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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倫敦就發現有堆積如山的事情要處理。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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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符合社會規範的。簡是一個看似服從社會規範,但實際上格格不入的人,再加上她雖然並不熱情,卻是一個很容易讓人快樂的人。所以抑郁的上校會被這樣一個陽光的姑娘吸引。和簡的相處,也會誘使他的叛逆性增強。

這是我寫作的一些看法,大概初次寫,所以詳略不當,寫的太過隱晦,所以大家閱讀費勁,期待指正。

☆、又一次分離

或許是上校的祈禱起了作用,他很順利的進了班納特家的大門。當他的手推開起居室的房門時,手心裏都是汗水。

雙方見禮後,一起坐下。這時上校才擡起頭來,打量他的未婚妻。他們已經整整兩周沒見面了,盡管後來簡給他寫了一張便條,表示要獨處幾天。但是他寫去的信,都石沈大海,他很擔心她壓根沒看。那上面有他的一些解釋和心意表白,他還是希望她能看一看的。他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勇敢、自信,可以面對一切困難的人,可是在簡的面前,他總是有些不自信,好像自慚形愧似的。

簡今天穿了一件淡紫色絲綢長裙,她似乎很喜歡這些來自東方清國的東西。她的神態安詳,看上去不再焦躁不安,只是有些沒精打采。

兩個人沈默了一陣,簡率先張嘴,打破了僵局:“克裏斯,我很抱歉,我希望…… 我希望,我們的婚期能夠推遲一下。我覺得我們現在的狀態都不太對勁,我們應該冷靜一下好好想一想,以後怎麽相處。這世界上怨偶已經夠多的了,我想不必再多我們一對了……”

上校打斷了簡的話,他語氣急促的問:“簡,我的信,你看過了嗎?”

“呃,看過了,怎麽了?”簡有些訝然。

上校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過了一會兒,他才艱難地問道:“我是不是無法再得到你的信任了?”

簡想了一下,斟酌著說:“我想有些東西被打破了,再重建是有些困難的。”

上校的臉上變的慘白,他囁嚅著想說些什麽,可是什麽也沒說出來。他整個人都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讓簡也不忍心起來。或許她還是不夠愛這個人,不然怎麽忍心看他這麽痛苦,簡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去。

兩個人又都沈默了一小會兒,簡想起今天的目的,又問道:“克裏斯,我的請求你同意嗎?”

上校有些楞楞看著簡,看來他壓根不記得簡說過什麽了。簡只好接著說道:“就是我剛才說的,我希望我們的婚期延遲一下,六月份結婚太急了,最近我們經歷了不少事,還是好好冷靜一下,再決定。”

上校的表情更加痛苦,他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裏發出的一樣:“簡,你不願嫁給我了嗎?我們已經訂婚了,我,我……”

簡皺了一下眉頭,說:“不是不結婚,只是推遲一下婚期。我想出去做一次旅行,散散心。最近實在是心情不好,沒什麽心思談結婚的事。就算咱倆明天就結婚,在家裏整天這樣別別扭扭地相處,也讓人高興不起來。”

上校有些抑制不住,他伸手握住簡的手說道:“我和瑪麗安小姐真的沒什麽。我知道我行為不謹,給你和你的家人帶來了巨大的傷害。可是相信我,簡,相信我,我愛的是你,一直是你。那天,那天我只是,我只是……”他的神色緊張,越說越結結巴巴,似乎說不下去了。

簡想了想,把話頭接了過來:“我知道,你並不是愛慕瑪麗安,你只是看到她就想起了你的表妹伊莉莎小姐。因為她們倆長得很像。”

是的,他很清楚,簡早就知道,他還試圖狡辯些什麽呢。他該怎樣讓她相信,他愛的是她。

簡猶豫了一下,接著說:“我一直以為我不在乎,可是事實上,很多事情往往由不得自己,我還是嫉妒了。我想說,這真的不是一種美好的感情,它讓人心神不寧,讓人變得醜陋,面目可憎。我實在不太習慣,所以最近行事也是顛三倒四的。我也想裝作不在意,還和你像以前一樣相處,但是你知道,我的脾氣並沒有看上去那麽好,短時間內可能我還能辦得到,長時間壓抑狠了,誰知道我會幹出什麽不可思議的事呢。我可不想沖動之下做出讓自己後悔的傻事來。所以我想出去走一走,散散心,好好思考一下這個問題,找個我們都能接受的處理方案。你看怎麽樣?”

上校其實並沒有聽完簡說的話,他只記住了,簡說她嫉妒伊莉莎,簡還是愛著他的,他還有機會。此刻,他把之前的顧慮完全拋到了九霄雲外,一心只想挽留住這份感情。

他激動地說:“不,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讓你擔心,讓你害怕,親愛的,不管你還相不相信我的話,我都要說,我愛你,我愛的是你,不是伊莉莎。是的,我曾經愛過伊莉莎,我無法否認這一點,但是我現在只愛你一個人。我知道,我這麽說是多麽的背信棄義,令人鄙夷。我向伊莉莎發過誓,我會一輩子愛她。可是我變心了,把她完全拋到了腦後,甚至還看不起她了。我一直不敢讓你知道,我是這樣一個無恥卑鄙地人,所以我一直不知道怎麽和你解釋。可是我實在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你在我面前痛苦,無論你是否相信我的話,我都要說,我一直愛著你,從巴頓見到你開始,直至今日,從來沒有動搖改變。”

說完,上校直直地看著簡,他的臉上帶著些羞愧之色,但是目光堅定,神色凝重,好像在等待法官的宣判。

簡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感覺,她覺得不想再相信上校的話,但是卻鼻子一酸,流下淚來。

上校再也克制不住,撲過去抱上簡,低低地呼喚她的名字:“簡,簡,親愛的,別哭,別哭……”

簡的手終於從上校手中解放出來,她掙紮著擦了擦淚,笑著說:“我沒打算哭的,不知道為什麽,眼淚就流出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是一個好男人,都是我不好。”上校喃喃地說。

“你很好,我沒什麽,只是最近心情抑郁,我一個人也是這樣,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

“我不好,我又笨又不會說話,我常常想討你高興,可是卻不知道怎麽做。我一直想做個好男人,讓你信任,讓你依靠,可是還是弄巧成拙。”

“好男人是什麽樣子的?”簡很疑惑,這種生物她好像從來沒見過。

“其實,我也不知道好男人是什麽樣子的,我想,至少,一個好男人不會讓他的未婚妻流淚,他只會讓她每天開開心心的。”上校的情緒有些低落。

“你也很少讓我流淚,就是最近一個月多了些。或許你以後可以慢慢改進。”簡笑著說。

“我會改的,會改的,都照你說的改。如果我再做錯了,你一定要告訴我。”上校連忙不疊地說。

兩個人靜靜地在沙發上相擁了好一段時間,直到管家來叫她們吃午飯。

兩人享受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又休息了一會兒,然後簡帶著上校來的了琴室。上校一向熱愛音樂,但是此刻卻有些色變。他不確定簡會不會又像以前一樣,一彈幾個小時。

簡遞給他一張紙,上面寫著曲譜和歌詞,名字叫All or nothing。

“這是我這幾天做的歌,只是以前沒嘗試過,有好幾個地方不夠流暢,你看我都標出來了。我記得,你也擅長音樂的,幫我看一看怎麽改吧。”說著她指了指琴凳。

上校如坐針氈的在凳子上坐下,看起手上的曲譜。看完了歌詞,他的眼圈微微有些泛紅,他不想被簡看見,就低下頭,又凝視了這張紙一會兒,才彈起琴來。

簡本來只是想給上校一個下馬威。畢竟她這個人總是虎頭蛇尾,搗鼓這些東西,不過是舒緩心情,也沒想當什麽才女。再加上19世紀的音樂和現代流行音樂大不相同,雖然她做了不少改動,但是也不認為,自己能寫出一首令這個時代的人欣賞的曲子。

誰知道,上校真的在琴室裏坐了一下午,認認真真地和她研究曲譜,害的她最後都忘了初衷了。直到晚飯時分,上校還是覺得意猶未盡,他把幾張紙都折起來,裝進衣袋,說回去還要研究研究。

簡有些無語,沒想到上校還是個這麽完美主義的人,不過反正不用她改,隨他便了。簡不知道的是,上校壓根把這張紙當成了他收到的第一封情書,珍而重之的收藏了起來,每隔幾天就要拿出來看看,吟唱一番。

第二天,簡又向上校提出了要獨自出游的事情,上校臉色不好看,猶豫了一會兒,表示要陪伴她一同前往。簡還沒有理好心緒,並不想和上校結伴而行。最後上校做出了讓步,但是卻否決了簡要出國的打算,兩人商量後,把目的地定在了湖區。

三天後,簡告別親友,前往湖區,只帶了五個仆人,連莫莉也沒有隨行。

上校本打算晚兩天尾隨而去,可是送完簡,回到家裏不久,就收到了來自戴維斯家的報喪信。小伊莉莎法律上的丈夫戴維斯先生昨天去世了,戴維斯夫人邀請上校,伊莉莎和的孫女前往參加葬禮。上校嘆了一口氣,讓仆人放下手中正在收拾的行李,備車前往肯特郡接養女和外孫女去參加女婿的葬禮。

忙完戴維斯先生的葬禮,老戴維斯夫人和女兒接受了小伊莉莎的邀請,前往肯特郡散心。

大概是為了掩飾出身的自卑,小伊莉莎很有些驕縱,不過,她和膽小善良的戴維斯小姐相處的不錯,她不會鄙夷她的出身,還很欽佩她上過女校,見多識廣。

老戴維斯夫人對小伊莉莎感情則很覆雜。她覺得,這個女人的出現,損壞了戴維斯家的名聲,可是她又給她和女兒提供了安穩的生活,甚至還為女兒提供了一筆小嫁妝,有了這些錢她或許可以找個好人家了。

不過她堅持認為,自己對小伊莉莎也負有一定的責任,畢竟小伊莉莎和她女兒也姓戴維斯。老戴維斯夫人對小伊莉莎像對自己的女兒一樣,一旦有錯就會認真指出,糾正。這樣的戴維斯夫人意外地滿足了小伊莉莎對母親的幻想。她開始有些不適應,後來卻令上校意外的乖順起來。所以上校對戴維斯母女去肯特郡做客也樂見其成。

上校把四位女士送到了肯特郡,安頓好,再次返回倫敦已經是六月初了。

上校騎馬走過聖保羅大教堂,看到一對新人在親朋的簇擁下登上馬車,高高興興地離去。今天本來應該是他和簡的婚禮,簡說麗茲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辦過婚禮,他們要換一個,所以舍近求遠,選在了聖保羅大教堂。簡的婚紗,後來她再沒去店裏試穿過,他已經讓仆人取了回來。可是他們的婚禮還遙遙無期。

他被太多的俗事纏身,甚至連每日相伴在她的身側都不能實現。簡走後,他幾乎每天都給她寫信,可是卻只收到她的三封信。她在信裏詳細的寫了旅途見聞,雖然很少說自己,不過字裏行間都流露出快樂與放松,這和她在倫敦時大不一樣,或許以後他們可以常去旅行,少來倫敦,這真的不是他的幸運之地。

回到家,上校郁郁寡歡的心情得到了緩解。簡又寫了一封信,而且在其中談了不少最近的心情,她的寬容豁達,令他既高興又羞愧。上校準備打蛇棍上,在回信裏詢問一下未婚妻的歸期,順便也談一下兩人的婚事。

或許他應該先去信給德拉福的管家,商量一下裝修問題,上次他光顧著興奮,根本沒想到這一點。德拉福被他哥哥弄得亂七八糟,他五年前繼承莊園時就很破敗了。因為他的訪客不多,也不辦什麽宴會舞會,所以只是挑了幾個房子簡單裝修了一下,就住了進去。好些客房根本還是原樣。哦,他可不能讓簡看到他家裏那麽寒酸的樣子。

還有花園,雖然班納特家種了兩暖棚的菜,可是他們家的小花園也打理的整整齊齊的。那個老維克成天只知道喝酒睡覺,他是不是應該換個園丁了?種什麽花呢?肯定要種紅玫瑰,這是他們的定情信物,還可以寫信征求一下簡的意見。她會不會不喜歡德拉福呢?她好像說過住在城市裏很方便,而她以前也是長居巴斯的。

上校收到未婚妻的回信後,立刻興高采烈地忙了起來。簡雖然沒有定下具體的歸期,不過她提出了不少詳細的裝修意見,甚至還指定了臥室,起居室,和個人書房的壁紙花色。還有花園裏種什麽花也告訴了他。並且表示要他親自監工,等裝修好了,她會去驗收成果。如果合格的話,一切好說。

這就意味著,房子裝修好了,簡就要回來了,婚事也能提上日程了。上校立刻興奮起來了。管家已經把尺寸量好寄來了,現在就等材料了。他帶著簡的信,拜訪了嘉丁那太太、達西夫人、瑪麗小姐,用最快的速度挑選完材料,家具,擺設,然後一路快樂地奔回德拉福。

沈浸在巨大幸福中的上校完全不知道,他的未婚妻是怕他閑極無聊,跑去湖區打擾她的生活,才找點事給她幹的。不過反正二人要結婚,這也不過是讓他提前做好準備而已。

七月初,上校已經監督新園丁整理好了花園,移植了部分花草,連新暖房都在他的督促下搭建了一半。在倫敦訂制的各色物品也陸陸續續運到,現在整個莊園每天忙得熱火朝天。

德拉福的牧師愛德華費拉茲先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到任的。當布蘭登上校看到費拉茲先生和達什伍德小姐這麽一對組合時,完全不知道應該用什麽表情來應對。很快他就得知了事情的緣由。

達什伍德小姐成為了新任的費拉茲太太,根本不是他以為的露西小姐。上校抓狂了。當初詹寧斯太太求他幫忙時,說的清清楚楚,費拉茲先生準備履行婚約取露西小姐為妻,為此還被母親剝奪了繼承權。

上校是個善良的人,看到這位先生迷途知返,知道負起責任,也就原諒了他。又想到簡和露西小姐關系一向不錯,有個熟人做鄰居,也可以陪伴消磨時間。所以就把德拉福的牧師職位給了費拉茲先生。可是現在…… 或許他應該停下裝修,考慮再購置一個莊園。

當上校哀嘆達什伍德陰魂不散時,費拉茲先生解釋了太太換人的經過。聽到這位先生明示暗示,露西小姐因為金錢嫁給了他的弟弟,上校心中冷笑不已。他早就聽說,費拉茲先生作為長子,比他弟弟更得母親喜愛。既然他的弟弟娶了露西小姐,依然能得到母親資助,那麽沒理由更受鐘愛的長子娶露西小姐,會失去財產。誰知道這裏面發生了什麽事呢。

現在他只想趕緊解決這兩個麻煩人,牧師的入職手續都已經辦妥,他也不能把這位先生現在趕走。他要好好想想辦法,請他挪個窩了。

因為牧師的住宅破舊不堪,無法直接入住,這對夫婦就住進了布蘭登上校家。上校一邊命令仆人優先修整牧師住宅,一邊絞盡腦汁想怎麽請這對夫婦走路。還沒等他想出辦法,約翰陪著達什伍德夫人和兩位小姐來到了德拉福。

德拉福和巴頓的距離不算太遠,費拉茲夫婦到達之後,就寫信給巴頓的母親報平安。達什伍德太太聽說布蘭登上校在家,就決定帶著女兒來感謝幫助過瑪麗安,又好心給大女婿提供工作的布蘭登上校。至於約翰,他是代替詹寧斯太太來致歉的。

布蘭登上校和班納特小姐因為瑪麗安發生爭執,後來沒有按約定在六月舉行婚禮,這是達什伍德太太從約翰和詹寧斯太太的平時談話中拼湊出的事實。現在瑪麗安名譽受損,這位先生又因為瑪麗安取消了婚禮,在達什伍德太太來看,幾乎是和大女婿一樣情深意重了。不管怎樣,她總要給瑪麗安找個歸宿,給布蘭登上校致謝是一個不錯的拜訪借口。

到達德拉福之後,達什伍德一家對上校親熱極了。全家人,包括瑪格麗特小盆友,每天都誇獎他的莊園,稱讚他的品格,還對他的幫助感激涕零。約翰整日擠眉弄眼,上校坐立不安。他都快被這一家人的行為嚇懵了。怎麽有人能如此前倨後恭 ?

達什伍德太太看他的眼神和班納特太太一模一樣。可是班納特太太這樣看著她時,他覺得很溫暖慈愛,好像他是個小男孩似的,讓他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面對達什伍德太太,他覺得毛骨悚然。

埃莉諾小姐的話語和目光中都充滿了鼓勵、暗示,她難道不知道自己已經有了未婚妻嗎?還是他覺得自己和費拉茲先生一樣,會拋棄簡,傾倒在達什伍德姐妹的魅力之下?

至於瑪麗安小姐,她開始有些羞澀,總是用感激和崇敬的目光看著上校,可是大約在母親和姐姐的鼓勵下,現在開始時常邀請上校聽她彈琴唱歌,甚至一起散步了。上校完全無語了,他寧願這位小姐像在巴頓那樣冷淡地對待他,也好過這樣矯揉造作。

現在上校更多的不是在屋裏研究裝修,而是和約翰一起出門打獵,以躲避幾位達什伍德的示好。或許他可以和簡說一下提前去接她,不過他得先送走這幾位惡客。有幾個朋友已經回了信,並沒有合適調換的教區,還有幾個沒回信,包括愛德華茲先生,或許等兩天就有回音了。現在一定要想辦法盡快送走費拉茲先生。他真是受夠了!!如果不是倫敦現在實在是不適宜居住,他都想找個借口啟程去倫敦了。

在約翰再一次擠眉弄眼地取笑他時,布蘭登上校再也忍無可忍:“約翰,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用受這種折磨!你讓她們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克裏斯,我的朋友,米德爾頓太太也是這麽說的,如果不是我攔著,現在她已經要趕達什伍德走人了。”

“看來你可真是個好表兄啊!”上校諷刺道。

“我是為了你,我的老朋友。”約翰一副我是為你好的架勢,讓布蘭登上校險些暴起揍人。

“我可沒看出來,這和我有什麽關系。”上校冷著臉說道。

“如果我現在趕達什伍德離開巴頓,她們可能第二天就會來德拉福投奔女婿,那你可就更有的煩了,現在她們才來了幾天,你就嚇得連家都不敢呆了。”約翰說著,呵呵的笑了起來。

“你到底有沒有告訴她們我和簡訂婚的事?”

“早就說了,你自己不也提過好幾回了嗎,她們大概是裝糊塗吧,你知道瑪麗安現在可不好找到合適的對象了,你又有錢,有地位,可比費拉茲先生強多了,或許他們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呢。畢竟有費拉茲太太的例子在前面呢。”

…… 他就那麽像是冤大頭?上校又想起了和簡的打賭,100個金幾尼,他輸了。好吧,他又思念她了,他的女巫。

就在上校幾乎要不顧禮儀風度,請客人走路時,他收到了一封來自達西夫人的信。信件字跡潦草,內容簡短,通知上校前往倫敦。簡在幾日前意外墜馬,小腿骨折,因為湖區沒有可靠的醫生,簡被送往曼徹斯特覆診。如果情況不嚴重,隨後她會走水路回倫敦養病。

☆、初抵曼城

收到信的時候,上校和約翰正在花園裏聊天。看完信,上校大腦空白一片,楞了幾秒才起身向馬廄跑去,跑了幾步不知怎的就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好早他反應不慢,接著狂奔而去。

約翰跟在後面大喊:“克裏斯,克裏斯,怎麽了?你去哪兒?”

上校充耳不聞,跑到馬廄,立刻吩咐馬夫備馬。等到約翰追來,向他詢問原因,上校才一臉痛苦地喊道:“簡,是簡,她受傷了,在曼徹斯特,我現在要去找她,約翰,這裏交給你了。

約翰楞了一下,一把拽住上校說:“那你也不能這樣去,曼徹斯特那麽遠,你總不能騎馬去,而且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怎麽騎馬?”

上校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只是大聲說:“不,約翰,我現在就要去,立刻去,我要知道她怎麽樣了?哦,天哪,她怎麽受得了?”

約翰看上校情緒激動,也大聲對他說道:“克裏斯,你不能這樣,冷靜一下,你這樣怎麽騎馬,簡還在等著你,你要是路上出了危險怎麽辦?叫車夫給你備車。然後你再轉乘驛馬車,這樣又快又安全。”說完,又向追來的管家和仆人喝到:“快,準備馬車,再帶些吃的和行李,快點,快點!你們老爺要去曼徹斯特。”

上校好像才回過神來,他說道:快,照約翰爵士的吩咐去做。”說完他又拿起手中幾乎已經攥爛的信紙,快速地瀏覽起來。達西夫人在信中根本沒寫簡在曼徹斯特的地址,他要派仆人趕緊去詢問。

是的,上校根本沒打算去倫敦和達西夫婦匯合,等待簡的歸來。他腦袋裏唯一的想法就是立刻去曼徹斯特。他要立刻見到簡。清醒過來的上校發布了一系列命令,然後甚至沒和正在做客的達什伍德一家告別,直接坐上馬車離開了德拉福。

一路上,上校都用雙倍的價錢包下驛馬車,不惜馬力狂奔,連換了幾趟車,終於在第三天中午到達了曼徹斯特。

上校以前來過這座城市,他立刻來到和仆人約好的旅館,正如他所料,仆人因為要先去倫敦,還沒有到。辦好入住手續,留下話和小費給侍者,上校叫了輛公共馬車,向城外去了。他有一個老屬下正帶隊駐紮在城外,上校不願在旅店枯等,想試試能不能自己找到簡。

卡特少校聽到老朋友的請求,立刻吩咐仆人和手下分頭去曼徹斯特城裏有些名氣的醫生家詢問,他本人也陪同上校回到城裏等消息。兩人在上校下榻的旅店一直等到天快黑的時候,才有仆人帶了個醫生回來。

霍爾醫生是給簡看病的大夫,一路上他簡單地介紹了簡現在的情況。簡的左腿受到擠壓,確診為骨裂,並不算太嚴重。不過她是雨天受傷的,雖然仆人立刻回去趕了馬車來接她,但是她還是淋了不少雨。之後就她一直在發燒,湖區的醫療條件有限,她有傷在身,受不了馬車顛簸。等用船把她送到曼徹斯特已經是五天後了。霍爾醫生雖然盡力救治,但是發燒還是時斷時續,4天前簡已經被確診為肺炎。

說完這些話,霍爾醫生同情的看著布蘭登上校。在這個時代,肺炎可以說是死神的傳票,是不治之癥。在他看來,這位風塵仆仆趕來的男士只來得及和他美麗的未婚妻見最後一面了。

上校完全被這個消息打懵了,肺炎,肺炎,簡得了肺炎,他只有這麽一個念頭。看到他痛苦絕望的神情,卡特少校忽然覺得任何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很快馬車到了簡在曼徹斯特的住所。這是一棟四層的樓,站在門口就可以看見市政廳,不過上校卻沒心思打量,他只希望立刻見到簡。

上校一行人被引進了起居室稍候。雖然並沒有等待太久,但是上校卻覺得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如果不是不知道簡的臥室,他都已經要沖過去了。很快,簡最愛的廚娘加半個女管家莫妮卡走了進來,她代替主人感謝了醫生和少校,婉拒了少校出於禮貌的拜訪請求,然後遞給上校了一個厚厚的口罩。

當然上校並不認識這個東西,他只是下意識地接過那沓縫好的紗布,在莫妮卡的指導下戴在了臉上。然後跟著她走過長長的樓梯,來到三樓的一個臥室。

在莫妮卡打開房門的那一瞬,上校就不過一切風度的擠了進去,他幾乎是撲到了簡的床前,根本沒在意房間裏是否有其他人,他的眼裏只有眼前的這位姑娘。

簡半靠在床上,也帶著一個大口罩,在昏暗的燭光中,上校甚至看不出她是否瘦了,不過倒是比他想象的有精神些。上校的眼睛不知不覺地紅了,這個嚴肅堅毅的男人已經很久沒有想哭的感覺了。可是現在,他幾乎抑制不住了。他半跪在床邊,伸手握住簡的手,把他貼在自己的臉上,哀聲叫道:“簡,簡,簡,我的簡……”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就連一路上設想的不能顯出哀色,好好探問一下病人的感覺都不記了。

簡感到有溫熱的液體滴在了自己的手上,她覺得胳膊有些僵硬。她以為這個經歷坎坷,性格穩重木訥的男人是不會有這麽強烈的感情的。他們大約會是一對的能相守到老的平凡夫妻,相敬如賓,溫情脈脈,但是他們的熱情早就在過去的人生中消磨殆盡,而主宰他們行動的,更多的是歲月沈澱下來的理性與寬容。或許他當初說的話是真的的,他是愛她的,至少在這一刻,她應該是他心中最愛的女人。好吧,她也覺得鼻子有些酸了。

簡任由上校發洩了一陣情緒,才收回手,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然後看向屋角站著的新雇傭的女仆羅莎,示意她在門口放了一張椅子。

簡不記得肺炎是否是傳染性疾病,不過以這個時代的人聽說肺炎都雙腿發軟的現實來看,這個病還是很可能會傳染的。當初露西生病,一向好脾氣的班納特夫婦甚至把自己關在家裏,不容許出去半步。

她也不想害別人。所以感染肺炎的事她並沒有告訴班納特家的任何人。不過幸好,她一直高燒不退,就讓湯姆趁著送信回去,把以前他們做的陳芥菜鹵挖了幾罐帶回來。昨天傍晚,她精神好的時候,還寫信給麗茲,告訴她自己過幾天腿部消腫就起程回去,讓他們幫自己把在倫敦郊區漢普斯特的一所住宅收拾一下。

“克裏斯,你能來看我,我真的很高興。別難過了,我最近還好,湯姆已經把藥取回來了,我不會有事的。”簡無奈的安慰未婚夫道。

上校聽見簡的話也回過神來,他有些窘迫,低著頭胡亂地抹去淚水,又伸手去摘有些礙事的口罩。

“別摘,那個不能摘。克裏斯,你把戴好,然後坐到椅子上去,我們說會兒話。”簡沖門口擡了擡下巴。

上校有些遲疑的看了看簡,見她語氣雖輕,但是很是堅定,就像米德爾頓太太平時教導家裏的孩子一樣。他楞了楞,還是停住了摘口罩的動作,退了幾步,走到椅子跟前。不過他看了一下椅子和床的距離,很不滿意,就端起椅子走了回來,放在了簡的床邊。

簡沖莫妮卡使了個眼色,莫妮卡上前解釋,讓來訪的客人戴口罩和坐在門口,是為了以防傳染。上校堅定地搖了搖頭,坐了下來,又拉住了簡的手。

“親愛的,你會好起來的,不要怕,我在這裏,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上校盯著簡的眼睛說道。

“我知道,我已經吃過藥了,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什麽藥?”上校很是驚訝,他剛才的話只是安慰鼓勵簡的,大家都清楚,肺炎是什麽。

“讓莫妮卡給你說吧,我說話多了,就覺得想咳嗽。”

“好的,好的,你不要說話,我說就好了。”上校趕忙說道。

莫妮卡在一旁解釋了陳芥菜鹵的作用,還專門告訴上校,這個藥已經在朗博恩試用了五、六年了,治好了村裏很多人的病之類的。

莫妮卡從三年前就常跟隨簡住在巴斯,關於朗博恩的近況並不太了解,所以多有語焉不詳,聽上去更像是空洞的安慰之言。不過是她明白簡讓她安慰上校的意思,順著說而已。

可是上校聽了卻非常高興,剛才強打精神的臉上很快露出一種激動興奮之色。握著簡的手也更緊了。

“好,好,好,那就好。”他喃喃地應和著莫妮卡的話,那架勢好像是200年後參加傳銷的信徒,而不是一個19世紀嚴肅理智的陸軍上校。

“克裏斯,你的朋友還在外面吧。要不你先……”

簡的話沒說完,上校就打斷道:“你別說話,我現在就去送他們,馬上回來。上校幾乎是立刻站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簡讓羅莎扶她喝了些水然後躺下,又吩咐莫妮卡讓廚娘給上校準備晚飯,把他安置在四樓居住,並且從明天起盡量少讓他進入自己的房間。說完這些簡短的命令後,簡倒頭睡下。

這些天,因為發燒和傷腿的折磨,晚上她幾乎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就連白天也常是半睡半醒的,這會兒見到上校,她卻覺得困了。不過她是病人,沒有委屈自己的打算。

上校用非常失禮的速度送走了兩位客人,不過能盡快離開有肺炎患者的房舍,哪怕對於醫生來說,也是一件很值得高興事。等到上校想回去繼續看簡時,莫妮卡告訴他簡已經歇下。上校堅持又進房去看了看。簡睡得並不安穩,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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