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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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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天嚇了一跳,嘴上卻依舊十分硬氣:“隨你便!”

廉華沈吟著,上下端詳她。方才進來時他只想著給她好感,是以都沒顧得上看清楚她的相貌。

以他的眼光,卿天算不上絕世美人,不夠嫵媚風情。她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年紀,身形都還沒長開,樣貌俏美可愛,靈氣逼人,怎麽看都不像那芬芳優雅的解憂蓮,反倒更像居桑宮前那棵紅蜜桃樹上,結的那一樹的金紅蜜桃,令人極想啃一口。

“看什麽?”卿天被他看得心裏發毛,敏感地意識到那眼神中的危險意味,不由得心跳加劇,後退了幾步。

他拂袖,一股大力將卿天拉了過去,直拽到他懷裏,他霸道地不由分說地低頭要吻。

“啪”,卿天羞怒地一掌摑了上去,趁他呆了一呆,用力推開他逃開,退到墻邊。

廉華撫著被打的面頰,半晌,搖了搖頭,竟笑了出來。

這曾經是他的東西,而今是屬於他的女人,他不過只是想品嘗一下自己的女人的味道而已,想不到她竟然敢打他!真是太可笑了。

他將她拉了過來,不管她的掙紮和叫喊,推到桌上按住,刺啦一下便將她衣服扯開,露出雪白的肩和鵝黃的肚兜,還有脖頸上那塊玉佩。

她熱淚一下子迸了出來,嗚咽著抱住雙臂抵住他不讓靠近,“你若碰我我死給你看!”

廉華冷靜地答道:“你死不了,你的魂魄我帶回去放到解憂蓮上,你就活了。”

卿天側開臉躲開他的嘴,哽咽著淚流不止:“活了也不是我,我反正死了!”

廉華停了下來,若有所思,十分不快,這話說的不錯,她若死了,就還是那朵解憂蓮,芬芳優雅而已,沒什麽趣味。

他目光在她臉上身上掃來掃去,終於落在了那塊龍形玉佩上,伸手一把便將它扯了下來,放開了她。

危機暫時解除,卿天抽泣著掩好衣裳,躲到了角落裏。她想要回那塊玉佩,但是若是太急切,也許會引來這個惡人的疑心或記恨,她忍了又忍才沒有伸出手討。

廉華端詳著手裏玉佩,嘴角翹了起來,障眼法?他隨手一點,一片彎彎的龍鱗現了出來。

他取笑道:“龍鱗有什麽稀罕,還用障眼法?莫非是那片逆鱗?”也不等她回答,兀自點頭,“應該是了。逆鱗珍貴,僅得一片……”他冷笑一聲,手中靈力催動,便要將它震得粉碎。

龍鱗震了一震,竟然毫無反應。他詫異不已,加了三成靈力,龍鱗依舊還是巍然不動。

她見了舍不得,生怕被他震碎了,靈機一動,出聲道:“那是我的護身符,自然不能隨意損壞。你若是覺得不稀奇,倒是也送我一片什麽珍貴的鱗片或者什麽犄角做護身符,我或許也會喜歡。”

這話說的十分婉轉,加以尚在抽泣著出的聲,聽起來倒是有些兒動人,廉華很是動心,收了龍鱗,點頭道,“也好,你且等著。”

說罷便出門去了。

……

……

“你說我身上哪一處鱗片最亮?”廉華變出原身來,對著寢宮裏的銅鏡左看右看。如麒麟一般高大的身軀,全身藍色鱗片,閃動著湖水一般粼粼的光。

魍魎小心翼翼道:“胸口。”

廉華默默,胸口的鱗片如盔甲一樣護著他的內丹,如何能拔得。

“背上也很亮……”魍魎忙改口。

廉華伸出前足,背上護的是脊柱。只是弄一片給她頑的,足上取一片足夠了。

魍魎忙點頭讚同,“此處鱗片最是堅硬,且不牽扯血肉,做護身符再好不過。”

一片藍色鱗片落了下來,廉華變回人身,接了藍鱗,取那龍鱗放在一處,比對著看了一看,不甚滿意,足鱗沒有血肉供養,厚則厚矣,卻少了許多的光澤。

魍魎建議道:“主上,若要少夫人動心,主上應多耗費些心思相陪。魍魎聽戲文裏說,女子最看重的便是長情的陪伴,想來少夫人也不能例外。”

廉華皺眉道:“此時哪得空來陪她,化神水尚未逼出來,我需專心一意閉關數日,好生將養,保存精力,才好三日後迎戰。這幾日你陪她頑吧。”

“是。”

……

……

璇璣宮。

此時已過卯時,天已大亮,殿中的夜明珠光早已被晨光蓋過了光芒。

金德星君將盤查完畢的土地仙名單呈上。

潤玉粗粗看了一遍,吩咐道:“從今日起,但凡所有曾下凡的仙官,以及所有土地仙升遷,都由你們五人查驗真身,否則不予放行南天門。”

金德星君應了。

守衛進來稟報:“陛下,南天門外有月下仙人和彥佑真人求見。”

潤玉一哂,心道來得好快,令金德星君退下,而後道:“令他們南天門外候著,就說本座正在議事。”

守衛退下,他將手支在案幾上,假寐了片刻。一宿心絞嘔血,惦念卿兒,又被相良父女倆攪和一番,此刻真是有些心力交瘁。過了一會兒,估摸著那嵐晨已經被董成打下界去再無回轉餘地,他才讓人去放月下及彥佑進來。

潤玉有五百多年未曾見到彥佑了。他這個義弟,與他感情一向淡漠,倒是偶有去看望游鯉。今日來訪,只能是為那嵐晨而來,不過,這事居然牽扯到月下,倒是叫他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丹朱和彥佑兩人面色俱不太好看,草草向他拱了拱手,便算是見過禮。

潤玉笑了一笑,也不計較,“彥佑,好久不見了,近來可好?”

彥佑尚未說話,丹朱先開了口,“潤玉,老夫問你,你是不是下旨解除了彥佑和嵐晨郡主的婚約?”

潤玉道:“叔父,所謂天地君親師,先君而後親。我乃天界之主,叔父來這璇璣宮,見了我便直呼我的名諱,這是什麽禮數?”

丹朱悻悻然,自動省去名諱,又將問題問了一遍。

潤玉點頭道:“不錯,相良族長攜嵐晨郡主來,稱當時與彥佑訂立婚約時太過年幼,不明事理,是以……”

彥佑突然開口道:“你是要報覆我吧?我當年幫著錦覓逃婚,讓你在天下人面前出醜,因此你一直記恨到現在。”

潤玉微笑著搖了搖頭,“你誤會了,我並沒有這等心思。過去的事我已然全盤放下,你也該忘記,畢竟你只是局外人。”

彥佑不信,問道:“你若真不是報覆我,敢不敢讓晨兒見我一面。我要當面問個明白。”

潤玉將相良的折子拋給他:“你自己看罷。”

丹朱湊過去看了一眼,一下便跳了起來,嚷嚷道:“什麽誘騙,彥佑根本沒有誘騙,只是見那郡主與穗禾頗為神似,所以求老夫牽的紅繩,老夫最清楚不過了。”

潤玉好笑,涼涼地掃了他一眼,“原來又是叔父點的鴛鴦譜,難怪這等靠不住。”

丹朱正在氣頭上,都顧不上留意他的嘲諷,對彥佑道:“你必須尋郡主和相良來問個明白,婚約豈能如同兒戲說解除便解除。”

彥佑默然看完折子,悶悶不語,他一早便同丹朱去尋過相良,只是吃了個閉門羹,相良差人回覆他說天帝主持之下,解除了婚約,想尋嵐晨問,又無人搭理。

潤玉淡淡道:“你們不必尋嵐晨郡主問了,方才她因為沖撞冒犯了我,被我罰下界,歷劫一千年。”

丹朱和彥佑同時愕然。下凡歷劫一千年啊?什麽大過,要歷劫一千年?一千年,都夠一只鳥成精加飛升加上天了。

一個兵士奔進來,稟報道:“陛下,方才貪狼星君遣人來報,魔尊鎏英昨夜遇襲身滅。”

丹朱吃驚道:“什麽?”

那封信,她沒看……

潤玉默默撐住案幾,忍著胸口心血翻湧。鎏英沒了,怎麽向卿兒交代?

他定了定神,令道:“來人,傳破軍,金德星君來見我,還有司禮殿誰正當值,也傳過來。”

丹朱和彥佑尷尬地呆立一旁,對視一眼,互問是走還是留?

潤玉白著臉,擡眼看這兩個不著調的人,“你們還有問題麽?”

彥佑不說話,丹朱忍不住替他問道:“嵐晨犯了什麽大錯,至於罰一千年?你不是記仇又為的是什麽?”

這兩人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潤玉只覺自己要被氣得嘔血一地,眼前陣陣發黑,氣血逆流。

“叔父,嵐晨此人輕浮放蕩,半夜潛入我寢宮,施放媚術欲行不軌。也不知叔父你幾萬年的眼神是怎麽練的,越來越倒退,這等不入流的妖孽,也當做寶牽線給彥佑。你大言不慚說什麽婚約不可廢,我記得當年你還說過強扭的瓜不甜。至於彥佑,你看誰像穗禾,便要同誰有婚約?你做條蛇油滑便罷了,做人還這麽馬虎不開眼?”

他強咽下喉頭的血,指著殿門繼續道:“你們兩個有心思可以下界去尋嵐晨,陪她歷劫一千年後好再續前緣。我這邊事務繁多,六界動蕩就在眼前,我沒心神再同你們搭理那些陳年舊事。現在你們可以走了,恕不相送。”

丹朱同彥佑被他連珠炮一樣的嘲諷說得滿臉通紅,怔了片刻,那破軍和金德以及司禮殿當值仙官都已趕來,兩人對看一眼,無聲無息地逡巡著走了。

潤玉對金德星君道:“即刻前往魔界代本座慰問,表明本座願求娶魔尊之女驕陽公主,與魔界和平共處的立場。若有可能,查探魔尊之死的細節,尤其註意狐王動向,關註魔界諸長老對新魔尊人選的態度。最要緊的是,魔尊身上有一朵三瓣解憂蓮你留意一下。本座處理完其他要事會即刻與你會合。你帶同水德星君同行,事態覆雜,多一個人商量不易出錯。”

求娶魔尊之女……

這這這也太突然了吧?金德星君呆了一下,見天帝刀一樣的眼神斜過來,忙不疊地領命而去。

潤玉又對破軍道:“你即刻點五萬兵將,去忘川河岸,看魔界是否還留有兵力駐守忘川,若沒有,即刻下去守住了。魔界若是質疑,你應說明乃是為了防止公主被帶入忘川河底。務必要好言好語,不得莽撞引起沖突。否則本座拿你是問。”

破軍領命而去。

正要向司禮殿當值的仙官九彩仙人說話,忽然間背心似有一股大力撞到,呼吸為之一窒,好像被無形氣壓擠壓得喘不過氣來。他心下悚然,卿兒的護身符……

九彩仙人吃驚地比劃,結巴道:“陛下,血!”

他掩住口鼻,不動聲色化去血跡,道:“擬三道詔書,過繼火神之子棠樾為本座長子,冊立其為儲君,封地另定,以太上老君為太子授業恩師,封上元仙子為上元公主,原有封地洞府不變。”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又遲了。

鎏英終於領了飯盒,她這飯盒一領,形勢有點覆雜,感覺難寫,盡力而為吧。多謝大家支持哈,積分積分積分哦,別忘記拉。

幾天沒看雲熙的片了,好生想念,今晚溫習兩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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