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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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爾麥特姍姍來遲, 一直等到事件結束，他才閃亮登場。
醫務室裏, 治愈女郎嘆了口氣：“萬萬想不到，受傷最嚴重的竟然不是老師，而是一位學生。”
相澤消太心裏一緊，連忙問道：“是物間嗎？她怎麽樣了？”
“傷口在肩膀位置, 肌肉和組織完全腐壞，只能把爛掉的都挖出來，然後我再使用個性給她治療。”治愈女郎搖搖頭，“那樣的傷口, 放在一個學生的身上, 真是叫人觸目驚心。”
沒有一個字在指責他，相澤消太卻覺得難受極了。
“她……是為了保護我。”
天知道這幾個字有多難說出口, 他堂堂一個職業英雄，還是班主任, 竟然被自己的學生保護了。而且，如果不是她, 現在躺在病床上的，就是他自己了。
治愈女郎審視一般看著他, 片刻後說道：“相澤老師也不必太自責，一定是你在班上很受大家喜歡，所以她才會這樣拼命地去保護你吧。”
相澤消太沒有接話。
恰恰相反, 物間夢川應該是很討厭他才是。但是, 她又為什麽要這樣拼命哪怕受傷也要保護他呢？他有點搞不清楚現在小孩子的想法了。
治愈女郎從凳子上跳下來, 走到病床邊上，給沈睡的女孩蓋好被子。
“我已經替她把傷口處理好了，不過她之前在usj就已經消耗了許多體力，再被我用個性治療了一番，今天晚上應該會在這裏睡一晚上吧。”治愈女郎敲了敲肩膀，嘆氣說道，“我已經老了，就不能讓我輕松一點嗎。”
相澤消太的頭微微垂下：“您回去休息吧，我今晚會守著她的。”
“你？”治愈女郎驚訝地看他，“A班那邊……”
“有歐爾麥特在，他出面處理比我出面更好。”相澤消太平靜地解釋道。
治愈女郎還是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畢竟這性別不同，雖然是師生關系，還是要避嫌比較好吧。
“我已經給物間先生和物間太太打過電話了，與其讓物間躺在家裏沒人照應，不如就讓她在醫務室裏呆著吧。”相澤消太輕描淡寫地省去了自己如何說服兩個愛女心切的家長的。
“……行吧，如果相澤老師願意的話。”治愈女郎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了這位執教數年的同事，但有些話她不得不叮囑，“相澤老師，你不覺得你對物間同學的關註有些太過了嗎？”
相澤消太的手指顫了顫，神情自然地說道：“我對每一個學生都是一樣關註的。”
“我聽說，是相澤老師把物間同學背到醫務室的吧？總之，師生關系之間的距離，我相信相澤老師能把握的。”治愈女郎點點頭，“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麽事就去我那裏找我。”
沒有什麽地方會比雄英更安全了，也為了方便治愈女郎這麽大的年紀，所以她在雄英高中裏有一套小公寓。
門被輕輕帶上，在安靜的夜晚裏發出的“咚”聲，像是敲在人的心上。
相澤消太抱著手臂，看著病床上的女孩，陷入了久久的沈思中。
晚風從門的縫隙之中吹進來，帶著幾分寒意，卻吹不走他心裏的熱度。他微微合著眼，腦海裏又閃過女孩撲過來時的畫面，似乎還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溫度。
——她只是因為我是老師，所以才會撲過來保護我的。
相澤消太這樣想著。他也讓自己只能這樣想。
不然還能是因為什麽呢？
或許是夜色太濃，或許是周圍太過安靜，他竟然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
“相澤老師，我現在，足以稱為一個英雄嗎？”
同樣的地方，女孩擡著頭問他。那張蒼白的臉，和現在沒什麽太大的差別。在夢裏，他沒能留住她。幸好，在現實中，她沒有出事。
治愈女郎的被子蓋得太嚴實，把女孩捂出了汗。相澤消太猶豫了一下，伸出手，將她汗濕的劉海撩了起來，再把一直蓋到了下巴的被子稍稍往下扯了扯。
睡夢中的物間夢川煩躁地蹬了蹬被子，原本在肩膀處的被子一下就滑到了胸口處，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脖子和精致的鎖骨。
相澤消太身體一僵，手指不經意間擦過了她鎖骨下面的一小塊皮膚。
幾分鐘後，他若無其事地端正了身體，坐回椅子上。
太安靜了。怎麽連小鳥的聲音也沒有呢？或者隨便有些什麽聲音都可以吧，只要能掩蓋住他的心跳就行了。
亂七八糟的念頭充斥著他的全部大腦，他甚至有點害怕自己的心跳聲會吵醒床上的人。
相澤消太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去找本書來看。
總之，他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
物間夢川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看了一眼窗外，一片漆黑，想必是深夜吧。床邊閃爍著一盞燈，有一個身影坐在燈下。
“相澤……老師……”她含含糊糊地喊了一聲。
原本聚精會神不知道在幹什麽的相澤消太被她驚醒，轉頭看過來：“你醒了，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
物間夢川搖搖頭，嘟囔著說道：“我想喝水。”
椅子和地面發出摩擦聲，然後是放輕了的腳步聲，一根吸管送到了她的嘴邊，相澤消太淡淡地說道：“怕灑掉，就這樣喝吧。”
正好也不願意坐起來，物間夢川就著他的手，連著喝了小半杯水，這才精神了一點。她沒有問相澤消太為什麽在這裏，顯然，人家好心守夜，肯定是關心學生。
“相澤老師，”物間夢川好奇地朝著陰影處望了一眼，“你在看什麽呀？”
相澤消太頓了頓，頭也不擡地回道：“一本關於心理學的書。”
“心理學？是教育心理學嗎？”她頗感興趣地追問道，“我聽說教師都要看這本書的。”
“……不是。”相澤消太把燈調暗了一些，以免晃到她的眼睛，“你聽過‘吊橋效應’嗎？”
“沒有誒。”物間夢川打了個哈欠，困頓地眨了眨眼，聲音低了下去，“是關於什麽的呢？”
“就是說，當一個人提心吊膽地走過吊橋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
相澤消太的聲音平穩，就和他在課堂上講解數學題目一樣，聽得物間夢川的睡意越發濃重起來。
“這有什麽好看的，相澤老師天天都看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她的眼皮逐漸合攏，音調飄忽，最後漸漸地重新歸於安靜。
相澤消太沒有回答她，她也不需要回答了，輕微的鼾聲告訴他，女孩再次陷入了美好的夢境之中。
他將合上的書再次打開，翻到自己久久摩挲的那一頁。
吊橋效應——當一個人提心吊膽地走過吊橋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這個時候，碰巧遇見了另一個人，那麽他就會錯把這種心跳加快理解成對方使自己心動，由此對那個人產生愛情。
“沒錯，這只是吊橋效應而已。”相澤消太喃喃著，將那一縷莫名升起的情愫掐斷。
在沒有人知道的地方，一串數據突然間發生了劇烈的波動，最終定格在了一個毫不起眼的數字上。
相澤消太：好感度60
好感度70
好感度75
好感度79
好感度84
……
好感度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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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個字在指責他，相澤消太卻覺得難受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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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相反, 物間夢川應該是很討厭他才是。但是, 她又為什麽要這樣拼命哪怕受傷也要保護他呢？他有點搞不清楚現在小孩子的想法了。
治愈女郎從凳子上跳下來, 走到病床邊上，給沈睡的女孩蓋好被子。
“我已經替她把傷口處理好了，不過她之前在usj就已經消耗了許多體力，再被我用個性治療了一番，今天晚上應該會在這裏睡一晚上吧。”治愈女郎敲了敲肩膀，嘆氣說道，“我已經老了，就不能讓我輕松一點嗎。”
相澤消太的頭微微垂下：“您回去休息吧，我今晚會守著她的。”
“你？”治愈女郎驚訝地看他，“A班那邊……”
“有歐爾麥特在，他出面處理比我出面更好。”相澤消太平靜地解釋道。
治愈女郎還是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畢竟這性別不同，雖然是師生關系，還是要避嫌比較好吧。
“我已經給物間先生和物間太太打過電話了，與其讓物間躺在家裏沒人照應，不如就讓她在醫務室裏呆著吧。”相澤消太輕描淡寫地省去了自己如何說服兩個愛女心切的家長的。
“……行吧，如果相澤老師願意的話。”治愈女郎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了這位執教數年的同事，但有些話她不得不叮囑，“相澤老師，你不覺得你對物間同學的關註有些太過了嗎？”
相澤消太的手指顫了顫，神情自然地說道：“我對每一個學生都是一樣關註的。”
“我聽說，是相澤老師把物間同學背到醫務室的吧？總之，師生關系之間的距離，我相信相澤老師能把握的。”治愈女郎點點頭，“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麽事就去我那裏找我。”
沒有什麽地方會比雄英更安全了，也為了方便治愈女郎這麽大的年紀，所以她在雄英高中裏有一套小公寓。
門被輕輕帶上，在安靜的夜晚裏發出的“咚”聲，像是敲在人的心上。
相澤消太抱著手臂，看著病床上的女孩，陷入了久久的沈思中。
晚風從門的縫隙之中吹進來，帶著幾分寒意，卻吹不走他心裏的熱度。他微微合著眼，腦海裏又閃過女孩撲過來時的畫面，似乎還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溫度。
——她只是因為我是老師，所以才會撲過來保護我的。
相澤消太這樣想著。他也讓自己只能這樣想。
不然還能是因為什麽呢？
或許是夜色太濃，或許是周圍太過安靜，他竟然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
“相澤老師，我現在，足以稱為一個英雄嗎？”
同樣的地方，女孩擡著頭問他。那張蒼白的臉，和現在沒什麽太大的差別。在夢裏，他沒能留住她。幸好，在現實中，她沒有出事。
治愈女郎的被子蓋得太嚴實，把女孩捂出了汗。相澤消太猶豫了一下，伸出手，將她汗濕的劉海撩了起來，再把一直蓋到了下巴的被子稍稍往下扯了扯。
睡夢中的物間夢川煩躁地蹬了蹬被子，原本在肩膀處的被子一下就滑到了胸口處，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脖子和精致的鎖骨。
相澤消太身體一僵，手指不經意間擦過了她鎖骨下面的一小塊皮膚。
幾分鐘後，他若無其事地端正了身體，坐回椅子上。
太安靜了。怎麽連小鳥的聲音也沒有呢？或者隨便有些什麽聲音都可以吧，只要能掩蓋住他的心跳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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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澤消太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去找本書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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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澤……老師……”她含含糊糊地喊了一聲。
原本聚精會神不知道在幹什麽的相澤消太被她驚醒，轉頭看過來：“你醒了，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
物間夢川搖搖頭，嘟囔著說道：“我想喝水。”
椅子和地面發出摩擦聲，然後是放輕了的腳步聲，一根吸管送到了她的嘴邊，相澤消太淡淡地說道：“怕灑掉，就這樣喝吧。”
正好也不願意坐起來，物間夢川就著他的手，連著喝了小半杯水，這才精神了一點。她沒有問相澤消太為什麽在這裏，顯然，人家好心守夜，肯定是關心學生。
“相澤老師，”物間夢川好奇地朝著陰影處望了一眼，“你在看什麽呀？”
相澤消太頓了頓，頭也不擡地回道：“一本關於心理學的書。”
“心理學？是教育心理學嗎？”她頗感興趣地追問道，“我聽說教師都要看這本書的。”
“……不是。”相澤消太把燈調暗了一些，以免晃到她的眼睛，“你聽過‘吊橋效應’嗎？”
“沒有誒。”物間夢川打了個哈欠，困頓地眨了眨眼，聲音低了下去，“是關於什麽的呢？”
“就是說，當一個人提心吊膽地走過吊橋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
相澤消太的聲音平穩，就和他在課堂上講解數學題目一樣，聽得物間夢川的睡意越發濃重起來。
“這有什麽好看的，相澤老師天天都看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她的眼皮逐漸合攏，音調飄忽，最後漸漸地重新歸於安靜。
相澤消太沒有回答她，她也不需要回答了，輕微的鼾聲告訴他，女孩再次陷入了美好的夢境之中。
他將合上的書再次打開，翻到自己久久摩挲的那一頁。
吊橋效應——當一個人提心吊膽地走過吊橋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這個時候，碰巧遇見了另一個人，那麽他就會錯把這種心跳加快理解成對方使自己心動，由此對那個人產生愛情。
“沒錯，這只是吊橋效應而已。”相澤消太喃喃著，將那一縷莫名升起的情愫掐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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