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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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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樹林中的松樹棵棵高大蒼翠,茂密的枝葉隔斷了大部分的熱烈秋陽,桂樹林中頗為濃郁的桂花香到了這裏變得隱隱約約,猶如水中高臺上傳來的隱隱歌聲,悠遠中帶著一絲朦朧,夾雜著松針特有的清香,令人心生陰涼。

傅榭心裏卻也有些煩,鳳眼中閃過一絲不耐,擡起穿著鹿皮皂靴的腳踩了踩腳下鋪得厚厚的松針,發現居然沒有什麽聲音。

他竭力按捺著自己,打算在心裏數到十就走。

孫紫衣哀哀哭泣著,一粒粒晶瑩的淚滴滾過因為年輕而潔白飽滿的臉頰:“……殿帥,妾身後悔了,妾身想出宮,想尋一個普通人安安生生過普通人的日子……”

傅榭默默數到了十,掙脫了孫紫衣抓住他衣袖的手,淡淡道:“這是你自己做出的選擇,你也得到了你想得到的,不是嗎?”是你想要出人頭地,求我送你進宮;是你要得到聖寵,主動提出要幫我對付張天師。

孫紫衣愕然,可是美人即使眼淚縱橫,也依舊是梨花帶雨的俏模樣。

傅榭的心仿佛是鐵石鑄成的,他蹙眉看著孫紫衣,聲音變得冷峻起來:“還有話說麽?沒有的話,讓李真送你回宮,不要讓別人看到你出現在這裏!”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可是孫紫衣還是從傅榭的話中聽出了冰冷之意,不由打了個寒噤,低下頭去:“是,殿帥。”殿帥的手段她是見過的,為了自己的小命,還是不再出幺蛾子了,老老實實效命吧!

見李真帶著孫紫衣消失在松樹林中了,傅榭這才走了出來,大步向湖中小道南端方向走去。他和陳曦約好了,等一會兒要在小道南端演一場好戲。

韓瓔乍然被人抱住,嚇得心臟猛地跳了一下,頓了頓方才恢覆了些氣力,掙紮著想起發髻上插戴的首飾可以用來刺人。

她正要擡手去拔發髻上插戴的赤金銜紅寶石步搖,卻聽背後那人緊緊環著她的腰肢急急道:“不要跳下去!”

韓瓔聽出了是崔淇的聲音,腦子一下子懵了。

崔淇見韓瓔不再掙紮,便抱起韓瓔向後走去。

韓瓔見勢頭不對,忙到:“……我不是要跳水自殺!真的!”她曾經發誓,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都會堅強地活下去,絕對不會主動自殺!

崔淇遲疑了片刻,想到了五姐崔妃的叮囑,低頭看了看,見草地青茸可愛,便把韓瓔輕輕放在了草地上,自己在韓瓔對面單膝跪了下來,端詳著韓瓔:“你真的不是要跳湖自殺?”

韓瓔連連點頭,又補充了一句:“我會鳧水,怎麽會跳湖自殺?”雖然只會狗刨……

她大眼睛滴溜溜轉了轉,見四周寂靜無人,心跳便開始加快——單獨和崔淇在一起,真是太危險了,得趕緊想辦法脫身!

崔淇此時距離韓瓔很近,近到能看到韓瓔臉頰上細碎的絨毛,能聞到韓瓔身上的清香……

他藏在衣袖中的手漸漸握成了拳,短短的指甲刺入了肌膚,臉上的表情卻愈加沈靜:“可你還在流淚。”

韓瓔:“……”

她這才感覺到自己臉上涼涼的,忙從衣袖中掏出絲帕拭去了臉頰上殘留的淚水。

原來不知何時,她的眼淚已經流出來了。

韓瓔此時有些後悔,她反應太遲鈍了,方才見到傅榭和那個女人狀似親密地立在一起時,她不應該逃走,而應該走上前,笑著問“你們在做什麽”,好好臊臊傅榭……

崔淇凝視著她,見韓瓔擦去了臉頰上的淚水,可是烏黑的大眼睛依舊淚蒙蒙的,像被欺負過的小動物一般,可憐兮兮的,偶爾看他一眼,看得他的心臟酥酥麻麻的發癢,恨不得把她抱在懷裏柔聲撫慰,親吻她的眼睛……

見韓瓔沒有說話,他以為韓瓔是真的因為傅榭和別的女人說話想自殺,心中很是矛盾,既想添油加醋一番,讓韓瓔和傅榭生出嫌隙,又想說出實話,讓韓瓔不那麽難過。

片刻後,崔淇做出了選擇,他低頭凝視著韓瓔,柔聲道:“和傅榭說話的女人姓孫,是宮中新近受寵的美人,……也是傅榭的棋子,為他做了不少事,譬如……”

他 有些為難地看著韓瓔,不確定要不要讓韓瓔了解哪些骯臟的真相,可是韓瓔蒙著一層淚霧的大眼睛亮晶晶看著他,似乎在鼓勵他繼續往下說,看得他心中不忍,便 道:“譬如勾引張天師。”傅榭能從掌印太監許立洋的青衣衛得到消息,他崔家也有自己的情報門路,傅榭威脅張天師一事雖然秘密,卻已被他識破。

韓瓔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崔淇:“真的嗎?”

崔淇見她歡喜,心裏既松了一口氣又有些妒忌傅榭,便垂下眼簾“嗯”了一聲。

韓瓔心中也松了一口氣,她算是發現了,如果自己主動示弱的話,崔淇也並不總是處在瘋狗狀態的,看來他也是人們所說的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人,也就是俗話所說的“順毛驢”。

這時韓瓔身後隱隱傳來傅榆的聲音:“三嫂嫂!嫂嫂!”

韓瓔心中一喜,飛快地爬了起來,笑盈盈起身向崔淇行了個禮:“謝謝你五公子,要不然我就誤會我家傅榭了!”

崔淇猶自單膝跪在草地上,正仰視著韓瓔,漂亮的桃花眼中閃過一絲苦澀:“……”

韓瓔見他雖然不說話,可臉上的表情像吞了黃連一般,不由心中暗笑,又施了個禮,輕盈地退了幾步,然後轉身離開了。

見到急急奔來尋她的傅榆的瞬間,韓瓔幾乎要大笑三聲以慶幸自己成功地從崔淇的狼口脫險。

傅榆拎著裙擺跑了過來,一把抓住了韓瓔,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見她沒有不妥,這才放下心來,怦怦直跳的心臟也歸了原位:“嫂嫂,一轉眼就找不找你了,快把我急死了!”

韓瓔往後看了一眼,見崔淇已經不見了,這才笑嘻嘻道:“我去折桂花了,不知怎麽回事就走到這裏了!”

她看了看手中,發現陳曦幫自己采的那枝桂花已經不見了,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傅榆驚魂甫定,沒註意到這個細節,攙了韓瓔往畫橋南端走去——範菁菁還在那邊等著呢!

韓瓔笑瞇瞇地反手摟住傅榆的小細腰,心裏喜滋滋地想:怎麽傅家的人,不管是男還是女,都有一個小細腰呢?不光傅榆這個女孩子,就連傅松傅榭傅櫟三兄弟的腰也是瘦瘦的呢!

姑嫂倆剛走到畫橋南端,便看到範菁菁側身對著她們靜立在那叢月季花前,不知道在做什麽。

見到範菁菁,韓瓔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的笑容,當即叫了一聲“範表姐”。

範菁菁自從用暗號給崔淇指了韓瓔的方向後,便一直呆在這邊,等待著韓瓔被侮辱的好消息傳來。

她的心裏期待萬分,卻不敢過分歡喜,只能擺出面無表情的樣子來。

聽到韓瓔那聲帶著歡快的“範表姐”,範菁菁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頓了頓,這才轉身擡頭看向韓瓔,臉上的笑容就像在冰窖裏放了好幾日的饅頭,又冷又僵硬:“弟妹,你去哪兒了?讓我們好找!”

韓瓔打量了她一番,這才慢吞吞道:“哦,原來範表姐就是呆在這裏‘好找’的啊!”

見範菁菁臉上的表情僵在了那裏,韓瓔想起傅榭的囑咐,當即含笑轉移話題:“咦?這月季花開得愈發好了,我也簪一朵吧!”

她正要彎腰去掐那朵迎風招展的淺綠月季花,就聽得右手邊傳來熟悉的清泠泠男聲:“月季花有刺,若是刺中少夫人細嫩的纖手,那可如何是好?還是讓在下為少夫人效勞吧!”

韓瓔擡起頭,見陳曦立在那裏,玉白羅袍碧玉板帶,俊美的臉上帶著和煦的笑,端的是玉樹臨風,而他的身後遠遠近近立了不少女眷,有的還拿著團扇對著這邊指指點點,顯而易見是在看她的笑話。

這樣一想,韓瓔臉上的笑容越發僵硬了:“多謝陳大人!不過,我突然不想要月季花了!”

陳曦計算著傅榭出現的時間,向前逼近一步,薄唇微勾風流地笑了笑,聲音越發溫柔:“少夫人想要什麽花?只須少夫人一句話,在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韓瓔見他突然變得如此無聊,便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要登上湖中小道穿湖而過。

傅榆自是緊緊跟在她後面護著她。

圍觀的女眷們都笑了起來。

大周朝風氣開放,京中更是風流錦繡之地,只是沒想到一直潔身自愛的貴公子陳曦居然看上了傅殿帥的小嬌妻,被小美人拒絕了,還敢當眾獻殷勤!

陳曦擡眼見傅榭已經帶著幾個小廝走過來了,忙作勢要追一溜煙逃了的韓瓔,口中還道:“少夫人不要拒人於千裏之外,給在下一個效勞的機會吧!”

說時遲那時快,傅榭已經大步流星趕了過來,對準望著韓瓔背影猶自嚷嚷的陳曦踹了過去。

陳曦頎長的身子一下子飛了起來,“噗通”一聲落進了湖中,在湖中掙紮著。

跟陳曦的小廝忙跳進了湖中去救主子。

傅榭也不管在水中載浮載沈的陳曦,大步走上湖中小道追韓瓔去了。

過了畫橋,傅榭終於追上了韓瓔。

他一把拽住了韓瓔的衣袖。

韓瓔擡頭看著他,往日一直帶著笑的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

傅榭俊臉發白,鳳眼微瞇,抿了抿嘴唇,卻沒有說話。

傅榆素來懼怕三哥,嚇得戰戰兢兢地只打哆嗦,卻堅強地走到韓瓔身旁,開口為韓瓔解釋:“三哥,你誤會了,是陳公子糾纏嫂嫂,嫂嫂根本不搭理他的!”

傅榭用力把韓瓔摟入懷中,把她緊緊箍在懷裏,半晌方松開韓瓔,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低聲道:“阿瓔,我們回家去吧!”

韓瓔也想找他算賬呢,見狀便“哼”了一聲,道:“好。”

傅榭牽著韓瓔的手往前走去。

傅榆雖知自己跟上去也是明亮的大燈臺,可是又怕三哥欺負三嫂,便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在康寧長公主府的大門口,騎在馬上的傅榭又遇到了陳曦。

此時的陳曦也騎在馬上,身上早換了衣服,裹著一件玄色絲綢披風,惟有頭發還濕濕的,瞧著還有一絲狼狽。

傅榭冷冷看著陳曦,拱了拱手沈聲道:“陳大人身手敏捷弓馬嫻熟,傅某從來欽佩,早有討教之意。明日早朝散了,你我在金明池軍營點兵臺一較高下,陳大人敢去麽?”

陳曦先看了一眼傅榭身側的青綢沈香車,然後看向傅榭,臉上帶著春風般的笑,寒星般的眼中卻殊無笑意:“陳某敢不奉陪?!”

兩人相對拱了拱手,各自而別。

韓瓔此時正端坐在馬車裏,瞧著是在沈思,實際上是在想著心事。

她總覺得按照傅榭的性格,如果真的有人調戲自己,他最可能的反應是悄悄收拾對方,甚至暗中把對方給殺了都有可能,但絕對不會是像今日這樣當面發作,還當眾約了陳曦決鬥。

至於陳曦,按照韓瓔和他接觸的有限幾次,她覺得陳曦是一個真正的貴族,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出身,還因為他的修養。

那今日之事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難道是傅榭和陳曦的一個計謀?

想到傅榭又瞞了自己這麽多事情,韓瓔就有些生氣,默默計劃著晚上如何拾掇傅榭。

傅榆緊挨著她坐著,怕她心裏不好受,握著韓瓔的手無聲撫慰著。

韓瓔是她的人生中第一個對她表現出好意的人,傅榆很喜歡韓瓔,甚是有些依戀韓瓔了。

她雖然人微言輕,卻暗自下了決心,要盡自己的力量保護韓瓔,向三哥解釋今日之事。

傅榭把韓瓔、傅榆、範菁菁和範家姑太太送到女貞院外院門口便離開了。

回了堂屋坐下之後,韓瓔懶洋洋地靠著錦繡軟枕歪在錦榻上,任憑洗春等人侍候她凈手塗抹香汁子。

傅榆擔憂地看著韓瓔,卻沒有說話。

範家表姑母只知道傅榭和韓瓔生氣了,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範菁菁想到在康寧長公主府那一幕就心中歡喜,想到在女貞院外面傅榭丟下韓瓔拂袖而去,她心中更加歡欣,竭力壓抑住心中的雀躍歡喜後,她醞釀出沈痛的表情:“弟妹,你且放寬點心吧!”

韓瓔做出“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來,一言不發地從浣夏手中接過一盞冰糖梨水,端起碗蓋撇了撇根本不存在的浮沫。

端茶送客之意大家都是明白的,傅榆想著三嫂怕是想要獨自舔舐傷口,不欲打攪她,當下起身告辭。

範菁菁雖然還沒看夠好戲,卻也只得跟著起身告辭。

傅榭端坐在書房裏,聽到傅平回報說範菁菁離開女貞院了,想了想,吩咐了一聲:“讓人繼續盯著她。”

很快傅安又進了回報:“稟殿帥,安清華借口肩膀痛,要出去買膏藥貼,去了大梁門內的淳安堂藥鋪。”安清華是承胤帝安在安國公府的探子,許立洋早探得他的身份稟報了傅榭。

傅榭修長的手指在書案上彈了彈,沈聲道:“安排人繼續傳播我在康寧長公主府揍了陳曦,並要和陳曦明日金明池決鬥之事。”西疆局勢一觸即發,可承胤帝雖然專心修煉一心飛升,卻始終不願把軍權真正給他,一心想要安插崔淇做西征大軍的監軍,以免他一家獨大。

為了能夠早日順利出征,解決西疆動亂,傅榭和陳曦只得出此計策了。

傅榭處理完公事,又去書房前面的靶場練習射箭,一直到了夜深了,這才回了女貞院。

安國公府內側的西客院內,範菁菁侍候著母親用了晚飯,又陪著她聊了一會兒。

範家姑太太唉聲嘆氣道:“唉,給你兄弟謀職的事情,你傅榭表弟始終不吐口,你兄弟的前途……唉!”

見範菁菁不說話,她老人家又生氣了:“你要是命好一些,嫁得好一些也好了,也算是借姓苗的攀上崔宰相府了,可你的命怎麽那麽硬呢!苗家接你去沖喜,你反倒把姑爺給克死了……”

範家姑太太在傅榭韓瓔面前巴結又奉承,可是在自己女兒面前卻變得惡毒之極,不停地指責著範菁菁,說話難聽又狠毒,針針見血。

範菁菁臉色蒼白,一言不發坐在那裏,心中卻更恨韓瓔了——要不是韓瓔占據了傅榭的註意力,傅榭早就註意到她範菁菁了!

想到韓瓔要從此失去傅榭的寵愛,範菁菁心中一陣快意,常聽的母親的抱怨似乎也遠去了……

夜深了,秋風漸起,吹得內院中的花樹颯颯作響。

傅榭帶著傅安傅平進了內院。

梁媽媽正帶著洗春倩玉焦急地候在廊下,見傅榭進來,忙屈膝行禮,輕輕道:“殿帥,少夫人已經睡下了。”

傅榭擺了擺手,示意她們退下。

梁媽媽帶著丫鬟們和傅平傅安一起退了下去,還細心地關上了院門,以留給殿帥和少夫人和好的完美空間。

傅榭進了臥室。

臥室裏只有妝臺上放著的那座雕漆填金五彩燈臺上點著一支蠟燭,此時燭淚堆積,燭焰搖曳著,發出細碎的“啪啪”聲。

傅榭走到拔步床邊,掀起水墨字畫白綾帳掛在了玉鉤上,在床邊坐了下來。

他伸手撫了撫韓瓔的背,卻被韓瓔一下子甩開了。

傅榭見韓瓔醒著,便先起身脫了外衣掛在了床頭的黃花梨衣架上,進浴間洗澡去了。

沒過多久,傅榭洗罷澡出來,身上只穿著白羅中單和白綾長褲走了過來,在床邊坐下。

他剛要開口解釋,韓瓔卻往裏移了移,給他騰出了一個位置。

她移動的時候,正紅繡鴛鴦的錦被往下移了移,傅榭正好看到了她那雪白粉嫩的背,不由有些口幹舌燥,忙把自己給脫光,順勢掀開了錦被,貼著韓瓔側身躺了下去。

韓瓔察覺到傅榭躺下,便在他伸手來抱自己之前掀開被子起身,抱起和錦被成套的正紅鴛鴦繡枕放在了床的另一頭,背對著傅榭側躺了下來。

傅榭:“……”

韓瓔雖然蜷縮著躺在那一頭,可傅榭的長腿挨著韓瓔柔軟溫暖的身體,心猿意馬渾身酸麻。

想到韓瓔不願意和自己共枕睡一頭,傅榭心中有些委屈,深吸一口氣坐了起來,拿起自己的枕頭放在了韓瓔枕頭一旁,然後掀開被子躺了下去,飛快地把韓瓔鎖在了懷裏。

韓瓔身體僵硬,心中卻暗笑,等著看傅榭接下來的反應。

傅榭把臉貼在韓瓔芬芳的烏發之間,輕輕吻了起來。

韓瓔長發很敏感,被傅榭這麽吻了幾下,下面立即有春水溢出,奇異的清香頓時溢滿拔步床這個密閉空間。

傅榭早就有了反應,此時下面漲得都有些發疼了。

他一路往下,細細啃咬著吻著韓瓔雪白的頸部和粉嫩的背部,一直往下……

韓瓔只覺得傅榭的唇火熱柔軟,仿佛帶著魔力,令她如登仙境……

隨著韓瓔雙腿繃直長長地“嗯”了一聲,傅榭這才起身,壓在了韓瓔身上,用力吻住了韓瓔。

他仿佛要將韓瓔整個人都吞掉,纏綿又兇猛,韓瓔被他吻得差點窒息,身子早已軟如春水。

片刻後,她尖叫了一聲,用力去推傅榭,沒有推開,接著她的聲音漸漸纏綿悱惻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蠟燭早已熄滅了,拔步床內流蕩著一股淡淡的燭心燃盡的灼燒味道,夾雜著韓瓔情動時分泌的液體的清香和情‘事後暧昧的味道,組合成了溫暖慵懶的閨房氣息。

傅榭把溫暖柔軟的韓瓔攬在懷裏,輕輕撫摸著她的背,柔聲道:“今日在康寧長公主府我見到了宮中的孫美人,她是我安排進宮裏的,幫我做了不少事,如今卻有了別的想頭,已被我訓斥過了。”

韓瓔柔柔地“嗯”了一聲,伸直身子貼到了傅榭身上。

傅榭繼續道:“今日我和陳曦吵架是事先商量好的。西征在即,陛下卻想把崔淇安排進軍中做參軍。傅氏、崔氏和陳氏乃大周朝三大家族,一向互相挈肘各自為政,只要我表現出對陳曦的敵意,陛下就有可能派陳曦監軍,這樣我作戰時就少了些阻礙……”

韓瓔聽著傅榭絮絮解釋著,心裏甜蜜極了,起身壓在傅榭身上,對準傅榭的唇吻了下去。

良久之後,傅榭昏昏欲睡間,聽到韓瓔問:“哥哥,明日你和陳曦決鬥是真打麽?”

傅榭的臉貼在韓瓔背上:“……當然真打啊!”陳曦敢覬覦他老婆,他非要借此機會好好揍陳曦一頓不可!

韓瓔:“哥哥,我明日也要去看戲!”

傅榭“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他此時累得指尖都動不了了,渾身懶洋洋的,卻異常的舒適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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