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24章 開車

關燈
花灼灼一楞,不確定地問道:“送我的?”

那巨蛇歪著頭,蛇尾卷著花往前又遞了遞,意思顯而易見。

接過這朵花,見那巨蛇還杵在原地,一雙蛇瞳滴溜溜的,似乎含著期待。花灼灼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只憋出一句:“謝謝?”

沒想到這妖獸還挺通情理。上次她只是站在中立位置沒出手而已,這妖獸倒是念著這份情分,還給她送花。不過,她這都變換模樣了,也收斂了自身的氣息,它是怎麽認出來的?

得到花灼灼的感謝,巨蛇貌似很開心,粗壯的蛇身扭成了麻花狀。蛇尾杵在地上一用力,一整條蛇直接蹦起來了。在空中停留不過片刻,又“咻”的一下掉下去,將地上砸出一個大坑,一瞬間塵土飛揚。

圍觀的眾人:“......”

你能想象一條巨大無比的蛇,呈直線狀往上跳高的情形嗎?那場面簡直辣眼睛。此時,萬仙門的弟子們終於能夠放心的將長劍收入劍鞘。經過觀察,這妖獸不太聰明的樣子。蠢蠢的做派,看著還怪萌的。

巨蛇從地上扭起來,上半身攀爬上盛奕房間的屋檐,將兩只被草繩綁起的野兔銜下來,叼到花灼灼跟前扔下。

“這也是送我的?”花灼灼問道。

巨蛇吐了吐蛇信子,用腦袋將還活著,並且因為感受到危險接近而瑟瑟發抖的野兔往前拱了拱。

花灼灼還沒說話,賢旌就先不幹了,酸酸地提到:“沒有我的份嗎?”

難怪今天下午這妖獸就不見了蹤影,當時他還在想它跑到什麽地方去了。現在知道了,敢情摘花、捉兔子去了。也難為了一條蛇,捉兔子還曉得捉活的,那花也保護得好好的,嬌嫩的花瓣一點也沒被壓到的痕跡。

又酸又羨慕的賢旌有種兢兢業業當好了鏟屎官,但一手養大的兒子卻便宜了別人的感覺。感嘆間,習慣性往自己寬大的袖口裏掏了掏。掏著掏著就皺了眉,然後翻來覆去在袖裏捯飭。

自己放在袖裏的東西怎麽不見了?再瞄了一眼花灼灼手上捏著的那朵嬌艷欲滴的花朵,呵,他說怎麽那花看著有些眼熟。能不眼熟嗎?那是他在來仙靈派的路上親手折的,放在一個能夠保鮮的長盒裏,為的就是仙門大比結束後回去獻給他媳婦。

這蛇倒好,不僅整條蛇往外拐,還他媽的敗家!那是老子的東西!

賢旌幽幽的目光在花灼灼身上落了又落,哀怨又仿徨。

被這怪異的目光弄得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花灼灼試探著問道:“這野兔,真人若愛得緊,可以提一只回去的。反正我也吃不完。”

那兔子又肥又大,一看肉質就十分鮮美。雖然花灼灼誤會了他的意思,但不要白不要,就當是那蠢蛇偷偷拿他的花獻給別人的補償了。

賢旌動手去提那兔子,卻被巨蛇阻止了,還被兇了一臉,那意思好像是讓他想吃自己去捉。

越想越氣不過,賢旌對著攔在他面前的巨蛇罵道:“你還好意思攔我?拿我的花送人的時候我攔你了嗎?做蛇也得講究禮尚往來吧!”

巨蛇理直氣壯的嘶嘶嘶,好像在回嘴頂回去。

一人一蛇在那裏舌戰了三百回合。在場的玄天宗弟子們看不過眼了,自家掌門蠢萌蠢萌的。算了,吃瓜的大家還是散了吧。

玄天宗弟子撤得很快,就只有沐白留了下來。沐白作為掌門親傳弟子,於情於理也不能拋下自己的師尊先走。更何況,剛才過來的時候情況緊急,只顧著警惕眼前的妖獸了。現在才註意到縮在盛奕房門口,似乎驚嚇過度的蘇畫。

沐白趕緊擡腳往前,快步走到蘇畫的面前,關切道:“灼灼,沒事吧?”

蘇畫被巨蛇嚇得腿軟,此刻看到沐白,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撲進沐白懷裏,揪著他的袖子哽咽道:“嗚嗚嗚,沐白,我好怕。”

嘔。

花灼灼真實的感到了惡心,差點沒收住手中的力道把花掰折了。為什麽要用她的身體做出這麽令人作嘔的表情跟動作?當事人忍不下去了好嗎!

沐白被蘇畫當著自己師尊與諸多萬仙門弟子的面這麽一撲,一張俊臉迅速紅了起來。安慰地拍了拍蘇畫的背,包容了她的失態與不安。

盛奕與慕期同時向花灼灼望過來。看見站在一邊的花灼灼直直的看著那邊相擁的兩人,面色黑得嚇人,仿佛下一刻就會噴出火。

盛奕心中有了思量,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慕期看花灼灼實在不痛快,想往那邊去做點什麽,卻被花灼灼拉住了。雖然很生氣,但還是要保持理智的花灼灼沖著慕期搖了搖頭。

看大家的視線都聚集到自己身上,蘇畫不好意思的推開沐白,臉頰微紅,有些羞郝地別過了目光。捂著臉,一路小跑離開了這個院子。

沐白本想去追,但是自己師尊與這麽多道友還看著,也就歇了去追的心思。

所謂見者有份,兩只野兔最終還是進了留下來的在場那麽多人的肚子。賢旌終於吃到了心心念念的兔子肉,又瞪了一眼盤旋在一旁有些委屈的巨蛇。

吃飽喝足,賢旌帶著自己的徒弟與念念不舍的蠢蛇走了。夜已經這麽深了,明天還有一天的比試,萬仙門的師兄師姐也沒有多停留,在幫著收拾好東西後,也回房歇著了。又只剩下慕期跟花灼灼了。

慕期推開自己的房門,本想問花灼灼要不要進來坐坐。誰知她熟稔地跨進了門,動作自然的如同在自己家一樣。不對,這本來就是她的家。

慕期給自己與花灼灼倒了一杯茶,看花灼灼依舊愁容滿臉,輕聲問道:“還在不痛快麽?既然這麽不舒服,為什麽剛才不當場揭穿她呢?”

“仙門大比五年才舉行一次,各宗門都為這次大賽做了許久準備,何必因為我這件事而壞了興致?這麽久都忍過來了,也不急在這一天兩天的。等仙門大比結束後,這筆賬自然要好好清算的!”

“那你這是?”

花灼灼沒有回答,捏著茶杯也沒有喝,手擱在桌上撐著臉,突然開口詢問道:“你說,我那身體要還是不要?不若一把火燒了吧?”

聽到花灼灼驚人的發問,慕期差點沒把口中的茶水噴出來,結果被嗆得咳嗽了好幾聲,驚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對自己都這麽狠的嗎?調整了好半晌,一言難盡地問道:“你怎麽會有這麽......別出心裁的想法?”

花灼灼哀傷地嘆了口氣,回道:“誰知道那女人有沒有拿我的身體做什麽奇怪的事?萬一我不幹凈了怎麽辦?”



什麽叫不幹凈了?恕慕期單純的腦袋瓜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斟酌了一下,慕期建議道:“要不,換回來後好好洗洗幹凈?”

臟了可不就得洗幹凈嗎?這話沒毛病。

花灼灼一噎,盯著慕期寫滿疑惑的臉看了許久。最後搖搖頭,語氣老成道:“讓你多看書你不幹,看看,這不就涉及到你的知識盲區了麽?再不抓緊時間學習,你就跟不上我的腳步了。”

最重要的是,好不容易開一次車,我在車裏,而你在車底,這多沒意思!這車啊,還是要大家一起上才開得快嘛。

慕期深深的讚同花灼灼的話,反思自己確實還學得不夠,很多領域都沒有學透,以後要花更多時間去學才行。

花灼灼看慕期一副受教的模樣,心裏很滿意,想著以後得多給他普及一些這方面的知識。

兩個腦回路迥異的人,想法出其意外的達成了一致。

反正都這麽晚了,花灼灼也懶得動彈,直接鉆進了慕期隨身攜帶的長劍中。那劍裏包裹的磅礴靈氣很適合溫養她的魂體,每次回到這裏,花灼灼都會覺得很舒服。純粹的靈氣哺撫著她的魂魄,也讓她的魂力越來越強。

因為睡在劍中,而劍擱在慕期房裏,所以第二天一早,花灼灼自然是從慕期房裏走出來的。剛跨出房門伸了個懶腰,花灼灼就發現同院的師兄師姐們在看自己。對上視線後,大家又習以為常的轉開,像是對這場景已經免疫了。

可不就是免疫了嗎?還在萬仙門的時候,灼灼師妹就經常與慕師弟同房。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都驚呆了,後來時間一長,看著看著也就習慣了。哪天二人不住在一塊,他們才是要擔憂是不是出問題了呢。

其他弟子都是見到過花灼灼出入慕期房間的,盛奕不一樣。他自己獨自居住於一座峰上,平時甚少出來走動,自然是沒見過這種場面的。他一直以為花灼灼只是跟慕期走得近些,哪想得到兩人一直住在一起的。雖然一個睡在床上,一個睡在劍中。

一大早見著花灼灼神態自若的從一個男人房裏走出來,盛奕蹙眉,原本冷清的一個人,說話不自覺就帶上了一絲火氣:“女孩子還是註意一下言行,有些距離是不可逾越的。”

說完,意味不明的望了一眼剛踏出房門的慕期,這才率先走出了院子。

“莫名其妙。”花灼灼吐槽道。

花灼灼沒有捕捉到盛奕話裏含著的意思,但是慕期卻懂了。

那一眼,是警告。

慕期撫著自己的衣袖笑了,難得的開懷。

“你又笑什麽?”花灼灼奇怪地看著一個人笑得開心的慕期,不理解。

慕期笑而不答。

有些人,從一開始就輸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