,猙獰扭曲。

Rem告訴她們:“離開她的身體,我給你們皮相。”她掏出穿心刀,在頭皮上畫了一個圈,一路劃到腳踝。她在頭上掏出一個洞,抽起皮囊,向上扯著,如同脫去一件套頭衫。皮粘著肉,撕扯的瞬間,她的呼吸凝滯,如烈焰般抽慟,痛得挖心掏肺,無法呼吸。

她緩緩地撕著扯著剝著,褪盡全身的皮相,棄擲在地。“給你們皮相,還我幸福。”

但杏福早已沒有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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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ekah不得不回過神來。

恍若如雲端而出的男人,正朝她走來。

他有著一頭白金色的秀發與海藍寶鉆般眩目的透明眼珠,穿著妥帖的雅白色西裝,松松地解開兩粒紐扣,周身散發著隱隱約約的金光,俊美宛若神祗,令人難以置信。這讓她手腳冰涼,迷醉而癡惘,呆呆楞住,竟然渴望以下跪來膜拜他的儒雅尊貴。他溫柔的微笑如一個奇異的夢幻,托起她的手背落下如羽毛般的輕輕一吻。

然而正當Rebekah陶醉之時,他開口:“你……你好,我我,我是……加尼美……美德斯。”Rebekah瞬間愕然又好笑,如此英俊完美的男子,居然有口吃的毛病!

“對……對不起。”他尷尬又靦腆地笑了:“我的……毛,毛病,天生……”

然而她卻感到慶幸,如此俊美的容貌讓她無地自容又痛苦絕望,深深反映她的蒼老與醜陋,口吃這樣嚴重的缺陷,完全毀滅了眼前這位英俊的男子給人第一眼的夢幻形象,卻讓她感到親切與安慰。

“沒關系,我諒解。”她略帶譏諷地笑著,然而面容擠出深深的皺紋,令她不禁困厄地垂下頭去。

“我美……美麗的……小姐,我能……擁有這份榮……幸得知,你……你的名字嗎?”他十分艱難地說出這長句。

她苦笑:“我是Rebekah Mikaelson。求你別說我美麗,我會認為那是在挖苦或者嘲笑。”他著急地擺擺手:“不……不是諷……諷刺,我看到的是……靈……靈魂。”

Rebekah屏住呼吸,擡頭望向他。加尼美德斯的表情誠懇又認真,透明的眼珠閃閃發亮。

半晌,Rebekah忽然爆發出一陣大笑:“哈哈哈……什麽靈魂?難得見到像你一樣俊美的江湖騙子,我就是一個醜陋的老太婆,哪裏來什麽美麗的靈魂!我一無所有,你無利可圖,還是找別人去吧!”

加尼美德斯苦惱地絞著手指:“其實我在……尋……尋找有緣……人。如果有……一個深愛我的女……女人願意為我犧……牲,我就能醫治好口……吃的毛……毛病。”

Rebekah皺起眉頭,嘲弄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我是那個有緣人?我很驚訝你的眼光這麽差,以你的條件,隨便找一個女人都能比我漂亮年輕一萬倍。”

加尼美德斯笑了:“我……說過了,一定要是有……有緣人,而我看你第……一眼,就知……知道是你了。”

“很抱歉,我對你沒興趣。”Rebekah冷淡地站起身,對這出鬧劇毫無興趣。

然而他攔住她,苦惱地說:“Rebekah,請別這……這麽快拒絕……我,好嗎?至……至少考慮一下,我發誓……我我……我會對你好,請你接……受我的追求。”

Rebekah白他一眼:“有病!”

“你幹什麽呢拉拉扯扯的!你想幹嘛!”Caroline拎著兩大袋橙汁飛奔過來,將它們往草坪上一扔,把Rebekah護到身後,推開加尼美德斯,叉著腰狠狠瞪著他。

Rebekah說:“別理他,他就是個騙子!”

Caroline冷笑:“正好,金妮太瘦,我加個餐也不錯!”說著伸出獠牙便往加尼美德斯身上撲。

然而她觸碰到他的那瞬,卻如同觸電般被彈開,尖叫著重重摔到地上。加尼美德斯慌忙跑上前去攙扶她:“這位小……小姐,你……你沒事吧?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你……你不該攻擊我!”

Rebekah和Caroline愕然地望著他,不知所措,這人究竟什麽來頭!?

Rebekah扶起Caroline,拎起地上的橙汁,悄悄道:“我們快走吧。”

兩人皆如撞鬼般匆匆離開。

加尼美德斯迷人地笑了,在她們身後喊道:“Rebekah,我……我不會就這樣放……棄的!我會……讓你看到我的……真……真心!”

Rebekah只覺得一陣惡寒,和翻著白眼的Caroline無奈地對視一眼,更加匆忙地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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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章】

“Petrova小姐,您好些了嗎?”Emma手中拿著一束白海棠走進病房,微笑著問候Katherine。

“謝謝你Emma,我好多了。”Katherine嫣然一笑,她漸漸能記起數天內發生的事情,舊傷發作的頻率也降低了許多。

“您真幸福,Mikaelson先生很有心。”Emma換出琉璃花尊中兩天前的海棠,□□新鮮的,饒有深意地說道。

Katherine拿起噴霧往花瓣上噴著水珠,說道:“嗯,Elijah……Stefan跟我說了從前的故事,他對我很好,我感激他照看我,但卻始終記不起他的樣子。”

“Salvatore先生照顧您也很盡心。”Emma笑了:“您身子雖然不好,所幸總有依靠的人。”Katherine不可置否:“或許吧,但我並不能適應自己等同於一個廢物,我寧願回憶讓我痛苦,也不希望腦中是一片空虛。”

Emma定定望著她,忽然輕笑:“您知道嗎?我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她最愛的花也是白海棠。”

“是嗎?”Katherine忽然蹙眉,感到好笑:“這真是奇怪,其實我最喜歡的是馬蹄蓮。”

Emma一楞:“呃,可是Elijah先生告訴我們您最鐘愛白海棠,因此特意囑咐每兩天給您送一束。”

“呃……我真的想不大起來了。”Katherine忽然感到頭痛,她擺擺手:“或許以前是這樣吧,當初我認識他的時候……嗯,Emma,別告訴他這個。”

Emma皺著眉,強作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您放心,我不會告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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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fan微笑著走進來:“嗨,Emma,今天的花好像特別美。”

Emma友好地和他打了招呼,說道:“會嗎?我們每天都挑最好的送來,所以沒有察覺到。”

她將單子交給Stefan簽字,拿起那束微殘的海棠:“我先走了,哦對了Petrova小姐,Salvatore先生,過了這個月,以後的花恐怕要換一個人給你們送了,我已經決定辭職。”

“怎麽這麽突然?”Stefan不解地問道。

“說實話,我是一個孤兒,從小在倫敦的一所孤兒院長大。”Emma淡淡地說道:“昨天晚上我收到了一張邀請函,是我的姐妹們悄悄為孤兒院的養母籌辦的生日晚宴,將在兩個月後舉行。我只是突然……想家了吧,當年來到這裏本身就是一個誤會,如今這麽多年過去了,也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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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ekah,或許你可以考慮一下加尼美德斯,反正Caroline特別誇張地告訴我他英俊到難以置信。”Stefan對著電話哈哈大笑。

“別提了!”Rebekah怒火中燒:“你不知道他有多煩,自那天起就一直纏著我,甚至找上了孤兒院,給孩子們捐了一臺三角鋼琴,讓格拉斯女士高興壞了……反正聽他說話就夠讓我崩潰了,我多懷念吸血鬼的力量,這樣我就能擰斷他的脖子!”

“哇哦,別這樣。”Stefan瞪著眼睛:“口吃也不是人家願意的,對你好才重要。”

“他是你派來玩我的吧。”Rebekah懷疑地說:“快坦白你的陰謀,雇他花了多少錢!”

“天哪Rebekah!”Stefan笑得打跌:“你被害妄想癥吧!”

“我不跟你說了。”Rebekah擡眼就看見走進孤兒院大門的加尼美德斯,匆匆掛電話:“大騙子又來了,我還是快點躲起來。”

“哎哎……Rebekah……”Stefan聽著那邊傳來的一串忙音,無奈地笑著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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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撫摸著那架黑漆閃閃發亮的三角鋼琴,眼中滿是艷羨。

“不如……你……你彈一段吧。”加尼美德斯悄悄走到她身邊,微笑著說。

金妮轉身望向他,有點困惑:“我並不會彈鋼琴。你是……”

“我是……加尼美德斯。”他輕笑著,友好地伸出手。

金妮靜靜地望著他,忽然有種奇異的感覺。

呀,他是多麽熟悉,多麽溫暖,眼前的俊美男子讓她親切又安心,他們不會是第一次見面的,她微笑著想。盡管她並不認得他,但他們一定認識了漫長的光陰,了解對方的全部甚至超越自己,沒有什麽比見到他更好了,她真是想念他。

“加尼美德斯……”她默默地念著這個名字,望著他迷人的臉龐出神。

忽然,兩人爆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默契又心照不宣地給了對方一個擁抱,而他們都明白了對方心中所說的話:好久不見,我親愛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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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說真的,你彈……彈一段吧。”加尼美德斯替她揭開鋼琴蓋。

“我真的不會。”金妮不好意思地擺擺手:“我沒有學過鋼琴,只是看得懂琴譜,教堂的唱詩班需要學這個。”

“相信……我,你不僅會,並且彈……彈得很好。”加尼美德斯篤定地說:“來……吧,就彈《美……麗的藍……藍旗》。”

“呃……南方國歌?好吧。”金妮猶豫地在鋼琴凳上坐下,將雙手放上琴鍵。

天,我真的不會。

金妮咬著嘴唇暗暗地想,無法解釋自己為何有膽量坐到鋼琴前。但她忽然一怔,明白過來,加尼美德斯說她會彈,並且彈得很好,那麽她就一定會,她應該相信他不是嗎?

於是她深深籲出一口氣,將手指輕輕地落到琴鍵上。

“We are a band of brothers and native to the soil……

Fighting for our Liberty, With treasure, blood and toil

And when our rights were threatened,……the cry rose near and far

Hurrah for the Bonnie Blue Flag that bears a single star!

Hurrah! Hurrah!

For Southern rights, hurrah!

Hurrah for the Bonnie Blue Flag that bears a single star.”

悠揚而又悲傷的旋律從金妮的指尖下緩緩流出,他們跟隨著琴聲輕輕地哼唱著,真誠而動情:“Fighting for our Liberty, With treasure, blood and toil!”

唱到激動處,他們微笑著對視,欣喜地流下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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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章】

Elijah雙目通紅,死死咬住嘴唇,憤怒地一拳打到墻上。

這算是怎麽回事?他是吸血鬼始祖,誰能有本事消除他的記憶?這怎麽可能呢!然而實實在在,他的記憶就是不完整的!

如今的他憤怒而焦躁,有一股更強大的力量操控了他,讓他深感挫敗與不安。他竭力讓自己平覆下來,細細思考這一切的前因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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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7年,他在逃亡途中忽然升騰起一股強烈的悔恨以及某種不知名的覆雜情緒,讓他煩躁不安,心神不寧。他飛快地掃一眼前方全速奔跑的Klaus和Cissie,忽然不再猶豫,死死捂住狄米娣的嘴巴,一個閃身隱入樹林深處。

待他確信他們已經跑遠,便警告地望住狄米娣的眼睛,緩緩松開手。

“洛佳爾在哪裏”

狄米娣楞住,忽然像是明白了些什麽,深深望向他:“Kol和Rebekah被抓住的時候,你們已經逃跑,而她被Mikael捉住,困在克萊頓教堂中,他催眠洛佳爾,只要你們去救她,她就會敲響大鳴鐘,觸動魔咒,你們將會被困在教堂,那時所有的吸血鬼和巫師都會趕去想辦法殺掉你們。”

Elijah愕然:“那她是怎麽逃出來?Cissie告訴我她去救出了他們。”

狄米娣微微一笑:“Elijah先生,洛佳爾有自己的辦法,我和芒羅先生也會一直幫著她,你們就不用管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跟著你的兄弟逃得遠遠的,別到最後洛佳爾沒救成,反而把命都丟了。”

Elijah冷笑,緊緊盯著她:“告訴我,她在哪裏?我知道你體內有馬鞭草,別讓我折磨你說出來。”狄米娣輕笑一聲,無奈地嘆一口氣:“她的計劃是,敲響大鐘,吸引追殺你們的人的註意,讓你們安全逃跑。那麽如果你是她,你會往哪裏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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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ijah十分明白,此時的自己極度不理智。

他不是不知道這樣回去救她不禁於事無補,還很有可能連累所有人。

但他顧不得這樣許多了。一想到洛佳爾會死,他就……

他的心揪緊了。前車之鑒!當年他們扔下了Cissie,差點要了她的命,難道今天又要扔下洛佳爾嗎?不不不,Cissie不同,Cissie是吸血鬼還能救,洛佳爾不是!洛佳爾還是個人類,她還沒能完成轉化,她隨時會死!

Elijah後悔了,他真的後悔了,當初為什麽總是猶猶豫豫,總是顧忌良多?若是早點替洛佳爾完成轉化,早早帶她離開這裏,便不會有今天!

他一路搜尋著,焦灼而心煩意亂。洛佳爾,你在哪裏?

“如果你是她,你會往哪裏逃?”

西邊。

突然間,心裏的聲音告訴他。

克萊頓教堂在最東邊,那麽洛佳爾敲響大鐘後,一定會往相反方向跑。

最重要的是,最西邊的柳樹坡,是他向她求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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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中滿是震驚。

兩人對峙著,中間隔著10碼的距離。洛佳爾面上滿滿的錯愕與責備,讓他不敢向前一步。

“Elijah!你來幹什麽?快跑,我不是叫你們快跑嗎?你還回來幹什麽!”洛佳爾生氣地朝他吼道。

Elijah愕然。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洛佳爾。這是他的洛佳爾嗎?他的小妻子總是順從而靦腆,不敢直視他的雙眼,總是害羞又溫柔地討好他,總是害怕在他面前說錯話。

時間緊迫,而他卻仍舊踟躕不前。

究竟是什麽讓他害怕?那股巨大的張力究竟從何而來?暗夜中為何會有隱隱的金光?天,是他瘦弱的小妻子身上發出了讓他望而卻步並深深恐懼的力量嗎?

吸血鬼始祖全身敏銳的本能都在告訴他,不要靠近,不要靠近,快跑,快跑。

然而那一瞬,一股讓他頭昏腦漲又熱血沸騰的沖動控制了他,將所有的障礙一掃而空,他急切地跨越無形的屏障,沖到洛佳爾面前,掏出貯備好的一小筒血液,緊緊握住她的手:“完成轉化,我們一起走。”

洛佳爾的淚,就這樣流下來。

一顆一顆往下滾落,止都止不住。

她努力地,艱難地掙脫開Elijah的手,轉過身垂下頭:“Elijah……你走吧,我不能跟你走。”

Elijah楞住。

他用力扳過她的肩膀,激動地說:“你必須跟我走!Mikael會殺了你的!”

“這是我的家啊。”她溫柔得如一片海。

“可……”

“噓……別說,什麽也別說。”她深深望著他,仔仔細細,一絲不茍,就像要將他的面容完完整整印刻在心中。她猶豫地伸出手,輕輕撫摸他的眉,眼,下顎,臉頰,面上滿是不舍與慈悲。

“感謝上帝,哦天,我怎麽能這樣幸運,能嫁給你……Elijah……我的,我的Elijah……”她輕輕笑起來。

Elijah動彈不得。他不能動,不敢動,大腦一片空白,眼中滿是哀傷。他僵硬地顫栗著,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他要崩潰了,他知道他要崩潰了。

她在跟他訣別。

而他無可奈何。

“我愛你Elijah。”她靜靜地看著他,堅定地說道。

“相信我,我們會再見的。”她的眼裏閃著憧憬的金光。

“再見,Elijah。”她努力地踮起腳尖,深深印上他的唇。

劇痛從背後傳來,匕首穿透了他的胸膛。

他麻木而哀傷,無意反抗,直直倒在她懷中。

“對不起Elijah……”她淚流滿面。

“我愛你們,永遠愛你們,永遠不會變……”

洛佳爾,為什麽要這樣做,我至今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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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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