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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試劍石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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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入樹根,黑茫茫一片,似個無底洞,無法繼續窺探。

和老板口中的“井”一致,是真的。

她腳步向前,景然伸手攔住。

項海葵立馬收回腳步,視他如瘟疫般向後退了兩步,於心中做好標記。

離開摘星宮之後,便駛向了景然今日帶她出宮的目的地。

抵達時,項海葵瞟了一眼,匾額上寫著“孟”字。

她怔了怔:“項天晴的家?”

“是,也是你的老仇人,孟西樓和孟南亭兩兄弟的家。”景然同步向匾額望去,“以孟家的靈感來說,算是排在天族第一梯位的了。若不是正好被我抓個現行,且有傷害我的嫌疑,我也沒有理由因為一點小事兒就隨意處置他們。”

“嗯,一點小事。”項海葵連連點頭,冷笑,“我和我爹的命,包括銀沙在內十幾城的命,都不過一點小事。”

“你不高興也沒辦法,的確是一樁小事。你站在我身邊以後,對孟家來說,才成為一樁大事。”景然下了車,朝她伸出手。

項海葵直接從窗戶跳出去。

孟家的大門早已是敞開的了,門內外跪著不少人。

景然帶著她往前走:“我曾對你說過,我十分欣賞孟南亭,才會出手幫他。”

項海葵需要回憶一下才想起始末,當時孟南亭準備吞噬掉路溪橋,奪取路溪橋的合道果肉身。

她闖去路家救人,寒棲陪著她一起,半路還殺出一個陰長黎,孟南亭幾乎是必死的。

但剛蘇醒的景然以靈感向孟南亭通風報信,孟南亭立刻放棄奪取,逃回上界來了。

項海葵讚同:“孟南亭那九曲十八彎的心眼,的確比孟西樓強太多了。”

同他一比,孟西樓分明一個鐵憨憨。

“帝君!”院內居中跪著的兩人,正是孟家主和孟南亭。

孟家主還好,微微垂頭表示恭順,並未表現出過分的懼意。

孟南亭則真是抑制不住的恐懼。

先前寒棲告訴他,帝君有幾分欣賞他,不會太過為難他,

但彼岸城那邊傳來消息,帝君頗為寵愛項海葵,枕頭風一吹,他總覺得自己難逃一劫。

豈料後來兩人決裂,她將帝君重傷。

孟南亭前一刻還在慶幸自己這條命應該是保住了,後一刻便被他父親一耳刮子打的清醒過來。

慶幸?

這個瘋狂的女人竟連帝君都給砍成重傷,遲早有一天會來上界砍他們孟家的。

當初他們為何會制定逼瘋項衡計劃?

為何會認為將項海葵溺死在浴桶裏,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他們是不是中邪了?

項海葵隨景然跨過門檻,走入院中,來到孟家父子倆面前。

她打量跪在眼前的兩人,項天晴的父親和庶兄。

半響,解下背後的雕花劍匣,“哐當”立在自己面前,雙手交疊擱上去,當手杖用。

天狂屬重劍,積攢的狂意越多劍身越重。

自從滿級以後,項海葵一貫是輕拿輕放的,不然落地容易毀壞地板。

更何況現在裏頭還裝了一大堆陣盤和寶物,沈的像一座大山。

孟家院中鋪就的上好玉磚,幾乎全部出現了蛛網狀的裂紋。

她這一砸,將孟家主的鎮定砸走幾分,眼皮兒重重一跳。

更遑論孟家其他人。

她和帝君現如今雖是對立關系,但根據之前彼岸城的戰況,倘若這個狂劍修真想讓孟家血流成河,帝君能不能攔得住,他們孟家能不能扛得住,都成問題。

天狂劍匣恰好立在孟南亭臉前,他膝下的玉磚直接就碎裂了,他身體左右趔趄時,慌亂的擡了擡頭。

項海葵將他的恐懼、以及孟家眾人的恐懼都看在眼裏:“他們是在怕我?”

她還以為是在畏懼景然。

“是怕你。”景然微微頷首,“他們雖不知你的實力,卻有參考。”

參照物自然是景然。

“你們也太將我妖魔化了吧?”項海葵驚訝。

她早知道自己一戰成名了,但這些家仆、護衛、婢女們是怎麽回事,她上門報仇難道還會屠殺孟家滿門不成?

她安慰幾個已經快被嚇昏過去的小婢女,“別害怕,冤有頭債有主,我沒有亂殺人的習慣,而且也沒那麽厲害……”

“無需妄自菲薄,你的實力沒有人比本君更清楚。本君若不攔你,你絕對有本事將孟家夷為平地。”景然淡淡說著,“本君即使阻攔,他們父子倆,你也絕對能打殘一個。”

得到帝君親口確認,孟家上下面如菜色。

那幾個被項海葵安慰的小婢女白眼一翻,徹底昏死過去。

項海葵也想翻白眼,這算不算風水輪流轉?

曾經“上界孟家”是她心頭的夢魘,如今她成了“上界孟家”心裏的大魔王。

景然又道:“比較可惜的是孟西樓不在王都,銀沙大敗,你斬了孟西樓的分|身,導致他真身遭受重創,已經閉關十多年了,不知孟家主是真找不到人,還是在誆騙本君。”

孟家主慌忙解釋:“帝君明察,我那不孝子從下界回來之後,的確被打的不剩口氣了,閉的是生死關,根據咱們的習俗,閉關之地一般都只有自己才知道……”

從那時候就該知道項海葵不是善茬,不能麻痹大意,該收手的。

主要是為了項天晴積功德,他們投入太多,放棄未免可惜。

孟西樓肯為同父同母的妹妹籌謀,固然是有感情在,但對於孟家家主來說,他為了一個女兒勞師動眾,還花費大量錢財,完全是因為項天晴的靈感。

她雖自小性子怯懦,身負的靈感卻很精純。

再加上年紀合適,等往後帝君需要傳承子嗣的時候,項天晴是有機會的。

誰曾想人算不如天算,不僅計劃失敗,還惹上一個殺星。

眼下後悔也沒用了,他們父子倆已經商討過帝君今日帶項海葵前來的目的。

還剩兩天,帝君想要反守為攻了。

兩人的賭約是在三日後太陽落山之前,項海葵都不能出劍,否則就要將陣盤雙手奉上。

帝君帶來她孟家,讓她想起孟家曾經對她的迫害。

她是戚隱的徒弟,說得好聽點兒是狂劍修,本質上就是瘋子。

不信她還能忍得住。

帝君是拿他們當試劍石了,想借他們孟家人的命,撬開項海葵手裏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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