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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蝴蝶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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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比起男女主角,今年的奧斯卡最有懸念的應該還是最佳影片了——科林.費斯在最佳男主角上幾乎是所向披靡,拿走了所有的前哨獎項,而同入圍的 幾人的確沒有什麽能和他抗衡的存在,傑西.艾森博格和詹姆斯.弗蘭克都是第一次提名,來刷臉熟的,而賈維爾.巴爾登前幾年剛得過最佳男配角,傑夫.布裏吉 斯是上一屆的影帝,所以他的當選是眾望所歸。至於女主角,娜塔莉.波特曼也是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黑天鵝》的聲勢亦是十足,幾乎不可能爆冷。只有最佳影 片的選擇可能會有些波折,《社交網絡》、《國王的演講》是懸念的集中點,這兩部電影都是傳記片,但前者酷勁十足,也是大衛.芬奇的又一力作,他在風格上的 改變和進步非常明顯,和《第五個莎莉》比,《社交網絡》的風格更為主流,不過《國王的演講》又是傳統上奧斯卡最喜歡的類型,拋開拍攝上的出色不說,人物傳 記片、歷史片,含義又豐富,價值觀又傳統——雖然雙方的票房無法比較,但在奧斯卡這場比賽裏,卻很難說誰更占有優勢。

“你認為會是誰贏?”當屏幕上放出了最佳影片的介紹時,切薩雷拿起一根水果胡蘿蔔咬了一口,“《社交網絡》還是《國王的演講》——或者猜得再大膽一些,《盜夢空間》?”

“我 以前從來沒看到你在看電視的時候吃零食,”珍妮有些驚異地說,沒有立刻回答切薩雷的正題,“雖然這個零食也非常地有你的特色——好吧,我認為……我不知 道,當然不可能是《盜夢空間》,這是個在價值觀和世界觀上沒有意義的電影,在拍攝手法上也沒有太大的創新,不可能得到奧斯卡的青睞,諾蘭和奧斯卡的距離非 常遙遠。但《社交網絡》和《國王的演講》……這很難說。”

對於並非反映現實的人物傳記片,在思想性上,奧斯卡的選擇和喜好有鮮明 的時代特征,政治正確也是很重要的元素——起碼這是很流行的觀點,切薩雷思考了一下,“按照你的想法,《國王的演講》取勝的可能更高,畢竟這是一部集中了 所有政治正確元素的電影,而且從年齡層次來說,非常投合評委們的喜好。”

“是的,我想他在最後的大獎裏最少也會拿到一項。”珍妮也拿過一根胡蘿蔔嚼了起來,“《社交網絡》能不能有所斬獲,得看評委們在去年之後,思維方式有沒有發生變化了。——今年《社交網絡》也在強調自己的票房,以及在年輕人之中的評價,這是很聰明的一招。”

“這也是我們坐在這裏觀看奧斯卡的原因,不是嗎?”切薩雷說道,“為了明年的奧斯卡營銷努力——除非你想要給韋恩斯坦分蛋糕,否則《了不起的蓋茨比》的沖奧工作應該可以由我們和華納共同完成。”

“電 影還沒拍,就來說沖奧了。”珍妮搖了搖頭,她換了個姿勢,把腳上的家居便鞋蹬掉,幾乎是報覆性地找了個更無賴的姿勢躺好——看到屏幕裏那些衣冠楚楚、表情 得體的影星們,她就想到過去六年間那充滿緊張感的僵坐之夜,所以今晚她是加倍的放縱。“我現在並不想考慮這個問題,你知道,這是薩爾維的電影,如果在拍攝 前你就想得很多,那麽你幾乎很難過他這一關。”

“ok。”切薩雷聳了聳肩,“他現在和李奧在一起?”

“嗯,你知道,李奧剛拍完《胡佛傳》,”珍妮說,“你看了成片沒?薩爾維看了一點,很明顯,李奧的表現並不能讓他滿意,所以他把他弄走了,連奧斯卡都沒讓參加——天知道他們去了哪,我只希望回來的時候李奧的四肢還是健全的。”

“你知道,你這麽說會讓我懷疑你在新西蘭的時候都遭遇了什麽。”切薩雷的動作頓了一下,而後語氣有些擔憂地說道。

珍妮大笑起來,“為什麽不擔心希斯的遭遇?他才是那個和薩爾維一起結伴健行的人,天知道在那些寒冷的夜裏都發生了什麽——噢,《盜夢空間》拿了最佳視效。”

她輕輕地鼓了鼓掌,“我還以為會是《愛麗絲夢游仙境》或《代號shero》的。”

2010 年她主演的兩部電影也拿到了一些技術性的獎項,但對於珍妮和李奧納多這樣的大咖來說,除非是被邀請為頒獎嘉賓,否則這種獎項是很難讓他們親自出面站臺的, 像是《盜夢空間》拿到了最佳電影的提名,李奧的缺席才會成為話題,否則根本都是順理成章的事。而《愛麗絲夢游仙境》拿到的是最佳化妝、最佳服裝設計和最佳 視效三個技術獎項的提名,《代號shero》雖然票房狂賣,但就只有最佳視效和最佳音效兩個提名,現在還遺憾地輸掉了一個。

“《盜夢空間》的視效更加巧妙,”切薩雷公允地評價道,“更有藝術氣息,更有巧思,它更符合評委們的胃口也是理所當然——你談論薩爾維的語氣好像你們並沒有什麽特別的關系一樣。”

“我 們已經好幾周沒聯系了,”珍妮說,在見過她的新瑜伽教練以後,她已經可以很自如地和切薩雷談論這些事了——以切薩雷的審美,她的新教練當然長得不差,而且 也確實是讓人能放心信任的那種,因為她同時在為通用電氣的總裁夫人服務,而珍妮在整堂課裏都沒聽到她談論自己的另一個主顧。“你說我們沒什麽特別的關系 嗎?也許,這並不是以加深對雙方的理解為目的展開的交往。”

“你們這些藝術家。”切薩雷說,他笑了起來,“總是能把友情炮和逢場作戲描繪得這麽唯美。”

這 還是他們第一次這麽直接地談論彼此的感情生活,在以前他們總是小心翼翼地繞過這個話題,使得它幾乎成為了禁忌,反而更加劇了緊張感的累積。現在的氣氛則要 輕松得多了,顯然,對彼此關系的定義以及界限的劃分讓他們都感到足夠的安全。這讓珍妮感到輕微的興奮,像是在享受一種紅利,但也有輕微的警醒感:這是他們 在去年七月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閑談,沒有交錯公事,不是無害的同事話題,她可以感到自己和切薩雷在危險的平衡中游走,試圖重新定義彼此的邊界。他們不可 能就此回避對方,除了公事什麽都不談,那就成了一次難堪的分手,沒享受到戀愛的紅利,卻要為它付賬,但這種全新的友誼關系要怎麽定義才能不引起雙方的不 適?切薩雷以前很少談論這些話題,是因為他只是不喜歡和同事談論這些,還是那時他已經意識到了兩人之間的張力?

“ok,那試著描 述一下包養服務與一方供養另一方的情侶這期間的區別,”她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就此叫停,而是辛辣地回擊道,“想想看,你是個急缺生活費的學生,每個月你從一 個人手裏拿到兩千元的生活費,你和那個人上床,定期見面,一起旅游,彼此除了對方都沒有別的性伴侶,說說看這二者之間有什麽區別?”

“好吧,你擊倒我了,”切薩雷思索了一下,幹脆地舉手認輸。“所以你想說的是,感情讓一切有區別?”

“感情讓這一切有區別。”珍妮同意地說道,“所以,友情炮、逢場作戲還是一段關系?區別只在於感情——只是並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是一個樣,在這一點上我同意你。”

“我還是覺得友情炮——或者逢場作戲聽起來更單純一些。”切薩雷評論道,“噢,最佳歌曲,我希望《魔發奇緣》能贏。”

“我不知道你還真的在看迪士尼的動畫電影。”珍妮嘲笑地說道,“——而且當然你會更喜歡友情炮了,想想看你是什麽家庭出來的小孩,你在感情上根本就是一團糟,真的,完完全全。”

“聽你的語氣,好像你是個例外似的。”切薩雷詞鋒犀利地回擊。

“好吧,說不定我也差不多,”珍妮聳聳肩,大方地承認下來,“這又不是什麽值得羞恥的事,我決定明天就和瑪姬談談這點。”

“談談你該怎麽和薩爾維安定下來?”切薩雷吐槽道。

珍妮大笑,“不,談談我該怎麽去選擇一個會想要安定下來的男朋友——談談我該怎麽樣才能想安定下來。”

切薩雷也笑了起來,他今晚確實格外放松——在兩人的關系終於徹底定性,暧昧的可能被排除在外之後,他似乎終於可以不再壓抑和隱藏自己的情緒,不但話比以前多,就連表情都要比從前更自然。

“是啊,這對我們都是個問題,”他說道,“不過這個問題——終究沒有‘你想和薩爾維安定下來’這個念頭的問題更大,所以你還不算搞得太砸。”

可惜的是,《魔發奇緣》在最佳歌曲上還是輸給了《玩具總動員3》——沒人懷疑這部電影能拿到最佳動畫長片,如果不是《代號shero》,它都能拿到年度票房總冠軍。不論是票房還是影評,都比《魔發奇緣》強了一個檔次。

“話說回來,我還以為你不會在好萊塢呆這麽久,”切薩雷安靜到獲獎致辭結束,這才繼續地說道,“你不是應該也去某個地方把自己關起來嗎。”

“薩爾維沒有這麽要求我,你知道,黛西在《蓋茨比》裏的作用畢竟有限,試鏡之後,他覺得我已經足夠去完成角色了。”珍妮說道,“他倒是需要一段私人時間,一方面要打磨李奧的狀態,另一方面,他還要琢磨一下劇本——你知道,他想要《蓋茨比》的終剪權。”

“華納已經答應給他了。”切薩雷說,“基本上,華納現在什麽都會答應,你知道,尤其是在《嘻哈帝國》拿到了那麽高的收視的現在。”

對 華納來說,他們心中的一痛就是自己沒有強勢的電視臺,曾經的wb電視臺就有嚴重的財政問題,和upn電視網合並成為cw電視網之後,也沒好上幾年,現在又 面臨觀眾流失,收視走低的惡性循環,而這種頹勢一旦形成,想要往上提振那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現在的情況是惡化到華納作為電視劇的大制作公司,長期以來 只能一直往外販賣電視劇,甚至都不能自產自播。他們非常迫切地需要有天才能夠解決掉這個讓華納緩慢失血的爛攤子,補上這個跨國大公司的唯一弱項。——這也 讓剛涉足電視劇領域就取得漂亮成績的大夢在他們眼中更加多汁可口了,珍妮不需要太費力就能畫出這條邏輯鏈——華納特別想要大夢,特別想要她高興,而薩爾維 作為她推薦的導演,當然也能輕易地獲得一些以前難以得到的特權。

“而你比我更早知道這件事?”她不懂的只是為何切薩雷更早知道。

切薩雷臉上掛起了高深莫測的笑容,珍妮盯著他看了一會,忽然間恍然大悟。

“啊——”她大聲說,有些哭笑不得,“華納這麽快就開始追求你了?他們還真是——”

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感受,只好扮了個鬼臉,有些酸酸地說道,“如果現在就對你獻殷勤的話,等到我們離婚以後,你的電話會被打爆的吧?”

“只 能說,以前華納想要的首先是你,其次才是大夢的片庫,至於我則屬於可有可無的附贈品——而現在情況發生了改變。而在離婚之後,客觀地說,如果我還是保留 ceo的職位,並對外公開得到股權的話,我們兩個人的電話都會被打爆的。”切薩雷說,“認定你可能離開公司的人也許比認為我會離開公司的人更多,畢竟,按 照時間表來看,你那時候應該已經離開去拍《覆仇者聯盟》了。”

“那只是二十幾天的工作行程而已。”珍妮防禦地說道,“我還是會回來掌權的——我要和你鬥個天翻地覆,確保自己對公司的所有權,哼。”

說 是這樣說,她依然還是為切薩雷的成績高興的——《嘻哈帝國》的爆發是讓她有點酸,因為迄今為止,她還沒有在一個完全拋棄金手指的環境下做出這樣的大爆之 作,就連《代號shero》的成功,都是建立在前知優勢上,但珍妮還不至於因此就會生出嫌隙,開完了玩笑,她還是舉起了一根胡蘿蔔做出了敬酒的姿態,“不 論如何,你應該第一時間把消息和我分享才對——祝賀你,切薩,你又一次做到了,在一個全新的領域證明了自己。”

切薩雷的表情柔和了下來,他並不介意這個舉動的滑稽可笑,而是拿起胡蘿蔔和珍妮碰了一下,“謝謝,但這還不夠。”

“這還不夠?”珍妮笑了起來,“那還要怎樣才夠?”

“事業上的成功?”切薩雷反問,“你知道標準答案——”

珍妮和他同時說出標準答案:“——永遠都不夠。”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不管怎麽說,華納的表現也讓我們看到了,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大夢在某些特定的領域也許會擁有一些優勢,而既然薩爾維都能抓住機會把它變現——這個狡猾的英國佬——你有什麽想法嗎?我們是不是該乘此從華納那裏多榨取一些好處?”

“說 實話,我實在想不出華納還有什麽好處能給我們榨取了,”切薩雷說,在珍妮的爆笑聲裏,他繼續說道,“不過,既然華納的需求非常迫切,那麽也許現在可以試著 談談組建新電視網的需求,或是互聯網電視的聯動平臺——你知道,不管什麽時候都是平臺商最賺錢,不過,沒有大公司的幫助,大夢不可能做到這點……”

拋 開他們制片人的身份,現在的切薩雷和珍妮對於公司內部的細務,肯定已經不會管理得那麽深入了,保持知情就已足夠,他們要決定的,首先是一些方向性的東西, 其次就是給影視公司不斷地帶來優質內容,保持公司盈利,公司的財務安全、現金流向,現在都是有經過多年磨合的高管處理,他們也通過分紅配股和公司牢牢地綁 定在了一起,這是一間中型公司的運轉方式。而等到公司再度擴大規模,最終也會成為大型公司的模式,那就是內容制作也和珍妮、切薩雷脫鉤,能夠自行運轉,產 出內容,到那時公司的上市或者再融資亦是勢在必行,不過那還是很遙遠的事,橫亙在兩人之前的還有一個不能繞過的障礙:如果和他們兩人脫鉤的話,大夢的生產 模式能夠繼續產出佳片嗎?他們有沒有一套制式化的評估手段來避免虧損呢?

答案當然是沒有,所以,目前兩人都還是情願地維持著制片人管理者的角色,承擔數倍的工作量,就連頒獎典禮都不能老實地當個觀眾,就開設電視網的可能探討了一番以後,好不容易,在奧斯卡最佳導演獎頒發時回到了觀眾的角色裏——雖然也並不純粹。

“這是今晚最值得註意的一個獎,”珍妮說道,她若有所思地嘟起了嘴,“也是《社交網絡》的最後一個機會了,最佳剪輯都給了《國王的演講》,它拿到最佳電影的機會太渺茫了。”

“聽起來你很希望《社交網絡》贏。”切薩雷評論道。

“這的確是一部很酷的電影,而且我是大衛的朋友。”珍妮說,“你呢?”

“我當然忠實地支持《國王的演講》,”切薩雷說道,“只有今年奧斯卡給了傳統派,13年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和《了不起的蓋茨比》才更有希望,不是嗎?奧獎也要講平衡的。”

“從策略上來說,的確是這樣,”珍妮笑了起來,“但我還是支持《社交網絡》——12年還有一年嘛,總是存在變數的,今年是新銳電影,明年是傳統電影,後年是新銳電影,這樣的輪換也不錯。”

“感情用事。”切薩雷說道,他在放松狀態下意外的多話,不過愛吐槽、毒舌則是意料之中,“《人生旅》也是新銳電影,你應該站在它這邊——”

他忽然發出了一聲詫異的‘euh’,珍妮也吃驚地站起身來,兩人都沒有說話,而是安靜地看著大衛.芬奇上臺領走了最佳導演獎,當然,這位屢次入圍的名導對自己的第一尊奧斯卡也是愛不釋手,他的獲獎感言亦是引來了數次的滿堂彩。

《社交網絡》居然真的拿了最佳導演?和切薩雷輕微的詫異比,珍妮的感覺要更覆雜得多——對於今年奧斯卡上,《社交網絡》的失利,她的印象是很深刻的,這一屆奧斯卡是保守派的勝利,《國王的演講》本來是拿了三項大獎的。

“而 最佳電影將頒發給——《國王的演講》!”當斯皮爾伯格看了看手裏的卡片,宣布了今晚大獎的最終歸屬時,她的呼吸才終於平緩了下來:並沒有全盤倒向《國王的 演講》,和去年一樣,奧獎選擇了分豬肉,《社交網絡》因此受惠——不過,即使僅僅是從全盤保守,到分豬肉地褒獎從前的‘非主流’電影,對於奧斯卡這個80 多歲的龐然大物來說,這樣的改革也已經殊為不易了。

自她來到這個世界,珍妮當然知道她給時間線帶來了極大的改變,但她在這一刻依 然深深地感受到了那種激蕩的感覺——就像是看到蝴蝶效應在眼前從無到有,從翅膀的扇動勾連成了海面上的颶風一樣,這種無意間改變歷史的奇妙感覺讓她久久地 沈浸其中、難以自拔,直到直播結束,她才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從那玄妙空靈的狀態中脫離。

“so。”她拍了拍褲子,站起身對切薩雷說道,“這應該會是我們在很長一段時間——起碼幾個月內最後一次面對面交談了,還有什麽想對我說嗎?在我去拍《覆仇者聯盟》之前?”

切薩雷想了想,又聳了聳肩,“你和薩爾維——註意別被記者拍到。”他說道,“這會對之後的兩部電影不利。”

“你和菲歐娜也得小心。”珍妮本想用半開玩笑的語氣來說,但說到一半,卻不由自主地嚴肅了起來。“你知道,這也許會對你們的人身安全不利。”

切薩雷點了點頭,他對她伸出手,“那麽,離婚愉快?”

珍妮笑了起來,她握住了切薩雷的手,忽然記起了一個無關的事實:這好像是他們在九年來的第二次握手——多奇怪,他們維持了兩年的婚姻,甚至差點擦槍走火,談起戀愛,而在整整兩年中,卻連一次手也沒有牽過。

“離婚愉快。”她說,拉著他的手上下晃了晃,“祝我們好運。”

“要結束一段萬眾矚目的婚姻?”切薩雷說,他的手指滑過她虎口處的薄繭——練拳的痕跡,“是的,此時此刻我們絕對用得著一點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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