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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神封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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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海棉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視線是模糊的。眼前白茫茫一片恍惚間能覺察物體在移動,卻是被蒙了一層雲霧似得怎麽也看不清楚。

“我的眼睛怎麽了?”她驚嚇地從榻上做起,雙手在眼前胡亂揮著,但視線所到之處盡是白茫茫一片。

“滄虞勿驚,你的眼睛被神石強光灼傷,暫時恢覆不了,待過些時日定能看清。”回答她的是個男子,這個男子的聲音好生熟悉...

海棉頓了頓,半響驚訝出聲,:“你的聲音?好像是...好像是...”

“好像是什麽?”男子笑問。

好像是令水鏡的聲音,可小鏡子已經犧牲在那次妖族大戰中了,況且眼前這個男子是有身體有氣息的,雖然她雙眼暫時看不清卻能感覺到。

“你好像我以前用過的一面鏡子。”她低聲道,隨後自嘲一笑,“我開玩笑的。”

“滄虞...”男子忽然握住她的手,聲音變得有些急切,“我就是小鏡子。”

....

乍聽之下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但眼前這個擋住光亮的身影確實說了,他是令水鏡。

“你真的是令水鏡?你沒死?”她激動地擡手想去觸碰,令水鏡再次抓住她在空氣中摸索的雙手,面上露出一絲微笑。

“恩!我不是說過我只是住在令水鏡中而已?”令水鏡屈指彈彈她的腦門兒,笑道。

她狐疑地撫了撫被彈的額頭,心中暗自猜想:這令水鏡以往跟她說話可都輕佻著,而眼前這男子給人的感覺卻較為實在,他真的是令水鏡嗎?

“既然你無大礙怎麽不回來?今後你不用回到令水鏡中了麽?”她往榻後挪了挪,心中疑惑自然不敢靠此人多近。

“滄虞,你這莫不是在懷疑我是假冒的?”令水鏡傳來笑聲,她隱約能看到他站起身子離開了她的視線。

她沒有回答,微微點了點頭。

“我少時有些輕狂,不信這世間有誰能擒住我,便膽大妄為地溜進了神界,不料被一手持銀鏡的女子封進了令水鏡中,雖法力尚在,卻怎麽也出不來。後來我本想拉下面子懇求那女子施解咒之法放我離去,不料那唯一的解咒之法卻隨著那女子的死去而消失。”令水鏡無奈一笑,手裏拿著剝幹凈的甜果遞到她嘴邊,繼續道,“我那次助你將紙符送進大洞裏只是迫於燃眉之急,我本以為定能及時脫身的,不料紙符燃盡之後便炸開了。”

嗅著送到嘴邊的甜果,她猶豫了會兒,但腹中有些饑渴她還是一口咬了下去。可憐她如今不僅雙眼朦朧看不清,雙手也被神石灼傷,傷口未愈合之前恐怕只能讓人餵食了。

她沒有追問,也沒有接話。令水鏡倒是不以為然,一邊擦拭著她嘴角的果汁,一邊繼續說道,:“後來你猜怎麽著?洞內忽然爆炸,令水鏡的封印被迫解開了,嘿嘿,所幸我藏於鏡中多時才出來,不然也得燒成個飛灰。”

“幸好幸好,你沒事就好,虧我這幾日還一直為你的犧牲難過呢。”她擡起袖手擦了擦嘴角,“我必須馬上趕回神界,將神石交給父神。”

令水鏡斂起笑意,安靜了會兒。

她徑自起身,施法將神石放進盒子裏,轉身就要離去。

“等等,我送你去。” 令水鏡連忙跟上,扶住她的肩膀,關切說道,“你的手我幫你治愈,你的眼睛我卻無能為力,且看看過些日子能否好轉。”

...其實他並非治不了她的眼睛,而是不到時候治。

說著,他執起海棉的手,運起掌力治療。思來也奇怪,這令水鏡早前說他是住在鏡子裏的神,但此時運氣為她療傷的卻不是神力,而是另一股莫名的力量。

很快的,她能感知雙手不在灼痛,已然恢覆如初。

回到神界,令水鏡沒有再上前,更是沒有拜別便銷聲匿跡。她雖納悶卻無時間多想,手持神石盒子往父神大殿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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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父神大殿上神者雲集。她手呈木盒站於殿中等候父神指令,如今眼看不清耳朵卻更為好使了,以至於殿中每個神者的議論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太皓與刺芒也都歸來,見她尋得神石亦十分歡喜。聞得白辛魔性已除被冥夜送回秋山,她心裏頭總算落下一塊重石。

巨銅鏡裏傳來父神之聲,她捧上神石,面上淡定自若,心裏頭卻有些小激動。若能補天成功,一切都能恢覆原樣了。

“女媧何在?” 父神之聲傳來。

“小神在。”一個身子窈窕,腰處盤繞著靈蛇的女子從眾神行列中走出。

“你有神器鑄穹鼎,吾命你即刻煉石補天。”父神道。

“遵命!” 女媧接過她手中的木盒,火速離開了父神大殿。

......

殿中眾神並未離去,仍舊在等待女媧補天歸來。外頭滔天巨響連續不斷,那是煉石之聲。但漸漸地,洪水翻湧與烈火燃燒之聲消失,萬物哀嚎也漸弱。殿外忽然閃過一道五彩光芒,片刻後,太陽重現天際,蒼生一片祥和。

“太好了!成功了!”

“成功了,缺口補上了!”

眾神歡呼。

女媧完成任務進殿覆命,父神連連讚賞十分歡喜。海棉亦歡喜,如此一來不僅蒼生得以平安,白辛也能免去罪責了。

“小神還有一事稟報。”女媧道。

“何事說來。”

“五彩神石補天之後,天地之間出現變數。往常獨有熱天與冷天,如今卻分為幾派,形成幾個不同氣候的時節。” 女媧道。

眾神有些詫異,海棉卻暗自偷笑:世事真奇妙,原來這四季是這麽來的。

片刻後,父神再次放話,:“這有何患?先前司掌時節乃太皓之職,眼下太皓也一並擔了去吧。”

太皓拱手應下,海棉卻楞了。怎的這就讓太皓一人擔下四季之位了?她憤憤然走向前,說道,:“我以為不妥,四派可不比二派,少神此番獨自擔下重任未免過於辛勞。不如將四派時節分給四位神者,各司其職不是更為妥當?”

在父神面前眾神皆自慚形穢,低頭自稱小神,獨獨她從來不低頭,從來不用卑稱。她自己不以為然,卻未曾料到個中因素。

殿內神者紛紛點頭表示讚同,若能得父神欽點神職,定能獲得相對的神力從而成為更厲害的神者。

“滄虞所說倒也合理,如此除卻太皓之外,還得另封二位神者。”父神道。

“如此,兒神有個建議。” 太皓說道。

“但說無妨。”父神道。

“是這樣的,刺芒神者與我皆為尋找神石奔波,不如將刺芒神者也歸入三神之一,冥夜神者素來心善,與刺芒神者乃同胞兄弟品性自然不在話下,不如將冥夜神者也歸入三神之一?” 太皓道。

“恩...尚可!”父神似乎挺滿意。

太皓見此,上前附說道,:“父神,我與刺芒冥夜相見如故,眼下又同為三神之一,不如我等就在父神面前做個見證結為兄弟。”

九十九重天內一同尋找神石那三日,刺芒與太皓共同殺妖殺怪,互相幫助,倒也因此而建立了友誼。

海棉在一旁聞得太皓此言,卻是驚嘆非常。果然,三神最終還是成為父神的義子的,太皓乃父神之子,與他結成兄弟定也是父神之子。而冥夜與刺芒乃同胞兄弟,自然也成為父神義子。可白辛呢?白辛怎麽辦?四神變成了三神,四季變成了三季了麽?她懵了。

“好好好,那便一道封了。功勞最大者乃女媧,她煉石補天無日無夜,吾封你為地界神母。”

女媧連連跪謝,受封之後退下。

女媧補天的故事在後世裏一直流傳,曾經身為凡人的她自是知道的。可如今她也不是嘍啰小輩,這補天最大的功勞怎的全成了女媧的了,那神石難道不是自己傷了雙手和雙眼取來的嗎?殿中眾神皆知,卻沒有一個吭聲替她說話的。

罷也,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何必計較那麽多。只不過,海棉心裏有些異樣。她似乎覺著父神對自己很不滿意,甚至有些偏頗,難道是她想多了?

“其次乃太皓,刺芒,冥夜,你三人中太皓為三神之首,分為三季的時節暫且歸名為‘春夏冬’之季。故此,太皓為青神,刺芒為赤神,冥夜為夜神...”

見此,海棉立即反應過來,她上前行了個禮,笑問道,:“不知小神為尋得神石傷了雙手,濁了雙眼,可算的功勞?”

父神又頓了頓,連忙鄭重道,:“海神功不可沒,只是你乃天命海神,吾暫且未知要封你個什麽神位。”

“小神在此先謝過,但小神乃天命海神自然不可再受封。既然小神也同女媧神一樣有功,不若父神答應小神一個請求,也算小神受封了。”她笑著。

“且說說看。” 父神道。

“小神想先問問女媧神,這世間如今歸分為幾派氣候?”她擡起頭,十分認真地看著女媧。

女媧被她這麽一問倒是有些楞了,她細想了會兒,終還是凝神查究。

“海神尊者,世間氣候共分為四派,初為萬物初生之態,二為萬物繁茂之態,三為萬物成熟之態,四為萬物沈睡之態。不過,萬物成熟之態的同時也即刻殆盡進入沈睡,故此後兩派可歸位一起。”女媧答道。

海棉笑著點了點頭,繼而轉身面向巨銅鏡,語氣懇誠,:“此次浩劫過後蒼生分歸四季,此乃吉兆,如此我等怎可私自合並。父神,如此一來還得再封一位神者,小神覺得白辛神者可擔起,白辛良善,神力亦不遜於冥夜刺芒二位神者,懇請父神也將白辛神者一道封了。”

殿內紛聲四起,太皓眉頭緊蹙。冥夜與刺芒看出端倪,卻不敢附和她說的話。因眾神皆知白辛身份特殊。這個請求著實有些難處,加上她先前向父神提的兩個請求,如今已是第三個請求了,令眾神不解的是這三個請求都是為了白辛。

“此事...吾再思量思量。” 父神猶豫了。

海棉心中不快,難道這高高在上的神就這麽不待見自己血肉孕育的孩子麽?她實在不解,她更為不爽。

於是海棉當即開口,語氣不悅,:“父神何必再思量,白辛乃雪女之子,雪女生前品性如何,父神應當知曉。”

她刻意咬重了雪女二字,果不其然父神當機立斷將白辛封為四神之一,草率以秋山之名賜名秋神,個中蹊蹺無人得知,

....

海棉心中快活了,父神與太皓心中可不快了。封神結束之後,她本想即刻趕往秋山,不料卻被父神別有深意的一句生生給攔了下來。

“滄虞,你與太皓的姻盟也該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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