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

上了一節閱讀理解課之後，琴終於忍不住問了查爾斯，在腦子裏。

讓輪椅停止旋轉的查爾斯正收拾著講義，在腦海中聽到琴的問題後他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然後在腦海中回答：“她是泰茜，我以為你已經在拍合照的時候知道了。”

琴有些羞赧。因為第一節 課她和泰茜拍完珊莎囧雪的合照之後忘了給泰茜把牌子摘下來，結果轉著輪椅進來上課的查爾斯一眼就發現了：

我啥也不懂·囧臉·熟睡中·泰茜。

好吧。這將會是琴一輩子的黑歷史。

“好了，沒關系的，琴。”查爾斯對著她溫柔地一笑，“你可以去親自問問她，她一直在做夢，也許正在等著有人能拜訪一下呢。”

“可以……可以嗎？”琴猶豫地問。

“當然可以。”查爾斯拍拍琴的胳膊肘，“不要害怕自己的能力，好好利用它。”

“好的，教授。”琴微笑著說。

泰茜的夢非常的……奇怪。

琴發現自己身處一片鋼鐵的叢林，似乎是在……紐約。時代廣場的大屏幕放著奇怪的廣告，一個東亞面孔男孩的照片被投射在超巨大的屏幕上，下面滾動播放著中文和英文的生日祝福語。

天空中陰雲密布，像魚一般的鋼鐵飛船游過，隱隱之中有雷聲。似乎是她眼花，好像有騎著掃帚的人“嗖”的一聲飛過。

人群驚恐的叫聲十分遙遠，舉著星盾的男人擦著她的身子向著鋼鐵飛船跑去，琴側身讓了讓，眼睜睜看著一群奇裝異服穿著緊身衣鋼鐵戰衣還有穿鎧甲拿錘子的人向一處頂端聚集著黑雲，泛著奇怪藍光的高樓沖去。

這個情形，很像……

琴莫名其妙想起了之前在學校裏看過的幾年前白宮的錄影帶，是斯科特拉著她偷偷看的，期間李千歡還非要擠進來一起看，斯科特不大高興。即使如此他們還是看完了場面人老萬如何用愛的體育場把整個白宮圈進去，然後瑞雯怎樣帥氣拯救世界的。

雖然區別特別大，但是畢竟……都是大場面嘛。

狂風中，琴看見那幢黑雲籠罩的大樓上空有一個長著尖尖山羊角的人。她嘗試著運用能力，卻發現什麽都施展不出來。

“咦？”一個女孩在她背後問，“你是……”

琴迅速回頭，金發的泰茜挽著一個戴著鴨舌帽的高個男人出現在她面前。

“你是三傻！”泰茜驚叫起來，“天哪我只是想看看婦聯1的大戰劇情的，沒想到還把冰與火之歌攪進來了！哎呀不行這會串戲的！”

她挽著的那個有著貓咪嘴的高個帥氣男人笑著問：“是《權力的游戲》裏面的那個珊莎嗎？”

“對，珊莎·史塔克。”泰茜說，“這部劇這麽有名，你應該也看過吧，塞巴？”

“當然啦。”被稱作塞巴的男人很可愛地勾起嘴唇，“我追到第七季呢。”

“唔，抱歉。”琴說，“我不是珊莎，實際上，我是琴·格雷……你是泰茜嗎？”

泰茜瞪大眼睛，然後一拍腦袋：“啊啊啊，我說呢，這怎麽會串戲呢，綜英美就應該綜叉漢子嘛！琴你好！話說你們變種人也會參加紐約之戰嗎？”

琴咬著嘴唇思考了一下她的意思，然後決定不要讓誤會繼續：“實際上……我不是你夢裏的人，抱歉。我擅自進入了你的夢，我是來自現實世界的琴·格雷。你一直在做夢，泰茜。”

泰茜定定地看著她，雷聲仍悶悶作響，挽著的貓咪嘴男人仍笑得那麽可愛。然後泰茜垂下眼，嘆了一口氣。隨著那一聲嘆息，雷聲消失了，紐約消失了，她挽著的名為塞巴的男人也消失了。

琴發現她們在一間小咖啡館內相對而坐，泰茜坐在她對面，有些煩躁地玩著自己的手指。

“那麽……”她又嘆了口氣，撩了撩金色的卷發，“你好，琴，我是泰茜。我能問問，這到底是——”

“呃，我是澤維爾天賦青年學院的學生，你一直在教室裏沈睡，學生們都說你睡在那裏有一段時間了。教授鼓勵我和你交流交流……”

“真棒，我很久沒和夢以外的人交流了。不過和夢裏的人交流也有好處……你知道活在夢裏有多棒嗎？”泰茜突然從消沈又變為興奮，“你真的可以在夢裏為所欲為！什麽能力都可以擁有，什麽場景都可以體驗！甚至如果你有一個新文的梗也可以開始演繹——你也可試試，就是讓抖森塞包子一美法鯊E妹等等同時愛上自己的夢我也嘗試過！不過也有弊端，就是總是掌控事態發展的話會失去樂趣，失去驚喜給人帶來的樂趣……啊，我好像有點太激動了，這也是在夢裏活得太久的弊端，你會特別自我。沒關系你來說。”

琴看著泰茜特別乖巧地坐好，然後斟酌一番開口說道：“你……為什麽沈睡？”

泰茜伸手把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桌子上的抹茶刨冰拖過來，然後把草莓味的給琴推過去：“這個啊……說來話長。我也是個變種人，這一點不用懷疑，學校裏不可能有普通人類啊麻瓜什麽的。然後，呃……”

琴嘗了一口草莓刨冰，驚喜地發現這非常好吃。

“我能控制時間。”泰茜擺弄著小銀勺，“能看到別人的剩餘壽命，也能控制別人的壽命，也能控制時間流逝速度——你看起來不是很震驚？”

自己的能力更可怕的琴咯嘣咯嘣嚼著刨冰什麽也沒說。

“好吧。”泰茜微笑著聳聳肩，“總之……我使用了使自己的時間速度變慢的能力之後，我的身體就出了狀況，就是停止生長了。具體的原因教授給我解釋過，我沒搞懂也沒記住，只是知道想要重新開始生長只能奪走別人的壽命。後來的事情就很亂七八糟了，我交了一個恐怖組織的男朋友，他失憶了所以一開始我也不知道他是恐怖分子，”講到這裏的時候泰茜吃了口刨冰，琴敏銳地發現她似乎想掩飾什麽，“後來組織的人找到他，然後就是拉拉扯扯，我們都去了組織，教授聯系上了我，我為了重新成長就借著任務的機會弄死了一個死變態戀.童.癖，奪走了他的壽命。但是奪走他的壽命之後，我就，睡過去了。”

咖啡館陷入了沈寂，琴看著消沈地挖著冰沙的泰茜，思考了一下，然後試探性地問：“所以……你就一直在，做夢？一直到了今天？”

“沒錯，是這樣。”泰茜說，“對了，今天是幾幾年？”

“2011年。”

泰茜嘭地一聲磕到了桌子上，琴聽著聲音就覺得很疼。

“20年了！”她哀嚎，“還有6年！”

“什麽，什麽意思……”

“我睡了20年，琴，我到今天已經40了！”

琴唔了一聲，說：“沒關系，變種人的壽命普遍比較長，你看教授都年過半百了看起來才30幾。”

泰茜心念一動：“哇，年過半百的老人居然還能重組家庭生出閨女——啊我什麽都沒說。”

波蘭正老婆孩子熱炕頭的鋼鐵工人老萬：阿嚏。

琴狐疑地挑挑眉。

“所以……你怎樣能醒來呢？”

“我也不知道。”泰茜癟著嘴，“我也想早點醒過來啊。我男朋友還在邪惡組織裏呢，我得把他救出來……”

“我能問問，是哪個邪惡組織嗎？”

“九頭蛇……”

“那個二戰時期，美國隊長的敵人？”

泰茜驚訝：“在變種人圈嗨爪也這麽有名？”

“我們畢竟是美國人。”琴覺得好笑，“Cap是個家喻戶曉的人物啊。”

泰茜看起來是思考了一會兒：“哦……也對。”

“那，你那個男朋友……在九頭蛇會被怎麽樣？他沒關系嗎？”

“可能是被凍起來了。”泰茜撓撓下巴，“凍上了我倒是不擔心，主要我就怕他被洗腦……洗腦可痛苦了，而且洗過之後就會六親不認。”

琴看著泰茜再次陷入消沈，突然問：“你男朋友叫什麽名字？也許我能幫忙找一找。”

“是嗎，新入學要幹什麽？”

“啊，第一個活動就是拍合照。”李千歡把庫爾特領到教室，課前的教室只有零星兩個人，得到了紅石英眼睛的斯科特大喇喇地把腳擱在泰茜的床邊，琴閉著眼睛像是在坐著睡覺。小藍魔看著睡在床上的泰茜，驚訝道：“哇哦，你們可以，我是說，我以前一直聽說美國的課堂很輕松什麽的，但是居然會，美國學生居然可以在教室裏睡覺！”

“也只有她而已啦，庫爾特。”李千歡笑著推了一把小藍魔，“和她拍一張合影吧。”

“哦哦哦，新人。”斯科特怪叫著彈了起來，“我去拿相機！話說新生你好藍哦，你和魔形女是什麽關系？”

“她，呃，把我救了出來——哇這是相機？！我能，我是說，我能摸一下嗎？”

“哦哦，當然可以。”已經初具小隊長風範的斯科特大大方方地把單反遞到庫爾特手上，小藍魔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它，小聲吸氣：“哇，相機，我之前拍過照，就在昨天，照片還在我的兜裏呢！你們想要看看嗎？”

“先琢磨一下你們的合照吧。”李千歡說，“嗯，天使與惡魔怎麽樣？”

“好主意。”斯科特打了個響指，“我去找找有沒有光環和翅膀之類的。”

“天使？”庫爾特瞪大眼睛，“等等，那個——”

“去年聖誕節的話劇的道具！登登！”李千歡從書櫃的底部翻出一對道具翅膀，有些灰，她撲打著：“太棒了，我想泰茜的臉一定很搭翅膀的，金發的少女，多麽天使！”

“光環用光盤代替可以嗎？”斯科特問。

“我記得角落裏有教授輪椅的備胎，你看看那個行不行？”千歡給泰茜裝上翅膀。

“我覺得不行。”夢裏聽琴轉述實況的瓜總黑了臉。

夢裏的抗議無效，最後庫爾特呲出小白牙和泰茜合了一張照，然後捧著單反一臉高興。

“話說我們今天去看電影怎麽樣？”斯科特拍完照又大大咧咧地坐回去，“逛逛商場啊……”

“商場！”庫爾特的眼睛亮了起來，“什麽是商場？”

千歡：之前教授把他托付給我的時候說這孩子缺乏常識，現在看來是真的。

“那就更要去了！”斯科特跳起來，“走吧！來一場說走就走的逃課！沒有逃課的人生不是完整的人生呀謔咦！”

千歡也興奮地蹦蹦跳跳：“耶咦！逛街！！！琴咱們去看看衣服！住在寄宿學校就這一點不好，會跟不上外頭的時尚潮流什麽的——”

“等等。”之前一直閉著眼睛的琴突然睜眼，“你們知道教授的備用輪椅在哪兒嗎？”

斯科特懵了一瞬：“……我記得教室裏有一臺。怎麽？”

“我們帶著泰茜去吧。”

教室裏突然安靜。

其實壓馬路之旅一切都很順利，起碼到目前為止。

他們利用庫爾特的能力順利瞬移到了商場的衛生間——美中不足的是降落地點是在女廁所。最後在一片驚叫中琴不得不抹去在場女同胞的記憶，然後推著輪椅和咯咯直笑的千歡、藍皮膚透著詭異深色（臉紅了）的庫爾特飛奔出去，斯科特倒是很鎮定，就是手在抖。

電影院買票也順利，他們解釋說他們在參加獻愛心活動，他們的殘疾同學泰茜（瓜總：……啊就呸）的心願是出來看電影。於是他們趁同學在午睡的時候推她出來給她一個驚喜。感動之下售票員很快就出票了，都沒問題為什麽那個紅夾克衫的小夥子把臉捂得嚴嚴實實。

事情是在他們出去吃冷飲的時候發生的。

陽光明媚的街上，他們推著殘疾同學（瓜總：我要告老師了啊我警告你們）走到有著遮陽傘的甜品店前，正打算叫4份刨冰——當然沒有殘疾同學的份（瓜總：真的舉報了！！！），結果，遠方傳來一聲悶雷，他們疑惑地擡頭，驚恐地發現——

麻麻艷陽天的居然有烏雲飄過來！

還是朵雷雨雲！！！

斯科特緊張地把手放在眼鏡上，庫爾特身後的尾巴控制不住地甩了出來，三趾的爪子緊緊握住殘疾同學的輪椅，琴以保護者的姿態站在千歡前面。街上的人群驚叫著逃跑，不遠處的建築突然轟塌，一個金屬的機器人從被打個對穿的建築中出現，手裏還捏著一個金發的男人。

同步接收到琴直播畫面的葉西哀嚎一聲：

毀滅者！！！！

這還真是綜英美啊！！！

看到毀滅者就想到還在天宮舒舒服服控制著機器人玩單機的洛基，想到洛基瓜總就——

腎就一疼啊啊啊啊啊！

回憶起被洛基爸爸支配的恐懼的瓜總驚恐地在夢裏尖叫起來，猛地被葉西的驚叫聲嚇到的琴忍不住捂住了頭，同時不小心把驚叫聲擴散了出去。庫爾特和千歡也聽見了瓜總毀天滅地的驚叫聲，本來就捏著輪椅把手的小藍魔一被嚇著就容易實戰能力，於是下一秒，隨著一聲“嘭”，和擴散開的煙霧，殘疾同學和輪椅都消失了。

琴和千歡也沒空理會憑空消失的殘疾同學，因為——

斯科特他的眼睛裏.射.出紅光來了啊啊啊啊啊！

那個巨大的機器人就這麽被.射.穿了啊啊啊啊！！！！

剛剛還在被機器人完虐的金發男人“噗噠”落地。

托爾：啊，臉著地。

正玩單機游戲玩得開心的的洛基：誒？？？？？？？

平靜的波蘭小村莊，埃裏克正在後院和妮娜一起餵著雞，下一秒，一個癱在輪椅上的金發小姑娘“轟”伴隨著難聞的氣味和藍色煙霧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老萬：……誒這不是我家查查的輪椅嗎？

誒這不是之前反水退出我們兄弟會的小蘿莉嗎？

誒泰茜怎麽也癱了？？？？？

瓜總什麽都不想說，謝謝你，買個泥頭，再見。

作者有話要說：  老萬：偷我查查輪椅，吃我紮心硬幣吧你

感受一下碼字的時候吧唧跳上鍵盤摁出一堆亂碼……

即使如此也不能和她生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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