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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完結)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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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引。

這時……一抹紅色晃了眼。

神經一松,視線不由的向那瞟去。

“艾倫!加油!”

那個少女……好像是叫三笠。

一陣劇烈的疼痛,視線倒退,自己被甩到地上。

那些巨人全部朝著中間那個拿著巖石的巨人。

喘著粗氣,眼神有點恍惚。

長年的征戰他自然知道,那個扛著巖石的巨人,是幫助人類的。

費力的站起來,一把扒住一只巨人的腿,他已沒有了力氣跳躍。

那只假腿早在剛才甩的無影無蹤,單腳支撐著,扒著那只巨人,死也不撒手。

不能去……

這裏……伊維斯爺爺不會讓你過去的!

再怎麽的雄心壯志也奈何不了生理殘疾。

我只覺眼前一晃,被拽起來,已是虛脫。

抓著鋼刃的手卻沒有松。

被拎到那個巨人的面前,看他張開嘴巴,只聞一股惡臭。

抓著鋼刃的手猛的用力,狠狠地□□他的眼睛。

一陣嘶吼,身子一重,水流湧動,原來我被摔到特區的水源中。

身體脫力,沒有力氣掙紮,只能任由自己沈在水裏。

恍惚的看著,眼前一片耀藍。

鮮血彌漫,在滿是碧藍的水中,暈出紅色,猶如絲綢……

掛於胸口的紅色流蘇翻飛,脫離了綁帶,浮在水中。

手輕輕地擡上,想要抓住那縷紅色。

卻終是一陣氣泡湧動,閉上了眼。

我叫伊維斯。

最喜歡在天熱的時候去堪培利湖游泳摸魚。

喜歡在秋天去後面的深山抓野兔。

喜歡在暖春的樹上睡覺。

最討厭冬天,因為很冷,不想出去。

沒有父母。有一個爺爺。

還有一個喜歡的人。

只是……

這一切都是個夢……

作者有話要說: 伊維斯是跟著爺爺的姓,所以姓史萊特。

傑瑞塔是跟爸爸的姓,所以是斯丁爾。

☆、番外:傑瑞塔·斯丁爾

我看著手上的花結,晃了晃。

親愛的哥哥,你總是這麽傻。

我笑了,聲音卻是冷淡,“撈。”

周圍的人鞠躬,開始在特羅斯特區的湖打撈著。

那個花結被放在書桌上,傑瑞塔笑著,心裏卻高興不起來。

父母對談到伊維斯感到十分的排斥,尤其是母親,以前的我不明白,但也能感覺到母親對伊維斯的不喜,所以幼稚的找他麻煩。

但他從來沒打過我,一開始以為是他怕我,後來的一次,我又去找他茬,罵他沒人教,結果他二話不說揍了過來,把我打進了醫院。

那是我們最後一次打架。

之後他離開了家。

逐漸成熟的我,知道了當時的原因。

對母親稍稍的有些不滿,但那並不妨礙我們和諧的母子關系。

貴族總是獨立的。

在我成年時,王都將地下街分給了斯丁爾家。

父親直接將地下街交給我打理,在那,我只手遮天。

我享受了許多權貴攀交於我,我來者不拒。

我喜歡小女孩,為他們甜甜的聲音,為她們心中純潔的世界,深深地著迷著。

我期望與她們一樣,期望她們給我一雙翅膀。

但事實上,都是我將她們拉入深淵。

傑瑞塔從來沒有碰到過釘子。

貴族的子女我從來不碰,那些小孩在幾歲的時候就開始接受貴族的熏陶,我並不喜。

我喜歡地下街裏的天使,或者誤入地下街的精靈。

那是上天給我的禮物。

知道……我遇到了一個紅發的小女孩。

她的特殊讓我想很好的研究她,不不,那不是愛。

只是興趣。

事實上,我到最後也沒有愛過她,身為貴族,怎麽能愛上一個可能會置自己於死地的人呢?

一開始的結交,不過是想好好地接觸,研究她。

直到後來在自己眼前暴露無遺的殺氣,我停止了這項可能會置我於死地的研究。

畢竟我是個貴族,不能做冒險的事。

她就像曾經那個闖入我宅邸的男人一樣,渾身殺氣,幾下子就將我的護衛打昏。

她問我關於冬季暴動的事情,我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並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肯定是因為利威爾那個混蛋受傷被發現了,早讓他留在這裏先弄弄,偏不。

不過,畢竟憲兵團那些王八蛋這次沒有參與這次暴動,才會讓他受傷,這件事可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憲兵團那些家夥,他們總是無恥的,不是嗎?

第二天,我看了看報紙。

有點悚!

那些暴動的人闖出了監獄,將十幾名憲兵團成員弄成重傷,而那些暴動的人基本上都被憲兵團開槍射殺。

很正常不是嗎?

我想起那位小姐眼裏的殺意,不不,這件事不會跟她有關吧?畢竟監獄哪是那麽容易闖開的?而且那些暴動的人的槍是從哪來的?天知道他們甚至不會用槍!

那些人出於地下街,我能不知道他們是什麽貨色?

越想越不對,但我還是按下了心中的想法,準備在明天早上,那位小姐來拿牛奶的時候問問她。

當晚上的晚報送過來時,我徹底的安靜不下來了。

看看這報紙上寫的,那些重傷的憲兵竟然因為藥物汙染死了?

醫院決定在明天焚燒,免得生出什麽瘟疫。

是的,這種藥物,誰知道呢?

所以才悚,怎麽那麽巧合?別人都沒死,死的只有憲兵。

焚燒,事實上不是一個很好的安葬,尤其是那麽多屍體集在一起焚燒。

第二天,我並沒有見到那位小姐,我去了醫院,參與了焚燒。

我親眼所見,燒成灰的他們,在那些人的家人要去收集骨灰的時候,一陣大風刮過。什麽灰都沒了。

別人沒看到,我卻看到了一棟樓頂,即將消失的紅色。

這裏不可能有風,這是一個死角。

這個死角焚燒過無數的屍體,沒有一次像這樣。這風吹得能把人吹飛!這是罕見的。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站在牛棚那裏看著那位小姐抱著牛奶笑瞇瞇的看著我。

“全部……都是我做的。”

一瞬間我覺得有點冷,並在心中發誓,再也不玩什麽天使了。

並在心中祈禱利威爾的未來。

但事實上他過的特別滋潤!

我甚至在一個月後覺得利威爾胖了點。

當然,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遭到了暴力。

不久後,我參與了一次拍賣,那一次真是讓人驚悚。

我看見那個籠子裏關著的人,跟紅小姐一摸一樣。

記憶裏,深深地的記得,紅色的長發像是能照亮陰暗的地下街一樣,金色的眸子甚至比上面的陽光還要燦爛,笑瞇瞇的眼,笑瞇瞇的臉。此時此刻,毫無焦距的眼,毫無表情的臉。她脖子,手腕,腳腕上全部掛著鐵項圈,鎖鏈束縛著項圈綁在牢籠裏。那曾經能照亮地下街的紅發,可以比肩陽光耀眼的金眸。此時此刻,無一不是暗淡失色。我有點不相信,什麽人能抓到紅?當初自己都是耗費多時,耗費了很多人力才勉強把她打暈。

這真是令人驚悚,不是麽?萬一不是利威爾把紅賣這,也許我就會遭到報覆,因為這場拍賣,我也參與了。

我有點煩躁,一個兩個,就不能省點心。“回去!快點!去找利威爾!把他找來!快去!”那些手下立馬撒腿沖出拍賣廳。

“四萬三千!”

真令人頭疼,我舉起了牌子“五萬。”

我覺得,紅小姐變成這樣,跟利威爾是分不開的。但他不是很明白,發生了什麽才會變成這樣?

頭疼的再次舉起手中的牌子。“十二萬。”

總之……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

……

“二十七萬!成交!”狠狠地一個落槌。

傑瑞塔的心發出了一聲幽幽的嘆息。

他不過是一個伯爵,還兼顧地下街,財力怎麽可能比得過那些在上面的貴族。

沒想到到最後,利威爾也沒趕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利威爾根本沒趕過來。

我看了看上面眼神毫無焦距的紅。

關押她的牢籠被推下臺包裝準備送到那個競拍者的家裏。

而她自始至終,毫無表情。

似是在嘲笑那些競拍的人,也似是認定了無法反抗的命運。

她沒有了能比肩陽光的耀眼。

拍賣會結束,傑瑞塔站起來準備走。

卻在這時……

門被狠狠的踹開。

而傑瑞塔發誓!

他這輩子都沒覺得……

利威爾原來這麽耀眼!

我看到利威爾一下子沖到面前,“她在哪!?”

我的心裏卻是抑制不住的嘲弄,利威爾有沒有帶鏡子?讓他好好看看這副醜態。

貴族裏,哪有什麽情感。

我動容於紅的忠心,她的世界裏只有利威爾。

我對這份感情……十分的動容。

我的母親,她連自己的父親都能拋棄,更何況她的孩子?

我從小接受教育,討父母歡心,與兄弟爭寵,為的是什麽?

世襲的爵位?

現在是這樣,以前不是。

我只是想讓母親帶我出去好好玩一玩,而不是站在書桌旁一次次拉著小提琴。

我在沒遇到紅小姐時,從未想過世間會有如此純粹的感情。即使那份感情不屬於我。

而現在,她被人毫不珍惜的賣了……

“她在哪?”

利威爾的話不禁讓我笑出了聲。

“利威爾啊……”

淺淺的感嘆了一句。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心裏壓抑的火這麽大。

“你知道我收到這所拍賣會的請柬多久了嗎?”

“……”

“半個月。”

傑瑞塔淺淺的笑了起來。

“在地下街你是半邊天。而對於上面……” 我的表情猛的猙獰起來,一拳就勾過去,“你連站在上面的資格都沒有!!”

我的心裏真的是氣憤的,可能是為貴族的悲哀,可能是為紅小姐的不值,可能是為利威爾的無知。

誰都沒有錯,貴族的禮儀,紅小姐的忠心,利威爾的無知,誰都沒錯,只是剛好合在一起,發生了一件令人覺得悲哀的事實。

利威爾一把截住勾過來的拳頭,臉色陰沈“所以你像只狗一樣在這吠了半天就是在向我發洩你的不滿嗎?”

直接揪著我的衣領冷聲問道:“她在哪?”

我笑了,“貨物能在哪?肯定在後面裝貨準備運到競拍者那裏。”

窒息感一松,利威爾匆匆跑去後臺。

我理了理衣領,諷刺的笑了笑。

利威爾……你以為……你還找的到她嗎?

這場拍賣,可是貴族的拍賣。

事實上,利威爾沒有找到紅,他坐在房間裏,像要炸了一樣。

房間裏濃濃的低氣壓讓我在心裏深深的嘆口氣。

真的有點想不明白,既然在乎怎麽又會弄丟她。

看了看渾身冒冷氣的利威爾,我不自主的笑了……

“在幫你之前我覺得我應該先搞清楚紅小姐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我坐在椅子上翹著腿看著另一邊坐著的利威爾。“你知道我看見紅小姐的時候他是什麽樣子嗎!?”我帶著奇異的表情描繪著。

“我一直都覺得紅小姐就是一個貴族你知道嗎,她帶著貴族擁有的一切氣質。甚至比那些貴族更加幹凈!”

顯然,這句話利威爾沒有反對。

“可是我這次看見她她卻十分黯淡,她照不亮任何東西!她的四肢和脖頸甚至被拴上了鎖鏈!”

“鎖鏈!?”

我點點頭,看著利威爾表情帶著點猙獰,“利威爾你老實告訴我,紅小姐的眼睛是不是失明了?”

利威爾皺眉。

看著利威爾的表情就知道,他不知道。

“她的眼睛什麽神色都沒有,就像一年前的你!死氣沈沈的。”

我嘆了口氣,說道:“利威爾,你變了。我不知道你哪裏變了,起碼你變得有人的感覺了。”

這時一個人隔著門說道:“老板!人已經查到了。”

利威爾直接開門。

“羅伯森特公爵府。”

這真是一個壞消息。

傑瑞塔一臉為難。良久默默地苦笑的一聲,“我只是個伯爵。公爵不是我能挑釁的。”

“不過……老板,這時羅伯森特公爵府送來的請柬。” 那名手下不慌不忙的從衣袋裏抽出一分請柬遞給傑瑞塔。

嗯哼……

傑瑞塔挑眉,淺笑的看向利威爾。

顯然彼此的想法一樣。

利威爾扮成保鏢跟著我進去,然後開始行動,接出紅小姐後,直接去外面準備好的馬車上,偷偷的出壁外隨便去哪個地方過著男耕田女織布的日子吧。

而我在一開始就已經規劃好了一切。

作為一個貴族,不能做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所以,當然要在一件事情上,謀劃自己的利益。

感受著身後的殺氣,我的笑容僵了僵,“利威爾,收斂一點。這樣別人不會把你當成保鏢,只會覺得你是來砸場的。”

“你當我是來這快活的嗎?”利威爾面無表情,卻還是收斂了身上的殺氣。

我的臉上是貴族式的優雅十分的笑,遞上請柬,一個手下便領著我們去了會場。

一場晚宴,因為橫空殺出一位人物,所以很快散場。

埃爾文·史密斯,一個難纏的人。羅伯森特公爵的外孫。

真好,家裏只有一個孫子,沒有人爭寵,可以隨意的幹自己想做的事情。就算那件事很任性。

“這次的茶點是黑莓芝士蛋糕配的是格雷伯爵茶。”將托盤中的茶點一一擺上桌。管家微微躬身,示意慢用。

“老爺身體抱恙,因此這次接待斯丁爾伯爵的便是鄙人,如有不周之處,還望見諒。”

我點頭,微笑的看著一旁站著的管家。

提杯輕抿,暗讚公爵府的廚子手藝。然後放下茶杯,輕輕地笑了起來。“聽聞……有人夜闖貴府。甚巧,本人在離席之時看見了那人的長相,似乎……有那麽點印象。”

見管家不言,知道管家的意思,便繼續說道:“似乎貴府少爺,想要那人的消息?那人據本人了解,奸詐狡猾,身手高強,若是不抓緊時間,他便消失無蹤了。不過,本著家族之間應該互幫互助的原則,便帶來了一則消息。”

管家聽完掛著笑,道:“還請斯丁爾伯爵明說。必有重謝。”

我聞言倚身輕靠,手指交叉,似是漫不經心的說道:“您也知道,本人是掌管地下街的伯爵,地下街裏的人您想必也是心知肚明,而掌管地下街生殺大權的卻並不是本人。而是一名地下街的混混,名叫利威爾。”

“不知斯丁爾伯爵知道那位利威爾先生來這裏的前後緣由?”

輕輕挑眉,沒有想到管家竟然會打聽這種東西。

不過……

拖延時間什麽的,我最喜歡幹了……

唇線微彎,我誇張的說道:“您知道嗎!這件事的開始還是要從那位小姐說起……一開始的時候……”

“……”

時間慢慢的過去,甚至連管家臉上的職業笑容都已經快掛不住的時候,傑瑞塔做了完結感言。“然後紅小姐就被拐賣組織帶到了拍賣所,結果恰巧被貴府拍走。然後就有了這麽一出。”

似是不經意的看了看時間,接著便一臉歉意的說道:“看時間也不早了,在下就先告辭。至於您說的重酬就不用了,聽聞貴府跟糧業組織費爾組長關系密切,在下剛好與他也有著一二分的交情,聽聞下個月是他的生辰,不如結伴一同拜訪。”

管家笑瞇瞇的繼續客套著:“斯丁爾伯爵似乎對利威爾先生很熟悉?”

“哪裏哪裏。”傑瑞塔淺笑的搖著頭。“有點印象罷了。”

管家並不戳穿。繼續和傑瑞塔客套。

傑瑞塔似是不經意的看了看時間,接著便一臉歉意的說道:“看時間也不早了,在下就先告辭。至於您說的重酬就不用了,聽聞貴府跟糧業組織費爾組長關系密切,在下剛好與他也有著一二分的交情,聽聞下個月是他的生辰,不如結伴一同拜訪。”

我笑了,這就是我的目的,冬季到了,糧食本就不多,一到冬天更加缺少,每到冬天地下街就會因糧食不足而暴動,作為管理地下街的貴族,自然需要糧食的供應。本來身為公爵,糧業組織應該是拼命巴結,而我邀請公爵一起去費爾·克蔔勒的生辰。此番當然有著用意,身為地下街貴族,卻並不受那些組織的待見,每次申請救助和購買資源都會受到一兩分的白眼和不待見。若其他組織聽說斯丁爾家竟然請得動公爵府的人必定會對斯丁爾家改觀,甚至會有討好者,因為他們會覺得傑瑞塔·斯丁爾靠住了公爵府。

管家點頭笑道:“如此甚好。”

“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一邊的侍女將帽子還給傑瑞塔,傑瑞塔輕笑的帶上。

“慢走。” 管家笑瞇瞇的目送傑瑞塔的馬車遠去。

此番之後,冬季暴動就得到了有效的解決。

我自是高興地,從馬車上走下,回到了地下街的府邸。

只是一開門,就感覺有點不對。

“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利威爾翹著腿坐在一邊寬敞舒適的沙發上,一臉陰郁不爽。

我同樣看見了坐在一邊穿在利威爾衣服的少女。

一樣的人,卻用陌生的眼光看著自己。

“紅!你怎麽跟利威爾回來了?!現在這邊都在找你們!!”

“傑瑞塔先生,感謝您對我一直以來的幫助。聽聞傑瑞塔先生身居伯爵貴族之位,在窗外也看見了公爵府標示的馬車將您拉回,瞧您威風八面的氣勢,想必是談了一件不錯的生意。而且事關我們。您肯定將利威爾的行蹤和我的來歷告知了公爵府,所以我認為我們務必坐下來好好商談一下我們的利益分配。”

我聽著紅面無表情的侃侃而談,大腦一團亂麻。我從來不知道單純甚至帶著點傻的紅能說出這種話。轉頭看向一邊臉色更差的利威爾。我同樣不相信這個人會教紅這樣做。雖然他沒有承認過但我知道他並不希望她變得世故狡詐。

到底怎麽回事!?

就在我還在怔楞的時候紅繼續說道:“既然您並不發表任何言論我就看做默認。請坐,我們好好詳談一下。”

我楞楞的看著紅一副當家做主的樣子請自己入座,我楞楞的坐下楞楞的看著紅。

“久聞傑瑞塔先生心機深沈,只怕這次與公爵府談的生意並不小。我們的資料想必公爵府已經掌握,拐賣組織應該也被傑瑞塔先生借刀除掉。距離事發也過去不久,而傑瑞塔先生現在才回來想必是在為我們爭取時間,對於這件事我們不勝感激。下面我們來好好商榷一下我想得到的利益。不是金錢地位,只是一個人的消息。”

畢竟是談生意。很快的緩過神,思索著紅的話,餘光盯著利威爾看著他的表情。

只見那表情真的是,感覺就是一潭死水下面還有一座即將噴發的活火山。

我甚至覺得利威爾屁股底下的沙發即將毀滅。

“紅小姐請說。我知道的必將告知。”

紅顯然很滿意傑瑞塔的回話。只見那面無表情的臉忽然漾起一抹笑。

“請告訴我,埃爾文·史密斯大人一切的消息。”

我聞言猛的皺眉。“剛剛聽見馬夫說……史密斯團長即將要出城前往外地駐紮的調查兵團。”

聽到這句話,沙發上的兩人立馬不淡定了。猛的站起來沖到外面去。

我怔怔的看著搖晃的門,到底怎麽回事?

到底怎麽回事,這是不可考的,因為之後我收到了一封來自紅小姐的信。

信上說「要好好地善待“我們的家”。」

我覺得那應該是利威爾的屋子。

她還說「我們參加了一個兵團。」

這真是一個好消息,不是麽?

我往下看,她說,「調查兵團裏的人並不怎麽好。」

我收回前言,這真是一個糟糕的消息。竟然去了調查兵團!?

「我會想你的,傑瑞塔。」

謝謝,我也會。

算了,這是他們的選擇。就像那時候我知道了,我親愛的哥哥,去了調查兵團一樣。

那裏……肯定沒有王都這麽腐朽。

日子一年年過去,父母給我指了一樁婚,這很正常,貴族的聯姻。

對方時一個公爵的女兒,雖然不是正室。

但正因為不是正室,才沒有那麽多花花腸子。

我挺喜歡,跟別的那些貴族女性比。

我們完婚了。並受到了遠方紅小姐和利威爾的祝福,以及他們送的禮物。

打開利威爾的禮物,他覺得有點哭笑不得。

一把匕首?

好吧,他想起了以前利威爾跟他說的一句話。

女人就是能躺在你旁邊殺掉你的人。

“嗯……看來他現在依舊這麽想。紅小姐看來還沒攻略利威爾。”

打開紅的禮物盒,裏面是一顆水晶球,旁邊甚至還寫了一封使用說明。

很貼心的做法。

水晶球很漂亮,夫人肯定會喜歡,因為她是女性。

晃了晃那棵水晶球,落雪滿蓋,裏面像是下了場大雪,裏面有三個小人和一間小屋子,一男一女還有個小孩子。

很溫馨,地下甚至可以旋轉發出悅耳的聲音。

好吧,我承認,我也很喜歡這個漂亮的小東西。

並回了信,衷心的感謝紅小姐的禮物,以及……對利威爾言辭懇切的勸導。

而我沒想到的,是在幾個月後收到的消息。

“失蹤!?”

我立馬穿好外套,帶著人去了特羅斯特區。

「知道嗎傑瑞塔,我最喜歡在天熱的時候去堪培利湖游泳摸魚。喜歡在秋天去後面的深山抓野兔。喜歡在暖春的樹上睡覺。最討厭冬天,因為很冷,不想出去。」

「傑瑞塔,我覺得爺爺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傑瑞塔!你為什麽這樣做……」

「傑瑞塔,你跟你的母親一樣!不可理喻!你們甚至連良心都沒有!拋棄了自己的親人!」

抿著唇,看著馬車外街景流走,我心中是哀傷的。

我甚至還沒說句對不起,甚至在之前還在埋怨伊維斯十二年從沒回過家。

我有什麽好埋怨的?事實上,就是我們一家虧欠了他。

我站在湖邊,管家遞上從湖面撈起的東西。

我看著手上的花結,晃了晃。

親愛的哥哥,你總是這麽傻。

我笑了,聲音卻是冷淡,“撈。”

周圍的人鞠躬,開始在特羅斯特區的湖打撈著。

那個花結被放在書桌上,傑瑞塔笑著,心裏卻高興不起來。

事實上,找不到伊維斯的身體。

距離特羅斯特區淪陷到堵上缺口,用了一天,但距離安全解禁,花了半個月。

在開始打掃戰場,整理失蹤和死亡名單,又花了半個月。

從特羅斯特區上報失蹤和死亡名單,層層上報,到傑瑞塔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過了十天了。

伊維斯失蹤了一個多月。

誰都知道,不可能活下來。

他是個瘸子,高位截肢的瘸子。

又命令人在特羅斯特區尋找,只得到管家在湖邊上發現的花結。

他們撈了三天。

這時,書房的門被推開,我有些不耐煩。

我心情很差,並不想被人打擾。

進來的是我的夫人,她十分的賢良淑德。她甚至還挺著肚子。

“快坐下。”

我一瞬間什麽氣都沒了。

她拉著我坐下,擁抱著我。

“親愛的傑瑞塔,我為此同樣感到哀傷。剛剛管家帶回來了伊維斯房中的遺物,我們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她總是這麽賢良淑德。

我點頭。

伊維斯的東西很少,也許是因為他很窮?

他的東西被一個個盒子裝起來,我和我的夫人拆開,看了看。

裏面除了衣物,還有很多小小的盒子還有紙片。

那些東西似乎有些年頭了。

夫人拆開了其中一張信封。

“致傑瑞塔。今天是你十三歲生日。生日快樂,我為我之前的所作所為道歉,因為那不是你的錯。只是因為你是貴族。我在訓練兵團很好,我沒有錢,只能送你賀卡。希望你能快樂。”

聽著夫人說的話,我楞住了。

隨後像是瘋了一般,拆開一個個盒子和紙片。

“致傑瑞塔。十四歲生日快樂。我為你準備了禮物,這是我在訓練兵團看見的一片很漂亮的樹葉,我把它做成了書簽,送給你,生日快樂。”

“致傑瑞塔。十五歲生日快樂,今年我就要畢業了,教官為我頒上一枚獎章,真的很漂亮,送給你。並衷心的祝你生日快樂。”

“致傑瑞塔。十六歲生日快樂。我進了調查兵團,不知道什麽時候,我的禮物就會斷掉,所以我要提前準備你的禮物。這是我在調查兵團的披風,你看,那枚徽章,自由的羽翼。”

“致傑瑞塔。十七歲生日快樂……”

……

“致傑瑞塔。二十歲生日快樂。謝謝你的聖誕禮物,也謝謝你對我的包容。你知道,我不是那種很會表達自己的人,但還是謝謝你。事實上,我也準備了聖誕禮物,就跟生日禮物一起送你吧。”

“致傑瑞塔,恭喜你,新婚快樂。我見過坎貝麗娜,她會是一個很好的妻子。希望你們以後子孫滿堂。這是我請紅幫我做的一枚鐲子,請幫我給坎貝麗娜。衷心的祝你們白頭到老——伊維斯。”

“致傑瑞塔,二十六歲生日快樂。我離開了調查兵團,加入了訓練兵團,生活很清閑,我覺得你們該有孩子了,所以我給他雕了一枚護身符。並祝你生日快樂。”

我怔怔的看著手上的護身符,我的生日還沒到,他這是提前寫的……

他是覺得……自己死定了嗎?

他為什麽不寄過來?

都準備了……

坎貝麗娜擁住了我,她的身體輕輕地顫抖著。

“你們……見過了?”

“是的……在新婚前的一個月。”

“為什麽不說?”

“你的兄長,讓我不要告訴你。”

“……我甚至沒看到他最後一面。”

“親愛的……你有一位好哥哥。”

“……謝謝。”

之後幾天,我帶著伊維斯的遺物到了調查兵團,希望能將伊維斯葬在調查兵團的陵墓裏。

埃爾文同意了。

在葬禮上我看見了紅還有利威爾。

還有許許多多的調查兵,訓練兵,甚至還有駐屯兵。

他們哭著,哽咽著,一抔抔黃土掩埋坑中的物什,一點點淹沒,直到什麽都看不到。

所有人敬禮,面目悲傷,卻是崇敬的看著面前的陵墓。

他值得尊敬,不是麽?

回去的時候,我將那枚鐲子給坎貝麗娜帶上。

“很好看。”

她的手擦著鐲子。

嗯,真的很好看。

四年後……我收到了消息。

紅小姐,被抓了。

我看著面前的人,我們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所以目的是什麽?”

抿著唇,他開口,“憲兵團一定會咬著紅以前的事情不放。”

我沈重的點頭,利威爾並沒有跟我說具體的過程,但也能知道現在的形式。

“那群渣滓從來都那麽無恥。”我嗤笑,“我會作證的。以我……斯丁爾侯爵的身份。”

對面那人舒了口氣,揉了揉額角。

我笑了:“什麽時候能喝到你們的喜酒?”

利威爾一怔,“你比女人還八婆。”

“……”有本事別找八婆作證!

我沒好氣的請他出去。

我看了一場好戲,憲兵團團長氣的臉紅脖子粗。這真是喜聞樂見。

看著審判臺上氣勢逼人的少女,我不禁疑惑。

我怎麽覺得臺上的少女……一點沒變呢?

還是那麽……呃……少女。

事實上她跟剛到地下街一模一樣!

看了眼利威爾,好吧,他也沒啥變化。剛好湊一對了。

我淺淺的笑著,跟著羅伯森特公爵的管家一起去看了看紅。

畢竟也不能讓憲兵團欺負她不是?

不論伊維斯,怎麽說都是朋友。

值得高興的是,紅活下來了。只是去了駐屯兵團。

但這並沒有什麽,不是麽?坐在窗邊,旁邊墻壁上掛著相片,那是在調查兵團時,伊維斯的照片。框架邊掛著的紅色的流蘇花結,雖已經變得暗淡,但依舊美麗。

而在某一天地面一陣搖晃震蕩,家中的家具互相抖動碰撞著。

我趕緊讓我的妻子和孩子們出去,然後沖到了伊維斯的房間。

壁上的相框連著那枚花結抖動著,然後掉了下來。

我連忙拿起來,匆匆的奔出去。

地面一陣開裂,房屋開始倒塌,我帶著妻子和孩子們跑去王都的救助所。

當我拿起手,看看相框有沒有受到什麽損傷的時候,我楞住了。

那枚紅色的花結……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傑瑞塔是我一開始為了幫助利威爾而創造出來的人物,不過後來覺得他作用還是蠻大的。

☆、番外:內內傳

話說當時,利威爾在知道紅從來不穿小內內的時候,心裏是淩亂的。

在紅跟奧路歐他們扭打在一起的時候,露點的那一瞬間,別人沒看到,利威爾看的清清楚楚。

他的表情是蛋定的,他的心裏時千萬只脫韁的奇行種在奔騰。

說是淡定……其實臉已經黑了一半了。

而當佩塔的手不小心摸到紅的右胸時,他的另一半臉黑了。

座椅上的利威爾一臉漆黑,手骨捏的劈裏啪啦直響。

而該死的是,這時候始作俑者一臉通紅,嘴裏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不要……擔……擔心!我……我一定會……負……負責!”

嘣……

利威爾仿佛聽見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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