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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作者有話說裏面會說的詳細一些,這裏我就不多說了。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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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笑顏如花態度親和。這人還是蔡嬌嗎?

“請來吧!”我轉身走兩步坐在床邊,“臨時租的房子,坐床上。”

我租的房子只有十平方米,一個人住倒也還行,可要是來個客人就沒地方坐了。

“我這地小,有什麽事快說。”不知道為什麽,我對蔡嬌總是有敵意。也許是自己嫉妒她長得比自己漂亮吧!

“我來找你是想把真相告訴你。竹華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心裏咯噔了一下,我也多麽希望為竹華所做的一切找一個理由,可我實在是找不到任何理由來解釋他的所作所為。

“竹華很脆弱,很小的時候身上碰到了就會腫,如果是有地方出血就會血流不止,是完全止不住的那種。他媽媽帶他去過縣醫院,可縣醫院根本沒有條件查出來是什麽病。”

蔡嬌看了看我繼續說道:“這個病不能劇烈運動,不能碰著嗑著,一發病就是身上腫,有淤血,特別是手脘,膝蓋,腳等地方經常腫,發病的時候很痛,那種痛感覺比死還難受。每次看著他發病,看著他咬著帕子,我心裏就特別難受。”

我無法想象那樣的一個畫面,我也無法體會那樣的疼痛,但是我知道,那一定如蔡嬌說的一樣——生不如死。

“青梅,你還記得我和你在婚宴上打架的事情嗎?那時候,他為了不讓我踢到你就用自己的身體來擋……小小的年紀,他還不知道自己與別人的不一樣,他只是不想人你如他那般痛苦。”

“你知道他事後在家臥床多久嗎?每次你來的時候他卻還要強忍著疼痛裝作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他舍不得趕你,那我就只好裝壞人將你打發走。”

我隨著她的話想著從前,似乎一切事情都能解釋清楚了。可竹華為什麽不告訴我?

“每次發病就去住院,打吊針,如果沒錢醫治就在家裏躺著硬撐,因為一發病手腳就又腫又痛,沒辦法走路,只能在家坐著或躺著,時間久了手或腳就會變形,為了不變形,你知道他付出了多少嗎?”

蔡嬌的眼眶開始濕潤,蝶翼般的睫毛上有了霧氣。

“你知道美人魚雙腳落地的痛苦,可你知道竹華忍受著痛苦卻還要裝作沒事人一樣的心酸與辛苦嗎?”

仰了仰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不想讓眼淚流下來。良久我緩緩的問道:“為什麽?為什麽不把這一切都告訴我?”

蔡嬌搖了搖頭:“青梅,竹華太了解你了。告訴了你你給他的也只有同情。那樣的眼神,他寧可不要。”

是啊!如果一開始就告訴我,也許我給竹華的就只有同情。

對於竹華。我一開始是想著欺負他,欺負不成就想著打敗他,直到後來的打敗不成演變成了想念。

“還記得在實驗中學的時候嗎?有次你被罰做清潔,小兵子要偷偷的去幫你,竹華也偷偷的瞞著我去幫你,結果他又進了醫院。可一聽說你進了醫務室,他就連忙換衣服回學校看你。以至於後來的病情加重,必須離開。”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沒想到竹華的離開竟然會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青梅,他對你的愛我看在眼裏。那時,我們必須要去大醫院,一分鐘都不能耽擱,他草草的給你留了一封信,還倔強的要去一趟學校,我知道,他是想見你。可中期考試前的那一晚你不在學校,他只能將信封交給了班主任。”

中期考試前的那晚?我突然想起來了,原來在人民醫院見到的那個模糊的影子就是蔡嬌。

“我們去了武漢協和醫院檢查,結果是血友病甲,他身上的凝血因子極少,比正常人少很多,正常人一般出血會止住,而他,沒這種功能,只能自己忍痛。也只有一種藥能治,就是凝血因子(也叫八因子),協和醫院只有進口藥,一個單位(IU)幾千元。”

對於蔡嬌說的某些專用名詞我不是很明白,可我知道現在不該打擾她。

“後來我在網上查到國產凝血因子這種藥,但是這種藥一般人買不到,一般的地方也買不到,我們只能拿著醫院證明去鄭州市人民醫院買藥。凝血因子很貴 200IU單位的就三百多元錢,很少的一點點的藥,一次最少也得輸600個單位以上,一次上千元錢,而且一次只能管兩天。有時藥還在路上,病情嚴重,就不得不又去醫院住院,進口藥用不起就得輸血漿,一輸上萬塊。”

“想著要見你一面,他在醫院自學了初中所有的知識,高中的知識也有涉及,終於,我們都考上了市高中,他,又見到了你。為了不讓你發現他常常住院的事情,他讓我陪他演了一場戲,讓你誤會我和他的關系。確實,竹華很了解你,你又逃避了,你不敢來問我們,你也不再去找他。”

蔡嬌看了看我繼續說道,“青梅,其實我和竹華媽媽一直都在你和竹華身邊。我無時無刻都在想要如何把這個事實告訴你,可是竹華不讓。”

她突然視線下移到我的肚子上,我伸手撫摸了上去。我知道,她接下來就要解釋竹華為什麽要我打掉孩子的原因了。

“青梅,血友病是一種遺傳,一般是傳男不傳女。他不敢冒這個風險,他不想讓他的孩子和他一樣痛苦一生。他也不想讓你和他媽媽一樣痛苦一生。”

我倏然擡頭看向她,遺傳?“不會的,如果真是傳男不傳女那也有一般機會啊!我不能抹殺她活下去的權利。不能!”

如果真的是生不如死,那我是不是真的不該讓她來到這個世上?不行,我不能就這樣輕易放棄。

“蔡嬌,你陪我去做產檢吧!就讓醫生來告訴我們孩子的去留。”

蔡嬌用覆雜的眼神看著我,“青梅,要是查出來孩子有血友病你就必須要把孩子拿掉。與其讓她來到世上受罪還不如就讓毫無知覺的離去。”

在拿到檢查結果的那一刻,我是激動的,因為我的孩子沒事,她很健康。

可上一秒的天堂也會變成下一秒的地獄。

蔡嬌打電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竹華,我側耳想聽聽竹華高興的聲音,我甚至想親口告訴他。

我搶過電話剛張口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聽見話筒裏傳來的聲音:“打掉!蔡嬌,你穩住她,我馬上去醫院。”

為什麽?為什麽他不要我們的孩子,孩子明明那樣健康。

我躲了起來,直到生下了孩子才敢露面。

在孕育的期間,我吃了不少的苦頭,可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竹華無奈的把我接回了家,我沒有告訴他我知道他患有血友病的事情,蔡嬌也沒有告訴他我已經知道的事實。

竹華的病是一筆龐大的開支,孩子的突然到來也是一直巨大的開銷。有段時間,我發現竹華不再吃藥了,他是想為孩子攢錢嗎?

我唯有默默流淚。

七年,和竹華一起七年,他情緒不定脾氣古怪,可是我能忍,生不如死的疼痛他都能忍,他的一點壞脾氣我怎麽不能忍?

對於他的忽冷忽熱我忍,對於他的冷嘲熱諷我忍,對於他的夜不歸宿我忍,我忍了一切所謂的不能忍。

可有一件事情我是真的不能忍,那便是他不再愛我的事實。

那天早上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那交織在一起的身體無時無刻不再告知我他不再愛我的事實。

我是真的傷了,我變得不再相信愛情,他明明說過他這輩子只有我一個女人的。

那時,我遇上了同樣被拋棄的小劉,他說他很愛他的女朋友,可他的女朋友不愛他,他說他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他說:“青梅,要不我們兩湊合著過日子吧!”

我問他:“沒有愛情的日子要怎麽過?”

他說:“靠愛情吃飯的日子不長久,只有親情才能白頭到老。”

一開始我是拒絕小劉的,因為我還幻想著竹華能來找我。

可他始終沒來,蔡嬌也沒來。

為什麽?我明明就在不遠處。

小劉再一次求婚時,我答應了。我沒要婚禮,不僅是因為小劉的家庭近況,還因為我不想讓竹華知道。

婚後的日子一開始是甜蜜的,我和小劉相敬如賓。

不久,我為他生下了一個女兒。婆婆瞬間變了樣,對我可謂是雞蛋裏挑石頭。

在她每日的刁難中,我活的很累,我想,我和小劉的親情已經快要消滅殆盡了。

某日,小劉的女友找到了我,她告訴我她為小劉生下了一個兒子,她離開是因為自己的父母不同意她與小劉的婚事,她只能偷偷的先把孩子生下來。

我知道她與小劉是相互愛著對方的,我也知道自己其實就是個舉著正妻牌子的小三,所以在小劉把一紙離婚書給我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就簽了。

小劉說孩子他可以養,可我不放心。

他說每月會給我打兩千塊做孩子的撫養費,我沒有拒絕。

作者有話要說:

☆、尾聲

火車的汽笛響了,我想我也該下車了。

回到闊別多年的家鄉,呼吸著家鄉的鮮血空氣,我竟然有點膽怯。

“麗麗,牽著媽媽的手,不要跟丟了。”

我背上背著包袱,懷裏抱著依依,手上牽著麗麗,眼神堅定的望著人流擁擠的出站口。

在那裏,我看到了一個人影——蔡嬌!

我們轉到了肯德基,麗麗開心的在一邊吃東西。

“青梅,這張卡裏是竹華所以的遺產。”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遺產?”

“青梅,他臨死前一直在說對不起,他說他不該用那樣的方式推開你。他說只有恨才能讓你重新開始,他說你是他唯一的陽光。他說他很感謝上蒼讓他今生能有你的陪伴。他說他很喜歡麗麗說很感謝你吃盡苦頭為他生下了她,他說……他說你不必知道他已經去世的消息,可我不想瞞著你。”

蔡嬌已經淚如雨下,而我,也已經淚流滿面。

“媽媽不要哭,爸爸和麗麗說過要好好的聽媽媽的話,不能讓媽媽流眼淚。麗麗以後就要肩負起照顧媽媽的責任,爸爸和麗麗約好了的。”

麗麗的小手胡亂的擦拭著我的眼淚,模糊之間,我似乎看見了竹華的影子,他笑看著我,溫柔的罵著我愛哭鬼,一邊還溫柔的幫我擦著眼淚。

那張卡我收下來,那是竹華對我滿滿的愛啊!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竹華,你叫我如何不相信愛情?

回到老家,庭院很幹凈,似乎有人經常打掃。

打開房門一看,沒有我想象中的蜘蛛網,也沒有我想象的異味沖天……

課桌上,躺著的是我記錄右上的筆記本。

我放下包袱順手拿起來看了看,麗麗也點著腳尖看。

“5131421”麗麗指著數字念了出來,她說話有些不標準,我立馬糾正她。

“是5,13,14,21。”

麗麗狡辯:“不對,就是我一三一四愛一。”

我一生一世愛你,我看著麗麗認真的模樣突然就楞住了。

她指著下面的繼續說道,“這個是愛零三零吾妻。”

愛你想你吾妻!

一生愛你唯一!

我想我已經愛上了你!

不知何時,我已潸然淚下。

原來,我一直都在自以為是。

我自以為他們都喜歡蔡嬌,我自以為我只把小兵子當兄弟,可我卻忘了:他,亦是我的“卒”馬。

“媽媽這本書上的筆記好漂亮啊!”

我聞聲望去,那不是我丟丟的數學書嗎?

我接過來翻開,在每個有折角的地方都有一個字母:I love you

“L”的那一頁有個明顯的裂痕,我輕輕的撫上去,淚水再次模糊了雙眼。

我似乎看到了小兵子,他正笑著緩緩的向我走來。就連彈腦瓜的觸感都那樣真實。

“青梅,我一直都在,從未離開。”

“青梅,終於等到你來愛我。”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結文了,連續奮鬥了幾天終於結文了。

一開始本來只想寫二萬字就結文,沒想到寫著寫著就寫了這麽多。

在現在,都市愛情太多,結婚離婚的人也很多。

但是我想告訴你們,相信愛情,勇敢的去愛。

有時候往往我們忽略的人其實就是我們最在乎的人,就像文中的小兵子,他原本一開始就是青梅的“卒”馬。尋尋覓覓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最初的地方。一個愛她和她愛的的“卒”馬就在那裏等待,等著她去愛他,幸運的是,他等到了。

看客們,你們細細品味。

謝謝你們的留言和意見。

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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