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三節結束。 (3)

關燈
,就像一個頑皮的孩子。黃瀨涼太嘟著嘴,如果赤司在他身邊的話,他絕對又要被罰了。

“請不要這樣,黃瀨君。”黑子哲也瞇起一只眼。

“黃瀨,為什麽還沒有開始訓練?”少年冰冷的聲音傳來,黃瀨涼太瞬間打了個寒顫,松開了黑子,然後追逐著已經跑遠的籃球,開始練習。接著,赤司轉頭對黑子說:“還有,黑子,以後不要和黃瀨鬧了。”

輕輕回答了一聲,水色少年也跑開了:“是。”

安璟晨雅的魔術,正式的表演也就是在帝光祭上吧,那樣的華麗和妖嬈,宛如一束綻放的赤紅玫瑰,充滿著誘惑力,卻又有著致命的利刺,讓人難以接近。要麽遠遠地欣賞,要麽被傷害得遍體鱗傷。帝光祭上的Magic show不僅僅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她謎一般地出現,又謎一般地消失,唯一一次的魔術秀就在那裏結束,然後沒有下一次。那樣的魔術,不僅僅是神秘,還有一絲感動,飄飛的紅瓣,起舞的白鴿,消散的少女,一切都像是夢境,讓人很容易聯想到《愛麗絲夢游仙境》那一部電影。

籃球撞擊著地面,似乎又想起了她的傳球。那種傳球,和她的魔術風格一樣,來無影去無蹤,難以捕捉,就算勉勉強強抓到了一點點痕跡也無濟於事,有著無限的可能性。雖然和Misdirection一樣無法堅持全場,但是那片刻的有利條件也是刷分的大好時機,有些時候甚至就依賴那一點點時間逆轉,就像最後的絕招一樣。

她的籃球,給他印象的不僅僅只有傳球,還有那詭異的投籃。明明是那麽奇怪的連小學生都不如的投籃,居然每次都能投進,而且完美地不留痕跡,穩穩當當地得到三分。只是他不知道,隱藏在完美投籃之下的,是一大片的緊張與擔心。雖然她按照赤司說的練習過,但是,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她無法像綠間那樣在球落網之前就回防,她每次的投球也都是帶著一半的運氣投中的。只不過她不像宮崎本瑤那樣把情緒全部寫在臉上,安璟晨雅懂得收斂,有的時候,撲克臉必不可少,就像表演魔術時即使出錯了也不可以慌亂,必須用新的方式掩蓋過去,不留痕跡。

那種撲克臉,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保持的。

在危機面前,誰都難免會慌亂不是嗎?Poker face,對於魔術師而言,即使是面臨身敗名裂也不可以摘下,說不定下一秒轉機就會出現,當然這只針對於對魔術爐火純青的人罷了,如果只是按照寫好的程序表演,出了一點點誤差就緊張的人是不適合做魔術師的吧,只是安璟晨雅是這麽認為的——她也不強求所有人接受她的思想。

鮮紅的玫瑰花花瓣再次飄落,宛如一只只染血的蝴蝶,妖冶而又致命的誘惑。

又是一個清晨,淅淅瀝瀝的綿綿小雨已經停了,樹葉上殘留著一些水珠,一碧如洗的藍天被和煦的陽光照射得無比溫柔,整片天就像是一個搖籃擁抱著日本,暖暖的,輕輕的,整個世界就像是一塊空靈的藍水晶,包括著所有的一切,青翠的樹林,嬌艷的花朵,高聳的樓房,各式各樣的人和動物……

早早到校的赤司征十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到飄落在書本上的艷紅玫瑰花瓣,微怔,擡起頭,伸出手接住了一片花瓣。“是誰?”他淡淡地發問,看向那個熟悉的座位,看向座位上的那個少女。

因為少女坐在窗邊,所以她背對著陽光,還有些朦朧的陽光為少女鍍上了一道迷離的金邊,就像是天使的登場。赤發少年看不清她的臉,但是他沒有忘記帝光祭上她的魔術,她的鮮紅玫瑰花瓣。雖然只是匆匆一眼,但是那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身影卻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底,不知為什麽,總是忘不掉。

風輕悄悄地吹動了淡雅的窗簾,遮住了陽光,然後,少女的面容漸漸清晰……

作者有話要說: 看文愉快~

最近沒有什麽想說的誒~

打滾賣萌求點擊求收藏求評論~

☆、不是她的玫瑰是她的信

少女靜靜地站在窗邊,低下頭看著手裏的赤紅玫瑰,也看著它的花瓣隨著湧動的風四散翩飛,淡漠卻溫柔的目光也註意到了怔怔地看著自己的赤司征十郎。

素雅的窗簾被溫和的輕風吹起,漸漸地被拉上,輕輕遮住了陽光。少女的臉終於清晰了,精致的面容,整整齊齊的校服,溫婉恬靜的笑容,卻又不是那個熟悉的少女。她站在安璟晨雅的座位上,小巧的書包掛在貓咪形狀的掛鉤上。

“什麽啊,原來是你。”赤司征十郎看到窗邊的少女時,面無表情地說道,雖然很難察覺,但還是流露出一絲絲的失落。他看向她手中的赤紅玫瑰,再次開口:“校規規定,特殊節日外學生不允許帶特殊物品。玫瑰花,今天,不要再讓我看到。”

“啊……對不起!”窗邊的憐雨聽到赤司的話語瞬間鞠躬,語氣中滿是歉意,然後慌亂地把玫瑰花放進了課桌,“下次再也不會這樣了!真的非常抱歉,班長大人!”她不是安璟晨雅,不會像安璟晨雅一樣光明正大地把違禁物品帶到學校,然後在老師發現前一個魔術把東西轉移,老師一走又變出來。

赤發少年煩躁地撐著頭,看著書,心裏卻怎麽也平靜不下來。兩周了,安璟晨雅離開兩周了。假期時停過一次電,他本以為安璟晨雅回過來蹭空調,可是她沒有,因為那時候她已經坐上了去英國的飛機。如果不去英國的話,她的的確確會去蹭空調,畢竟赤司家可是有獨立的配電裝置的。

他將落在書上的赤色花瓣毫不留情地輾成團,然後拋向垃圾桶,全然不顧窗邊少女的心情。不是她的花瓣,不是她的靈魂,就像是那只離家出走的貓咪。就算有相同的外形,也是不一樣的靈魂,更何況是兩個根本不一樣的人呢。

很快,輕水櫻也到校了。看著自己課桌上的赤色花瓣,微皺柳眉,看著佐藤憐雨不悅地說:“佐藤同學,請不要隨便帶玫瑰花到學校。”禮貌卻又疏離的語氣,帶著一股鮮有的不屑,那種從來沒有在安璟面前展露出的驕傲。

“是,我知道了。”她微微頷首,走向教室角落,拿出掃帚把教室裏不小心散落的花瓣統統打掃幹凈。接下來所有同學都到了,沒有人再看到一地的花瓣,也沒有人再提起那個轉學的少女和那精彩的魔術秀。

英國倫敦。

坐在松軟沙灘上慵懶的我仰望著藍天,輕柔的細浪悄悄地覆蓋我的腳,如今風平浪靜的大海映出了溫婉的藍天白雲,偶爾有幾只海鷗掠過,雪白的翅尖在鏡子一般的海面畫上一條淡淡的漣漪。

身邊跟著一只雪色的博美犬,細細的白毛帶著一點點華美的燦金,烏黑的眼珠閃爍著喜悅的光芒,似乎很歡喜來到了海邊,輕柔的海風吹起了它的毛發。它繞著我轉著圈,偶爾會因為繞到我的面前而沾上一點點微鹹的海水,這時候它就會抖抖身上的毛,常常會把水見到我的身上,就像是頑皮的孩子。

“Cassiel.How naughtyyou are!(卡西歐!你太頑皮了!)”我摸摸它的頭,語氣中帶著無限的寵溺。對於活潑的軟軟萌萌小動物,我總是狠不下心來,或許是因為它的善良和記憶裏的那個少年一樣,純潔美好,不參雜一絲雜質。

回應我的,只是一聲軟軟糯糯的狗叫。

“Miss Annei,it’s time to have lunch.(安璟小姐,是吃午餐的時候了。)”女仆緩步走來,畢恭畢敬地鞠躬。因為長時間呆在這裏,所以Cassiel和這幢別墅的管家和仆人更加熟悉。一見到女仆,Cassiel便撲了上去。女仆看了一眼身上的博美,露出了淺淺的微笑,然後又恢覆成面無表情:“Sorry,Caeeiel.Please don’t do that.(抱歉,卡西歐。請不要這樣。)”

“I’m full.(我吃完了。)”用完午餐,我用紙巾擦擦嘴,然後回到房間。

華美的臥室,雖然不是我喜歡的公主格調和粉與黃搭配,但是只要能做最基本的事情就可以。松軟的雙人床,卻只有一人會在此沈睡;明亮的陽臺,卻只有一盆百合;寬敞的衣櫃,經常穿的卻只有那麽幾套——因為衣櫃的主人不喜歡一直穿美麗卻覆雜的公主蓬蓬裙,經常穿的不過是簡潔的白裙。

躺在軟綿綿的大床上,手機順勢從小小的口袋裏掉出來。翻了個身,不小心壓到了手機,我拿起手機,鎖定屏幕是哥哥和我曾經照的照片,那時候的我們,臉上都洋溢著笑意。

手指輕輕一劃,出現了輸入密碼的界面。點了四個數字,屏幕像是破碎一般出現了解鎖以後的畫面,還有很多的軟件。有電話本,有音樂,有游戲……很多的配置,就像普通人的手機一樣,多了很多除打電話的功能。

想要寫一條短信,卻又不知道寫給誰。名片夾裏只有幾個人,父母就在身邊沒有發短信的必要,輕水櫻的話,就算不主動發短信遲早也會發來。這個時候,帝光中學應該在上課吧,畢竟現在我可是請假呆在家裏的。與其讓我面對那一片冰冷的班級,不如呆在家裏閑來無事,看看書,上上網,聽聽歌,玩玩魔術,彈彈琴。

通話記錄裏,還有一條陌生的來電。

赤司征十郎的手機號碼。

按下退出鍵,重新回到編輯短信的界面,隨意地寫著:“Is my request is too high, or the good things in this world are scarce I want to have, but I'm more afraid to lose. I don't understand why a person may be the world, I know I won't be around the world in a person. If I say, I will not et you; if I say, I will et you, which one do you like better Should be the latter, et it, will not be lost. Unwilling to partpany each going his own way But what can you do Perhaps incapable of action. So, that's it. A person quietly silent, what also don't say, so any memories go away.(是我的要求太高,還是這個世界美好的事物本來就很少?我想要擁有,可我更害怕失去。我不懂為什麽一個人可以是全世界,我懂我不會是一個人的全世界。如果我說,我不會忘了你;如果我說,我會忘了你,哪一種你比較喜歡呢?應該是後者吧,忘記了,就不會失落了。不甘心就這樣分道揚鑣嗎?那麽做點什麽吧。可又能做什麽呢?或許無能為力吧。那麽,就這樣吧。一個人靜靜沈默著,什麽也不說,就這樣任回憶走遠。)”

真是的,我在寫什麽啊。閉上眼無奈地笑了笑,然後想要刪除卻不小心按錯了鍵。額……好像是按到發送鍵了吧?看著擺在屏幕上的纖長手指,我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似乎的的確確是這樣。

等等,發給誰了啊——沒有加入電話本的,赤司征十郎?

“啊,為什麽偏偏發到他那裏了!”我皺著眉想要刪除卻為時已晚,最後我放棄了,在床上滾來滾去,整整齊齊的被單立刻變得淩亂無比,“等下再發一條叫他不要在意吧……”說著我便開始編輯下一條短信。“Well……Please do not care. OK!(嗯……請不要在意。好了!)”一邊說著一邊打字,話音未落短信已經送出。

我搖晃著雙腳,等待了十分鐘左右,還是沒有聽到收到短信的提示音。“算了,不管了,反正已經不是同學了。”我擺擺手,一下子躺在了床上。我隨手打開音樂播放器,塞上耳機,溫婉的女聲傳了出來:“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你這是去斯卡布羅集市嗎?那是個青草芳菲,鮮花葳蕤的地方!代我問候一個朋友,她是我的摯愛。)”

看來那家夥不打算回信了呢,嘛,也對,畢竟這是上課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這段英文是讓人吐血的節奏~

看文愉快~

打滾賣萌求點擊求收藏求評論~

☆、隔絕在兩個世界

日本東京的帝光中學。

驕陽散發出來的餘暉宛如輕紗一般籠罩著校園,已經下課了。

上課時候赤司征十郎就感覺到課桌裏的手機在震動,但是因為還在上課所以沒有立刻查看。他覺得應該不會是父親發來的,畢竟他的父親知道他在上課的話是不會隨便發短信的。那麽會是誰呢?一感受到震動,他便有了這個疑問。

他點開短信,發現是安璟晨雅發來的,心裏突然湧上了一股期待:“她寫了什麽呢?”只是在俊秀的臉上那種期待閃爍了一秒,然後便消散了,依舊是那樣的波瀾不驚。那一長串的英文讓他覺得有些頭疼,畢竟日文用多了,不過對於精通英語的赤司而言也是很簡單的,只是稍微有些麻煩而已。

輕輕地讀出那一段話,到最後平淡的語氣居然泛起了細浪,拍擊在礁石上的聲音和赤司征十郎現在的心境差不多,看起來和諧平緩卻暗藏激流,隨時都有可能掀翻海上的小船,將它們拖入無盡的深淵。他想去英國,立刻見到這位發件人。

他知道,雖然後面有解釋,但是如果不是真的湧動著這種感情的的話是不會寫出這些話語的,這種接近自暴自棄的話語,讓人莫名地感到絕望的氣息,就像是天使突然墮落到地獄時的那種孤獨與悲傷。

查看了一下日歷,很好,正好不久後就要去英國辦事,趁這個時候和安璟見面吧。

他不自覺地微笑,帶著淡淡的歡愉來到了籃球部。

“小赤司!今天有工作我要請假!”還沒推開門,黃瀨涼太便拿著整理好的書包跑了出去,還差點撞到他。如果不是赤司來得巧,說不定黃瀨不打招呼就直接溜走了呢。

“明天,訓練量兩倍。”赤發少年淡淡地開口,沒有再追究什麽。

“誒……”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是黃瀨還是抱怨出聲。

這時候,存在感薄弱的黑子哲也突然出現了,面無表情地說:“黃瀨君請不要抱怨了,以前都是三倍不是嗎?”然後看向已經進入籃球館的赤司的背影,有些不解,“今天赤司君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是嗎?他一直是這樣吧。”

“不,今天不一樣。”說著,黑子便回到籃球館開始練習。

很快便到了去英國的日子。

赤司征十郎登上飛機,欣賞著漸漸變小的景物,直到飛機沖上雲霄再也看不清那些高樓大廈。已經不是第一次去英國了,所以並沒有什麽驚喜。他雙手交握,悠閑地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這麽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因為做出這個動作的人並不簡單,所以使這個動作帶上了一絲貴族皇室般的優雅,還有一絲淩駕於萬人之上的王者氣息,這樣的非凡氣場讓路過的空姐微微打了個寒顫。

“請給我一杯卡布奇諾。”平穩的男聲,帶著一絲絲的冷意,如醇香濃郁的冰咖啡,泛著淡淡的苦澀。飛機上的少年,美得攝人心魄。陽光從窗口靜靜灑落,燦金色的光輝包裹著他,將著俊逸的少年襯托得更加尊貴倨傲。他的存在,宛如一道最亮麗的風景線,吸引著周圍的目光。如果不是介於他的強大氣場,身邊的女孩們一定會湊上去搭訕,或要一張照片,或要一個簽名,或要一句問候,總之什麽都好,只要是他的就好。

咖啡端上來了。赤發少年輕呷一口咖啡,眉頭皺得更緊了。

烈焰般的發絲輕輕拂過了他的額角,投下了淺淺的陰影。同樣鮮紅的眼眸似乎很溫暖,不過並沒有燃燒到眼底,暗紅的眼底是一片肅穆的冰冷,就像是冬天的一汪潭水,波瀾不驚,微風過後便結出一層冰霜。

飛機順利抵達了英國倫敦。霧都倫敦就是一個夢幻之都,沈浸在朦朧的霧色之中,就像是少女的夢境,一切都是那麽神秘。還有無數的風景名勝,裊裊的炊煙參雜著雪霧,迷蒙的蒼穹變得更加如夢似幻,虛無縹緲。

“So let's settle it down this way.(那麽,就這樣決定了。)”冷冷清清的大廳,華麗的紅木長桌兩頭分別坐著一個人,身邊面無表情的女仆來回傳遞著厚厚的資料,最後在赤司的一句話之中結束了這次談話。那種從容不迫之中帶著的一種高傲不羈讓人有些不悅,但是完成了這次的交易就是好的。赤司對面的老者用紙巾擦了擦額角的汗水,舒了一口氣,癱軟在奢華的椅背上。“I have to leave, goodbye.(我先告辭了,再見。)”赤司說完便拿著簽好的合約離開了這個冰冷而嚴肅的房間,踏上了前往安璟家私人海灘的旅途。

一路上,赤司征十郎看到了無數身著華美長裙的少女和紳士裝的少年,他們優雅地牽著手默默地前進,似乎與周圍的景色融為一體,整個倫敦就像是一幅淡雅的小水墨畫,薄薄的霧氣籠罩了世界,豪華的別墅佇立著,就像是倫敦的守護者,肅穆的顏色在霧霭之中顯得不是那麽嚴肅,反而多了一絲淺淺的靈動。

偶然中他會看到一頭近乎白色的卷發,長發及膝,水藍色的眸子閃爍著清冷的光芒。雖然背影很像,但是赤司知道,這不是她。她不會穿著那麽奢侈繁覆的及地長裙,就算不得不入鄉隨俗,頂多穿最簡單的那一種;她不會露出那麽冰冷的表情,就算是狂妄之時也會帶著壞壞的微笑。

“Please hurry.(請快一點。)”坐在出租車上,赤司忍不住催促道。不禮貌的話語讓司機有些不快,但還是加快了速度。

風景快速地倒流,很快便到了安璟家門口。

赤司征十郎下了車,看著豪華的純白別墅,微怔。畢竟他並沒有聽過“安璟集團”。一道鐵門將兩人隔絕在了兩個世界,但是實際上要進入別墅還要穿過庭院,這種歐式庭院十分美麗,栽種的玫瑰和百合生機勃勃地綻放著笑臉。只不過安璟家的庭院可不是那麽簡單,進入都必須走過一個迷宮,是有高大的灌木叢圍成的,如果從飛機上俯視是很容易找到出口的,但是如果自己在裏面行走的話,是很容易迷失方向的。

當然,這個有個性的庭院一定是安璟晨雅命令修建的,因為也只有她會這麽惡趣味吧。

“叮咚——”赤司按響了門鈴。

然後一位女仆出現了,和他交談了幾句便說:“I’m going to tell Miss Annei.Just a miuute,please.(我將去通知安璟小姐,請稍等片刻。)”說完便頗有教養地鞠躬,默默地回到了別墅。接著不聲不響地來到安璟晨雅的房間門前,敲敲門,說:“Miss Annie,Mr Akashi ising.(安璟小姐,赤司先生來了。)”

“I don’t want to meet him .Tell him I’m out for something.(我不想見到他。告訴他我有事情出門了。)”少女蜷縮在公主房的角落裏,帶著淡淡的不舍說出違心的話語。“我好孤獨好寂寞好想哭好想見你,可是我不能哭不能訴不能鬧不能見到你。我,害怕見到你,因為我不想在你面前露出我的脆弱,不想在你面前哭得一塌糊塗。但是我也不想忘記你,不想失去你。你說,我應該怎麽辦?”少女瘦弱的背脊微微顫動,銀白色的長卷發隨著她的顫抖滑落在地,躲在小小的一片陰影裏,與平日的狂傲不羈不同,就像一只受傷的小動物脆弱得隨時可能昏死過去。

她不能見到他,但是她必須承認她想見到他。

“I’m sorry,Mr Akashi.Miss Annie isn’t at home now.She was out for something just now.(我很抱歉,赤司先生。安璟小姐現在不在家。她剛剛出門了。)”女仆畢恭畢敬地轉達著安璟晨雅的意思,卻不留一絲說謊的痕跡。

“I see.I want to wait for her.(我知道了。我想等她一會兒。)”赤司作勢要等她回來,實際上他也的確那麽做了。

女仆看著她沈默不語,默默地回到了別墅。

作者有話要說: 文章裏說的“Please hurry”並不禮貌,因為“please”應該放在句尾,這也是小涼在看課外書時看到的~算是側面烘托赤晨感情有些朦朧卻還是很甜蜜吧~

看文愉快~

打滾賣萌(啊,打到地上了~)

☆、原來他會讓我難過

正午的艷陽高照已經漸漸遜色,如今夕陽西下。“已是黃昏獨自愁”說的應該就是被隔閡在鐵門兩側的少男少女如今的狀態了吧。簡單的白裙勾勒出女孩纖弱的背影,合身的西服將少年襯托得更加俊秀。

一道普普通通的鐵門隔閡在我們之間。如果說,我可以哭可以訴可以鬧可以在見到他的時候繼續微笑的話,我一定會出去見他,像平時一樣和他調侃,但是很遺憾,我做不到這一點,孤獨夠了寂寞夠了哭夠了想見你的心情夠了,然後在希望見到的人面前裝出一副什麽也不在意的模樣怎麽可能?壓抑住傾訴和擁抱的想法就已經夠困難了吧,就像是逆境之中的人看到希望的曙光卻不能跟隨那抹光輝得到救贖一樣吧。

就像是走在獨木橋上一樣,已經是極限的時候再加上重物的結果必定是墜落。徘徊在絕望崩潰的邊緣,再加上可望不可及的希望,結果必定是粉身碎骨。

“Miss Annie,Mr Akashi is waiting for you..(安璟小姐,赤司先生正在等待你。)”女仆似乎在忍耐著什麽,“If he will be waiting ,I think he will be sick.(如果他一直等下去,我想他會生病的。)”我能想象到,女仆一定希望我將他請到別墅裏,不然一個大帥哥就那樣感冒了多不好,當然我也是這麽想。

“I see……(我知道了……)”這樣說著,我披上一件外套便出了房間。穿過走廊的時候,我看了一眼緊閉的窗戶,透過透明的玻璃,映入我眼簾的是一片清冷。樹葉被風吹得搖搖欲墜,飛沙走石迷亂著眼眸,“I want to meet him!(我想見到他!)”

“Right!(這樣就對了!)”女仆靠在墻面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經歷過人世間風霜雪雨她已經看破紅塵,她知道有時候需要脫下堅強的假面,認認真真地跟著自己的想法去做,想做就做,想說就說,甚至可以為明天未知的自己先鼓掌。

我推開了鐵門,額前的銀發因為奔跑而淩亂。我瞬間切換成熟練的日語,抑制不住語氣中的哽咽:“赤司君……好久不見了呢。”我雙手背在身後,指甲幾乎沒入掌心的肉裏,留下深深的印記,我卻絲毫感受不到疼痛一樣。我淡淡地微笑,悄聲說:“已經六個多月了吧。但是,我感覺像是六年呢,果然你是最好的對手呢。”

“嗯。”他微微瞇起了眼,已經那樣波瀾不驚,卻散發著難以言喻的冰冷。

然後,沈默。我不知道說什麽,面對這樣散發著冷氣的赤司征十郎,我像是僵住了一樣,我看得到他眼中的陰霾,卻看不懂他揚起陰霾的原因。

寂靜許久,他淡淡地開口:“為什麽不告訴我?”一向掌握全局的人察覺自己的局裏有人不聲不響地反抗,不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逃到遠離自己的地方,甚至隱瞞了那麽久難免會生氣吧。但是,在他的局裏我扮演的又是什麽角色呢?

“告訴你也不會有什麽改變不是嗎?”我垂下頭反駁道,裝作滿不在乎。

“是嗎?那麽我告訴你我現在立刻帶你回國呢?”他強勢地把我推到鐵門上,赤紅的瞳孔微微收縮,閃爍著懾人的光芒。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泛起了一道漣漪,“違背我意願的人,就算是父母也不能饒恕。”

黃昏之下,我的面具出現了裂痕。我推開他,在他嗜血的目光中靜靜地靠在墻壁上,就像是講故事一樣說著:“那封短信,你有看到吧。不是特別給你的,只是因為不小心發錯了而已。如果沒有發給你,你就不會在來英國辦事的時候來這樁別墅看我吧。我想要擁有,可是我更害怕失去,所以為了不失去,從一開始就做平行線不好嗎?那樣,就不會糾結於忘記不忘記,見面不見面。但是,一旦交集了一點點就像是中毒一般脫離不開,你知不知道在英國的私立中學我有多寂寞多孤獨多無助多悲傷,可是我不能哭不能訴不能鬧不能離開,我能見你可是我不敢,我怕在你面前維持不了那一副無動於衷,怕在你面前無法保持那一份堅強。再見到你不過是讓遺忘變得更加困難不是嗎……”

裙擺翩翩飛舞,宛若一只無聲哭泣的蝴蝶。

銀發隨風舞動,宛若一段記錄悲傷的膠卷。

身體微微顫動,宛若一個無助跌倒的孩童。

“那麽就不要遺忘,已經交集的平行線就不再是平行線了,沒有可能重新回歸。你的寂寞你的孤獨你的無助你的悲傷都已經足夠了,好好迎接救贖不好嗎?我不值得你去依靠嗎?我們是對手,說好的湯豆腐你還沒有真正學會對吧,以後考試再輸了怎麽辦,所以回來學習一下吧。”赤司征十郎本來就比我高十公分左右,借助這個身高差,他便簡簡單單地撫摸了我低下的頭。

這樣的溫柔,多久沒有感受了呢?在英國的四個月,在學校面對嫉妒的同學,在家裏面對無趣的仆人,父母為了工作終日不歸,在這個國度的我就像一個人。

在那個帝光中學裏,我可以向赤司征十郎挑戰,可以與宮崎本瑤玩籃球,可以和輕水櫻閑談,可以為大家表演魔術……許許多多能做的事情,因為相隔千裏而化為烏有;那種對生活的向往,因為被無聊包圍而煙消雲散。

我用手背擦了擦眼角,露出雨過天晴般的真誠笑容,一掃陰雲,陽光下還是晴天。和平常一樣的吐槽,這樣普普通通的日常,已經離我多遠了呢?只不過現在又回來了呢,“的確呢……回到日本的話,會有很多幸福的事情呢。”

說時遲那時快,父母的香檳色汽車已經停在了門口。搖下車窗,母親看到門外的我們,父親也湊過來看了看,瞬間明白了,這就是班主任口中的赤司征十郎。耀眼的紅發,俊逸的面容,更重要的是,他讓這幾天萎靡不振,拒絕上學的我再次微笑。

“媽媽……”我呢喃出聲,看著母親有些疲倦的臉龐,“這是赤司君。”

“嗯,我知道。”母親在女仆拉開車門後優雅地提起裙擺下了車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