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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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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江小區樓下,林曉曉搭著宋晚的肩膀,狀似認真地問:“晚晚,問你,我是適合圓形墨鏡還是方形?”

宋晚紅著臉說:“方的吧。你怎麽突然想起要戴這個?原先不是不喜歡戴墨鏡嗎,嫌棄戴它裝逼。”

林曉曉意味深長地笑了兩聲:“這次我不是為了裝逼,而是情勢所逼啊。再不戴個墨鏡,我擔心自己這雙狗眼會保不住,遲早被閃瞎。”

宋晚反應過來她這是在笑自己秀恩愛,臉上更紅了,伸手就拍了她一下。

林曉曉往前面一跳,張口就抗議:“晚晚,你這就不對了,剛剛已經對我們這兩單身狗放出了精神傷害,現在還要來物理傷害嗎?單身狗也是狗,要保護動物。”

論耍嘴皮子,宋晚對林曉曉甘拜下風,只能擡手繼續進行武力鎮壓。恰好那邊陳嘉按了一下車喇叭,林曉曉和阿林就向車逃去,邊跑還邊回身給宋晚做了個鬼臉:“我可沒胡說,你這是惱羞成怒。”

宋晚腳上還扭著,追不上林曉曉,只能垂著一張大紅臉慢騰騰地走過去。

林曉曉是沒說錯,今早她出門的時候遇著孟其芳了。

昨天看腳的時候,孟其芳讓她聽醫生的,取消今天的行程。當時宋晚沒反對,是打定主意要陽奉陰違的。孟其芳他是天生驕子,是站在整個電影圈巔峰的人,他可以只為了拍電影而拍電影,不用參加電影宣發顧慮票房。對他而言,這些工作都不須顧念,可以隨時拋棄。但宋晚和他不一樣。對於急切地想要覆仇想要往上爬的她來說,每一個工作都值得去拼命爭取努力,就算要犧牲一點身體健康也是在所不惜的,何況是拍攝《華夏電影》封面這樣對於自己逼格有極大提升的工作。

孟其芳不知道她的覆仇,也不明白她在此的固執,宋晚也不期望他能在一晚上理解她。所以一開始,她就想要先應下來,第二天再偷偷地去。反正孟其芳平日不拍戲的時候也極少出門,她又特意早早起床,本想著應該是暫時不會被發現的。只可惜她低估了二十八歲第一次動春心的男人對於想和心上人時時待在一起的渴望,也低估了孟其芳對於她的了解。

總之,當她今早跟著林曉曉躡手躡腳地打算出門,可剛剛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門合上,就聽見背後響起了開門聲。

“咳咳!”林曉曉刻意清了清嗓,然後甩下一句“我先去等電梯”就先閃開了。宋晚一臉討好地回身看去,孟其芳正抱著雙臂倚在門邊。他穿著一身米色的家居服,黑發柔順服帖地垂在耳邊,嘴角似翹非翹地看著她。

宋晚心虛,勾著唇彎起眼睛就慢慢蹭過去勾了勾他的手指:“今天的工作很輕松的,而且我的腳已經好啦,都不疼了。”說著她還微微擡起右腳轉了轉,以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孟其芳只眼風往那腳上掃了掃,看著她睜著眼睛忍疼的樣子,松開手臂就把人抱了起來,轉身將人放在自家玄關的鞋櫃上。宋晚還以為她要被強制囚禁了,掙紮著就要往下跳,但被孟其芳一手按住了膝蓋,下不去。

她一邊伸手去推,一邊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把聲音放得又軟又柔:“你放我去工作啊。今天拍攝封面不僅對戲的宣傳好,對我自己的提升也好,我不能推掉的。而且拍封面又不用跑來跑去,沒關系的……”話沒說完,嘴唇就被按住了,濕濕涼涼的。

宋晚楞住了,垂眸一看,是濕紙巾。孟其芳拿著它把宋晚一大早起來精心塗得口紅給擦了,他擦得仔細,彎著身,頭和宋晚的挨得很近。宋晚垂眸打量,總有種自己的鼻尖會被他長長的眼睫觸到的錯覺。美色當前,她都忘了自己原先的逃脫大計,不自覺的就停下了動作。

直見到那胭脂紅徹底消失,孟其芳才停了手。將濕紙巾疊好了放在一旁,滿意地打量了一下,才彎身吻上了那抹粉潤。宋晚倒是被吻回了神志,雙手搭著他的肩膀就往外推,頭還往後仰:“你放我去工作啦,我不是那種人!”

孟其芳把她的手按在櫃面上,伸了脖子過去在她唇上印上一吻,才停下來問:“什麽人?”

“春宵苦短什麽的君王不早朝。”拍完《東宮西宮》,宋晚的詞匯量突飛猛進。

孟其芳被逗樂了,笑著就又要去吻她。

宋晚仰著脖子躲,掙紮之餘仍不忘了義正言辭地說:“我不是那種人!我要工作!”

孟其芳可不理她,按住了後腦勺來親,直親到滿意了才把人抱下鞋櫃。等這時宋晚都已經被親得七葷八素、找不著北了,扶著孟其芳的手臂好一會才回神往後退了一步,擡眸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你放我去工作了?”

孟其芳被她這小眼神看得心裏發癢,往前又在她唇上狠狠印了一下:“昨天當我是色胚,今天就當我是暴君。”說完,他便直起身子,放開了圈著宋晚的手。

“那我走啦。”宋晚得償所願,笑著就勾了孟其芳的脖子回應地親了親他的唇角,然後趁著他還沒再攬住自己的腰,單腳就跳開了。

雖然這後來發生在孟其芳家鞋櫃上的一切,林曉曉無緣得見,在這十幾分鐘內,她只是站在電梯前安靜得體味這屬於單身狗的寂寞。可等到宋晚單腳跳過來,看見那一臉藏不住的笑意還有消失了的口紅,林曉曉頓時受到了一萬點的精神攻擊。傷害太大,她直到上了車見到了陳嘉,才能暫時地從中走出來。

由於昨天胡曼的事,她們的車留在那停車場裏還沒開回來,今天是陳嘉親自開車來。畢竟昨晚孟其芳的事還沒有告訴陳嘉,所以宋晚和林曉曉兩人上了車就將臉上的表情切換成了嚴肅正經。

“怎麽遲了這麽久才下來?”陳嘉雖然抱怨了這麽一句,但考慮到宋晚腳扭傷了,行動不便,所以也沒怎麽在這個問題上打轉。發動了車子,她便換了話題,說起了昨天的事:“宋晚,胡曼這件事其實早出早好。我想甄肖任一定是在前一個月你去大福島拍戲的時候就在《東宮西宮》的劇組裏和她接觸了,不過他那種人做事情不至於這麽蠢,應該原先是打算拉攏了胡曼來做眼線的,她昨天爆的料算不了什麽,估計是自己在這邊呆不下去了才決定先捅件事情出去。不過也是我的疏忽,沒及早發現。萬一要是胡曼聰明聽話點,能沈得住氣多在你身邊留一會,甄肖任能用她造出不少麻煩事來。她說到最後這句話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手緊握著方向盤都有些指節泛白。

“胡曼這樣黑心,我們都沒想到啦陳姐。”林曉曉勸了一句,然後總結陳詞:“不過她們也都沒討著好啦,胡曼是惡有惡報,張宴宴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昨晚她發的支持晚晚的那份聲明,字裏行間都透著股不情願的勁,樂死我了。”

胡曼這可以算是豬一樣的隊友了,沈不住氣自己先弄了點小兒科級別的料出來,想借此示好甄肖任和張宴宴。但她這出戲唱的是由助理爆料演員搶戲,實在指向性太強了,聲稱是宋晚強加戲把華妃改成雙女主之一,搶了張宴宴的戲,宋晚是戲霸是惡人,那不就是指遭欺負的正派是張宴宴了。好多明眼人一看就會猜是張宴宴指使胡曼背叛宋晚,陰謀的味道要多濃就多濃。

嘉名的公關一直都是在線的,而且有孟家兩兄弟在,他們對宋晚的支援一向很強勁。除了幾家寧死不屈的對家媒體以外,大多媒體對這事的報道都還算是中肯,畢竟這嚴格來說就不算是戲霸,宋晚給的回應也很合情理。同時,嘉名在甄肖任之前就輿論控場了,把陰謀論炒得沸沸揚揚,這個時候甄肖任怎麽還敢帶胡曼進自己團隊,收了她不就坐實自己是這場爆料後面的主謀。不僅甄肖任不敢收,業內沒有一家公司敢收她,一來收了會被陰謀論波及,二來也沒人願意為了這個無名小卒和嘉名娛樂對上。所以胡曼現在成了業內的過街老鼠,只能收拾包裹滾出娛樂圈了。

而甄肖任張宴宴那邊呢,折損了一個未來的有力眼線,還被輿論逼得不得不發出一個公告,聲明自己和此事無關,為求說服力,還得出言反駁“宋晚戲霸”說。昨晚十點的時候,林曉曉躺在床上就用微博刷到了這份聲明,和宋晚一起看著張宴宴不情不願地說她認為華妃值得女主戲份。

陳嘉昨晚也看到聲明了,笑了笑就說:“甄肖任他休想用一份聲明來洗白。”她可會繼續帶著公關和水軍控場的,非得把這個耍心計的黑點牢牢地釘在這兩人身上。

“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阿林一邊湊著說了句,一邊旋開口紅就要給宋晚補妝:“晚晚你是太傷心所以傻了嗎,妝畫得好好的怎麽就光漏了口紅就出來了。”

林曉曉聽了這句沒忍住,噗呲一聲就笑了出來。陳嘉皺著眉投來疑惑的眼神,這一看就發現了端倪。何止是光漏了口紅,那雙唇還泛著不正常的水光。

宋晚被看得垂下了頭,被一旁的林曉曉拿手肘推了推,然後才開口咳了兩聲,說:“陳姐,我和孟導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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