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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獵鹿帽(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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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距離林蒙來到倫敦,已過去了好幾個小時。

這中間的時間,林蒙一是用來等待回信,二來趁著這時間她還有去親自拜訪了個熟人——在離家到去上大學期間,林蒙有在倫敦呆過一段時間,在這兒多少結識了幾個地頭蛇,還有各色各樣的人士,其中就有和藝術品交易行業有關的。他們那個圈子說大不大,來來回回地就是那麽多人,生面孔很容易就被認出,畢竟這裏面水不較深,有不小的灰色區域。

先不說林蒙之前做了什麽,才結交了這行業的專業人士,反正她去拜訪老朋友時,欠她人情的老朋友有透露給了她點內部消息。

之後,林蒙從地頭蛇朋友那兒,拿到了他收到電報後,讓手下人加急送過來的回信。

林蒙根據這整合的消息,有慶幸她閑著無聊過來了倫敦。

看現在,她不就來了回“英雄救美”了嗎。

之前福爾摩斯認為經過鍛煉的他,面對林蒙有一戰之力時,林蒙只是笑而不語。林蒙她這輩子盡管不能修煉內力,但她的戰鬥力在此世界仍舊處於頂尖水平。

當下林蒙順手接過那根木棍,三下五除二就將另外兩個打手打趴下,爬都爬不起來,仿佛之前他們對著福爾摩斯大發的神威,都是福爾摩斯的錯覺。

林蒙斜睨著掛了彩的福爾摩斯:“晚上好啊,我的朋友。”

福爾摩斯:“………我不知道你還有這一手,伍德。”

林蒙挖苦道:“難道你以為我上午時說把你打暈,是誇大其詞嗎?我還以為對於一個邏輯學家來說,實事求是是最基本的呢。”林蒙說著,又一腳踩到了一個想掙紮著往外爬的打手背上,將他重新壓向了大地。這三個打手現在還喊不出話來,他們的咽喉也受到了打擊,疼得要命。

福爾摩斯:“……無論如何,多虧你及時趕到,將我從危急中解救出來,伍德。”他開始說話時還有點不自在,但等說起感謝的話來,那份不自在就快速消失了,語氣變得格外誠摯,不過是以福爾摩斯的性格來看,如果是別人聽來,他這樣道謝的話,還是顯得冷淡了。

好在林蒙不是別人,她其實也暗自慶幸自己來得及時,但是這一點都不妨礙林蒙在給福爾摩斯處理傷口時,動作一點都不輕柔。他嘴唇劃破了,額頭上還青腫了一大塊,看起來非常狼狽。

福爾摩斯不由地發出細細的痛嘶聲。

林蒙沒什麽誠意地道歉:“不好意思,是我動作重了。”

“不。”福爾摩斯反省道:“這次是我過於自信我的能力,認為我的偽裝能夠騙過他們,卻忽略了他們才是行騙之道的行家。”福爾摩斯這次是從騙了賀斯特勳爵的女飛賊入手,他試圖打入一個騙子和盜賊聚集地,從內部獲取有用的信息。卻沒想越是這樣的聚集地,騙子和盜賊們越是警惕排外,他們同樣也有自己分辨的手段,於是福爾摩斯從一開始就被他們套路了,他還以為自己套路了他們,以致於在那群人摸清楚福爾摩斯的來意後,消息接連傳遞,就傳遞到了頭頭那兒,也就有了之後三個打手被派過來,將福爾摩斯一頓恫嚇之事。

林蒙把紗布放到一旁,掏出煙盒來,自己拿了一根,又遞給了福爾摩斯一根。他們倆現在已經回了林蒙住的旅館,所以各色事物一應俱全,在就著煤油燈點燃煙後,林蒙抽了一口後,才針對福爾摩斯的反省做出了回應:“我想受過這次挫折,你得到了教訓,避免下次再犯這樣的錯誤就是了。”

所謂吃一塹長一智。

掛彩這一個插曲,算是就此揭過了。

福爾摩斯趁著抽煙的功夫,還仔細過了一遍之前的收獲,等他掐滅了煙,看向坐在另一邊的林蒙,直截了當地問:“關於這次的主使者,你得到了什麽有用的信息?”是肯定的語氣。

林蒙漫不經心道:“我們尊貴的賀斯特勳爵不是不奢望尋回他的名畫,只當是用它們買了個教訓,那我們倆又何必費心費力,還不一定能討得了好。反正,我是懶得再去管這件事了。”

福爾摩斯乍一聽覺得不可思議,但他很快就一針見血道:“因為我受了傷?”

林蒙扯了扯嘴角。

福爾摩斯卻不讚同道:“我很感謝你的關懷,伍德,但我並不讚同你因為這一個挫折,就讓我們之前努力白費的做法。你不能讓你的個人情感左右你的理智,這種做法對一個偵探來講,在我看來是不可取的。”

林蒙:“……我上午就該成全你的。”她說著還舉了下自己的拳頭。

福爾摩斯:“……”

林蒙狠狠地將煙掐滅,眉眼一轉:“讓我繼續下去,也不是不可以。正好我就有一個主意,但是會產生什麽樣的影響,我是概不負責的。”

福爾摩斯似乎意識到自己剛才傷害到了自己朋友的感情,所以他這次開口時,語氣相對他平常的語氣還溫和了兩分:“你說說看。”

林蒙雙眼亮晶晶的,還有點激動地搓了搓手。

那個女騙子背後的主使人,不是正等著將賀斯特勳爵的名畫們變賣嗎,那如果買家們都知道並認為他手中的那些畫都是假的,那這主使人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看他到時候還怎麽囂張。

至於怎麽將真畫運作成假的?

林蒙已經有了主意,而且她還有被福爾摩斯激得逆反心起:

既然要搞事,那就搞個大的。

林蒙將她的主意一說,不等福爾摩斯說什麽,她就笑嘻嘻道:“福爾摩斯,這個主意是不是別開生面?一點都不無聊也不平凡?是不是會為我們這索然無味的生活,增添大膽又浪漫的調劑?就連謹慎的邏輯學家,也會為之折服的。所以,我的朋友,你要不要來一次這樣不平凡的歷險記?”

被正中下懷的福爾摩斯笑了:“我還能說什麽呢。”

·

·

林蒙和福爾摩斯在旅館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拜訪了賀斯特勳爵。

賀斯特勳爵本來就不看好這倆毛頭小子,只是礙於傑夫·格蘭特,和貴族禮節才沒有直接趕走他們。

林蒙對賀斯特勳爵也沒什麽好感,所以將他牽扯進來一點都不手軟。

接下來,林蒙就用半個小時的舌燦蓮花,將賀斯特勳爵說服到不讓他參與都不行的地步。

之後一個小時,林蒙和福爾摩斯就對接下來的計劃,做了詳細的安排和部署,一應物資和人員都由慷慨大方的賀斯特勳爵提供。

接下來,一幕幕大戲就接連上場了。

先是蘇格蘭場接到了賀斯特勳爵報案,說是他的幾幅名畫被大盜偷走了。那大盜簡直是神乎其神,他沒有驚動任何人,就這樣進入了勳爵府,盜走了幾幅名畫,還挑釁地留下了一張短箋。

蘇格蘭場很重視這件案子,安排了不少警力進駐勳爵府,去勘察現場。可他們根本沒有找到任何闖入的痕跡,正在他們懷疑賀斯特勳爵是不是監守自盜,或者說是為了騙保時,賀斯特勳爵卻說他的畫都沒有上保險,這無疑是讓蘇格蘭場更沒了頭緒。

轉機很快就出現了,一名仆人去蘇格蘭場報案,舉報他的主人有可能打算偷渡名畫出國。根據這名仆人稱,他這次的雇主是個風度翩翩,英俊瀟灑的人物,好像是個法國人,雇主在今天之前都為人體貼有禮,即便是對待仆從也都很慷慨大方,可今天像是忽然變了個人,對他們發了好大一通火不說,還沒有理由地解雇了他們。這名仆人實在看不下去,就來蘇格蘭場舉報雇主來了。

仆人的說辭有說不過去的地方,但是蘇格蘭場承擔了賀斯特勳爵那名的莫大壓力,於是不但沒懷疑這個仆從,還迅速地將仆人說的事,和賀斯特勳爵名畫被盜案聯系到了一起,決定全力緝拿這名法國大盜。

此時,這起名畫失竊案已經以迅疾的速度,上了今天的各大報紙,誰讓當事人是貴族老爺呢。

普羅大眾就愛看發生在貴族之間的事,尤其是這樣的糟心事。又由於這樁失竊案,怎麽看都很神奇,也有可能是賀斯特勳爵自己自導自演,不管是哪種情況,都會愈發勾起人們的好奇心。

報社也知道這一道理,就派出了記者們開始追蹤此案,蘇格蘭場的行動他們當然也看在了眼裏,他們就跟在警方後面,力求獲得第一手資料。

蘇格蘭場那邊認定法國大盜,是坐上了去法國的火車,這一點在倫敦火車站也得到了證實。

火車站的搬運工都還記得那名英俊的法國人,因為他太慷慨,給了自己一英鎊的小費。搬運工也因此清楚記得那名旅客,買了最好票次,在哪個車廂哪個包間,也隱約確認他的行李中有幾個畫框。

而那輛火車會在坎特伯雷站停車,平常至少會耽擱一刻鐘才能上船過海峽,於是精神振奮的蘇格蘭場連忙給那邊的警局拍電報,讓他們在那邊仔細蹲點,務必將那名法國大盜捉個現行。

蘇格蘭場的警員們也趕了專車,火急火燎地去往坎特伯雷。

結果卻讓他們大吃一驚。

火車在坎特伯雷站停車後,蹲守的警員們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恨不能將那節車廂圍個水洩不通。可等他們撞開那從裏面鎖住的包間時,裏面空無一人,只剩下一張留在床鋪上的短箋。

該車廂的列車員都嚇傻了,因為他十分確信這間包間內的乘客,從沒有離開過他的包間。

列車員也清楚記得那是名風度翩翩的法國旅客,同時很慷慨大方,溫和有禮,要知道之前有個落魄的傳教士來“傳教”,他都沒有立刻將人趕走,還是有和對方聊了幾句,給了對方一筆不菲的“傳教費”。可這樣一位討人喜歡的客人,怎麽就憑空消失了呢?

他總不能在疾馳的火車上,從車窗跳下去吧?

總之,蘇格蘭場最終只得到了那張好像在赤裸裸地嘲笑他們的短箋,和一大堆疑問。

但是各大報社得到了一個曲折離奇,驚爆讀者的故事。《泰晤士報》還比較嚴謹,但是像《每日電訊報》這樣從一開始就走廉價路線的報紙,真是恨不能哪兒都添油加醋,再者說了,即使他們不做藝術性誇張,故事本身就足夠離奇誇張了。

短短一天功夫,倫敦人們似乎都知道了這一精彩紛呈的故事,他們迫不及待地和周圍人訴說和討論,想知道那名大盜到底是怎麽做到的,想知道他留下來的短箋又說了什麽。

在這過程中,賀斯特勳爵和他丟失的名畫們,自然也被頻頻提起,原本還不知道這幾幅畫的,也都知道這世界上有這樣幾幅畫,以及它們的畫家都是誰,無形中增加了它們的認知度,這同樣會提高它們的身價。

可經過了報社的大肆宣傳,和讀者們的口口相傳,等到後來人知道這件事時,人們都知道了這幾幅畫是被一個英俊瀟灑,又盜技非凡的法國大盜給偷走了,有可能對方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名畫帶去了巴黎。

之後,那兩張短箋,連同法國大盜的速寫畫像也被神通廣大的記者被曝光到了報紙上。

無疑,那名法國大盜是英俊瀟灑的,而且他的字裏行間都充滿著優雅,和令人忍俊不禁的戲謔。再加上他憑借一己之力將蘇格蘭場玩弄於鼓掌之間,就連他雇傭的仆從去蘇格蘭場告發他,也都是他提前設計好的。

他這樣戲弄蘇格蘭場的行為,更是讓人津津樂道。

可以說,這名英俊非凡的法國大盜,打破了人們對於盜賊的固有印象。還有英國人將他和英國民間有名的俠盜羅賓漢,給聯系到一起,誰讓賀斯特勳爵當事人是個高高在上的貴族呢——底層百姓心裏可是很樂於這些貴族老爺倒黴的。

(賀斯特勳爵:“…………”)

這年頭人們獲取外界信息的渠道極少,報紙是其中最重要的,對很多人來說可能是唯一的。所以當所有報紙都在報道這件事時,距離所有人知道就不遠了。再加上人們更願意相信他們想要相信的,還有就是當所有人都相信一件事時,如果你不選擇相信,那你就成為了異類,於是潛在買家們很快就信了真畫被個法國羅賓漢偷走了一說。

連主使人布裏吉斯·斯坦都要信了。

布裏吉斯·斯坦這人控制了一幫小偷騙子,手段狠毒,在倫敦的地下也算是一號人物,但是喜歡他的人可不多,認為他惡意攪亂了原本的規則和秩序。畢竟大部分時候,很少會有人去招惹有權有勢的大人物,這樣會帶來想象不到的麻煩。可布裏吉斯·斯坦膽子大,心也黑,不然也不會把主意打到賀斯特勳爵頭上,他也是料定賀斯特勳爵會吃下這個啞巴虧,不會將這件事讓公眾知道。

只是名畫在布裏吉斯·斯坦手中還沒有焐熱呢,所有人都認定真正的名畫,被個法國大盜用神乎其神的手段給偷走了。

布裏吉斯·斯坦:“???”

布裏吉斯·斯坦和他的潛在買家暗示,但潛在買家都以為布裏吉斯·斯坦是看到那幾幅名畫行情見漲,所以才慌稱他手中有它們的。布裏吉斯·斯坦進一步暗示,他是怎麽得到的那幾幅畫,認為那什麽法國大盜,是賀斯特勳爵自己捏造出來的,就為了掩飾他為什麽丟了畫。

(布裏吉斯·斯坦幾乎真相了。)

但潛在買家還是不信,畢竟為了那個法國大盜,蘇格蘭場都出動多少人了。再說難道賀斯特勳爵不僅買通了蘇格蘭場,還買動了所有見過那名法國大盜的人?這怎麽可能嘛。

退一步講,如果賀斯特勳爵真是載在了一個女人身上,才丟了他家的名畫,那賀斯特勳爵豈不是得藏著掖著,哪裏會鬧得這樣滿城風雨?他家的顏面不要啦?

即便退一萬步說,布裏吉斯·斯坦說的才是真的,可其他人都不這麽覺得。那麽從布裏吉斯·斯坦手中買回去的名畫,真的也是假的。

布裏吉斯·斯坦:“我他媽——”

布裏吉斯·斯坦這下能找誰說理去,他幾乎要一口老血噴出來了。更坑的是,布裏吉斯·斯坦聽著潛在買家的分析,他都要信了自己其實沒有從賀斯特勳爵那裏偷到了名畫這個邪。

不管怎麽說,布裏吉斯·斯坦手中的畫變成了假的。他如果不想這幾幅畫砸在自個手中,那他就得另外想辦法。不過隨著時間流逝,其他國家也知道了法國大盜在英國作案的事,尤其是法國。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幾幅畫中,有一幅是法國畫家畫的緣故,法國竟還有報紙將法國大盜描繪成俠盜,就差說他是個名族英雄了。

再加上因為這一案件,蘇格蘭場在火車站加派了人手,排查地十分嚴密。還別說,短短幾天內,蘇格蘭場竟然破獲了數起偷渡和走私案,不至於讓他們顏面無光,反而蘇格蘭場還借此往自己臉上貼了不少金。

可對布裏吉斯·斯坦來說,他只感到雪上加霜。

再有那些走私案涉及到的背後勢力,不知道從哪兒知道布裏吉斯·斯坦偷了賀斯特勳爵名畫的事,認定根源在他這兒,就派了人來和他“談”了下。

布裏吉斯·斯坦竟然還有一瞬間熱淚盈眶,因為終於有人相信他手中的畫是真畫了,雖然這並不是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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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橋大學

林蒙眉飛色舞地翻看了一遍報紙,看報紙又將法國俠盜寫出了什麽花。等翻看完,將報紙收拾好放到了一旁,對著坐在一旁沈思的福爾摩斯說:“我覺得勳爵大人可以去接觸我們可惡的主使人斯坦先生了,勳爵大人即便是想封住斯坦先生的口,也該付給他一筆費用的,但相比於得到的,勳爵大人其實還是賺了的。”那幾幅畫可是名聲大漲,報價一天比一天高。

福爾摩斯看過來:“所以還有一場戲。”

“當然了,有盜就有還,這才是俠盜風範嘛。”林蒙笑容逐漸擴大。

那什麽法國大盜,其實是她假扮的。她也確實上了火車,但是用傳教士的身份下了車,人根本沒有到坎特伯雷站。這幾天她空閑時間,都有在思考怎麽在蘇格蘭場的包圍下,將那幾幅畫戲劇性又神奇一般地還回去。這無疑是個有挑戰性且有意思的休閑游戲,林蒙對於工具的設計圖都畫了半本子,而且她也從內心深處覺得有偵探,也該有個和他鬥智鬥勇的怪盜。再說怪盜什麽的,比罪犯要受歡迎得多啊,而且底線相對也高。

所以林蒙是樂在其中。

而福爾摩斯呢,他這幾天多了心事。

福爾摩斯他還清楚地記得那天自己的朋友變身成法國人時,所改變的妝容和口音。他是很自如地變了口音,音色也有了點不同,再加上妝容的加成,就連傑夫·格蘭特這個熟悉他的人,都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他來。

準確來說,直到伍德自己說破,傑夫·格蘭特才反應過來。

話說回來,福爾摩斯這一心事,也不是第一天就有的了。在去年聖誕節時,福爾摩斯通過伍德留在沙發上的凹痕,意識到這個朋友的體重和他看想去的體重嚴重不符。

之後,福爾摩斯就開始留心起來,他通過伍德的腳印證實了他的判斷。這個口子一開,福爾摩斯所留心到的破綻就多了起來,像他知道伍德是個老煙槍,可他手指上的煙熏顏色卻不支持這一判斷,嚴格來說他的手太過幹凈了;再有伍德對自己的姓氏,比對自己的名字要敏感,盡管常人覺察不出來等等,再考慮到伍德精通於變裝,福爾摩斯確信他並不是“高斯·伍德”本人,不,是他摒棄了自己原本的身份,換了個新身份高斯·伍德。

可這其中還有說不通的地方,福爾摩斯可以確信在伍德入學前,學校內沒有其他人認識高斯·伍德。那他為什麽要用這麽個新身份,而掩藏起他的本來身份來。那只能是他原來的身份見不得人,本來福爾摩斯在之後推斷出伍德的心上人,不是他最開始以為的優秀女性,而是個年長的男性後,以為自己無限接近了真相。

(同性戀是違法的。)

但如今福爾摩斯卻又自我推翻了這個原因,那麽還剩下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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