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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課,保護神奇生物。”潘西言簡意賅地告訴了她們。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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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逐漸失神,直到唇上被炙熱溫度覆蓋,唇舌間的熟悉氣息,近在咫尺的熟悉眼睛……他們這算是在做什麽?菲妮睜大了眼睛開始掙紮,完全沒有意識到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讓她進退不得,最後自己摔倒的同時還重心不穩地帶倒了德拉科。

所幸地上鋪著一層厚實的地毯,摔倒在地的疼痛十分輕微,德拉科的手臂一直都沒有松開,在菲妮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撐在菲妮上方,俯下身在菲妮耳邊低聲說著:“菲,我後悔了。如果你想拒絕我,可以用魔杖指著我,就像之前那樣,只不過這次只有你念出咒語才有用,祝願你的成功,菲~”

德拉科的話某方面來說根本不能算作建議,因為菲妮的手確實已經無意中隔著衣料觸碰到了她的魔杖。她的兩根魔杖,已經只剩下一根了。在德拉科說出分手的那個晚上,菲妮親手折斷了她的另一根魔杖,那就是她的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

☆、Page 07

和明明還愛著的戀人分手,是一件悲傷難過的事情,所以無論是那個分手的晚上回到宿舍還是之後向姐姐金妮告知這件事情,菲妮都哭得不能自已。再然後,應該就是努力去忘記了,不管是快樂的回憶還是喜歡的感覺,為了不讓自己繼續難受,都應該選擇忘記,可是菲妮從來沒做過這樣的打算,哪怕她哭得幾乎無法呼吸,她也沒打算瀟灑忘記一切。

回到德拉科剛說出分手的那一刻,混雜在冰冷空氣裏的沈默,一分一秒都在向菲妮確認著她聽到的那句話的真實性。她知道他做出了最適合的選擇,劃清界限,誰都不會牽連到誰,誰都不會再影響到誰。

菲妮一言不發,提出分手的德拉科也一樣不知道還能說什麽,所以菲妮說出那句“好”時,德拉科一開始只以為是聽錯了。他沒有想過這個時候的菲妮應該是什麽反應,他想不出來,也沒有給自己機會去想象,可是這樣的反應卻又讓他覺得不應該,他不覺得菲妮應該是這樣的反應……說到底,在他心底其實也根本還沒有認可這個決定。

“那就分手吧,德拉科。”菲妮站了起來,手插進外套口袋握緊了她的兩根魔杖,之後再說出的話聽起來和眼下的話題毫無關系,“還記不記得,我有兩根魔杖……”

德拉科一時之間不知道菲妮想說什麽,只是和她一樣站了起來,應了一聲繼續聽了下去。

“聽說,這是因為我的魔力不穩定的緣故,所以我後來接受了很久的課後輔導只為了能夠學會控制這兩根魔杖。”菲妮說起這些時抽出了她的柳木魔杖,有些事不關己的意味,“可是仔細想想,那也只是對魔杖的應對方法而已,最根本的問題還是沒解決。魔力趨向的不確定性?聽起來真的很可笑啊,魔力竟然也分什麽黑白對錯的嗎?沒錯,我不願意選擇,親情友情愛情,韋斯萊馬爾福,我不要選,所以說,這就是所謂的不穩定性了嗎,因為我什麽都想要什麽都不想舍棄?”

斷裂的聲音響起時,德拉科下意識低頭看向菲妮的手,斷裂的柳木魔杖裏還能看到細長的獨角獸羽毛,而緊握著半根魔杖的手因為用力過度變了顏色……德拉科皺了下眉,飛快地抓起菲妮的手看著她的手背——這不是什麽用力過度,這是傷痕,他聽說過烏姆裏奇體罰學生的事情。

菲妮抽回手去,眨眼間手上又是毫無痕跡的幹凈樣子:“我可以選的,只要我願意,所以現在我有選擇了。晚安,馬爾福學長。”

斷裂的魔杖已經被放進口袋,菲妮率先回了宿舍。德拉科沒有出聲阻止也沒有追上去,菲妮沿著樓梯走下天文臺,就這樣隔絕了德拉科的視線。

斯萊特林的宿舍裏不分季節晝夜都是陰冷的,菲妮一路回到宿舍,明明臉都被風吹得僵硬了,可眼睛的酸澀讓她根本顧不了太多,只是努力維持平靜的腳步走向了自己的宿舍。關上宿舍門後,菲妮瞬間全身無力癱坐在門後。環境與心理雙重作用下,菲妮抱住雙臂縮著身體瑟瑟發抖。兔子維文跳到了菲妮身邊,大概因為今天菲妮回來沒有第一時間抱它,正不甘寂寞地在她腿邊蹭來蹭去。

真的好冷……菲妮把維文抱起來,汲取著那一點微末的溫暖,眼淚已經落下打濕了維文柔軟的兔子毛。維文動了一下,卻沒有掙紮的反應。菲妮只是埋頭哭著,壓抑著沒有發出聲音,因為她不想自己的哭聲引來誰,那會讓她覺得自己更沒用。

什麽時候已經沒了眼淚,又是什麽時候抱著維文發起呆來……菲妮醒神時,縮在她懷裏的維文濕漉漉的看起來更胖了。傷心、難過,放空了情感的一瞬間,她遲鈍地沒能繼續這些情緒,只是因為維文這副樣子笑了出來。

笑意戛然而止凝在唇邊,菲妮沒有比這一刻更清楚一個事實了,她的眼淚、她的笑容,全是德拉科給的,分手,其實很久以前就有所準備了啊,就算真的發生了也根本阻斷不了他對她的意義。突然堅定的是什麽,菲妮沒有深想,已經麻木的腿行走時讓她踉蹌了一下。盥洗室的鏡子照出了她的樣子,有些淩亂的頭發,水漬斑駁的臉,還有紅腫的眼睛。

“好醜啊……” 這樣的她,好醜啊……

把水潑到鏡面上,菲妮當作自己什麽都沒看到,低下頭洗臉,然後抓起跟在她後面跳進盥洗室的維文,把它也給打理幹凈了。洗漱完畢後,菲妮把雙面鏡包裹起來塞進衣櫥,躺回床上後,意料之中地安然入睡了。

就像菲妮折斷魔杖時的果斷,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她是可以選的,所以她選擇了,在已經無濟於事的時候才終於選擇。如果兩根魔杖非要代表她的選擇,她不在乎最終的結果是光明還是黑暗,她想選擇的只有德拉科在的地方。光明又怎麽樣,陽光的溫暖又怎麽樣,只要她願意就都可以舍棄。可惜的是,再堅定的舍棄也已經沒了訴說的對象,沒了追隨的身影,前進後退都沒有選擇的意義,她就只能隨波逐流。

用魔杖指著德拉科是令菲妮最為悔恨的意外,在翻倒巷再見是她沒想過的欣喜,她不想回到霍格沃茨,也不想去任何地方,只想隔絕出一塊屬於她的方寸之地獨自思念,因為她已經不可能再享有光明正大站在他身邊的機會了。菲妮沒有設想過在她僅剩的年歲裏要去做些什麽,因為她所能想到的只有德拉科,而這偏偏是最不切實際的,所以她不斷地學習學習學習,看似充實地渾渾噩噩著。

明明分手那天就已經是宣告著全部結束的,而現在,德拉科吻著她,他告訴她,他後悔了。後悔什麽?是後悔說了分手,還是後悔當初他們在一起,又或者說,後悔最開始他撿到了她?可是無論是哪一種,她都不願意他說出後悔,因為那是一種否定。對菲妮來說,只要是德拉科,無論痛苦喜悅或是傷心難過,她都甘之如飴,對待和德拉科有關的事情,她就是一個愚昧懦弱的瘋子。

“我後悔了,所以我們重新來過。”德拉科看不到菲妮的情緒,但這方面,他和菲妮想的一樣,他不說收回分手的話,因為那樣會是一種全盤否定。他要重新來過,過往的一切依舊存在,他們要的是新的、又一次的開始。

“所以說,韋斯萊小姐,我為你著迷,你願意和我交往嗎?”德拉科略顯輕浮地說出這句話,耳朵已經有些泛紅。

他說的是韋斯萊,而不是菲,這其中的意義,菲妮想她是能夠明白的。德拉科承認了菲妮迄今為止全部的一切,包括那個讓他忍耐顧慮了許多次的讓他覺得非常糟糕的出身,而不是再像從前一樣,一味默契地回避菲妮姓韋斯萊的現實。德拉科的包容是菲妮從來沒想過的遷就,馬爾福驕傲自負,他明明有讓別人跟著他的腳步前行的能力卻願意等上幾步思考有關她的事情,然後牽起她的手。

認清這樣的事實,菲妮無疑是快樂的,可是現在真的可以嗎?倉促地再次相愛,然後在即將到來的戰爭裏真正地向對方舉起魔杖,即使抹去這些菲妮至今都不想去在乎的大是大非,最基本的事情在於,她的身體能撐多久連老安格都說不準,她真的還能有那個時間去肆無忌憚地戀愛嗎?她可以自私,可以貪婪,她覺得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可是這樣的自私,她卻不敢了。

“菲,這只是形式,我沒打算讓你拒絕的。”或許是沈默太久,本來就不是很有耐心的德拉科直接定論。

不能拒絕……這根本就是給了菲妮最好的自私理由,她閉上了眼睛什麽都沒說,只當做默認。

德拉科起身把菲妮抱到了沙發上,菲妮這才看清楚德拉科描繪給她的有求必應屋是什麽樣的——所有的一切都和她在馬爾福莊園的那間房間一模一樣。

“為什麽會是這裏?”菲妮不知道能說什麽,問出來的話有些傻氣。這是他們都熟悉的地方,德拉科選擇這裏,同樣是一種暗示,暗示著他的打算和決定,從哪裏開始的依偎,就在哪裏延續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Page 08

菲妮伸手抱住德拉科,也不說話,就是埋著臉安安靜靜地靠著他。溫暖而安心,連呼吸都覺得熟悉自在,世界竟然真的可以因為另一個人的存在變得這麽不同。

“你的房間,現在其他人都進不去。”德拉科沒頭沒尾地說著,“這樣你就能回來了。”

“回去?”菲妮終於出聲,悶悶地開口。

“你不想嗎,菲?”德拉科收緊了手臂。

太用力的擁抱絲絲生疼,菲妮沒有拒絕這個充滿了實感的擁抱,只是有些茫然:“要到什麽時候?”

“我們可以等,因為有人比我們更沒耐心。”

菲妮突然笑了:“這是媽媽說的,還是爸爸說的?”

德拉科沈默了一會,把整個趴在他身上的姑娘拉起來,咬住了她的唇,含含糊糊地回答:“一半一半。”

等?有些難,可她會努力做到的。既然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自私,那就讓她再多自私下去,一個小時、一天、一個月、一年,直到再也無法拖延死亡的腳步……這樣一想,似乎她還是有漫長的時間可以度過的,和她愛的人一起。

在他們的共識下,第二次的交往是個秘密。有時是那間屬於她的房間,有時是那個堆積了霍格沃茨創辦以來無數學生藏起的東西的淩亂屋子,有限時間裏在有求必應屋的耳鬢廝磨比從前更為珍貴。

菲妮不知道有沒有人察覺到他們重新靠近了彼此,或許有的吧,比如利亞和她說早安晚安時比之前多了些笑容,比如金妮和她在圖書館一起做作業時不再偶爾擔心地看著她嘆氣……關心她的人能夠輕易從她不多言語的表情裏看出她的情緒。為了什麽陣營立場擔心的人也是有的,比如羅恩哈利,可赫敏勸阻了他們想要說什麽的企圖,菲妮也沒讓他們影響到她。其餘的可能就只剩下些陌生人了,至於陌生人的察覺會造成什麽後果,老實說,菲妮只打算走一步看一步了。

“教授們的作業竟然沒能把你埋起來,還讓你有時間練魔藥,真是不可思議。”德拉科走進有求必應屋,雖然這裏東西雜亂地方也大,找到菲妮卻不是什麽難事。隨手把書包課本放在旁邊,德拉科走過去自然地抱住了菲妮。

菲妮一邊盯著魔藥,一邊翻著課本,對於德拉科的到來的反應只是側過臉對他笑了一下。

“這次又是什麽魔藥?”第二次交往雖然保密,他們之間反倒比以前更加坦誠,德拉科當然也知道菲妮在研究一些功效詭異的魔藥。

“沒有名字,可以肯定它不是用來喝的,而且我猜這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因為筆記上老安格只是隨意寫了一句這是用來處理廢棄物的,菲妮隱隱約約有些感覺,擡頭在這淩亂卻顯得空蕩蕩的地方看了一圈,“這裏這麽多積灰的東西,看起來它們的主人也記不起來要把它們領回去了,到時候隨便找一件來試試好了。”

“只想著魔藥了,考試有把握?”德拉科其實更加不滿他多數時間還得給這兩件事情讓位。

菲妮把課本合上,在他懷裏放松了身體:“事實上我正在努力忘記考試這件事情。”

“嘿,別這麽快放棄~”德拉科吻了她的額頭,扶著她坐好,“趁著你的註意力暫時能從沒有名字的魔藥上移開,我認為我應該嚴厲地監督你學習了。”

菲妮斜了他一眼,卻還是聽話地翻來了課本,她在看的是魔法史,是所有課程裏需要背的內容最多的一門科目。菲妮本身當然對未來以後毫不在意,可如果德拉科認為在巫師考試中取得好成績會對她的未來有好處,那麽菲妮也同樣會這麽認為。

金妮笑過她突然間就變了主意,跟暑假裏那個堅定的樣子完全不像了,但是為了德拉科改變觀念這種事情,菲妮不認為有哪裏矛盾的,和金妮笑了幾句就沒再多討論這件事了。

斯拉格霍恩回到霍格沃茨任教,同時也重開了他收集優秀學生的俱樂部。哈利理所當然加入了,赫敏似乎在開學不久之後也收到了邀請,金妮依舊沒有接受斯拉格霍恩的邀請,理由依舊是學業繁忙,而斯拉格霍恩回想了一遍他給五年級布置的作業發現確實找不到繼續勸說的理由也就放棄了,畢竟他已經收集到了最為珍貴的哈利波特。

“如果是以前,金妮大概是會去的。”在德拉科從斯拉格霍恩的俱樂部回來又隨口說了幾個俱樂部成員的名字之後,菲妮想到現在金妮和哈利之間的關系,說出了她的想法,“以前,只要有一點靠近哈利的機會,她都會把握的,只不過就現在來說,這種事應該已經不重要了。”

德拉科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你還有閑心關心他們?”

“雖然我抽空關心了他們,但其實我更關心我的魔藥。”菲妮揉了揉額頭走去看她應該完成了的新魔藥,藥材旁還擺著個裝有鑲著寶石的王冠的舊盒子。

“真的打算用這個來實驗藥效?”

德拉科看到菲妮找出這件東西時就覺得不可思議了,這頂王冠的樣子他們一起在馬爾福莊園的書籍上看到過,這是拉文克勞的冠冕,拿這樣貴重的東西做不知道結果的實驗,德拉科總覺得有些奇怪,因為這樣的東西在他的認知裏果然還是更適合拿來收集展示。可是菲妮的理由倒讓他反駁不了,她覺得這個王冠既然已經丟失了那麽久,再繼續“丟失”下去也合乎常理,雖然是胡攪蠻纏,但確實有點道理。更應該說,就像菲妮會無條件因為德拉科轉變想法一樣,德拉科也會輕易被菲妮說服,這方面他們都一樣。

魔藥呈現出綠色,這個顏色讓菲妮有些不好的印象,因為它和索命咒的顏色相近。小心翼翼地把魔藥傾倒進那個舊盒子,一分鐘、兩分鐘……好一會兒過去了,浸泡在藥水中冠冕卻還是那個樣子,沒有一點反應。

“難道失敗了?”菲妮歪了歪腦袋,並沒有很在意。

看看時間已經不早,德拉科先離開了有求必應屋,而菲妮把裝著王冠的盒子蓋上,又把剩餘的魔藥清理幹凈了也不打算去管了,背起包拿起書慢吞吞走回了宿舍。

兩天後當菲妮意識到了那種魔藥的功效的時候,捂著嘴進了盥洗室大吐特吐了一場。實驗魔藥的隔天,菲妮去有求必應屋時就覺得哪裏有些怪異,卻沒有太過在意。直到這天晚上在宿舍裏又次看到老安格筆記上那不經意的一筆記錄才想到,她試驗魔藥的那個王冠連著裝著王冠的盒子都一起消失不見了,她所能回憶起的只是藥材旁原本擺放盒子的位置留下的幾許黑灰。

長時間接觸到了魔藥的王冠連同盒子完全消失了!菲妮立刻聯想到的是那些在她之前以及之後落在老安格手裏的死去了的實驗體,這就是他處理他們屍體的方法,這就是他處理他眼中的廢棄物的魔藥!

累積的反胃與惡感一下子宣洩了出來,菲妮反倒定下心來,平心靜氣地重新找出了之前封藏起的有關於她的那部分筆記研究起來,哪裏出現的問題,就該從哪裏尋求解決方法才對。老安格是個瘋子,可也同樣是個天才,那麽多用以毀滅的魔藥裏或許還能找到一些用以重生的魔藥的痕跡。

作者有話要說: 想完結了OTZ

☆、Page 09

心願可以有無窮大,時間和能力卻總是有限,菲妮即使開始懷抱希望也不得不承認一切毫無進展。或許她可以寄望於這些年去往聖芒戈的次數不少,她的身體已經養好了,可是聖芒戈醫師更多只是對癥下藥,潛藏的危險連病人自己都沒察覺,他們更是沒有預見能力了,所以這樣的幾率實在太小。

閑暇時間的情緒總是能被課業沖淡的,對課本上的知識點重覆學習著,就算是菲妮也已經把它們記得牢牢的。轉眼已經是十二月,鑒於之後的假期,教授們更是想更多的把知識塞進他們腦中填補即將到來的假期無法督促他們覆習的遺憾,於是霍格沃茨的圖書館總能見到不少憔悴的五年級學生,一如往年。

聖誕節的假期德拉科和菲妮都不會留校,各自回家也就意味著整個假期裏他們都沒法互相聯系。馬爾福莊園現在常有些主人們並不歡迎卻不得不迎接的訪客出入,而韋斯萊家每天都是一大群人相處著,菲妮也沒法保證避過所有人和德拉科通信。於是他們決定提前過只有他們兩個的聖誕節,就在有求必應屋裏。

菲妮原本想著是不是需要有求必應屋為他們提供一間漂亮空曠的房間,然後由他們兩個自己裝飾,到時候可以像那一年的舞會一樣跳舞。可是德拉科說不需要,還是在她的那間房間裏就可以了,菲妮當然不會反對,就這樣決定了。至於時間,放假前一天的晚上當然是不可行的,因為那天晚上會有大量的學生聚集在公共休息室裏歡慶即將到來的假期。最後定下的是假期前一周的星期五晚上,反正第二天是星期六,他們也不用匆匆忙忙趕回宿舍了。

菲妮趕去有求必應屋時德拉科已經坐在了沙發上,畢竟六年級的課程比起五年級確實是少了一些的,說起來也可以算是用五年級一整年的辛苦換來的小小獎勵。聖誕禮物早早就放在了有求必應屋裏,菲妮走進來時就看到兩個禮盒被德拉科移到身邊放著。

德拉科擡頭看見菲妮,伸出手示意她過去。菲妮順從地走了過去,德拉科把她帶進懷裏,落下了細密溫柔的吻。在有求必應屋以外的生活都被他們有意無意地錯開了接觸,一到這裏,想念與渴望就都一發不可收拾了,吻由輕柔變得熱切,德拉科用力抱住菲妮,不舍得松開一秒。最終德拉科伏在菲妮耳邊輕輕喘息,菲妮緋紅著臉推著德拉科讓他退開,她才能夠坐起來。

德拉科一時之間沒再看菲妮,只把他的禮物遞給菲妮:“換上吧。”

冰藍色的禮服裁剪合宜,菲妮已經不想去計較德拉科是什麽時候記下了她的尺寸的了,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德拉科攬著她的腰,只屬於他們兩個的聖誕舞會比那一年三強爭霸時的聖誕舞會更讓菲妮覺得幸福。不需要別人的眼光或鄙夷或不可置信地註視著他們,即使閉上眼睛也能確認對方的世界裏只剩下自己。自私一些,並不是那麽糟的決定。菲妮靠在德拉科胸前,安靜而順從地配合著他的腳步。他的心跳聲響在耳邊,她合著眼的樣子似乎就要這麽枕著他的胸膛入睡了。

“在想什麽?”

“沒有,只是在聽你的心跳聲。”菲妮露出笑來,她沒有擡頭,也就沒能第一時間看到德拉科的表情。

“那麽,有聽到秘密嗎?藏在心跳聲裏的秘密?”

菲妮這才不解地離開德拉科胸前,視線上移,就是他專註且慎重的表情。瞬間有些錯愕,好一會才平覆下來:“你是想告訴我嗎,所謂的秘密?”

德拉科點了點頭,抱起她重新坐回沙發上。可是坐穩後,他卻沒有立刻開口,大概還在斟酌要從哪裏說起。菲妮以為德拉科會告訴她的是那個與她無關的,食死徒世界的某些可能像暑假裏的某些事件一樣蔓延成糟糕後果的秘密,可德拉科提起的第一件事情就與她的猜想全然不同:“你入學那一年關於密室的事情,你應該已經知道造成那一切的是一本日記,日記當時的主人是你的姐姐……那本日記,是爸爸夾進你姐姐的課本裏的,那是許多年前,那個人交給爸爸保管的東西。”

“我知道。”這回反而是德拉科露出了錯愕的表情,菲妮解釋給他聽,“應該說,我本來只知道一部分,我知道那本日記是爸爸拿出來的,至於那本日記最開始的主人是誰,我是最近才知道的,是哈利告訴了金妮。”

德拉科哼了一聲沒多計較,他在意的是別的事情:“你不生氣爸爸想讓韋斯萊家遭罪?”

“事實上,韋斯萊家到最後沒事。”這件事已經過去了,菲妮不想多做評價,“這就是第一個秘密了?”

“都是爸爸暑假裏告訴我的,沒錯,這只是第一個。”德拉科捏了捏菲妮的鼻子,“那之後還發生了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就算是鄧布利多也不會把這件事讓波特知道。事實上,在波特他們離開密室之後,爸爸來學校和鄧布利多見了一面……”

“我知道,爸爸還把多比借給了我們。”

“不對,你不知道。”德拉科搖了搖頭,“如果爸爸不告訴我,我一定到最後一刻也猜不到。那一次爸爸和鄧布利多見面,支開了波特他們之後,他和鄧布利多達成了協議,他們合作了。具體合作了什麽,爸爸沒說,他只說他一定能保護到馬爾福。”

“合作?爸爸和鄧布利多?”這是不可置信的菲妮。

“爸爸是喝了福靈劑才決定來到霍格沃茨和鄧布利多見面的,那幾個小時裏他所有的決定都不會錯。”

盧修斯為了保護他的家,在猜想到密室打開與那本日記之間可能的相關性之後就已經采取了行動,在福靈劑的作用下和他一直看不順眼的鄧布利多達成了某種默契。也就是說,神秘人的背後,早早就已經沒有了馬爾福的支持,忠心的仆人什麽的,對馬爾福而言,都只是在考驗演技。

“那樣很危險。”菲妮努力以平靜的口吻說出這句話,卻已經下意識緊握住了德拉科的手。

“爸爸知道怎麽樣做是最好的,別人不都是這麽形容的嗎——狡猾奸詐的馬爾福。”德拉科冷靜地說出了第三個秘密,“當然沒有什麽事情是有完全的把握的,所以爸爸也準備了另外的辦法,給馬爾福家留了一條後路和保障,就是你,菲。”

這一次,不需要德拉科詳盡解釋,菲妮已經明白了其中的含義,那就是盧修斯和納西莎給她的那把古靈閣的鑰匙。菲妮沒有用過那把鑰匙,更不知道古靈閣裏放著什麽,但她把它保存得很好。即使先前和德拉科劃清界限,她也沒有故作矯情地去歸還所有得自馬爾福的物品,鑰匙、項鏈、禮物,她需要留下它們見證她的回憶是真實溫暖的。反覆回憶,反覆摩挲,所以現在,她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這把鑰匙的存在。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德拉科不再多說,重新抱緊了菲妮,“菲,媽媽的信是寫給烏姆裏奇看的,烏姆裏奇的做法是福治默許的,爸爸也知道,所以他讓媽媽在信上那樣寫了。是我沒能堅持,那不是爸爸媽媽的意思。爸爸媽媽一直都承認你是馬爾福的一員,可是我卻差點把這一切搞砸了。菲,爸爸媽媽還有我,都期待著你能光明正大回到馬爾福莊園的那一天。”

菲妮沈默了好一會才帶著幾分哽咽開口:“這份聖誕禮物我收下了。謝謝你,德拉科,我很高興。”

作者有話要說:

☆、Page 10

假期裏又是無所事事,全家人一起前往對角巷散心那天菲妮又一次溜去找老安格。一回生二回熟,金妮還跟暑假一樣限定了時間等她回來,最後也是安全過關。金妮不知道菲妮這次去又是為了什麽,而為了掩護菲妮她覺得心力交瘁也根本沒力氣去多問了。再到後來則是擔心,無論菲妮是不是說過敬佩老安格的話,拐走妹妹的犯人早就被刻上了壞人的標簽,金妮自認不可能不擔心。

讓金妮終於恢覆精神的事情是哈利就要來陋居住了。本來哈利和他的教父一起呆在布萊克老宅,可是鄧布利多把西裏斯帶走不知道去完成什麽任務了,最終的結果就是他把教子寄放到了陋居。赫敏和她的父母有聖誕安排,今年並沒有來陋居。菲妮看著金妮和哈利的互動,決定還是在房間裏窩著比較對得起自己……

菲妮這一次去翻倒巷,目的很簡單,她想要老安格解決她的困擾,為她找出繼續活下去的方法。老安格聽完她的來意,笑得諷刺,本來就是他造成的結果,他又怎麽可能充當善良的治療師為菲妮研究治療方法?更何況,菲妮手上沒有任何能威脅到他的東西,她是為了活命有求於他,拒絕還是答應全憑老安格一時興趣,當然他顯而易見是把這件事當笑話對待的。

菲妮提出的條件是給老安格尋找優秀的實驗體。老安格乍聽得少女給出這樣的條件,覺得再沒有聽過更好笑的笑話了。可是菲妮一點一點說下去,老安格漸漸也覺得有些可行性。菲妮把主意打在了阿茲卡班的食死徒們身上,反正那些食死徒的數量足夠多,他們的罪行也足夠他們在阿茲卡班呆到死神造訪,與其浪費那幾百年的刑期,不如讓他們做點貢獻。但她列出的種種可能性都有一個前提——得要她活著,她才能盡力嘗試去鼓動誰、游說誰或者去利用誰。

最後的最後,老安格答應了,不過和菲妮一樣,他只說盡力去嘗試,能讓他盡幾分力,甚至她還有沒有時間讓他盡力,全看菲妮自己。這樣的口頭承諾靠不住,菲妮也好,老安格也好,都清楚這一點,可他們都還有想要達成的目標,彼此利用並不是最差的選擇。

這個假期菲妮沒打算研究老安格的筆記,她更多還是盡著學生的本份看書覆習。努力也枯燥,可是既然下定決心了,她就不打算猶豫,她想進入聖芒戈。帶著三分報覆幾十年前被聖芒戈開除的老安格的心情,懷揣七分對聖芒戈治療師這一身份的憧憬,菲妮在此時才真正定下了自己想為之努力的未來。時間限制著夢想,夢想在挑戰未來。

假期結束,菲妮回到學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德拉科見面,第一句話就是告訴了他自己的決定。

“不錯的目標,努力吧,菲~”德拉科對於菲妮的決定向來都是支持的,前提是她說出的決定不會是讓他們分開之類的事情,並且在他看來,現在專心研究各種奇怪魔藥的菲妮似乎也挺適合聖芒戈的。

聖芒戈的治療師不是能輕易得到的工作,巫師等級考試近在眼前,有了方向的菲妮終於也有了那麽一些考試的真實感和緊張感。覆習和學習已經把時間擠得滿滿的,和德拉科一起的時間更讓她甜蜜充實,菲妮幾乎真要把顯現成她的房間模樣的有求必應屋當作房間住了。

每一天就這樣匆匆而來,匆匆而去,以至於當菲妮從考場走出來時甚至對於這幾個月是怎麽過來的都還覺得有些茫然。絕大部分五年級的喜形於色已經是為了慶祝考試結束而狂歡的前兆,但是當一身黑袍的斯內普從學生們面前走過時,再怎麽興奮他們都按捺下了情緒,學年還沒結束,斯內普教授還享有扣分大權,他們絕對不想在這個時候遭殃。

考試結束後菲妮還在頭昏腦脹的狀態下就被金妮拉走了,金妮告訴了她許多從聖誕假期開始就因為她埋頭學習而錯過的事情。先前是因為菲妮學習太過投入金妮不想打擾她,並且連金妮自己都是在事後才知道的,可現在,當作考試結束後擺脫那堆積如山的作業的宣洩,金妮一股腦地把事情都說給了菲妮聽。至於這些事情地來源自己金妮為什麽會知道得那麽詳細,菲妮完全沒問,知道答案了的事情還需要多問嗎?

這些事情首先涉及的是聖誕假期裏西裏斯把哈利寄放到陋居和鄧布利多一起去執行的任務。這項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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