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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番外篇(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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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真相,縮水的工藤新一勇敢地沖了過去,攔住了瀟灑地揮動著手杖的維克托·維薩裏。

“是你吧!是你搶在怪盜基德之前,調換了鈴木夫人胸前的黑暗之星。”

林蒙垂下眼來。

維克托·維薩裏無疑是長相英俊的,美麗的,而過於美麗的生物總是會給人一種危險感,尤其是‘他’嘴角一直噙著的那抹令人覺得‘他’溫柔可親的笑意消失不見的情況下。

危,工藤新一危。

林蒙不疾不徐道:“你真是個勇敢的孩子。勇敢是愚蠢最好聽的代名詞,你說呢,小偵探?”

工藤新一心臟砰砰地直跳。

林蒙旋即笑了起來,那種溫柔可親的氣質又回來了:“別緊張,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事實上,我還認為你今天做得不賴,為他上了很好的一堂課。”

工藤新一知道這裏的“他”,說得是怪盜基德。他仍舊緊盯著對方:“你究竟是什麽人?你的目的又是什麽?”

林蒙微微嘆息一聲:“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外國游客,勉強算是一名藝術顧問吧。唉,這年頭要打入上層階級,真的不容易呢。”說得好像真的一樣。

工藤新一:“…………”

這時,鈴木園子興奮地找了過來,她要拉著林蒙去見一見其他人。

林蒙沖江戶川XX擺了擺手:“回頭見了,小偵探。”

她寧願用江戶川XX這樣的名字,來稱呼他,他那個全名實在是太違和了。

工藤新一頓時一凜。

盡管鈴木園子那家夥看起來就不像是個大家千金,可實際上她確實是,而且鈴木財團是日本最頂級的財團,影響力不言而喻。如今這個‘維克托·維薩裏’幫了他們一個大忙,那麽他當然可以以此為翹板,成功地打入上層階級,那豈不是等同於引狼入室?!

難道這才是他們的終極目的?

不不,他還不能這麽武斷地認為這個人,和怪盜基德有直接甚至親密的關系。

工藤新一決定盯緊這個VV,不讓他陰謀得逞。

尤其是接下來工藤新一陸陸續續地從鈴木園子口中,得知這個VV還真的左右逢源,成為了受歡迎的藝術顧問,不少人專門邀請他去鑒定自家的收藏品……工藤新一心中越來越不安,他還試圖提醒鈴木園子要擦亮眼睛,這個VV可能居心不良。

然而,鈴木園子根本聽不進去。

工藤新一:嘖,花癡女。

到頭來,還是得他自己上了。

·

林蒙混得風生水起,不過她並沒有沒忘記她被系統派來是幹嘛的。

關於這個兩頭都是謎的委托,林蒙自認有了不小的進展。

1.江戶川XX是關鍵。

2.世界規則的BUG。

關於第二點,這才短短半個月,林蒙已經有了深刻的認知——明明前幾天還是四月份,如今日歷卻顯示回到了三月份,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都沒意識到這又什麽不對,大家又從三月份重新過去。林蒙深刻懷疑,就是下一刻大家目睹到櫻花從盛開,突兀地跳到含苞狀態都一點都不驚異,甚至還能再期待一次賞櫻。

林蒙無語了片刻,然後就揮舞起了雙手。

哇,這太棒了吧。

接下來,林蒙試圖做第一個燃起烽火之人,叫醒其他懵懵懂懂的人類。

這種事光是聽聽就讓人心潮澎湃了,好嗎?

然而,林蒙不是The One,更重要的是即便她發現了這個BUG,還不惜餘力地試圖憑借著更多人的個人意志,來沖擊世界意志,但她仍舊還留在未來,系統也沒有任何提示。

林蒙意識到這個BUG,並非系統提及的違和之處。

林蒙悻悻地嘖了一聲。

然後,林蒙便將目光轉向了江戶川XX,那個偵探。

在此之前,林蒙所住的酒店房間迎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假扮成了清潔工人,想要近距離地觀察下那個截胡之人。

林蒙看了他一眼:“啊,你來得正好。”

清潔工拘謹地站在一旁:“客人,請問我有什麽可以幫到您的?”

林蒙微笑著說道:“把你的‘化妝品’借我用用唄,我來得匆忙,工具沒有帶全。”

清潔工更加拘謹了:“啊?可客人您怎麽會看得上我的化妝工具呢。”

“我是說易容工具。”林蒙朝對方小幅度地擺了擺手:“晚上好,KID。”

怪盜基德,怪盜KID,同時KID的英文還有孩子的意思。

怪盜基德:“!”

怪盜基德憋出了一句:“我們不熟,對吧?”他不是特別確定對方究竟是誰,和他的父母有什麽關系嗎?不然不會擁有著高超的識別能力。

林蒙擺弄了下她手中的單片眼鏡,聞言輕輕笑道:“你這麽認為嗎?但在我看來,我們卻有著奇妙的關系,類似於傳承,但卻又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傳承。”

嗨,這不是怪盜基德被認為是平成時代怪盜VV嗎。

怪盜基德:“??”

到最後,林蒙還是問怪盜基德借到了他的易容工具,不過他們倆的易容術還是有很大不同的,不過不少地方還是殊途同歸的,林蒙最終還是將維克托·維薩裏這層易容“脫”了下來,露出了她的真容。

怪盜基德總覺得莫名眼熟,可一時間他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難道是在自己小的時候,見過的他父母的老朋友?

這時怪盜基德聽到對方說:“日本是你的地盤,我不會在這兒出手的。”

怪盜基德:“哦…謝謝。”

怪盜基德帶著這人可能是我親戚的想法,稀裏糊塗地走了。但是等他一離開這邊,他就嚴肅起來,他怎麽可能被這樣糊弄住,誰知道那個人露出的“真容”,是不是對方另一層假面?而且對方那些含糊不清的話,聽起來就像是在誤導自己,降低自己的疑心。

但是沒用的,他才不會輕易地上當,他只是假裝上當,降低對方的戒心而已。

怪盜基德在確認對方出門後,又折返了回去。

然後,怪盜基德在房間內發現了一摞摞的物理、數學等等方面的專業書籍,還有一面證據墻,但貼的不是案件,而是一些怪盜基德一時之間都摸不著頭腦的東西。

怪盜基德:“??”

怪盜基德掏出手機,打算照下來,然後他就發現了那上面一張畫有很像他的簡筆畫的卡片。怪盜基德仔細一看,頓時又羞又惱。

‘唉,孩子,我和你開誠布公,你卻那麽演我。人與人之間為什麽不多點真誠,少點套路呢?’

怪盜基德心想:‘我信你才有鬼呢。’

不過怪盜基德往後還是小心再小心了,他可不想再次折戟,那未免太難看了。

反觀江戶川華生那邊——這個名字實在是太太太不對了——他仍舊致力於抓住林蒙的馬腳,而且還是在走哪兒人死到哪兒破案到哪兒的情況下。

這種敬業精神,還是蠻值得讚賞的。

林蒙最近兩天,開始就近反觀察他,進一步發現了他身上的違和之處,很快排除所有不可能後,剩下的那個可能即使再不可思議,那也是真相。

而且在林蒙得出那個不可思議的真相時,她的記憶也給予了某種肯定,也就是說她現在越來越接近最終的真相了。

這日,陰雨天。

工藤新一繼續裝成小孩子,跟在毛利小五郎身邊,不出意外地遭遇起了命案,一個插畫家在他們的目睹下,從公寓樓上跳了下來,“自殺”身亡。

林蒙覺得她有必要近距離地看一看這個小偵探的破案過程,於是悄悄地混入了警員隊伍中,順帶也演繹了一下這起偽裝成自殺的他殺案。找出兇手不難,殺人動機以及兇器,還有可以將兇手定罪的證據,林蒙也很快就鎖定完畢,只是對於殺人手法,林蒙還有點小小的疑惑。

就在這時,江戶川XX那個小偵探,給毛利小五郎來了一記麻醉,開始了他關於殺人手法的推理。

周圍人聽了,一臉的信服。

林蒙:??

哦!林蒙忽然間明白了:同一個世界,不同的科學體系。

不對啊,她之前看的那些專業書籍,和她從前知道的並無二致啊。

這樣的話,問題還出在江戶川XX身上。林蒙放棄了在腦海中演算,似笑非笑地看向一人分飾二角的江戶川XX,或者她該交他工藤新一。

林蒙走了過去,在毛利小五郎的後頸上發現了一個新鮮的針孔。謝天謝地,這個針孔還是存在的,而不是被世界意志給模糊掉了。然後,她挑了挑眉,對著工藤新一微微一笑:“抓到你了~”

工藤新一:“!!!”

天臺,烏雲密布。

工藤新一內心慌得一批,表面上倒還算冷靜。

林蒙還穿著警員的衣服,不過腔調已經變成了維克托·維薩裏的腔調,她篤定道:“江戶川華生不是你的真名。”

她自己說著,嘴角都下意識地抽搐了一下。

這個名字好有問題哦。

工藤新一:“!!”

穩住,穩住。

林蒙緊緊盯著他:“果然不對!你可以姓江戶川,但你不該叫華生。”

工藤新一:“??”難道對方沒有發現他的真實身份?

下一刻,林蒙就戳爛了他的僥幸心理:“我知道你原來是工藤新一,我是說你給自己另起的名字太不對勁了。”

工藤新一:“…………你到底。”

這個名字是他當時慌亂之下,看到了他喜歡的兩個作者,江戶川亂步和福爾摩斯的傳記作家約翰·H·華生寫得兩本書,給編湊出來的。這還能有什麽好不對勁的?不過工藤新一倒是稍微放心了下,因為比起自己的真實身份,眼前這個人反而更在意他的假名。“為什麽?你為什麽覺得不對勁?”

“要是它對的話,我就不會出現在這兒了。”林蒙隨口說道,然後她又偏頭看著一直處於警戒狀態的江戶川,“工藤新一,你有什麽名言名句嗎?或者口頭禪?亦或者你標志性的pose?除了福爾摩斯,還有什麽其他喜歡的名偵探?或者推理小說家?當然了,你也可以說一說你的死敵,好的偵探總會有那麽一兩個死敵。”

工藤新一:“…………你說你不會出現在這兒,是什麽意思?你忽然冒出來,和我有關?”

林蒙揚了揚眉:“請看清楚局勢,現在只有你主動回答我問題的份,所以請不要用反問來回答我的問題,好嗎?”

工藤新一一頭黑線,而且他也無法反駁。等等,他也不是那麽占據不利之地。眼前這人執著於抹平不對勁,看來是和他離開這兒有關。盡管不清楚到底是什麽關系,可如果自己不配合的話,那他也拿自己沒辦法。

“在莎莉貝絲號上,你什麽時候確定真正的黑暗之星被佩戴在鈴木夫人身上的?今天的命案,你又是什麽時候確認真兇是誰的?”林蒙提醒道,然後見工藤新一反應了過來,她就繼續慢條斯理道:

“正如你後知後覺的,我也是一名偵探,盡管只是個兼職,可我若是想要真正了解你的話,我想用不了太久的。可你也得清楚,我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也就是說我現在對你沒惡意,但誰知道明天我會不會覺得把你的真實身份昭告天下,會更有趣而就那麽做了呢。你自己也清楚吧,你現在這樣等同於返老還童,人類為了能夠長壽啊,虛無縹緲的永生啊,可是什麽都做得出來的哦~到時候你親近的人——”

工藤新一臉色大變,他想到了毛利蘭,還有阿笠博士他們:“你!”

他不能繼續放任這個不定時炸彈了,但是工藤新一的小動作根本無法騙過專門練過的林蒙,她擋住了他無用的攻擊,還把他身上的裝備擼了個幹凈:“你幹嘛?要跳起來踢我膝蓋嗎?讓我看看,麻醉手表,變聲器,擴音器,定位器,足球……等等,足球。我認真起來,連衛星都能踢爆——”

工藤新一:“…………餵餵。”

雖然他現在處於危險的境地,可他還是忍不住自己吐槽的心啊——聽聽這人說得都是什麽扯淡的話。

林蒙也是靈光一閃,想到了和這個家夥有關的名場面,所以她為自己辯解了句:“我不是在說我自己,而是在說你這顆足球和你自己。”

工藤新一:“呵呵。”

林蒙可不容他質疑自己的藝術風範,於是故意冷下臉來,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恫嚇小朋友有什麽不對。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生怕他喜怒無常地對自己動手,所以為了拖延時間,他就開始打起了嘴炮:“虧你還和怪盜VV叫同一個名字,你其實是他的黑粉吧,他可不會做出像這種欺淩弱小的事來。還有你竟然還說你也喜歡福爾摩斯,我看你其實真正喜歡的是莫裏亞蒂教授吧。怎麽難道我沒說對嗎,你這麽針對我,難道不是因為我一直沒放棄調查出你的真實身份和真正目的?”

林蒙感覺到了什麽,她鼓勵道:“你繼續說。”

工藤新一:“…………”

所幸工藤新一一直在等待的外援,終於來了。

是毛利蘭。

她因為找不到自家小孩兒,就在公寓樓內邊喊邊找起來,還驚動了目暮警官,他招呼手下幫忙一起找。

林蒙挑高了眉毛,對工藤新一說了個電子郵箱地址,“在晚上十點前,請你把我那些問題的答案發到這個郵箱,好嗎?”

工藤新一:“……”這人究竟有什麽毛病。

但吐槽歸吐槽,工藤新一還是乖乖地應了下來,並開始思考對方究竟圖什麽,然後工藤新一還讓阿笠博士去查了查那個郵箱地址,他自己回了工藤家,去翻找他老爸留下來的檔案。他是覺得像對方既然有像怪盜基德那樣的能力,而且還是個觀察力敏銳以及推理能力高超的偵探,沒道理一直籍籍無名。說不定他在多年前,曾在國外活動過。要是有的話,他老爸這裏一定有所記載的。

還有,這人性格也真夠乖張的,還好意思和怪盜VV同名,哼!

就在這時,家裏的座機響了起來。

工藤新一:?

他看了看,原來是從阿笠博士家打過來的。工藤新一接了起來,還不等他說話,阿笠博士就嚷嚷開來:“新一!大新聞!大新聞!那個福爾摩斯夫人,那個女畫家其實是怪盜VV,網上剛爆出來的消息。”

工藤新一一頭黑線:“阿笠博士,這種無稽之談你竟然相信嗎?”

阿笠博士連忙說道:“不是啊新一,他們都說怪盜VV其實是個女人,而且有確鑿的證據。”

工藤新一:“啊??”

工藤新一原本理解的是,利蒂希婭·文森特是怪盜VV假扮的,可他沒想到事實完全相反,怪盜VV其實是利蒂希婭·維多利亞·文森特扮演的才對。

這個消息已經在網路上傳開了,產生了爆炸性的效果。

怪盜基德的助手寺井黃之助,盡管知道真相,可也忍不住瞄了一眼怪盜基德。

怪盜基德:“…………”

等等!怪盜基德忽然想到了什麽,他去翻找出來一本名畫集,在裏面找到了十九世紀末到二十世紀上半世紀最出名的女畫家,利蒂希婭·文森特最有名的幾幅作品,裏面就有一幅畫家的自畫像。不僅如此,還有其他畫家為她做過畫,甚至還有照片傳到現在來。怪盜基德對比再對比,確認他那天在酒店,見到的那個所謂的VV,面具之下的面容正是利蒂希婭·文森特的。

這是個巧合嗎?

還是說……怪盜基德不知道該怎麽說,他理智上總覺得他的想法根本就不現實。

再說一直在追蹤怪盜基德的中森警部,他和他的手下們面面相覷,過了好半天,中森警部才擠出來一句話:“有沒有可能我們追蹤了那麽久,都無法鎖定到怪盜基德,是因為我們從一開始就有了個錯誤的認知——怪盜基德本人其實是個女人,而不是個男人?”

下屬們:“呃。”

這個還真不好說啊。

再說林蒙這邊,她是第二天上午十點才收到了工藤新一發過來的郵件。

這封郵件,總算是徹底推開了林蒙塵封已久古早記憶的大門。

“看透真相的卻是外表看似小孩,智慧卻過於常人的名偵探柯南——他的名字是江戶川柯南。柯南,取自柯南·道爾,福爾摩斯之父。”

林蒙咕噥道:“江戶川柯南,江戶川柯南,沒錯了,比江戶川華生順耳太多太多了。”

這個名字正是那把鑰匙,它推動著眼下這違和感重重的一切漸漸歸位。在那個正確的世界以及相關世界中,福爾摩斯成了書中的人物,怪盜VV也是,而且原作者們在編輯的推動下,曾有過幾次聯動。

所以沒有江戶川華生,只有江戶川柯南,不過呢,因為這次歸為,還是有留下點後遺癥。其他人或許不記得曾經發生過什麽,但工藤新一清醒過來後,仍隱隱約約有平行世界的記憶,盡管隨著時間推移,世界規則會進行進一步修正的,可印象最深刻的幾件事,還是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像是他遭遇到了怪盜基德,他腦海中第一個念頭就是:‘嘿,你知道怪盜VV其實是名女性嗎?’

然後,他就繼續發散著思維:怪盜基德的性別也沒有得到過證實吧?有沒有可能怪盜基德其實是個年輕女孩子呢?

·

·

一八九零年,倫敦。

林蒙從未來回到了過去,然後她在日本完成潛伏與冒險並重的工作後,才施施然地回去了歐洲,等她回到倫敦時,已經是十二月份了。

貝克街221B

此時華生因為和瑪麗·莫斯坦小姐成婚,在之前就搬出了221B,以至於這兒的房客大部分時候都只有福爾摩斯一人——林蒙到倫敦來時,也不是都住在這兒的,不過這次她因為離開的太久了,所以回到倫敦後,就一直呆在了這邊,她有在回味那次奇妙之旅,然後對那起插畫家死亡案件中,兇手那理論可行,可實踐起來成功率小得可憐,但在當時好像一切都那麽理所當然的作案手法耿耿於懷。

當然了,要是讓林蒙自己實踐的話,她肯定是能夠一次就做成功的。

只是她這樣的,並不具備普適性。

福爾摩斯也有了個送上門的小謎題,一只鵝和一頂帽子,是一個門衛送來的,說那是他撿到的,這個門衛還是一大早地就上了門。福爾摩斯起來去接待了他,等林蒙晚了一個小時爬起來時,福爾摩斯還穿著他之前套起來的晨衣,斜靠在長沙發上盯著帽子出神。

林蒙走過去,習慣地翻閱了下他已經看過的那堆晨報。

福爾摩斯看過來,說了下鵝和帽子的由來,並把他的放大鏡遞過來,意思不言而喻。

林蒙走過去,坐在他讓出來的位置上,半靠著他去觀察那頂帽子和那只大白鵝。“鵝的左腿上有給亨利·貝克夫人的小卡片,帽子襯裏也有姓名縮寫為H·B的字樣,顯然這頂帽子和這只鵝都屬於亨利·貝克先生的,但我沒有在報紙上發現他的尋物啟事,再考慮到這頂帽子是三年前時興卻價值不低的款式,可有多處縫補和修補的痕跡,都說明帽子的主人曾經富裕過,現在卻落魄了,沒有多餘的錢去刊登廣告。我們要是想找到他的話,只需要去報紙上打個失物招領的廣告,為了這頂帽子和這只鵝,帽子的主人也一定會戰勝他的自尊心,以及為了挽回他妻子的心而過來領取的。”

福爾摩斯撐著頭看她:“說說看。”

“他用墨水塗抹帽子上的汙痕,掩飾這頂帽子的破舊,以來掩蓋他的窘境,維持自己的自尊心;還有就是這頂帽子已經好幾個星期沒有洗涮過了,而且這上面還有不少灰塵和蠟燭的蠟痕,”林蒙停頓了下,故意拖長了聲音說:“按照常理來講,對這種情況聽之任之的妻子是不合格的。”

福爾摩斯忍不住笑了兩聲。

林蒙自己也笑了笑,她自然是在常理之外的了。她可沒有做過這個時代妻子們普遍做過的事,不過她有掙錢養家啊,之前還是她交了房租呢。

笑過後,林蒙又回到了正題上來:“結合他家道中落的情況來看,最可能是家裏沒有了女仆,妻子因為對他失望,愛意不再,也不願意為他勞作,他自己也註意到了這點,所以才會在卡片上寫給亨利·貝克夫人,將這只鵝當做了禮物,希望能夠挽回妻子的心。說起禮物來,福爾摩斯先生,你喜歡我給你帶回來的那顆紅鉆嗎?”

那顆紅鉆原石來自印度礦山區,是這次林蒙出門冒險的報酬,當然了,她還有其他的報酬,只是這個報酬看起來最閃亮。

福爾摩斯沒直接說喜不喜歡,而是將那顆紅鉆從衣兜裏拿出來,興致勃勃道:“它有一百八十餘年的歷史,且是一段險惡的歷史,涉及到它的有五起偷盜加謀殺,一起保險詐騙,和一起涉及到婚外情的詐騙。”

林蒙笑盈盈道:“你喜歡就好。幹嘛?我只是單純地想送你禮物啊。”

福爾摩斯反問:“你那個浮誇的謀殺設計方案潤色完了?讓我說,那可不是你的風格。”

林蒙忽略他的意有所指,笑嘻嘻地說道:“你也覺得浮誇,是吧。我正需要一個人,來實際證明它確實不太切實際。”

福爾摩斯輕哼一聲,沒有再繼續追問什麽,而且他還提醒道:“那你可得盡快把實物準備好,我們親愛的華生今天會為我們送來聖誕節祝福的。”

林蒙笑而不語。

福爾摩斯恍然大悟:“你已經準備好了!”

說華生華生到。

聽到樓下傳來的聲音,樓上的兩人相視一眼,立刻正襟危坐起來,只等著老朋友送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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