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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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棉扶住身邊的鎏金柱，幻回原形的鱗尾彎曲立在地面，鱗片在金殿之中更是奪目耀眼。她的腰上還緊纏著白辛甩來的銀鞭，倒刺刺破了皮膚，鮮血順著鱗尾流下....
她忍痛，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個男子，卻沒從他眼中看出半點憐惜。
....
白辛斂去笑意，死死盯著她的鱗尾，眼中異彩交替變化莫測。接著，他一邊將銀鞭彎疊在手中，一邊向她走近。
“放開我罷。” 她說。
白辛不語，呵笑了一聲，終於站在她面前，近在咫尺。
“疼不疼？”他問，不帶情緒。
海棉頓了頓，顫聲說道，：“我心疼。”
他定了定，卻是一把按住她的腰，令倒刺刺地更深...
“是嗎？” 他再次彎起嘴角，笑得可怕。
這次相見對海棉來說，只是隔了數日。而對於白辛來說，卻是隔了七萬年。
七萬年能夠令凡人轉世輪回千萬次，也能完完全全地顛覆一個神。
腰部陣陣疼痛傳來，她就快站立不住，：“無論你信不信我只想說，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你...我只是...”
“你只是在我離不開你的時候消失！然後在我徹底絕望的時候又回來了而已！”白辛臉色一變，猛然擡手掐住她的脖子！
她‘咳咳’了幾聲，虛弱之中痛吼出聲，：“沒有啊...”
白辛收起叱咤的怒意，迸著寒意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她的臉，近乎相擁地貼近她的身子，低聲說道，：“那你告訴我...七萬年前你離開的前一夜跟誰私會了？妖族的煞草你又是怎麽得到的？”
她眸色一變，難以呼吸之下斷斷續續說道，：“那是令水鏡....贈我治眼的靈草..我沒有跟誰私會...你放開我！”
海棉反抓住他的手，卻絲毫不起作用，只覺得他似乎越掐越用勁兒。
白辛冷笑，：“原來是令水鏡....誰都知道，妖族九太子被已逝之神封印在令水鏡中。原來你跟他勾結在一起了，故意吃下煞草再勾引我，叫我體內餘毒加倍，生不如死，最終成了神不神，魔不魔的怪物。”
他一字一句都帶著隱忍的怒意，她不可置信地搖著頭，這才恍悟自己那時竟是被令水鏡利用了去。
“告訴我，你這次回來又想做什麽？是不是你的奸夫，如今仙界的鏡殊仙者派你來的？”白辛松開掐住她脖子的手，順勢抓住她的頭發往後拽去，令她下巴仰起動彈不得。
海棉拼命地搖著頭，淚水奪眶而出。這一切變數究竟是怎麽發生的？為何她半點不知情。
她的淚順勢流到他的手上，白辛眸色一閃，反手將她錮在懷裏，拽著她的頭發將她的頭仰靠在自己肩上。
“你哭什麽？本尊問你話呢。” 他將頭埋進她脖間，感受那熟悉的氣息，面上冰冷淡然，緊握銀鞭的手卻是顫抖不已。
“我怎會背叛你...咳咳咳...我與鏡殊無半點關系...”她說。
白辛遲疑了會兒，松開拽住她頭發的手，反向摟住她的腰松開倒刺銀鞭，手心緩緩運氣愈合她流血的傷口。
“我曾跟你說過，我是從後世來的，帶著後世裏的記憶...”她試圖告訴他一切，她怕極了這種被他誤解的感覺。
銀鞭松落在地，白辛順勢撫上她的腰腹，語氣似乎沒有方才那麽冰冷，：“繼續說。”
“我是海棉，也是滄虞，從後世而來...”她虛弱地背靠在他懷裏，鱗尾彎曲立在地面。
“還有呢？”他問道，手心運氣為她腹部療傷，眼神柔和了許多。
“我們之間會產生誤會....導致後世裏你因我丟了性命...所以我必須回到這裏...”
“滄虞！”白辛忽然怒吼。
她話還未說全，卻再次被白辛緊緊掐住脖子！
他臉色突變，琥珀雙眼充斥著怒火，緊緊掐住她的脖子厲聲怒吼，：“你騙我！”
“白辛...”這一次她差點窒息，快要喘不過氣來。
“賤人！你已經懷了別人的子嗣！還敢來找我！我要殺了你！”一時間，殿內狂風肆虐，白辛墨發狂舞，神情極為恐怖。
“你...你說什麽？”她驚駭地瞪大了雙眼。
“怎麽？莫非你想說你腹中結了半月的胎兒，是我的不成？”白辛仰頭大笑出聲，一把將她甩到殿中央。
海棉猛烈咳出一口鮮血，驚愕地撫上自己的小腹，她懷了子嗣？
“我要殺了你...”白辛近乎癲狂地走近她，掌心運起神力，殺意逼近。
誰能想象他的痛苦，在他全身心交付的時候，她一聲不響地離開了。又有誰知道在她離開之後他才發現自己魔性未除，為了尋找她變得恐怖變得癲狂。
而如今，當他覺得自己能夠馳騁神界，永不再受情愛束縛的時候，她卻又回來了。
“帝尊！”素隱忽然跑向前來攔住他，“留她一命吧，怎麽說她也是賜予我生命的主人。”
白辛收起掌力，忽然冷笑出聲，一把攬過素隱的肩：“好！留她一命，她今後不會再是你的主人，我讓你做她的主人。”
“白辛！”她哭喊出聲，“我腹中所懷就是你的子嗣啊！”
“住口！”白辛大手一揮，鎏金地面忽然出現一道裂縫，他冷笑，“海神滄虞今日廢去海神一職，想要重見天日便讓鏡殊用整個仙界來交換！”
言畢，他再次揮袖將她推入了裂縫深淵...
┉┉ ∞ ∞┉┉┉┉ ∞ ∞┉┉┉
如今神界父神掛名統治，主宰卻是白辛。海神滄虞被私自革去神職並囚禁一事，半月之內傳遍了神仙妖鬼四界。
海神宮本是神界領地，卻被仙界鏡殊霸占。半月之內，白辛派遣神者數次與鏡殊在海神宮外開戰，三次役後，鏡殊敗，海神宮被神界收回。豈知收回海神宮之後，白辛卻將素隱送了進去，對外稱暫代海神一職。
....
九重天上，鏡殊不顧四大護/法的極力反對，破例將未修得金身的群妖也招進了九重天。只為了擴大兵力，救回滄虞。 他不知道自己當初千方百計靠近她利用她，如願以償創立仙界之後，如今又為何要為了她迫使仙妖共濟對抗神界。
鏡殊暗自理解為：愧疚。
她在前世懷了白辛的子嗣，再次回到他身邊卻已經隔了七萬年，這千古奇聞說出來誰會相信？
沒有絲毫光亮，身下是冰冷的地水，身上還有偶爾爬過的蟲蟻。海棉趴在地面，身上臟亂不已，腹中饑渴難耐。她閉著眼，盡量讓自己沈睡。若能一直睡到後世，該多好。
她想念跟白辛在秋山裏的平淡生活，她想念華收宮裏的劉玄哥和杜氏姐妹，她想念那個戴著金面具的素隱姐，她更想念那只貪吃好睡的啾啾。
不知睡了多久，她的身子越來越沈重，越來越虛弱，直到連睜開眼睛的力氣也消失。
可就在她半醒半夢之間，一個絕望的聲音從夢的盡頭傳來。
她似乎聽見有人在哭泣，而且還是個男子。她很想睜開眼睛看看，是誰的哭聲那麽絕望，她想跑到夢的盡頭看看，是誰的訴說那麽肝腸寸斷。
....
昏暗的地縫之中夾著一個鐵牢，一個長著藍色鱗尾的女子臉色慘白猶如死人般，而此刻這個女子卻被那痛哭之人緊緊抱在懷中。
...
“棉兒，你不是說過不躲遠的嗎？你藏到哪裏去了？我怎麽也找不到你...”
...
“你答應過我絕不離開，你說過我才是你的摯愛，你為何愛了別人...”
...
“我視你如寶，唯恐你懷上子嗣步我母神後塵被眾神恥笑，可你卻懷了他人的子嗣，你可知我心如刀絞...”
...
“棉兒，我的棉兒，你不要死...”
那個絕望的聲音一直縈繞在她耳邊，一直回旋在她夢裏。
終於她有了力氣，睜開了雙眼，眼前卻什麽也沒有。海棉撐地坐起身，伸手抱了抱自己的身體，似乎能感覺到夢裏那個懷抱的餘溫。
周圍仍舊黑暗一片，偶爾有滴答水聲。她擡手撫了撫唇有些意外，腹中饑渴之感消失，口也不覺得幹澀了。 她凝神運氣，施法朝墻壁擊去，卻是只有掌風毫無掌力，看來她的神力和法術是因為懷了孕才被禁錮的。 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卻意外地發現小腹已經隆起了不少。
海棉嘆了口氣，無奈再次躺下。
“主人！”
在她閉眼之際，一個急切的呼喚將她拉回神！
“誰？” 她問。
耳邊傳來瓜裂之聲，地縫再次裂開，光線從天而降，她不由地擡手遮擋。
來者卻是素隱。
“主人，我是素隱。”
她沒有想到，素隱竟會私自將她放了出來。
秋神大殿上空無一人，她被素隱扶到秋山高崖邊，心中有些疑惑，：“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麽？”
“主人，我知道您若想素隱死只要收回我身上那滴神血便可。帝尊如今對您恨之入骨，素隱能做的只有這些了，您走吧。”素隱淡然說道。
她楞了楞隨即了悟：素隱啊素隱，你的用心太明顯了。
可惜，她如今還不能走。
“我不能走，你的好意本神心領了。”她轉身扶著路上的樹木回到秋神大殿。
...
可待她回去的時候，白辛早已在殿中等候。
素隱見勢連忙跪下，神情緊張身子抖個不停，似乎很害怕白辛。
她裝看不見，挪著鱗尾挪到一處軟墊座處。白辛瞇著眼觀察著她的舉動，半響冷笑出聲，：“怎麽不逃了？”
她沒有說話，低頭看了素隱一眼，見她抖個不停，便說道，：“素隱，你下去吧。”
素隱聞言，擡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白辛。
白辛劍眉一橫，怒道，：“這裏是我的神殿！你有什麽資格使喚我的人？”
海棉微微一笑，有些無奈地說道，：“她是我的一片鱗，我想她死就死，生就生...”
“帝尊...”素隱猛然一震，楚楚可憐地看著白辛。
“可是你放她出來的？”白辛臉色一轉，語氣變得詭異。
素隱被他這麽一問，嚇得差點沒了魂，連連求饒，：“素隱只是念在她賜我生命有恩，這才...這才...啊——”
素隱話未說完，就被他一鞭子甩了出去！
“你瘋了！”海棉怒問。
“我早已瘋了，你不知麽？”他冷笑。
“白辛你聽我說。”她忍下激動的情緒，“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你是仁慈的善良的秋神，神界不該由你主宰這不是你該走的路。”
“本尊走什麽樣的路由不得你來說道！我乃父神血肉親子，我替他統治神界乃天經地義之事。”他再次冷笑。
“太皓呢？冥夜和刺芒他們去哪兒了？”她問。
“我命他們出戰仙界去了。”白辛笑道。
“什麽？”她愕然，“白辛！你不該是這樣的！”
是她害他變得這般喜怒無常，心狠手辣，她該怎麽做才能挽回他？
白辛聞言卻是一笑，他站起身，不過眨眼功夫就離她咫尺之近。他伸手捏著她的下巴，目光冷冷地掃在她臉上，見她眼眶微紅，便湊近她的鼻息，冷聲道：“這般楚楚可憐，是想勾引我？”
“白辛！”她憤怒之極別過頭，一口咬在他手上。
白辛面無表情，任憑她將自己的手咬出血來。她溫熱的唇覆在手上的觸感仿佛觸動了他的心，白辛的眸色變了變，忽然一把拽住她的頭發迫使她擡頭，低頭重重咬在她的唇上。
“唔....”她掙紮著，卻無濟於事。
...
“啟稟帝尊，太皓，刺芒，冥夜三位神者求見！”一個神者遠遠跪在大殿門外。
白辛擡起頭，離開她的唇，眸色暗沈。
“他們...”她也想見見刺芒等人，想要從他們口中知道白辛這七萬年來的經歷。
白辛看出她的異常，一把將她抱起走進寢殿。
“好好待著，本尊待會兒再來。”他冷笑一聲，在金鑾榻周圍起了一層結界，轉身大步流星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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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痛，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個男子，卻沒從他眼中看出半點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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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辛斂去笑意，死死盯著她的鱗尾，眼中異彩交替變化莫測。接著，他一邊將銀鞭彎疊在手中，一邊向她走近。
“放開我罷。” 她說。
白辛不語，呵笑了一聲，終於站在她面前，近在咫尺。
“疼不疼？”他問，不帶情緒。
海棉頓了頓，顫聲說道，：“我心疼。”
他定了定，卻是一把按住她的腰，令倒刺刺地更深...
“是嗎？” 他再次彎起嘴角，笑得可怕。
這次相見對海棉來說，只是隔了數日。而對於白辛來說，卻是隔了七萬年。
七萬年能夠令凡人轉世輪回千萬次，也能完完全全地顛覆一個神。
腰部陣陣疼痛傳來，她就快站立不住，：“無論你信不信我只想說，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你...我只是...”
“你只是在我離不開你的時候消失！然後在我徹底絕望的時候又回來了而已！”白辛臉色一變，猛然擡手掐住她的脖子！
她‘咳咳’了幾聲，虛弱之中痛吼出聲，：“沒有啊...”
白辛收起叱咤的怒意，迸著寒意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她的臉，近乎相擁地貼近她的身子，低聲說道，：“那你告訴我...七萬年前你離開的前一夜跟誰私會了？妖族的煞草你又是怎麽得到的？”
她眸色一變，難以呼吸之下斷斷續續說道，：“那是令水鏡....贈我治眼的靈草..我沒有跟誰私會...你放開我！”
海棉反抓住他的手，卻絲毫不起作用，只覺得他似乎越掐越用勁兒。
白辛冷笑，：“原來是令水鏡....誰都知道，妖族九太子被已逝之神封印在令水鏡中。原來你跟他勾結在一起了，故意吃下煞草再勾引我，叫我體內餘毒加倍，生不如死，最終成了神不神，魔不魔的怪物。”
他一字一句都帶著隱忍的怒意，她不可置信地搖著頭，這才恍悟自己那時竟是被令水鏡利用了去。
“告訴我，你這次回來又想做什麽？是不是你的奸夫，如今仙界的鏡殊仙者派你來的？”白辛松開掐住她脖子的手，順勢抓住她的頭發往後拽去，令她下巴仰起動彈不得。
海棉拼命地搖著頭，淚水奪眶而出。這一切變數究竟是怎麽發生的？為何她半點不知情。
她的淚順勢流到他的手上，白辛眸色一閃，反手將她錮在懷裏，拽著她的頭發將她的頭仰靠在自己肩上。
“你哭什麽？本尊問你話呢。” 他將頭埋進她脖間，感受那熟悉的氣息，面上冰冷淡然，緊握銀鞭的手卻是顫抖不已。
“我怎會背叛你...咳咳咳...我與鏡殊無半點關系...”她說。
白辛遲疑了會兒，松開拽住她頭發的手，反向摟住她的腰松開倒刺銀鞭，手心緩緩運氣愈合她流血的傷口。
“我曾跟你說過，我是從後世來的，帶著後世裏的記憶...”她試圖告訴他一切，她怕極了這種被他誤解的感覺。
銀鞭松落在地，白辛順勢撫上她的腰腹，語氣似乎沒有方才那麽冰冷，：“繼續說。”
“我是海棉，也是滄虞，從後世而來...”她虛弱地背靠在他懷裏，鱗尾彎曲立在地面。
“還有呢？”他問道，手心運氣為她腹部療傷，眼神柔和了許多。
“我們之間會產生誤會....導致後世裏你因我丟了性命...所以我必須回到這裏...”
“滄虞！”白辛忽然怒吼。
她話還未說全，卻再次被白辛緊緊掐住脖子！
他臉色突變，琥珀雙眼充斥著怒火，緊緊掐住她的脖子厲聲怒吼，：“你騙我！”
“白辛...”這一次她差點窒息，快要喘不過氣來。
“賤人！你已經懷了別人的子嗣！還敢來找我！我要殺了你！”一時間，殿內狂風肆虐，白辛墨發狂舞，神情極為恐怖。
“你...你說什麽？”她驚駭地瞪大了雙眼。
“怎麽？莫非你想說你腹中結了半月的胎兒，是我的不成？”白辛仰頭大笑出聲，一把將她甩到殿中央。
海棉猛烈咳出一口鮮血，驚愕地撫上自己的小腹，她懷了子嗣？
“我要殺了你...”白辛近乎癲狂地走近她，掌心運起神力，殺意逼近。
誰能想象他的痛苦，在他全身心交付的時候，她一聲不響地離開了。又有誰知道在她離開之後他才發現自己魔性未除，為了尋找她變得恐怖變得癲狂。
而如今，當他覺得自己能夠馳騁神界，永不再受情愛束縛的時候，她卻又回來了。
“帝尊！”素隱忽然跑向前來攔住他，“留她一命吧，怎麽說她也是賜予我生命的主人。”
白辛收起掌力，忽然冷笑出聲，一把攬過素隱的肩：“好！留她一命，她今後不會再是你的主人，我讓你做她的主人。”
“白辛！”她哭喊出聲，“我腹中所懷就是你的子嗣啊！”
“住口！”白辛大手一揮，鎏金地面忽然出現一道裂縫，他冷笑，“海神滄虞今日廢去海神一職，想要重見天日便讓鏡殊用整個仙界來交換！”
言畢，他再次揮袖將她推入了裂縫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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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神界父神掛名統治，主宰卻是白辛。海神滄虞被私自革去神職並囚禁一事，半月之內傳遍了神仙妖鬼四界。
海神宮本是神界領地，卻被仙界鏡殊霸占。半月之內，白辛派遣神者數次與鏡殊在海神宮外開戰，三次役後，鏡殊敗，海神宮被神界收回。豈知收回海神宮之後，白辛卻將素隱送了進去，對外稱暫代海神一職。
....
九重天上，鏡殊不顧四大護/法的極力反對，破例將未修得金身的群妖也招進了九重天。只為了擴大兵力，救回滄虞。 他不知道自己當初千方百計靠近她利用她，如願以償創立仙界之後，如今又為何要為了她迫使仙妖共濟對抗神界。
鏡殊暗自理解為：愧疚。
她在前世懷了白辛的子嗣，再次回到他身邊卻已經隔了七萬年，這千古奇聞說出來誰會相信？
沒有絲毫光亮，身下是冰冷的地水，身上還有偶爾爬過的蟲蟻。海棉趴在地面，身上臟亂不已，腹中饑渴難耐。她閉著眼，盡量讓自己沈睡。若能一直睡到後世，該多好。
她想念跟白辛在秋山裏的平淡生活，她想念華收宮裏的劉玄哥和杜氏姐妹，她想念那個戴著金面具的素隱姐，她更想念那只貪吃好睡的啾啾。
不知睡了多久，她的身子越來越沈重，越來越虛弱，直到連睜開眼睛的力氣也消失。
可就在她半醒半夢之間，一個絕望的聲音從夢的盡頭傳來。
她似乎聽見有人在哭泣，而且還是個男子。她很想睜開眼睛看看，是誰的哭聲那麽絕望，她想跑到夢的盡頭看看，是誰的訴說那麽肝腸寸斷。
....
昏暗的地縫之中夾著一個鐵牢，一個長著藍色鱗尾的女子臉色慘白猶如死人般，而此刻這個女子卻被那痛哭之人緊緊抱在懷中。
...
“棉兒，你不是說過不躲遠的嗎？你藏到哪裏去了？我怎麽也找不到你...”
...
“你答應過我絕不離開，你說過我才是你的摯愛，你為何愛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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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視你如寶，唯恐你懷上子嗣步我母神後塵被眾神恥笑，可你卻懷了他人的子嗣，你可知我心如刀絞...”
...
“棉兒，我的棉兒，你不要死...”
那個絕望的聲音一直縈繞在她耳邊，一直回旋在她夢裏。
終於她有了力氣，睜開了雙眼，眼前卻什麽也沒有。海棉撐地坐起身，伸手抱了抱自己的身體，似乎能感覺到夢裏那個懷抱的餘溫。
周圍仍舊黑暗一片，偶爾有滴答水聲。她擡手撫了撫唇有些意外，腹中饑渴之感消失，口也不覺得幹澀了。 她凝神運氣，施法朝墻壁擊去，卻是只有掌風毫無掌力，看來她的神力和法術是因為懷了孕才被禁錮的。 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卻意外地發現小腹已經隆起了不少。
海棉嘆了口氣，無奈再次躺下。
“主人！”
在她閉眼之際，一個急切的呼喚將她拉回神！
“誰？” 她問。
耳邊傳來瓜裂之聲，地縫再次裂開，光線從天而降，她不由地擡手遮擋。
來者卻是素隱。
“主人，我是素隱。”
她沒有想到，素隱竟會私自將她放了出來。
秋神大殿上空無一人，她被素隱扶到秋山高崖邊，心中有些疑惑，：“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麽？”
“主人，我知道您若想素隱死只要收回我身上那滴神血便可。帝尊如今對您恨之入骨，素隱能做的只有這些了，您走吧。”素隱淡然說道。
她楞了楞隨即了悟：素隱啊素隱，你的用心太明顯了。
可惜，她如今還不能走。
“我不能走，你的好意本神心領了。”她轉身扶著路上的樹木回到秋神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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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待她回去的時候，白辛早已在殿中等候。
素隱見勢連忙跪下，神情緊張身子抖個不停，似乎很害怕白辛。
她裝看不見，挪著鱗尾挪到一處軟墊座處。白辛瞇著眼觀察著她的舉動，半響冷笑出聲，：“怎麽不逃了？”
她沒有說話，低頭看了素隱一眼，見她抖個不停，便說道，：“素隱，你下去吧。”
素隱聞言，擡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白辛。
白辛劍眉一橫，怒道，：“這裏是我的神殿！你有什麽資格使喚我的人？”
海棉微微一笑，有些無奈地說道，：“她是我的一片鱗，我想她死就死，生就生...”
“帝尊...”素隱猛然一震，楚楚可憐地看著白辛。
“可是你放她出來的？”白辛臉色一轉，語氣變得詭異。
素隱被他這麽一問，嚇得差點沒了魂，連連求饒，：“素隱只是念在她賜我生命有恩，這才...這才...啊——”
素隱話未說完，就被他一鞭子甩了出去！
“你瘋了！”海棉怒問。
“我早已瘋了，你不知麽？”他冷笑。
“白辛你聽我說。”她忍下激動的情緒，“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你是仁慈的善良的秋神，神界不該由你主宰這不是你該走的路。”
“本尊走什麽樣的路由不得你來說道！我乃父神血肉親子，我替他統治神界乃天經地義之事。”他再次冷笑。
“太皓呢？冥夜和刺芒他們去哪兒了？”她問。
“我命他們出戰仙界去了。”白辛笑道。
“什麽？”她愕然，“白辛！你不該是這樣的！”
是她害他變得這般喜怒無常，心狠手辣，她該怎麽做才能挽回他？
白辛聞言卻是一笑，他站起身，不過眨眼功夫就離她咫尺之近。他伸手捏著她的下巴，目光冷冷地掃在她臉上，見她眼眶微紅，便湊近她的鼻息，冷聲道：“這般楚楚可憐，是想勾引我？”
“白辛！”她憤怒之極別過頭，一口咬在他手上。
白辛面無表情，任憑她將自己的手咬出血來。她溫熱的唇覆在手上的觸感仿佛觸動了他的心，白辛的眸色變了變，忽然一把拽住她的頭發迫使她擡頭，低頭重重咬在她的唇上。
“唔....”她掙紮著，卻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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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帝尊，太皓，刺芒，冥夜三位神者求見！”一個神者遠遠跪在大殿門外。
白辛擡起頭，離開她的唇，眸色暗沈。
“他們...”她也想見見刺芒等人，想要從他們口中知道白辛這七萬年來的經歷。
白辛看出她的異常，一把將她抱起走進寢殿。
“好好待著，本尊待會兒再來。”他冷笑一聲，在金鑾榻周圍起了一層結界，轉身大步流星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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