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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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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眾人好似沒反應過來般的驚呼,柳生染目光掃過在座各個社團負責人,淡定的重覆了一遍:“網球部並沒有參加這次學園祭演出的打算,所以,我們也會很困擾的,如果各位擅自決定的出場順序和合作之類的話。”

跡部瞇起眼睛看向自己的經理,纖長濃密的睫毛垂下,恰到好處掩上了眸光深處那一抹訝異和疑惑。他記得自己並沒有說過不參加演出,只是要求她爭取到第一順位出場的次序和與任何社團不牽連合作的要求。

如果坐在這裏的是忍足,那麽他可以完全放心。但是網球部畢竟有了經理,忍足便沒有什麽立場來代表網球部出席。雖說這個女人表面上已經是他們這邊的人,但是對於暗算過的人終究還是不能太過放心呢。

他腦子裏不期然想到忍足的提醒。他曾經就經理的能力和立場表示過些許懷疑,然而那個一直以來都為他信任並擔任著軍師的少年卻說,信她,配合她。

信她,配合她……嗎?

跡部嘆了口氣,微皺的眉頭紓解開,希望忍足那家夥不是被愛情沖昏了頭才好。

眾人看看柳生染,又看看單手支著下巴靠在椅子上假寐明顯不大樂意開口說話的跡部會長,皆驚訝的意識到,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默許了吧。

前一秒還劍拔弩張的音樂社長和舞蹈社長默契的交換了一個一致對外的眼神,柳生染眼角餘光閃了閃,淺薄的唇扯出一個好笑的弧度。變得可真快,說她們剛剛還在吵架,誰信呢……

終於還是比較沈不住氣的舞蹈社長中原明夏第一個開口:“身為冰帝學園的社團,有什麽權利不參加學園祭表演?”

真是個好理由,這麽一說,倒像是網球部仗著自己是第一大社,仗著部長的地位有什麽特權似的。

周圍的另外幾個社長也紛紛開始附和著點頭和竊竊私語,中原明夏挑釁的看了一眼柳生染和一直沒什麽言語的音樂社社長,一點都沒發現自己被人當槍使了。

柳生染翻開自己面前的筆記本,從裏面抽出一張紙,然後慢條斯理的開始念:

“11月1日,基礎練習、力量練習、速度練習。

11月2日,基礎練習、耐力練習。

11月3日,基礎練習、校內練習賽。

11月4日,基礎練習、速度練習、耐力練習。

11月5日,合宿……”

念到這裏她頓了頓,然後放下訓練計劃,平靜的說:“這只是其中一部分,另外還有針對每個部員的特別訓練,當然,其中不包括早訓和非部活時間的各項任務……”幽紫的眼眸微微斂了斂,沒有再接著往下說。

會議室又一次安靜了下來,連中原明夏也沒了聲音,她咬了咬下唇,眉頭皺起,想要說什麽,卻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出口。她現在又有什麽立場來要求網球部抽出時間來排練參加演出的節目呢?冰帝學園祭的演出對質量的要求極高這點大家都知道,作為一個運動社團要出個節目所花費的時間簡直不需要想。這麽一想,網球部不參加演出似乎是一件極其合情合理的事情了呢。

“柳生經理的意思大家都明白,網球部的同學平時訓練辛苦也是我們都有目共睹的事情。但是學園祭的演出是我們冰帝建校以來的傳統,柳生同學你大概是剛來不清楚,演出一直是有每個社團都要參加的慣例呢。”音樂社社長石川玲子微微笑著開口,語氣親切眼神冰冷的看著站在對面的少女,順便提醒柳生染不過是個為期一個月交換生。

“你的意思是,網球部需要全力以赴的配合大家完成學園祭的各項計劃,縮減安排好的訓練菜單,並且為此搭上輸了全國大賽的風險。為了……”她微微笑起,唇角有幾分輕嘲:“冰帝學園祭不成文的慣例?”

“那麽,我是不是也可以認為,冰帝的網球部在全國大賽中的成績其實並沒有那麽重要?優勝什麽的,冠軍什麽,其實也是可有可無的吧?”

“真是讓人意外呢……”

紫發的少女靜靜站著,鼻腔發出一絲輕笑:

“在我們立海大,恰恰是優勝和冠軍才是最重要的。勝利就是一切,這樣說或許不太近人情,但相比毫無輕重緩急之分甚至……毫無進取心的循規蹈矩,實質上的勝利更能說明問題不是麽?”

靜靜的會議室沒有人再發出質疑的聲音,冰帝網球部的規矩大家都清楚,說到只有第一沒有第二第三,也是他們冰帝長久以來堅持的守則。這樣被一個立海大的女生以一種嘲諷的形式提出來,再說什麽倒真是自己打自己的臉了。

只是學園祭少了這麽一大人氣社團的參加,要怎麽才能辦得像以前一樣盛大恢弘呢?

柳生染沒有去看會議室啞口無言的各個部長,只是自顧自慢慢收拾著桌子上散開的紙張和會議記錄。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便再次開口:“這次學園祭時間並不充裕,大家也看到了網球部的計劃表……”

沈思著的參會人員一下子收了思緒,這是還有什麽可以商量的餘地?

“雖然這樣,但冰帝學園祭也是需要每個學生參加才好…...”清冷的女聲頓了頓,像是經過了反覆的猶豫斟酌。“這樣吧,學園祭網球部會參加,但演出……”

眾人眼睛一亮,只要能參加就都好辦了,如果網球部不參加學園祭,且不說人氣上的影響,更重要的是冰帝新一年的學園形象必定會大大折損。

“為了節省時間,網球部的演出我希望能獨立完成,並且排在第一個出場。”

女孩子清冷的聲音擲地有聲,擺明了沒什麽可以再商量的餘地。眾人神色微微一松,這已經比剛才的結果好了太多,哪裏還能有什麽別的意見。

一直冷眼旁觀的跡部唇角逸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看來忍足眼光很不錯。她知道如果直接提出演出和場序的要求,即便有再好的理由,別人也不太會輕易答應。即使答應了,總歸這次是網球部理虧,且不說排練和演出中會麻煩連連,以後想要再搞什麽特殊化可就沒這麽容易了。

而她的做法,看似過分,但卻能以一種施舍的姿態來強迫別人答應她的要求,不可謂一勞永逸。

真是個狡猾的女人。

跡部斂了斂眉目,沈下聲音:“啊恩,既然都沒有異議,那麽一切就按計劃進行!散會!”

柳生染揉了揉發疼的額角,看天色也已經不早了,早點回去興許還能堅持到晚飯過後再睡覺。

晚飯……晚飯……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女孩子皺眉慢慢走著,眉眼間有些許陰沈。

自從忍足侑士順手拿走了她住處的鑰匙,便擅自開始負責起了她的三餐。最初進行得並不十分順利,主要是柳生染謹慎的習慣使她不會接受別人的食物,盡管醒過來後已經被柳生媽媽糾正不少,但也僅限柳生媽媽準備的。忍足侑士卻並不管這些,依舊每天做了用保鮮盒裝好整齊擺放在冰箱裏,第二天看到沒有動過的東西也不過是微微一笑收拾了重新做。

直到某一天實在厭倦了速食的少女久違的下了廚,卻被自己做的東西難吃到無法下咽,這才記起冰箱裏還有少年每天做好的便當。她看著自己做的東西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別扭地拿了出來。加熱過後慢慢嘗起來,味道竟然意外的好,食物的口感絲毫沒有因為冷藏加熱而破壞,各種蔬菜的搭配也十分賞心悅目。至此,即便孤冷如她,也不得不接受了少年每日用心的準備。

她站在門口的玄關處,扶著門把正要推開的手停了停。

忍足似乎提過,他們家的小侄子今天會來冰帝。她聽得並不走心,左右跟自己無關的事情,知道太多徒增煩惱。只不過沒想到他竟然把人帶到了她這裏來,當時沒有問清楚,屋子裏吵吵鬧鬧似乎侄子還不止一個的樣子……

突然間一聲“哢嗒”,門開的聲音瞬間喚回了少女的沈思。

從門後探出一個酒紅色的腦袋,向日岳人毫無遮攔的大嗓門正在朝廚房的方向喊:“知道了知道了……咖喱和味增,十分鐘我就會回來的……咦?”

扭頭發現了僵在門外的人,少年明朗的聲線頓了頓,察覺到面前主人的氣息有些不大對,向日少年僵在原地張了張嘴,卻陷入了一片尷尬的沈默。

“你們為什麽會在這裏?”既然向日岳人在這裏,其他人就不需要再問。

“啊……那個,我們本來在外面等你,然後侑士就來了,然後……然後大家就一起進來了……”向日少年語無倫次的解釋著。只是……沒有被邀請卻擅自進入別人家,怎麽解釋似乎都不太講得通啊。

聽到動靜的其它正選依次出現在阿染面前,自動在玄關讓出了一條通道。女孩子默不作聲換好了鞋,壓根不想搭理他們。

“柳生桑,擅自進來實在抱歉,大家都太擔心今天會議的結果了。我們本來是在外面等的,忍足前輩回來的時候就一起跟著進來了,真的非常非常對不起!”

鳳戰戰兢兢向她道歉,而後又滿懷誠意的行了一個極大的禮。他隨手扯了扯身邊一臉別扭站著不肯動的宍戶學長,又糾結的看了一眼至今仍舊睡在客廳沙發上的慈郎。

“是我們不應該擅自進來,對不起……”這是依然站著不肯動的宍戶同學。

柳生染有些發暈,也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餓。說實在的,生氣這樣的情緒已經很久沒有在她身上出現過了,在她看來,生氣一向是屬於奢侈類碰不得的情緒。有得生氣,起碼說明日子過得還有幾分情趣,有那些時間和精力拿來對付這種討厭的小事情。無論如何,總比世界裏只有恨的怪物好些。

“染。”

忍足少年端著粥從廚房走出來,身上還穿著可笑的圍裙。

少年暗藍色的眼眸看著女孩,像是想要看透她心裏在想什麽。現在這個局面,說是他忍足侑士故意的也並不為過。故意在隊友們等在她家門口時出現,又順理成章的把門口挨餓受凍的隊友們都請了進來。

他想知道她的底線究竟在哪。他也想讓大家都知道他們的關系。

即便其實並沒有什麽關系。

阿染在桌邊坐下,有氣無力吃完她的晚飯,而後簡明扼要的告訴眾少年,事情都已經辦妥了。而她在校園王子們齊齊松了口氣時,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我要睡覺了,你們以後不要到這裏來,會很吵。”

說罷,她隨手掐掉了桌子上嗡嗡震動手機,也不理會站在客廳裏的眾少年,徑直走進了臥室。

餐桌旁的忍足少年沈思的看著忽明忽暗的手機,阿染大概沒留意,剛剛掐斷了電話卻無意間隨手打開了一封未讀郵件:

周日,31600825,12:00

發件人顯示是 03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沒更了對不起(淚目跪地

我錯了錯了真的錯了,即使沒人看我也錯了

給看得到的親說對不起了

還是厚臉皮的求個回覆,能提點意見最好了,這裏超級好脾氣的(鞠躬 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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