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文件送到皮爾斯的桌上。

“這是什麽？”他擡頭看了一眼面前的人，朗姆洛背著手微微擡起下巴：“戰損報告。”

皮爾斯不喜歡聽這種報告，但是他不得不聽。他皺著眉頭打開文件，沒有看到他想象的內容。

“不是冬兵？”他訝異地擡頭看了一眼朗姆洛，朗姆洛也是一頭霧水：“冬兵沒有出問題啊？”

“不是說你們去剪頭發的時候碰到了——”

“碰到了神盾局和變種人火並，但是我們沒有引人註目地走掉了。”

“是嗎，沒有人發現你們？”

“沒有。”朗姆洛自信地說。

那是因為巴基沒有跟你們說他看見史蒂夫的事。

開始有了小心機的巴基：那個金發大個子的發型很酷炫。嗯。

“那這是什麽的戰損報告？”皮爾斯扶了扶眼鏡，開始看文件，“……索科維亞的九頭蛇據點？”

“是的，頭兒，據點被搗毀了。無人幸存。”

事情嚴重了。皮爾斯看下去，真的很嚴重。

“所有攝像頭都被銷毀，建築物毀滅式倒塌，所有人都被壓在了底下，在露天巡邏的哨兵也被建築物砸死……”

“沒有任何記錄留存？”

“攝像頭沒有記錄，您知道，沃爾夫岡那個老頑固討厭互聯網，他們那個基地的錄像從來不同步雲保存。”

“嘖。”皮爾斯搖了搖頭，“那你有查到什麽嗎？”

“雖然他們的攝像視頻沒有同步，但是特工的行動記錄雲同步了。我們找到了這個。”

皮爾斯翻過一頁，看到一位特工的行動記錄。

“小旅店……”他喃喃，看到一張並不清晰的照片。木頭桌子邊，一位高個的男人正對同一桌的一個小姑娘說著什麽，那個黑發的小姑娘歡暢地笑著，桌邊另一個金發的姑娘正在喝著飲料，垂著眼睫好像在想什麽。

皮爾斯盯著那個金發姑娘看了一會兒，直到朗姆洛出聲打斷。

“您看這個男人。”他指向那個面部輪廓分明的男人，“上個月波蘭警方聲稱，全球通緝犯萬磁王現身了。”

皮爾斯看向文件下方，整理文件的人貼心地附上一張萬磁王的照片，男人戴著紫紅色的頭盔，看起來非常的中二，非常的反派，和照片上那個看著女孩嘴角帶笑的男人氣質完全不同。

“萬磁王。埃裏克·蘭謝爾。”皮爾斯念出這個當年他深深記住的名字，然後看向任務記錄，“我記得沃爾夫岡特別喜歡做人體實驗？”

“沒錯，所以他一直派特工在外搜索能夠當試驗樣品的人。”

“我該同情他，因為他踢到鐵板了。所以是萬磁王毀了基地？”皮爾斯又看向那個金發的姑娘，直覺告訴他他見過這個姑娘，“萬磁王帶著的這兩個女孩兒，數據庫裏有記錄嗎？”

“沒有。”朗姆洛說，“照片本來就不清晰，識別很困難，但是，這個，”他指向那個黑發的小女孩，“據波蘭當地人稱，是萬磁王的女兒。白宮襲擊事件之後他在波蘭隱居，和當地人結婚生子，還找了工作。上個月他的能力暴露，波蘭警方找到他，他帶著女兒逃脫了。”

“女兒。”皮爾斯摸著下巴，然後果斷指向那個金發姑娘，“這個看起來20出頭的，難不成是他娶的那個當地人？”

朗姆洛：“………………………………”

“怎麽？”皮爾斯發覺下屬的眼神非常奇怪，“不是？”

“呃，頭兒。”朗姆洛猶豫地說，“問題就在這裏。您……真的不認識她？”

“看著是眼熟，不過我想不起來。”皮爾斯仔細看了一會兒，“很奇怪，我知道我認識她，但是這張臉我對不上號。”

朗姆洛幹脆地說：“您再翻頁。”

皮爾斯翻過一頁，一份泛黃的紙質檔案呈現在眼前。這是20年前蘇聯時期他們使用的檔案樣式，左上角，特工的證件照上金發的小女孩笑得一臉燦爛。一枚碩大的紅戳蓋在照片上：

【失蹤】

“泰茜。”皮爾斯深深地看著這張照片，“是她。她長大了。”

“沒錯，看來她回到變種人之中了。”朗姆洛說。

皮爾斯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梁，輕輕地笑了笑。

“倒是來得正好。”他嘆了口氣，“我們目前剛巧缺人呢。”

“您想……？”

“既然進了我們九頭蛇，那就一直是我們九頭蛇的人。”他淡淡地說，“這是我們一直秉持的信念。我想她也該知道。”

“找到她，帶回她。”

“這個任務……”皮爾斯摸著下巴，“你做應該合適。”

朗姆洛：？？？

“為什麽不讓冬兵做？”朗姆洛有些震驚，“他們之前還是一對兒呢，正好冬兵也解凍了，緣分妙不可言吶，正好讓冬兵去找她——”

“冬兵是我們的資產，交叉骨，這沒有感情問題！”皮爾斯警告，“而且他已經被洗腦了，”（“只是催眠了一下。”朗姆洛暗暗嘀咕。）“我不希望節外生枝，讓他回憶起任何從前的事。他自始至終都是一臺殺戮機器，20年前我放任他的感情只是因為我們需要用冬兵把泰茜拴在九頭蛇。”

“好吧。”朗姆洛說，“好吧，那我去索科維亞找他們。”

“不必。”皮爾斯伸手去撥電話，“他們肯定一直在移動，你沒必要追著他們跑。等我們打探清楚他們的位置再把你送過去。”

弗瑞也拿到了一份新文件。讀完之後，他把娜塔莎叫來了局長辦公室。

“我在休假。”娜塔莎打開門的時候非常不滿，“你想你知道，在經歷了一趟摧心摧肺的任務之後我需要陽光棕櫚還有海灘來讓我放松，還有逛一整天的奧特萊斯。”

“我以為我給你的工資能讓你不用去奧特萊斯逛街。”弗瑞坐在辦公桌前從下往上看著一身夏威夷風格長裙的娜塔莎，她認真地說：“那是你不了解女人。”

“好吧。”弗瑞妥協，“我的確不了解。女人，尤其是你，太難懂了。”

他把文件推給娜塔莎：“看看。”

“九頭蛇？”娜塔莎在他面前坐下，翻起了文件，“索科維亞的九頭蛇據點被毀了，不是很好嗎？我想你應該高興。”

“我不該高興。因為九頭蛇的據點不會無緣無故自己塌掉，往後翻。”

娜塔莎看到萬磁王的資料之後皺眉：“這個恐.怖分子又覆出了？”

“具體來說，是被逼著暴露身份了。”弗瑞嘆了口氣，“他之前在波蘭隱居，娶妻生子找了工作，但是因為用能力救了同事被認了出來。波蘭警方就去他家試圖帶走他。”

“波蘭。”娜塔莎嗤笑一聲。

弗瑞理解這位俄羅斯女性對於波蘭一以貫之的鄙視：“的確很不地道。但是他在擺脫追兵的時候使用了不屬於他的變種能力，他召喚了一頭熊襲擊了警察。”

“哇。”娜塔莎說，正好看到警察們的驗傷報告，“這可是個很實用的能力，他們傷得不輕。”

“目擊者稱他帶著兩個女孩兒走了。”弗瑞接續說，娜塔莎翻到後面，發現並沒有什麽照片了：“沒有監控攝像的視頻嗎？”

“他很謹慎，用他的能力在他通行的時候讓一大片區域的攝像探頭都失靈了，而且他還擅長打掩護，每次隨機挑選一些區域混淆視聽。”弗瑞指了指下一頁的損失報告，“不過沿途的國家也沒裝什麽攝像探頭。真正有價值的情報來自我們老對頭。”

娜塔莎再翻過一頁，視線凝固在一張並不清晰的照片上。

就是那張也出現在皮爾斯桌上的照片，小旅店，木桌邊的三個人。

“我們初步判定這三個人是萬磁王和他的女兒，另外一個成年女性無法辨別身份。”

“我知道她是誰。”娜塔莎擡頭說，“我知道。”

“你知道？”

“她原本是兄弟會的變種人，因為能力的原因停止生長，身體停留在了15歲。後來她退出兄弟會，被九頭蛇帶走，九頭蛇對她進行了一段時間研究後，將她轉讓給了紅房子。”

“啊哦。”弗瑞攤攤手，“所以和你認識？”

“她是我的學員。”娜塔莎說，“你把我帶走的那天，原本我就是在輔助她完成她的第一項任務。”

“嗯哼。”弗瑞點頭，“之後她怎麽樣了？”

“很巧，在那次任務的現場，她失蹤了。”娜塔莎的臉色不是很好看，“現場留下了她應該拿到的任務物品，還有死亡的任務目標。在場的克格勃特工說現場闖入了一名有自愈能力的變種人把她帶走了。之後紅房子解散，就再沒聽到她的消息。”

弗瑞若有所思：“她的能力是什麽？”

“時間操控。”娜塔莎說，“她能放緩自己的時間，通俗地說，就是讓自己的速度變快。同時她能看到別人的剩餘壽命，還能修改。”

“她能很簡單地決定別人的生死。”弗瑞輕輕說。

“沒錯。”娜塔莎點頭，“萬幸，她的性格不錯，一點也不反社會，沒有什麽用自己的能力為所欲為的念頭。”

弗瑞沈吟半晌，說：“我有一個想法。你知道我的……覆仇者聯盟計劃嗎？”

“這不是托尼·史塔克那個有錢沒處花的家夥想出來的東西嗎？”娜塔莎吐槽，“搞個超級英雄大雜燴保護地球，我們都成年了，難道會相信這種東西？”

“有難度，但不是完不成。”弗瑞說，“我們能招徠到很多超級英雄，但是這些有個性的家夥個個都是刺頭兒。你說的這個姑娘——對不起她叫什麽來著？”

“泰茜。”娜塔莎說，“她沒有姓。”

“這個泰茜，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強大，性格又服帖，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你想……”

“幫我找到她，招募她，把她帶過來。就像當初我對你做的那樣。”

娜塔莎暗暗磨了磨牙。

“怎麽？”弗瑞問，“不樂意？我知道這算是加班，放心，任務期間工資翻三倍。”

“雖然不是因為這個……不過你要是願意加我也願意接受。”娜塔莎帶著危險的笑容，“我想的是另一件事。”

當初她看的那篇泰茜寫的小說。

沒有完結。

終於可以把這個坑貨抓捕歸案，摁在桌前填坑了。

爽！

被幾方人馬惦記的葉西在和妮娜畫畫。

新的小旅館，他們要了最大的房間，越往南走，房間裏帶暖氣的就越少。葉西和妮娜蓋著小毯子，坐在桌前拿彩色鉛筆畫房子。

“以後妮娜家的門口要放一個小熊的信箱。”妮娜很認真地畫了一只小熊，“妮娜的好朋友都把信寄給我。羽毛，小樹葉，還有小蛇蛻下來的皮……”

葉西打了個寒噤：“蛇蛻？”

“小蛇很可愛的。”妮娜天真無邪地看著葉西說。

瓜總：……對，您說什麽都對。

“門口要掛一只小鹿的風鈴。”她又換了一個顏色，畫了一個鼓鼓胖胖的風鈴，“要用金屬做，這樣如果有壞人敲門，”她甜甜地笑了，“爸爸就可以教訓壞人了。”

已然心累的瓜總：……對，您說什麽都對。

“後院裏要種樹，樹上要放鳥巢，讓小鳥來住。”妮娜高興地說，“小鳥多好啊，嘴尖尖的，啄人可疼了！”

總感覺被那幫警察襲擊之後，妮娜就變成一個小惡魔了！！！原來那個說：“熊熊那麽可愛不要趕走熊熊”的小妮娜天使去哪裏了？？？

……不過能對熊熊喜愛有加的也不是啥善茬。

葉西扭頭看了一眼埃裏克。發現他還坐在窗邊，嘴角帶著詭異的弧度，一臉恍惚地看著外面的風景。時不時搖搖頭點點頭。

【叮，您的好友埃裏克·蘭謝爾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那頭占線的不出所料就是某腦聊狂魔查爾斯。

自從那次加油站通訊過後，埃裏克時不時就會陷入這種旁若無人的腦聊模式，雙眼放空，嘴角詭異地勾起，搖頭，點頭，哂笑，最後腦袋一晃退出私聊，心情特別好。

葉西嚴重懷疑查爾斯會和埃裏克交流育兒經，好幾次他退出恍惚狀態之後就去給妮娜買東西，什麽畫畫書啊彩色鉛筆啊積木小人啊都陸續買了，妮娜特別高興。

當然，他從不給葉西買東西：）

查爾斯邀請他帶著妮娜回到美國，找一個住處住下，20年過去了，沒有人會記得他。

就算有人認出來……

查爾斯天真無邪笑：我腦了他。

埃裏克在被勸說幾次之後默許了這一方案。所以妮娜已經開始興致勃勃地規劃新家了。

葉西旁敲側擊問過她想不想媽媽，妮娜情緒有些低落，不過並沒有非常低落，她說：

“我有媽媽的手機號和臉書推特賬號，我們能Facetime！”

……好的OK。科技改變生活。

朗姆洛和娜塔莎幾乎是同時得到的消息：

萬磁王和泰茜出現在了法蘭克福！

於是飛機出動！

X學院也得到了埃裏克的位置。

於是夜行者出動！

飛機在跑道上加速準備起飛——

小藍魔：“噗！”

到了。

#變種改變生活#

巴基這兩天腦子裏全是那個金發的大塊頭。

他閉上眼睛，那個金發男人的面容一遍遍在眼前晃過，像是深入骨髓的記憶一般。

他嚴肅地思考了幾天，揍飛了十幾個陪練特工之後，得出一個結論：

一定是那個金發男人的莫西幹發型太帥了，他特別喜歡，所以難以忘記。

唔，找時間去燙個頭吧。不知道那家天啟美容美發有沒有被拆掉。

嗨呀，城.管強.拆真可怕。

此刻的城.管寇森快瘋了。

都怪他帶隊長去了那種三無理發店！

這下好了！

隊長變成莫西幹頭了！

雖然隊長什麽發型都帥，可是……

……

………………

真的好辣眼睛啊啊啊啊QAAAAAQ

莫西幹頭的史蒂夫正直地說：“別看了，菲爾，我其實不在意外表的。”

寇森：……

偶像這麽超脫，他一定也不能被皮相迷惑！

不、不就是個莫西幹頭嘛！

#今天的寇森也在努力當一個迷弟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看見一個游戲，叫說三個字的謊言。

我能說出很多個：【我飽了】【我有腰】【我日更】【很專情】【不瞎買】……

瓜總：【會填坑】

巴基：【手勁小】

隊長：【黃.賭.毒】

老萬：【不拆屋】

查查：【筆筆直】

娜塔莎：【很溫柔】

叉骨：【愛領導】

皮爾斯：【發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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