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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紅樓夢(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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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姑蘇林家來,先前林家當家人林庸,曾投靠過郭預,但後來郭預節節後退,林庸被俘後,轉投司徒駿。此人善圖謀,有高德,很快就受到了司徒駿的重用。他家人丁單薄,林庸只有一個兒子林楨,其正值弱冠之年,清雋多才,通曉法家學說。

林蒙和林楨見過幾次,對他的觀感還不錯。

再說揚州蕭家。蕭家是世家大族,人丁興旺,光是蕭家嫡支就有數十口人。蕭家起家可追溯到前前朝,在揚州本地盤根錯節,不過他家的家風還可以,不然司徒駿也不會對林蒙特意提起他家。

而蕭家在適婚年齡的子女就多了,不像林家就那麽一個獨苗苗。

說起來林蒙新招來的賢才,太湖水匪的軍師就姓蕭,其名為緒,字緒風。

蕭緒風就很對林蒙的胃口,他是個實打實的聰明人,太湖水匪能在朝廷幾次剿匪下,以及郭預幾次攻打下還能如此全須全尾,蕭緒風功不可沒。太湖水匪這個舞臺,對他來說還太小了,於是在馬魁帶著他的弟兄,願投司徒駿賬下後,林蒙就問了蕭緒風的意見,問他可願意做自己的幕府書記,蕭緒風沒有猶豫就同意了下來。

此外,盡管馬魁被司徒駿收歸賬下,但司徒駿還是將另一萬軍,正式分派給了林蒙。而林蒙賬下本來就有一萬餘人,這個數目看起來並不太顯眼,可要知道這是一萬精兵。從一開始就經過了精挑細選,之後又受過林蒙系統的訓練,擁有著最好的軍備,關鍵時刻能夠以一敵五。

如今林蒙又多了一萬人,她立刻和部下展開統籌,沒用多久就根據實際情況,安排好了這一萬人。再說他們的訓練,不需林蒙多操心。在她的兵團中,是金字塔的管理結構,如今加了新人後,金字塔只是變大了一圈,新人們都會由他們的上一層來管理以及訓練。這也使得林蒙在打仗時,能夠做到如腦使臂,如臂使手,如手使指。

再說了,不是還有蕭緒風的嘛,林蒙也想借機看看他調度上的本事。

林蒙自己就和小夥伴們,趁著難得的清閑時光,跑去外面喝酒了。

喝著喝著,不知是誰先開口說自己被催婚了,然後得到了好幾個人響應。

林蒙樂了:“我也是啊,我爹恨不能把他認為合適的青年才俊,直接送到我床上來。”

(司徒駿:“……”)

其他小夥伴也開始大吐苦水:“我娘給我相看的姑娘未免太嬌弱了,連一鬥弓都拉不動!”

那個跟著道:“我遠遠瞧了那姑娘一眼,結果她竟然被嚇哭了,我還被我娘訓了一頓,說我太兇神惡煞。我快冤死了,我平時就那麽瞧人啊。”

牛律撓了撓頭:“柳副將的女兒拉得動半石的弓,只是她長得像柳副將。”這兒的柳副將是說柳彪,他是司徒駿手下的一員大將,長得嘛能鎮宅。

其他人一聽:“噫——”

林蒙一揚眉:“柳英?她來毛遂自薦過,這小姑娘挺有想法的,如果她照我給她的訓練表,能夠堅持兩個月,那我就會收她入我賬下。”

牛律立馬改口:“我再考慮考慮。”

林蒙一哂:“人家未必看得上你。”

牛律:“……”

其他人紛紛竊笑。

這時街上傳出驚叫聲,林蒙臨窗眺望,原來是一匹驚馬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竄動。林蒙再一瞥,把酒杯往桌上一放,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三兩下地治住脫韁的馬兒,避免了一場馬撞翻馬車的事故。

隨行的侍衛們趕緊從酒樓處跟了過來,林蒙讓其中一人牽住受驚的戰馬,淡淡道:“去問問是誰在私鬥?”

“是!”

街上百姓們很快就認出了林蒙,林蒙擺擺手讓他們該幹嘛幹嘛去。

那邊馬車上有下來一位年輕女子,她之前的驚慌之色退去了大半,這會兒已算是鎮定了下來。下來後,她就往林蒙這邊走來,距離林蒙幾步遠時停了下來,向林蒙行了個福禮:“多謝少將軍。”

林蒙道:“不必。實改是我軍治下不嚴,致使戰馬受驚。”她沒有多和這位蕭家姑娘說什麽,就和她辭別上了樓。

二樓牛律看了看那位似悵然若失的姑娘,不禁冒出了一句:“柳英不會是看上咱們老大了吧?”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否定,還是孫秉先反應過來:“我想你是說柳英會照著少將軍的標準來選夫婿吧?”

石律連忙說:“沒錯沒錯!”

其他人也覺得孫秉這話才像話,然後紛紛說真是如此,那柳英可真難嫁人了。

孫秉暗想:‘說得好像你們沒有照著少將軍的標準來相姑娘一樣。’

之後,私鬥的兵士被他們的長官領了回去,每人各挨了二十軍棍。

至於那位險些遭了橫禍的蕭家姑娘,乃蕭家的嫡次女蕭琦。蕭琦相貌姣好,婉順聰慧,知書達禮,比司徒淳和林蒙小兩歲。她後來有隨她母親來大元帥府兩次,林蒙知道他們兩家有意結親,就額外留意了下蕭琦,連她私下的文章都讓人覆寫一份送了過來。林蒙觀摩過後,覺得蕭琦這姑娘很有自己的想法,生性疏闊,人如其名。

不過林蒙還得問問雙方的意見,只有雙方互相有意,這門親事才可結下來。

司徒淳嘴撅得老高:“為什麽我非得娶妻?咱們姐弟倆相親相愛還不夠嗎。”

林蒙上手把他的嘴巴捏扁:“你就不要炫耀你可以娶妻了,我要是能娶妻,我就去向人家求親了。”

“唔唔——”

“對啊,我還沒有問問爹,我能不能娶妻呢。”林蒙轉頭就跑去找司徒駿,司徒駿大驚失色:“你可不要因為一個女人,和你弟弟姐弟鬩墻。”

林蒙:“……”

司徒駿見狀,立刻沒好氣道:“我知道了,你就是來氣我的。”

林蒙嘻嘻笑了兩聲。

司徒駿讓她趕緊滾蛋,他現在都不太強求這個女兒能找到個如意郎君了。

話又說回來,司徒淳後來有偷摸去見了蕭琦,然後又扭扭捏捏地來找林蒙了。而蕭琦那邊,林蒙有讓她有渠道可以了解司徒淳,再讓她判斷是否願意嫁給司徒淳。雖說在兩家大人來看,蕭琦的個人意願並不重要,但林蒙這麽做,還是讓蕭琦感受到了尊重,而且蕭琦十分敬仰林蒙,所以沒多久她跟著點了頭。

這門親事便這麽定了下來。

親事定下後,無論是司徒淳還是林蒙,他們都開始忙了起來,投入到了接下來的對外擴張戰中。

如今江南成氣候的起義軍,還有地盤縮水的郭預一支,占領巴蜀的劉訴一支,以及嶺南那邊的嶺南霍家軍。

在接下來的一年中,林蒙這邊先是打下了郭預占領的浙江。

本來郭預就沒有從前有實力了,可他就是死扛著不投降,司徒駿這邊勸降了幾次,他都充耳不聞,最後還奢侈成性起來。那就沒辦法了,林蒙這邊就打到他死。

最後一戰發生在衢州府,當年林蒙和郭預手下的伏懷相遇時,伏懷最後就是帶兵逃往了衢州府。這一次,郭預在死守衢州府不過後,就在親信的拼死相護下,僅帶著數十人從衢州府逃走。

林蒙領著騎兵去追,眼看郭預就要渡河,林蒙吹了聲哨,幾只游隼聞聲俯沖下來,阻住了郭預等人的去勢。

林蒙拈弓搭箭,一箭射翻了郭預的坐騎,接著趁著他被游隼抓臉的空檔,一箭射中了他的右胸。

騎兵們也迅速殺馬趕去,沒忘給郭預補刀。郭預的親信們見大勢已去,紛紛投降。

林蒙又吹了聲哨,游隼們盤旋著散去。

它們的頭後來落到了林蒙的左臂上,林蒙擼了它一把,手一揚,它就飛了起來,帶著其餘游隼飛上了半空。

這麽一來,司徒駿這支起義軍便占下了整個浙江。接下來,就是全面攻打占領巴蜀的劉訴一支。劉訴在去年稱帝,建國號為蜀,他手下有不少將才,其中最有威名的,當屬驃騎大將軍李渠。

就說林蒙,先後和李渠交鋒過三次,雙方輸贏對半,林蒙因而對李渠十分敬重,每次對戰都會拿出全部的真本事來。

只是林蒙身後是她的親軍,以及她的親爹司徒駿,司徒駿全心全意地支持著她,可李渠那邊就不盡然了。

劉訴聽信讒言,認為李渠功高蓋主,再加上他那邊朝堂中求和派日益壯大,李渠這個主戰派就越來越不受待見,以致於最後李渠獨木難支不說,還被自己人從背後捅了一刀,導致軍機延誤,不少將士平白送命。

李渠悲憤交加,加上舊傷覆發,竟然就那麽死在了帳中。

林蒙聽聞此事時,恨恨地摔了手中的茶杯,罵了句粗口:“我他媽!”

一幹下屬面面相覷。

林蒙在帳中轉了幾圈,讓蕭緒風給她研墨,她就著憤懣與冷靜寫了一篇《討劉訴檄文》。

這篇檄文大意就是像李渠這樣有勇有謀有義的將軍,該有值得他的死法,而不是死得這麽輕於鴻毛。以及劉訴就是頭豬,不,豬都比他有腦子,他怎麽對得起為他拋灑熱血,犧牲性命的將士,怎麽對得起他的列祖列宗,自己要是他,就該扯下腰帶上吊。

當然了,這篇檄文寫得不那麽直白。再怎麽說林蒙也受了這麽多年正統教育,她的夫子從前是個老舉人,後來隨著司徒駿發達,就變成了大儒,現在更是好幾個大儒和能臣文士一起教她,所以她的文化素養還是蠻高的,因而這篇檄文寫得慷慨激昂,字字珠璣。

等到它送到蜀帝劉訴手上時,眾人都不敢讀給他聽。劉訴非要聽一聽,而等他真的聽近侍讀完了,他又氣得要死,竟然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而原本追隨著李渠的將士們讀完後,越發地義憤填膺起來。等到林蒙再攻夷陵時,夷陵守城的將領,李渠的舊部下仇松主動打開了城門,迎林蒙入夷陵。

再之後,不少李渠的舊部來投。再隨著其他司徒駿的人馬連克數城,劉訴的其他將士士氣也跟著大減,民心更是大失。就這樣,林蒙他們勢如破竹地攻到了劉訴的都城。

劉訴率人投降。

林蒙穿戴甲胄,腰配寶劍,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氣,眼神淩冽地掃過了狼狽不堪的劉訴,勾唇一笑:“這不是我們尊貴無匹的劉國主嗎?失敬失敬。”

劉訴臉色漲紅:“你——”

林蒙也是壞心眼,他們本可以讓劉訴上了馬車,就這麽被軟禁去應天府,可她就非得讓劉訴騎馬過街,到城外再換乘馬車。於是劉訴就在大街上感受到了百姓們的交頭接耳,他們憤恨交加的目光,這都讓他如坐針氈,如芒在背,還得面對林蒙那無言的蔑視。

結果就是,還沒走多遠呢,劉訴就幾乎背過氣去,還差點摔下馬。

還沒走到街尾,就有刺客殺出,直沖劉訴而去。

林蒙立刻高喊:“疏散百姓,以免誤傷!”

劉訴聞言瞪大了眼睛,他意識到他命休矣。

當然了,林蒙還是有象征性地和刺客們過了幾招的,只是放了很多水,導致劉訴被殺死在馬上。之後,林蒙將劉訴被刺殺一事,說成他是罪有應得,天下有志之士都看不過他的暴行,狠狠地將劉訴釘在了恥辱柱上。再者,司徒駿那邊也不需要一個活著的劉訴,有他的幼子就行。

等到了應天府,司徒駿再出馬,寬厚地對待了劉訴的舊臣,讓他們不必再誠惶誠恐,反正首惡已經伏誅了嘛。可以說,司徒駿和林蒙他們父女,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的,就很順利地籠絡了劉訴的舊臣。更有,那篇《討劉訴檄文》也切中了李渠舊部的心,他們盡數歸順,其中有部分軍隊直接歸到了林蒙旗下,其中的將領包括了李渠的兩子李容與李甫,他們分別是李渠的長子與四子。

李容,字伯容。

李甫,字季甫。

他們兄弟倆還是當時的刺客之二,這也是林蒙和他們達成不戰而降的條件之一。當然了,背後捅刀子的小人,也盡數伏誅。

林蒙因為《討劉訴檄文》,其實還有意外收獲,那就是不少文人稱讚起她的文采,以及她所展現的氣魄。好像她從前就沒有展現過她的氣魄一般,她打那麽多戰都是白打的嗎?她玉面羅剎,還不夠威名赫赫嗎?她都能號禦陰兵哎。

還有就是林蒙有在《討劉訴檄文》中,小小地用劉訴反托了下她爹司徒駿,就是說如果李渠在她爹司徒駿賬下,那麽會怎樣怎樣,因而等這篇檄文宣揚到大江南北後,也是為司徒駿的名聲錦上添花了一把。

司徒駿本來就不太計較她和人裏應外合誅殺劉訴一事,再不知道第幾次看了那篇檄文後,他再見到林蒙,就稍稍提了下這件事,還說讓林蒙好好用李容和李甫兄弟,就沒有了下文。

林蒙一笑:“兄弟花哩。”

司徒駿:“……”

司徒駿最近有收用了一對姐妹花來著,可即便不是沒有這對姐妹花,他也能理解自家姑娘的意思。他這次只是稍微無語了下,沒有像從前那樣輕斥她什麽。

林蒙有點意外,但隨即她就明白了過來。她爹這是準備稱帝了,而歷史上公主養面首的事,屢見不鮮。

林蒙旁敲側擊了下,司徒駿也沒瞞著,只說是大臣們極力推舉。

林蒙覺得他心中必然是十分得意的,她就不點破了,反而還用理所當然的語氣道:“他們推舉爹您稱帝,這不是天下最應當的事情嗎?他們要是不那麽做,我反而覺得他們有問題。讓我看,爹您就是天生領袖,合該有如此偉績。”

司徒駿在下屬面前還得極力做謙虛狀,在自家姑娘面前就不必了,不過該說的話還是得說:“哪裏哪裏。”

林蒙一本正經道:“我還沒有誇完呢,您要我繼續嗎?”

司徒駿幹咳一聲:“行了行了。”

不過司徒駿有稱帝的意向歸意向,他不準備即刻稱帝,而是準備拿下嶺南霍家軍後再稱帝。

其實也只是往後推遲了四個月而已。

四個月後,霍荀投降。為了更好地安撫嶺南,司徒駿在稱帝後,冊封霍荀為南安郡王,世襲罔替。當然了,這只是權宜之計,畢竟這麽做,和霍荀自己在嶺南當家做主沒什麽區別,司徒駿準備徐徐圖之,往後會漸漸收回霍荀的行政權,派自己人去管理嶺南的。

再說回當下,時年一月,司徒駿在應天府稱帝,國號大楚,年號隆武。

嫡長子司徒澤二十五歲,字澤世,娶妻淮安穆氏,有一子一女,皆為嫡出。

次子司徒濤二十三歲,字揚濤,娶妻淮西文氏,有兩子,一嫡一庶。

嫡女司徒沁十九歲,小字飛鴻,無婚配。

嫡次子司徒淳十九歲,定字淳安,娶妻揚州蕭氏。

另有庶子司徒澈、司徒沛,以及未取名幼子二。

此外,有庶女司徒梅、司徒蘭、司徒竹、司徒菊,以及未取名幼女一。

隆武元年,司徒駿立嫡長子司徒澤為太子。

另封嫡女為鎮國公主,嫡次子司徒淳為安王。其餘子女中,皆未冊封,直到隆武三年,司徒駿才冊封已成年子女,其中司徒濤為忠王,司徒梅為平陽公主。

另,元配孫氏為皇後,司徒濤和司徒梅的生母柳氏為柳妃,司徒蘭和司徒澈的生母牛氏為賢妃,其餘妾室皆有加封。

再另,追封已犧牲的功勳大將,大封諸將為公侯,其中賈演為寧國公,賈源為榮國公。

同年三月,司徒駿命大將柳彪為平北大將軍,牛清與陳翼為副將軍,率軍二十萬,另授嫡女驃騎將軍職,加授龍虎將軍,率精兵五萬,分兩路北進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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