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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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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坐在玫瑰花叢旁曬太陽的阿染迎來了一位奇怪的訪客。

——丸井文太

阿染望了望遠處正在進行單打練習的訓練場,又看看眼前的紅發少年,生平第一次猜不出來人的目的。她挑眉看著眼前這個臉蛋快和頭發一個顏色的孩子,幾乎可以斷定不是什麽好事情了。

“餵,壞女人,你……你要來看本天才的比賽!”

阿染挑眉,看著這個表情糾結,語氣卻無比理直氣壯的孩子,突然少見地起了好奇心。她淡淡開口:“我認為我們還沒有熟到那種地步。”

“這有什麽關系嘛,你知道我的名字……我也知道你的名字……”

……原來這就是他對“相熟”這個詞的定義啊,阿染寡淡的眸子掃了他一眼,能這樣健康成長到現在,還真是個幸運的孩子……

她歪頭斜睨著比她高出不少的少年,語調不自覺帶了些調侃:“我以為你並不知道我的名字。”

丸井文太與切原赤也同為立海大有名的吉祥物兼受保護動物,但是相比於矮他一年級的切原君,丸井的優勢就是面對這樣的調侃他能很快聽懂並迅速作出反應。

於是他……臉紅了。

同樣的情況,如果是切原赤也站在這裏,他一定會接著脫線的嚷嚷。所以為什麽說呢,無知的人都是幸福的……自從一別兩年再次見到柳生染後,不管是人前還是人後,他一直對柳生染提不起半分好感,看見了也當沒看見,非要指名的就以“壞女人”來代替她的名字。

“那……那本天才批準你以後也叫我壞人好了……”實在覺得理虧的丸井文太提出了一個自認為很合適並且很便宜了柳生染的解決方案。

阿染無聲嘆了口氣,她覺得自己真是腦子糊塗了,才會跟一個孩子在這裏磨嘰。看著丸井一臉割肉大甩賣的心疼表情,想來去看一下也不過是換了個地方曬太陽而已,於是終於開口:

“不要太久。”

練習場周圍有一片質量很不錯樹林,視野頗好。盛夏時節生長得郁郁蔥蔥,像一把傘一樣隔離了刺眼的陽光。跟在紅發少年身後的女生停下腳步,看了看周圍寸草不生的訓練場,朝沈浸在自己的思緒裏越走越遠的丸井文太開口:“我就在這裏看好了。”

丸井少年並沒有拒絕,其實這就是他一路上正在思索的事情。對他來說,如果柳生染真的跟自己一起走到了訓練場,自己一定會很擡不起頭來的。而相對於丸井的糾結,我們的柳生學妹顯然單純多了,她只是不想被大太陽曬到而已。

阿染挑了個距離球場最近的地方坐下,無聲的看著不遠處球場上肆意張揚的少年。說起來,真是疑惑啊…… 每天承受著各種高強度的訓練、時不時的相互比賽、課後時間被占用不說就連假期也要利用了跑來合宿……可是,那種表情,為什麽?就連平時對英語極度厭惡切原赤也,為了能夠參加社團也會進行考前生不如死的突擊……

只是網球而已啊……為什麽?

那個世界,她看過了太多。運動員醜聞、興奮劑、賭球、故意輸球、暴力……隱秘的埋藏在大眾所宣揚的體育精神之下,隨著骨子裏帶出來的腐敗,在空氣中發芽生長。而這裏……阿染看著正在和忍足侑士進行比賽的比呂士,兩人認真的神情中帶著一絲她所不曾有過的滿足與快樂。

真的有這樣純粹的感情麽?

喀——

一聲輕微的響動打斷了她的沈思,細細的風襲來,讓她條件反射向旁邊一閃,接著——

“——嘭!”重物落地的聲音

“啊——好痛痛痛……”

柳生染眨眨眼,詫異地看著眼前這個拼命揉著後腦勺和屁股掙紮著從樹枝堆裏爬出來的生物。

這家夥,該不會是在這棵樹上睡覺吧?

“啊——跡部,我再也不敢了,不要讓樺地再摔我了……”棕色的卷毛被樹枝劃拉得亂七八糟,眼神一片惺忪,臉上殘留著可疑的液體,嘴裏還嘟囔著搞不清楚狀況的話……

這灰白的運動服……是冰帝的啊。阿染挑眉看著這個仍舊趴在地上的生物,這種登場的方式還真是獨特呢。

“啊咧?這裏是……啊!你不是那個…那個……啊哈哈…..”他仿佛是剛看到面前的少女,伸出的手指卻因為實在想不起來對方名字而在空中生生轉了個彎,撓向了還夾著樹葉的頭發。

阿染嘆了口氣,無聲地擡頭看了看樹枝斷掉的地方。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竟然還能這麽有活力。真是奇妙啊……這個人的構造。

“吶吶……我是慈郎呦,芥川慈郎。你叫什麽名字呢?”看著阿染默默走上前,幫他摘下了夾在頭發裏的葉子和雜草,慈郎少年問道。

“……柳生染。”

“啊……對了,難怪覺得在哪裏見過呢……”

阿染眉稍一挑,見過?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聽見芥川慈郎興奮地說:“今天吃飯的時候和侑士坐在一起的女生是你吧?是吧?是侑士新的女朋友嗎?你做了好吃的過來嗎?”

“……”阿染實在懶得提醒他,他們已經一起吃了三天的飯了。也實在懶得告訴他,中午和忍足君坐在一起的並不是自己,而是他們冰帝的另一個紅發孩子。嘛~不過要這麽想也沒什麽不對,阿染興味的瞇了瞇眼,那孩子的長相,的確像個幹凈纖細的女孩子。

慈郎少年見阿染沒說話,於是又扯扯她的衣袖:“沒有帶點心來麽?我好餓……”

阿染看著表情萎靡的少年沈默了片刻,從衣兜裏掏出了僅剩的兩顆糖果。其實她並沒有隨身帶零食的習慣,只是現如今時不時的低血糖癥狀讓她不得不隨身帶著可以隨時補充糖分的東西。

“喔——到丸井上場了呢。”在一旁嚼著糖果的少年眼睛一亮,興奮地嚷了起來,繼而端端正正坐好,手托腮滿臉的期待。神游之中被他打斷的柳生染也想起了到這裏的目的,隨意的坐在了少年旁邊,目光投向場地中央滿頭紅發的身影。

說起來對於網球,她雖然了解一點,但是全然沒有興趣。所以對於一向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的丸井文太非要拖著她來看自己的比賽一事,阿染興趣缺缺地看著不遠處跳脫的影子,脫線地覺得人際關系果然是一門很高深的學問。

“啊!文太的走鋼絲~”慈郎少年激動地叫起來,伸手搖著身邊的柳生染,眼睛裏冒著崇拜的星星:“小染小染~你看到了麽?文太的走鋼絲~真的好厲害啊!”

小……小染?話說沒記錯的話,我們好像剛認識啊。阿染沈默地看著眼前這個激動的快要跳起來的少年,個性冷漠的她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重新把目光投向賽場的時候,比賽似乎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丸井文太迅速發球上網,黃綠色的小球在兩人之間來往數次後,被丸井以一個挑高球打出。

“啊——誒?”身邊的芥川慈郎情不自禁地叫了出來。無外乎他的驚訝,即便是柳生染這個半調子也看出了這一招的不妥。在他的位置,完全可以再打出一次走鋼絲或者直接扣殺得分,而他選擇的挑高球,無疑是在邀請對方將球打向他身後毫無防守的大半邊球場。

果不其然,對方將球打向了距離他最遠的球場右角落,再去接球對於他這樣身材較為矮小的少年顯然已經不太可能了。這時,站在左前方的丸井文太以一種詭異的步伐向後閃去,迅速的移動了三四步,十分令人匪夷所思地追上了對角線另一邊的網球。但是最後卻沒能站定,一陣搖搖晃晃已經令他無法準確的控球,最終將球打在了界外。

阿染興味地勾起了唇角,原來他是因為這個。一旁的芥川已經激動得跳了起來,他雙手握在胸前崇拜地望著賽場上因為丟了球而有些生氣的身影,冒著從比賽一開始就閃個不斷的星星眼,無比驕傲的說:“果然還是文太最厲害了~~這麽遠的距離一下子就追上了還把球打了回來,真是太厲害了~!”

該看的也看完了,柳生染閉著眼慢扶著樹吞吞從地上站了起來。待腦中掠過一陣熟悉的眩暈後才懶懶打了個呵欠。出來的時間夠久了,還真困得不行。身邊的卷毛見她站了起來,也跟著從地上爬起來,狀似很親熱地牽起了她的手。

“小染要回去了麽~我們一起吧!”

阿染皺了皺眉,使了不小的力氣想把手抽出來,卻沒有成功,反而被卷毛孩子握得更緊了。惱火地閉了閉眼,她冷聲叫道:

“芥川君……”

“啊~馬上就要到吃晚飯的時間了呢~~小染晚上想吃什麽呢?跡部家什麽吃的都有哦~”

……被無視了。

“芥川君……”

“……不過小染不知道吧?其實跡部家最好吃的是布朗尼蛋糕哦~聽說做蛋糕的師傅是專程從美國請過來的誒……”喋喋不休……

……又被無視得很徹底。

阿染無聲嘆了口氣,手上卸了力道。牽就牽吧,反正沒什麽損失。

似乎是感覺到了手中力量的消失,芥川慈郎也減小了握著的力度,遷就著身後的少女,在樹林間慢悠悠地走著,順便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剛才他不是沒發現,小染低血糖的癥狀很嚴重,隨身帶著糖果也是因為這個吧,而她卻把糖果都給了自己。手裏握著少女冰涼纖細的手腕,凸起的骨骼硌在掌心,總讓他有種下一秒她就會倒下的感覺。侑士這次的女朋友,意外的纖弱呢。

跟隨著芥川慈郎走出樹林,就撞上了剛打完比賽的冰帝眾人。走在前面的慈郎少年興高采烈地揚起抓著阿染的手,沖跟在跡部景吾身後的忍足侑士喊起來:“侑士~你的女朋友在這裏~”

走在隊伍最前端的跡部景吾額角蹦出一個十字:“啊恩~慈郎,真是不華麗的家夥!竟敢比賽無故缺席,訓練量三倍!樺地!”話音剛落,跟在跡部身後背著兩個網球袋的撲克臉少年應道:“WUSI。”上前彪悍的單手提起了慈郎少年的後領子。跡部看著樺地手裏亂叫的慈郎,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真是太不華麗了!還有,忍足的女朋友?這是怎麽回事?他左手點著眼角下方的淚痣,看向站在一旁波瀾不驚的軍師。

勉強作為當事人的忍足侑士的第一反應是又被纏上了,這不奇怪,經歷了多次被無厘頭的冠上XXX的男朋友之後,一向自詡風流瀟灑的他也不禁覺得頭疼。尤其是在某些時候還牽扯上了整個網球部,搞得小景給他下了無數次警告通牒。他狹長的鳳眼隔在反光的銀邊眼鏡後靜靜地打量著被慈郎扣住的少女,似乎是想要掙脫手上的桎梏,她微微皺著眉,手臂小幅度扭動著。總覺得,不是那樣的女生啊,那麽清冷的性子。

“芥川君,請放開我……”耐心終於被消磨殆盡的柳生染忍不住開口提醒身邊只顧著跟跡部討價還價的少年,身體上的困倦加上陌生人接近的不適應使得她的口吻也越來越冰冷。

“啪——”

不輕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扣住少女的手上,也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註意力。

“Puri,小染怎麽跑到這裏來了?什麽時候還成了忍足君的女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論 求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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