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烈火少女
關燈
小
中
大
“菲伊……你還好嗎？”在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切爾西和葉西找到了坐在壁爐前寫信的菲伊。
“啊，我很好。”菲伊正在啃大拇指的指甲，思索遣詞造句，看到她們過來就趕緊把手放下，以免被她們發現她在啃指甲——盡管她倆已經看到了。
切爾西細細打量了一下菲伊，覺得她是真的沒事了才放心：“我其實不是那個意思……”
“沒關系。”菲伊笑著嘆了一口氣，“未來這種事，誰說得準呢。”
切爾西抿著嘴看著她，然後有些難過：“是啊，可是未來真的，也說得準吧。”
菲伊出神地看著壁爐中熊熊燃燒的火焰，然後突然問切爾西：“如果我想追一個可能不是你爸爸的人，你會怎麽做？”
切爾西警惕起來：“你不是喜歡裏德爾嗎？”
“我沒有特地針對一個人，只是問一問，好奇。”菲伊看起來很輕松隨意地說。
“……”切爾西皺眉，“不可能吧，你還會隨便喜歡別人嗎？”
菲伊定定地看著切爾西，然後笑容突然在她臉上綻開，葉西也意識到菲伊猜到了什麽。
“你沒有擔心。”菲伊說，先是小聲，然後聲音越來越大，“因為我喜歡的就是你爸爸，對嗎？裏德爾就是你爸爸，我聽說他會說蛇語，他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所以你姓斯萊特林——講得通！原來我——”
“噓！！！！！”葉西突然緊張起來，“有人來了！你倆的樣子還是一樣的！！！”
“菲伊？”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們背後響起，“你在啊。”
三個姑娘渾身僵硬。
“快！”菲伊突然小聲說，“罵我！怎麽罵都可以！越過分越好！”
切爾西一楞，沒有反應過來，但是葉西很迅速地作出了反應。
“你這個摻了麻瓜血的雜種，”葉西快速地念道，“你這個土鱉可憐蟲，你這個野人，你這個野孩子——”
“你說什麽？！”菲伊——不，現在不是菲伊，此刻坐在沙發裏手上握著羽毛筆的紅發姑娘有著自己的名字，梅莉達，她憤怒地問。
梅莉達顯然和之前的菲伊的樣子有著很大的不同。頂著一頭火紅卷發的女孩怒氣沖沖，琥珀色的眼睛瞪得極大，咬牙切齒地緊緊攥著手裏的羽毛筆，看著葉西的樣子像是要吃人。
切爾西被這突然的轉變嚇到了。葉西眼角覷著走近的湯姆，小聲向梅莉達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都是瞎說的，實在對不起，我真的是——”
“菲伊？”湯姆困惑地看向站在梅莉達身邊切爾西，“剛才你有大聲說什麽嗎？”
“好像有吧。”切爾西緊張起來了，“沒什麽大事，怎麽了？”
“只是擔心你遇到了麻煩。”湯姆微笑著好奇往沙發裏張望，正好撞上梅莉達看過來的眼睛。他對著那一雙和菲伊一模一樣的琥珀色眼睛楞了一下，然後掩飾性地點了點頭。
“謝謝你的關心。”切爾西即使在這麽緊張的時刻還有閑心為爸爸的關懷感動一下子，“沒什麽的，真的。”
“沒事就好。”湯姆看起來並不像是要離開，“你好，這位小姐，我之前好像……沒在斯萊特林見過你。”
“因為我不怎麽去禮堂吃飯。”梅莉達揚起下巴，“但我可認識你，你是湯姆·裏德爾，我們的級長。”
湯姆笑了。
“如果我們學院的人都不認識我，那我這個級長也真是失敗呢。幸好你還認識我。不過……”他話鋒一轉，“你不在禮堂吃飯，那你平時怎麽解決三餐？去廚房嗎？”
“……菲伊幫我帶飯。”梅莉達說，然後沖切爾西使眼色，“是不是？”
“對！”切爾西也馬上反應過來，“莉達，你這樣太懶不好啊！”
湯姆探究地看著她們。
“去廚房其實是違反校規的……”他慢慢說，看到三個女孩臉上都露出了緊張的神情，突然又笑了，“當然，我剛才什麽都沒聽到，對嗎？”
“是的是的，你什麽都沒有聽到。”切爾西訕笑。
湯姆聳了聳肩，然後走向男生宿舍：“不早了，你們也該休息了。記住不要夜游違反校規。”
切爾西和葉西點頭如搗蒜。
走上男生宿舍的樓梯，湯姆瞇起眼睛。
剛才……
剛才那個“菲伊”，有點怪異。
他回憶起今天在紫藤架前的那個菲伊，滿腹心事，像一潭碧綠的水，看不到底，但是對著他笑的時候還是很溫柔。
而站在沙發旁的那個菲伊，太清澈了，一眼就能看出她在想著什麽，在緊張什麽。她看向他的眼神那樣的純凈。
有兩個菲伊，一個的眼睛是包裹著秘密的松石，一個的眼睛是澄凈的琥珀。
這個小學妹很有意思，還有最近出現在她身邊陌生的人，那個“泰茜”，那個“梅莉達”，都是。
湯姆開始感興趣了。
菲伊的宿舍裏，切爾西湊在梅莉達面前看。
“你離我這麽近幹嘛，很煩。”梅莉達不爽地躲過去，“怎麽，我太好看了，你被我迷住了？”
“胡說。”切爾西嘟囔，“只是好奇，沒見過你這樣的。”
“那你現在看到我這樣的了。”梅莉達繞過切爾西把書包放下，“我現在還在生氣，剛才那誰說得太過分了。”
“哪誰？”切爾西茫然了一秒，葉西不好意思地咳嗽一聲。
“可是是你說讓她罵你的嘛！”切爾西馬上開始維護自己的塑料花小姐妹，“她沒有做錯啊！而且目的也達到了——雖然我也不明白為什麽你被罵了就會變身。”
“她罵得太過分了！”梅莉達怒氣沖沖地說，“你聽聽她說的都是什麽！說我是，我是——你是不是知道我的事情，故意這麽說的？！”
切爾西更茫然了：“啊？”
葉西努力把自己縮小：“對不起……”
梅莉達居然主動走到葉西面前，把她逼到墻角：“你叫泰茜·塞爾溫對吧，是我那個傻逼堂哥的女兒？那你應該知道我的事情，對不對？你就是和你說的那樣想我的，對不對？”
葉西瘋狂搖頭：“沒有沒有沒有，不是，我不是——”
“說謊！”梅莉達“砰”地一聲往墻上砸了一拳，“你說謊！你知道的！”
“夠了！”切爾西沖上去把梅莉達拉開，“你發什麽瘋，泰茜又知道什麽？！你們不要打啞謎！不要把我蒙在鼓裏！”
梅莉達喘著氣後退兩步，平靜了一下，然後問：“你知道我媽媽的事，對不對？”
葉西沈默一秒，說：“對。但是——”
“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梅莉達憎惡地看了葉西一眼，“你和你爸一模一樣。”
切爾西懵逼，而葉西難過地看著梅莉達一甩紅色的卷發，走出宿舍。
“你知道啥？”切爾西轉向葉西。
葉西小聲說：“菲伊的媽媽，是個麻瓜出身，因為家裏的反對，一直有點抑郁，很早就過世了。”
切爾西臉上空白了一瞬間。
“所以……”她慢慢說，“我媽媽，是個混血？”
“應該，是。”葉西低下頭，為自己寫出這樣的身世來折磨親閨女而懺悔，“她小時候在塞爾溫家這樣的環境，應該沒少受欺負。”
“……”切爾西慢慢蹲下，抱住膝蓋發了一會兒呆。
“這和我想的不一樣。”她突然說，“我以為我的媽媽是個很完美的純血出身。”
“……”葉西看了她一眼，你爹也不是完美的純血啊。
“可是我發現媽媽很奇怪。”切爾西繼續說，“她似乎有心事，而且有秘密。有時候我覺得我們特別像，但是有時候我們又天差地別。”
“畢竟你們是兩個人嘛。”
“不。”切爾西搖頭，“不是這種感覺。有時候我覺得我能知道她想幹什麽，好像明白她的想法，比如梅莉達，你不覺得她的有些舉動和我平時很像嗎？”
“一樣暴躁？”葉西問。
切爾西本來想瞪她，不知道想到什麽才作罷。
“……差不多。”最後她放棄了。
哇，天辣！死傲嬌承認自己是個暴躁的人啦！
“畢竟是你媽媽，心靈相通是正常的事情。”葉西猜測。
切爾西琢磨了半天。
“……好吧。”最後切爾西說，看起來像是下定了非常大的決心，“我，我能接受。”
葉西滿臉問號：“接受啥？”
“接受我媽媽是個混血。”切爾西一臉堅定，“沒關系，雖然她是混血，但我還是愛她。”
瓜總：……
切爾西等了半天沒等到葉西的回覆，結果就看到她滿臉的speechless。
“幹什麽！”切爾西又惱火了，“怎麽這幅表情！我做了很大的讓步！我都已經這樣了，你難道不感動嗎？！”
瓜總：…………唔。
切爾西氣鼓鼓：“我跟你說這真的是原則問題，但是她是我媽媽我也沒有辦法。爸爸肯定也是因為她的內在愛上她的，我雖然覺得媽媽怪怪的，還有幾種不同形態，但是她的確是個很好的人——”
葉西仰頭看天。
啊，今天的火星，真明亮。
……你在屋裏怎麽看到火星的餵？！
梅莉達沖進公共休息室的時候，其實愛麗絲就掙紮著想出來了。
“你在幹什麽啊？”愛麗絲輕聲問她，“她們是無意的。你看切爾西，多單純的孩子，她多喜歡你啊。”
“我可沒看出來。”梅莉達惱火地說，“我只覺得她是個自大沖動對她父親盲目崇拜的戀父狂。”
愛麗絲沈默了一秒：“……可是她爸爸好像就是裏德爾。”
“你什麽意思，你是說她對裏德爾的崇拜理所應當？”梅莉達問。
愛麗絲悄悄說：“……難道，你不喜歡裏德爾？”
“我當然喜歡！”梅莉達叫，“我們幾個都喜歡！從桃金娘到貝爾，最後是菲伊，我們都喜歡他！可是這並不能讓我讚成他對女兒的教育——”
“莉達。”貝爾不耐煩地說，“動動腦子，顯而易見，正是因為我們的缺席，才讓裏德爾把女兒教成了那個樣子。”
“……缺席？”
“是的，缺席。”貝爾說，“不然你以為為什麽切爾西來到這裏？我對她的目的沒有懷疑，我認為在未來我們遭遇了意外，致使切爾西失去了母親。”
“……啊。”愛麗絲說，“真可怕。”
梅莉達重新坐回原本她寫信的時候坐的位置，然後把衣袋中的信放到了扶手上。
夜深了，公共休息室空無一人。她在火光中靜靜讀著自己信的內容，然後貝爾慢慢從身體中掙紮出來，棕色長發的女孩撥弄著信紙的頁腳，沈思著。
“我們還是要幫助切爾西，因為我不想死，你們應該也不想。”貝爾說。
愛麗絲沒有意見，但是梅莉達嘟囔了一聲。
“你說什麽？”貝爾敏感地問。
梅莉達說了一句：“……可是我們正想殺死自己。”
“我不覺得我有這種傾向。”貝爾嚴肅地說。
“桃金娘。”梅莉達嘆氣，“你們想殺死桃金娘，不是嗎？”
貝爾和愛麗絲安靜了一會兒，然後菲伊慢慢地代替了貝爾，琥珀色眼睛的黑發女孩手指拽著衣角。
“我不是殺死她，我只是想變成更好的人。”她說給自己聽。
梅莉達沒再反駁，只是難過地紮進了她內心更深的地方。
在溫暖的爐火前，菲伊發了一會呆，越來越困，最後手撐著頭瞇了一會兒。
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身上蓋了一條小毛毯，信還在手邊。
“是誰蓋的……”她揉眼睛，“家養小精靈？”
她打著呵欠回宿舍睡覺去了，黑暗中，一直觀察著她的黑色眼睛眨了眨。
菲伊。貝爾。愛麗絲。梅莉達。
還有……桃金娘？
魔王的嘴角勾了勾。
有趣。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啊，我很好。”菲伊正在啃大拇指的指甲，思索遣詞造句，看到她們過來就趕緊把手放下，以免被她們發現她在啃指甲——盡管她倆已經看到了。
切爾西細細打量了一下菲伊，覺得她是真的沒事了才放心：“我其實不是那個意思……”
“沒關系。”菲伊笑著嘆了一口氣，“未來這種事，誰說得準呢。”
切爾西抿著嘴看著她，然後有些難過：“是啊，可是未來真的，也說得準吧。”
菲伊出神地看著壁爐中熊熊燃燒的火焰，然後突然問切爾西：“如果我想追一個可能不是你爸爸的人，你會怎麽做？”
切爾西警惕起來：“你不是喜歡裏德爾嗎？”
“我沒有特地針對一個人，只是問一問，好奇。”菲伊看起來很輕松隨意地說。
“……”切爾西皺眉，“不可能吧，你還會隨便喜歡別人嗎？”
菲伊定定地看著切爾西，然後笑容突然在她臉上綻開，葉西也意識到菲伊猜到了什麽。
“你沒有擔心。”菲伊說，先是小聲，然後聲音越來越大，“因為我喜歡的就是你爸爸，對嗎？裏德爾就是你爸爸，我聽說他會說蛇語，他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所以你姓斯萊特林——講得通！原來我——”
“噓！！！！！”葉西突然緊張起來，“有人來了！你倆的樣子還是一樣的！！！”
“菲伊？”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們背後響起，“你在啊。”
三個姑娘渾身僵硬。
“快！”菲伊突然小聲說，“罵我！怎麽罵都可以！越過分越好！”
切爾西一楞，沒有反應過來，但是葉西很迅速地作出了反應。
“你這個摻了麻瓜血的雜種，”葉西快速地念道，“你這個土鱉可憐蟲，你這個野人，你這個野孩子——”
“你說什麽？！”菲伊——不，現在不是菲伊，此刻坐在沙發裏手上握著羽毛筆的紅發姑娘有著自己的名字，梅莉達，她憤怒地問。
梅莉達顯然和之前的菲伊的樣子有著很大的不同。頂著一頭火紅卷發的女孩怒氣沖沖，琥珀色的眼睛瞪得極大，咬牙切齒地緊緊攥著手裏的羽毛筆，看著葉西的樣子像是要吃人。
切爾西被這突然的轉變嚇到了。葉西眼角覷著走近的湯姆，小聲向梅莉達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都是瞎說的，實在對不起，我真的是——”
“菲伊？”湯姆困惑地看向站在梅莉達身邊切爾西，“剛才你有大聲說什麽嗎？”
“好像有吧。”切爾西緊張起來了，“沒什麽大事，怎麽了？”
“只是擔心你遇到了麻煩。”湯姆微笑著好奇往沙發裏張望，正好撞上梅莉達看過來的眼睛。他對著那一雙和菲伊一模一樣的琥珀色眼睛楞了一下，然後掩飾性地點了點頭。
“謝謝你的關心。”切爾西即使在這麽緊張的時刻還有閑心為爸爸的關懷感動一下子，“沒什麽的，真的。”
“沒事就好。”湯姆看起來並不像是要離開，“你好，這位小姐，我之前好像……沒在斯萊特林見過你。”
“因為我不怎麽去禮堂吃飯。”梅莉達揚起下巴，“但我可認識你，你是湯姆·裏德爾，我們的級長。”
湯姆笑了。
“如果我們學院的人都不認識我，那我這個級長也真是失敗呢。幸好你還認識我。不過……”他話鋒一轉，“你不在禮堂吃飯，那你平時怎麽解決三餐？去廚房嗎？”
“……菲伊幫我帶飯。”梅莉達說，然後沖切爾西使眼色，“是不是？”
“對！”切爾西也馬上反應過來，“莉達，你這樣太懶不好啊！”
湯姆探究地看著她們。
“去廚房其實是違反校規的……”他慢慢說，看到三個女孩臉上都露出了緊張的神情，突然又笑了，“當然，我剛才什麽都沒聽到，對嗎？”
“是的是的，你什麽都沒有聽到。”切爾西訕笑。
湯姆聳了聳肩，然後走向男生宿舍：“不早了，你們也該休息了。記住不要夜游違反校規。”
切爾西和葉西點頭如搗蒜。
走上男生宿舍的樓梯，湯姆瞇起眼睛。
剛才……
剛才那個“菲伊”，有點怪異。
他回憶起今天在紫藤架前的那個菲伊，滿腹心事，像一潭碧綠的水，看不到底，但是對著他笑的時候還是很溫柔。
而站在沙發旁的那個菲伊，太清澈了，一眼就能看出她在想著什麽，在緊張什麽。她看向他的眼神那樣的純凈。
有兩個菲伊，一個的眼睛是包裹著秘密的松石，一個的眼睛是澄凈的琥珀。
這個小學妹很有意思，還有最近出現在她身邊陌生的人，那個“泰茜”，那個“梅莉達”，都是。
湯姆開始感興趣了。
菲伊的宿舍裏，切爾西湊在梅莉達面前看。
“你離我這麽近幹嘛，很煩。”梅莉達不爽地躲過去，“怎麽，我太好看了，你被我迷住了？”
“胡說。”切爾西嘟囔，“只是好奇，沒見過你這樣的。”
“那你現在看到我這樣的了。”梅莉達繞過切爾西把書包放下，“我現在還在生氣，剛才那誰說得太過分了。”
“哪誰？”切爾西茫然了一秒，葉西不好意思地咳嗽一聲。
“可是是你說讓她罵你的嘛！”切爾西馬上開始維護自己的塑料花小姐妹，“她沒有做錯啊！而且目的也達到了——雖然我也不明白為什麽你被罵了就會變身。”
“她罵得太過分了！”梅莉達怒氣沖沖地說，“你聽聽她說的都是什麽！說我是，我是——你是不是知道我的事情，故意這麽說的？！”
切爾西更茫然了：“啊？”
葉西努力把自己縮小：“對不起……”
梅莉達居然主動走到葉西面前，把她逼到墻角：“你叫泰茜·塞爾溫對吧，是我那個傻逼堂哥的女兒？那你應該知道我的事情，對不對？你就是和你說的那樣想我的，對不對？”
葉西瘋狂搖頭：“沒有沒有沒有，不是，我不是——”
“說謊！”梅莉達“砰”地一聲往墻上砸了一拳，“你說謊！你知道的！”
“夠了！”切爾西沖上去把梅莉達拉開，“你發什麽瘋，泰茜又知道什麽？！你們不要打啞謎！不要把我蒙在鼓裏！”
梅莉達喘著氣後退兩步，平靜了一下，然後問：“你知道我媽媽的事，對不對？”
葉西沈默一秒，說：“對。但是——”
“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梅莉達憎惡地看了葉西一眼，“你和你爸一模一樣。”
切爾西懵逼，而葉西難過地看著梅莉達一甩紅色的卷發，走出宿舍。
“你知道啥？”切爾西轉向葉西。
葉西小聲說：“菲伊的媽媽，是個麻瓜出身，因為家裏的反對，一直有點抑郁，很早就過世了。”
切爾西臉上空白了一瞬間。
“所以……”她慢慢說，“我媽媽，是個混血？”
“應該，是。”葉西低下頭，為自己寫出這樣的身世來折磨親閨女而懺悔，“她小時候在塞爾溫家這樣的環境，應該沒少受欺負。”
“……”切爾西慢慢蹲下，抱住膝蓋發了一會兒呆。
“這和我想的不一樣。”她突然說，“我以為我的媽媽是個很完美的純血出身。”
“……”葉西看了她一眼，你爹也不是完美的純血啊。
“可是我發現媽媽很奇怪。”切爾西繼續說，“她似乎有心事，而且有秘密。有時候我覺得我們特別像，但是有時候我們又天差地別。”
“畢竟你們是兩個人嘛。”
“不。”切爾西搖頭，“不是這種感覺。有時候我覺得我能知道她想幹什麽，好像明白她的想法，比如梅莉達，你不覺得她的有些舉動和我平時很像嗎？”
“一樣暴躁？”葉西問。
切爾西本來想瞪她，不知道想到什麽才作罷。
“……差不多。”最後她放棄了。
哇，天辣！死傲嬌承認自己是個暴躁的人啦！
“畢竟是你媽媽，心靈相通是正常的事情。”葉西猜測。
切爾西琢磨了半天。
“……好吧。”最後切爾西說，看起來像是下定了非常大的決心，“我，我能接受。”
葉西滿臉問號：“接受啥？”
“接受我媽媽是個混血。”切爾西一臉堅定，“沒關系，雖然她是混血，但我還是愛她。”
瓜總：……
切爾西等了半天沒等到葉西的回覆，結果就看到她滿臉的speechless。
“幹什麽！”切爾西又惱火了，“怎麽這幅表情！我做了很大的讓步！我都已經這樣了，你難道不感動嗎？！”
瓜總：…………唔。
切爾西氣鼓鼓：“我跟你說這真的是原則問題，但是她是我媽媽我也沒有辦法。爸爸肯定也是因為她的內在愛上她的，我雖然覺得媽媽怪怪的，還有幾種不同形態，但是她的確是個很好的人——”
葉西仰頭看天。
啊，今天的火星，真明亮。
……你在屋裏怎麽看到火星的餵？！
梅莉達沖進公共休息室的時候，其實愛麗絲就掙紮著想出來了。
“你在幹什麽啊？”愛麗絲輕聲問她，“她們是無意的。你看切爾西，多單純的孩子，她多喜歡你啊。”
“我可沒看出來。”梅莉達惱火地說，“我只覺得她是個自大沖動對她父親盲目崇拜的戀父狂。”
愛麗絲沈默了一秒：“……可是她爸爸好像就是裏德爾。”
“你什麽意思，你是說她對裏德爾的崇拜理所應當？”梅莉達問。
愛麗絲悄悄說：“……難道，你不喜歡裏德爾？”
“我當然喜歡！”梅莉達叫，“我們幾個都喜歡！從桃金娘到貝爾，最後是菲伊，我們都喜歡他！可是這並不能讓我讚成他對女兒的教育——”
“莉達。”貝爾不耐煩地說，“動動腦子，顯而易見，正是因為我們的缺席，才讓裏德爾把女兒教成了那個樣子。”
“……缺席？”
“是的，缺席。”貝爾說，“不然你以為為什麽切爾西來到這裏？我對她的目的沒有懷疑，我認為在未來我們遭遇了意外，致使切爾西失去了母親。”
“……啊。”愛麗絲說，“真可怕。”
梅莉達重新坐回原本她寫信的時候坐的位置，然後把衣袋中的信放到了扶手上。
夜深了，公共休息室空無一人。她在火光中靜靜讀著自己信的內容，然後貝爾慢慢從身體中掙紮出來，棕色長發的女孩撥弄著信紙的頁腳，沈思著。
“我們還是要幫助切爾西，因為我不想死，你們應該也不想。”貝爾說。
愛麗絲沒有意見，但是梅莉達嘟囔了一聲。
“你說什麽？”貝爾敏感地問。
梅莉達說了一句：“……可是我們正想殺死自己。”
“我不覺得我有這種傾向。”貝爾嚴肅地說。
“桃金娘。”梅莉達嘆氣，“你們想殺死桃金娘，不是嗎？”
貝爾和愛麗絲安靜了一會兒，然後菲伊慢慢地代替了貝爾，琥珀色眼睛的黑發女孩手指拽著衣角。
“我不是殺死她，我只是想變成更好的人。”她說給自己聽。
梅莉達沒再反駁，只是難過地紮進了她內心更深的地方。
在溫暖的爐火前，菲伊發了一會呆，越來越困，最後手撐著頭瞇了一會兒。
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身上蓋了一條小毛毯，信還在手邊。
“是誰蓋的……”她揉眼睛，“家養小精靈？”
她打著呵欠回宿舍睡覺去了，黑暗中，一直觀察著她的黑色眼睛眨了眨。
菲伊。貝爾。愛麗絲。梅莉達。
還有……桃金娘？
魔王的嘴角勾了勾。
有趣。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