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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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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海神的宮邸不是非得建在海底的,穿過層層濃霧,略過萬裏大海,綠姬帶著她在一座神秘夢幻的宮殿前停下。海神宮坐落在海平面上,薄雲飄蕩在黛瓦飛檐之間,海鳥環飛在宮殿周圍,飛魚跳躍在宮殿雕欄邊。

“母神!我知道自己該負的責任,守護大海蒼生,但是眼下我真的不能留在海神宮,你先讓我回去跟白辛說一聲好不好?” 靛珠被她放在腰配處,自己眼下的神力似乎無法與綠姬抗衡,連這小小的藤蔓她都解決不了。

“阿虞!聽我說,你是守護世間萬海的神女,你的姻緣神族之父已經替你安排在先,別說白辛配不上你,就算他配得上如今你們也早已無緣在一起了。”綠姬邊勸說著,邊揮手打開海神宮大門。

“不,我與白辛已經是夫妻了,神族之父憑什麽替我擅作主張?母神!”她欲轉身逃走,卻被綠姬攔住強行帶進了宮殿之內。

.....

令水鏡躲在她懷中悄然不出聲,進了海神宮,被強行帶往海神寶座,綠姬這才將她身上的藤蔓解開。

“母神!我絕不會跟其他神者結姻。” 她決然道。

綠姬楞了楞,語氣柔和許多,:“阿虞...神族並無限定神者之間的婚配締結,但若是神族之父親自決定的婚配,是無人敢違抗的。”

“我自己去找父神說清楚,總之除了白辛我誰都不許。” 海棉站起身說道。

“阿虞,切莫意氣用事,一個白辛何以值得你如此?” 綠姬很是為難。

“他值得,我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也是為了他。” 海棉話中哽咽,綠姬聽得不明所以,但綠姬並無多問,只當她是一時被白辛迷昏了頭。

“罷也罷也,總之你得留在你的宮邸,萬不能再離開。母神我還得回神界堅守自己的神職,阿虞,你能不能令母神放心?” 綠姬問道。

海棉苦著一張臉,艱難地點了點頭。

.....

母神綠姬離去,海神宮內忽然湧出許許多多魚蝦小精,魚蝦小精背著各色參拜供品送往她高臺上。 此時,躲在她懷中的令水鏡感知綠姬離去,立即從她懷中飛出來,懸在她在面前晃動著鏡身。

“你別晃了,好刺眼!” 海棉不耐煩地將他拍開。

令水鏡再次飛到她面前,怪聲問道,:“你不回秋山啦?”

“回!我一定得回...”

“可眼下你責任重大,不能隨意離開海神宮。我看啊,你還是留在此處,有我陪你共度良宵豈不妙哉?” 令水鏡跳到果盤裏,雖是一面鏡子,但那鏡子裏傳來的語氣,和它頻頻亂晃的身子,卻為這面鏡子添了幾絲玩世不恭的意味。

“你一面小鏡子還想和我共度良宵?” 她噗嗤笑出聲,隨手拿起一個果子朝令水鏡砸去,“吃果子吧你。”

“哎哎哎,莫要小看我這是面鏡子,想當年我也是馳騁八方,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令水鏡言到最後頓了頓。

“的什麽?小鏡子?” 海棉無奈地笑著,“我知道你是住在鏡子的神,但神者千千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句話人間俗語好像也不是神者該用的呀!”

“恩...確實...”令水鏡軟了氣勢。

“不知海神之位可否再擇,責任如此重大,我斷不能負擔。”她並不是來這裏肩負海神職責的。

令水鏡沒有出聲,躺在果盤裏,鏡面一晃一晃的。

“小鏡子,你能不能幫我想個辦法?我要怎樣才能兩邊顧全,又能回秋山,又不會失責於海神宮。” 她真的想不出法子了,無奈之下竟問起了令水鏡。

“辦法,有啊!” 令水鏡忽然從果盤中跳起來,跳到她手背上。

“快說!”

“說是可以,不過你得親我一下!”令水鏡賊賊地笑著。

“你!你不過一面鏡子,居然要我親你?你害不害臊?” 她怒斥道。

“你也說了我只是一面鏡子,親我一下又不會吃虧,我也沒有臉皮可以害臊呀..”

海棉氣結,屈指彈了令水鏡一下,卻不想疼的是自己。

令水鏡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對她而言只是火上澆油。海棉將令水鏡隨手一扔,氣呼呼地起身走下海神寶座。

“餵餵!別走啊!不親就不親嘛生什麽氣呀?” 令水鏡再次飛到她面前。

“走開!不想看見你!” 她怒道。

“嘿嘿,你對著鏡子說不想看見的可是你自己哦!” 令水鏡調皮道。

海棉幹脆閉口不言,無視他。

“辦法很簡單嘛,你不是剝了自己一塊鱗片,註入神血將其幻化成人形麽?要不你再剝一塊鱗片,再變個素隱出來,讓她替你守著海神宮,你不就能離開了?”令水鏡說道。

“再變一個素隱?” 她有些驚訝,“這辦法可行嗎?”

“可行啊,跟素隱一樣,你造出來的女子氣息樣貌都與你相似,雖然沒有你的神力,但讓她守著海神宮最好不過了,要是有個萬一你也能通過她感知到。”令水鏡解釋著 。

“如此倒是個好辦法!”她頓悟。

.....

於是海棉將一幹魚蝦小精都遣散,順手拿起果盤將令水鏡倒扣在裏頭,令水鏡在盤子裏直嚷嚷。

她松開腰配,伸手往後腰處摸去...

鱗片似乎越來越密布,已經延至側腰,且後腰處的鱗片也越來越堅硬。摸到一片毛邊微翹的鱗片,她咬著牙閉著眼,忍著極度痛意將那片鱗生生拔了下來!

這次拔下來的鱗片比上一次的大了許多,她整理好衣裙,將令水鏡放了出來。

“這麽快就好了?”令水鏡立著鏡柄站立,看著海棉蒼白的臉色,咬出血痕的唇瓣,他有些不忍。

“還未,註入神血就行了。”她咬破指腹逼出一滴神血滴落在鱗片上。

許久後,藍綠色鱗片忽然散發出紫光,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女子光著身子出現在她眼前,海棉立即拋出一件衣裙往她身上套去,而後眼神得意地瞥了令水鏡一眼。

“餵餵!我又不是好色之徒,你這是什麽眼神!” 令水鏡不滿道。

地上的女子有些茫然地環顧著四周的一切,視線停留在海棉身上,她站起身,語氣與態度都不似素隱初現時那般膽怯。

“這是哪裏?” 女子問道。

“這是海神宮,我是海神滄虞,你是我一片鱗,我賜予你生命,今後你就替我守在海神宮中如何?” 海棉問道。

“是...遵命。”女子得令行禮。

“得給她取個名字,她看起來與我年歲差不多,認作子女有些牽強,要不認作妹妹?鏡子,你覺得如何?” 海棉尬尷問道。

“何必非得攀親帶故,神論上她與素隱都只是你幻化出來的,若哪天你看她們不爽,收回她們身上那滴血就行了。”令水鏡無謂答道。

“半點人情味都沒有,你果然不失為一面冷冰冰的鏡子。”海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總得給她起個名字,要是白辛在就好了。”

“名字好說啊!為何非得白辛才能起名,我也能啊。”令水鏡不服氣。

“那你起啊,倒是說說看,以何為姓,以何為名?” 海棉笑道,頗有些為難他的意味。

“咳咳!”令水鏡跳到她手背上,沈默少頃後,十分認真地開口,:“初見你紫光乍現,此乃吉兆,就以紫為姓。再見你膚如美玉,又若凝脂,就以諧音芙字為名,取名紫芙如何?”

海棉輕笑一聲,光顧著聽令水鏡滑稽的取名之道,卻沒有聽清他起的是什麽名字。

“你不說你不是好色之徒麽?怎的再見一眼就將人家觀察地如此入微了?”

“你管我呢!總之這名字我取得好不好吧?是不是比白辛強多了?”令水鏡得意道。

“得得得,不跟你磨嘴皮子了,就你說的這名字吧。” 海棉望向地上女子,問道,“你就叫紫...紫....”

“紫芙!” 令水鏡大聲提醒,而海棉卻忽聞一震。

她身形一震,有些錯愕。但錯愕不過一瞬,她揚起笑意將紫芙扶起,紫芙是滄虞身邊的侍女,這個她在後世裏就知道了。

“紫芙...你好好替我守著海神宮,可知道?” 她和善地吩咐著。

自從時光逆流,她帶著記憶一下子回到三萬年前,遇到各種各樣的神和事,她的心底悄悄有了不同的觀念,不同的看法——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註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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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芙很是順從,安排妥當後。她離開了海神宮,令水鏡不肯留下,又是一番死纏爛打貼著她不放。 海棉無奈,只好將令水鏡別在腰間。而後出了海神宮大門,飛速趕往秋山。

...

到達秋山卻是一片寂靜,她在屋外落地,正要推門而入,卻聞得屋內素隱的低泣聲。

....

“為何...你從未正眼看我...你可知我心底多難受...”

....

那是素隱的哭聲,海棉聞言一顫,素隱如此難過悲戚,莫不是被誰人給傷了?她二話不說推門而入。

“素隱!我回來了!”

但...這一望,她卻楞住了。

素隱坐在她與白辛的軟榻上,臉上掛淚痕,懷中緊緊抱著白辛昔日換下來的黑色錦袍,那神色,那舉止,她再清楚不過...可她無法相信。

“母...母親?....”素隱倉皇地放下懷中的黑色錦袍,跌跌撞撞爬下軟榻,神色十分慌張。

“你在做什麽?” 海棉臉色極為難看。

“我...我...” 素隱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來辯駁。

海棉閉了閉眼,理了理思緒,:“白辛呢?”

“他...去找您了。” 素隱顫聲答道。

“好...” 海棉擡步進屋,將令水鏡從腰間拿出,神色嚴肅,“你既認我為母,白辛就是你的父,萬不能有半點他想,你可聽清了?”

“我...” 素隱連連後退,面上的神情是變了又變,忽然她一咬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素隱不敢有他想...也不求其他,只求侍奉在二位跟前...”

海棉聞言,心裏頭不知怎的燃起一陣狂怒,但她卻不想發作,只是隱忍著怒意,說道,:“你是我造出來的,白辛與我是夫妻,你若有他想便是離經叛道,罔顧倫常。但,我不會怪你,也不會對你做什麽。”

“那...素隱是不是能夠...” 心思被戳破,她卻還抱著能夠留在白辛身邊的僥幸。

海棉看出她那點存留的心思,但她斷不可能容忍,:“鏡子,拜托你件事。”

一直在旁側看好戲的令水鏡聞聲飛到她身前,:“何事?盡管說來。”

“將素隱送去海神宮,讓她與紫芙一並守在海神宮中,沒有我的允許,永遠不準離開。”

“不!我不離開秋山!” 素隱聞言倏然起身,連連搖頭。

“由不得你,我視你為己出,看著你一天天成長,你卻暗藏這種心思。我送你去海神宮是為你好,等你想透徹了,徹底放下了我再讓你出來。” 海棉決然道。

素隱仍舊反抗,海棉一怒之下施法將她打暈,囑咐令水鏡將素隱送往海神宮之後,轉身離開了秋山....

“我去哪兒找你啊?”令水鏡連忙問道。

“神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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