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聖境界，骨髓強大之後，進過修煉，全身血液煥然一新，所謂是脫胎換骨，伐毛洗髓，練髓如霜，練血汞漿。而服下了混洞陰陽丹，洪芷玉吸收著藥力，將體內的舊有的血液，全部的換掉，發動骨髓，重新造血。

而這一刻，洪芷玉邁入了武聖境界。

只是身體虛弱至極，連普通人也不如。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

唯有修養上一段時間，一些靈藥，滋養身體，才能恢覆元氣，真正的邁入武聖境界。

這時，傳來敲門聲，正是楚雲。

“請進！”洪芷玉說道。

楚雲走了進來，看著虛弱不堪的洪芷玉，淡淡道：“師姐，為何這樣著急。再等上一段時間，說不定就勘破生死屏障，成就了鬼仙。為何要斬斷鬼仙之路，走上這一條路？”

整個大艦很大，可是在一個鬼仙眼中，卻是很小。

在洪芷玉服下丹藥，沖擊武聖的時刻，楚雲就發覺了。只是沒有阻止而已，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選擇。

“咳咳！”

洪芷玉現在虛弱至極，一個普通人都打不過，更不用說楚雲了。

只是她對楚雲卻是放心至極，坦然道：“我有一個仇敵，敵人在進步，而我卻在原地踏步，不得不做出選擇！”

“大敵，那是誰？”

楚雲好奇的問道。

“洪玄機！”洪芷玉平靜的說道。

楚雲深吸了一口氣，反派大*OSS出現了，只是出現的場景有些詭異。

“咳咳咳！”楚雲道，“你叫洪芷玉，他叫洪玄機，你們都是一個洪字，都是洪家之人，似乎你們還並稱為洪家雙驕！”

“不止是如此，我們還是同父異母的的姐弟，我不過長他一歲而已！”洪字玉說道。

“那還是仇敵！”楚雲不理解道，“你們是姐弟，可是一個老爹！你們是姐弟……”

“那又如何？”洪芷玉平靜道，“縱觀歷史，歷來是殺同族比殺異族殘忍，殺親人比殺外人殘忍。若是一般的敵人，利益變化，還可能化幹戈為玉帛；可若是自己人，反倒是殺戮更為厲害！”

“在八百年前，東方草原上的雲蒙國很多部落，都進攻到了天州，滿地檀腥，到處都亂得一塌糊塗。史書上記載的是“白骨露於野”“千裏無雞鳴”“人相食”。那時殺戮最重的反倒不是雲蒙人，而是一些所謂的正道，還有所謂的邪道，自己人殺氣自己人，比雲蒙人還狠辣！很多世家，更是故意勾結外人，殘忍至極！”

“洪玄機，最為狡詐，最為偽君子，若是別的敵人，還有化敵為友的可能；可是面對我這個弟弟，沒有一絲緩和的餘地，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這一次，小弟遭受了趙飛兒截殺，就是我這個弟弟洪玄機的手筆！”

“唉！”楚雲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麽為好。

只是歷史就是如此，殺自己人，往往是比殺敵人更加殘忍，更加暴戾。

最為典型的例子，在地球上南北內戰，不但士兵殺的兇。就是對平民也殺的兇，謝爾曼焚燒亞特蘭大的時候，比當初獨立戰爭對英國人殘忍多了；而在清軍入關時，一場場大屠殺，很多就是那些所謂的漢旗軍參與其中，漢人殺漢人，比滿人殺漢人更為猛烈。

洪芷玉與洪玄機的恩怨，對錯，楚雲也懶得理會，誰對誰錯，只是更多的是感到失落而已。

“唉，這個世界真是殘酷無比！”楚雲說道。

“自古就是成王敗寇！勝利者，代表正義；失敗者，代表邪惡！”洪芷玉淡淡道：“世人皆是說，遠古時聖皇如何如何聖明，如何如何愛戴百姓，我卻不信；世人總是說，中古諸子百聖如何如何賢明，品德如何如何高尚，我也不信。他們成為正義的化身，成為道德的楷模，只因為他們實力強大，是勝利者而已！”

“師弟，你要幫我！”

“善我者為善，惡我者為惡，我沒有選擇！”楚雲苦笑道。

這個時代，是禮制的社會，雖然也講究強者為尊，也講究實力至上，可哪怕是造物主，哪怕是九次雷劫高手，也要講究禮制。

哪怕是心中對於禮法不屑一顧，也要假仁假義一番。

如今看來，洪芷玉對他有恩，而他也不可避免的被擒情義綁架！不情不義將招人唾棄，有情有義才被追捧。對於對錯，反而不重要。

若是不出手相助，就是無情無意，遭受社會唾棄。

當然了，若是利益足夠大，害處足夠大，哪怕是背負惡名往往是不在乎；只可惜這點利益，這點害處，還無法讓楚雲丟棄情義，丟棄禮法。

“好！”楚雲答應道。

“洪玄機的資質比我強，不久前傳來消息，他已經成就了武聖，而且領悟了屬於自己的拳意，不比我這種半步武聖。這只是微小的差距，未來差距會越來越大……我若是不拼上一把，奮力追趕，必然死在他手中！”

洪芷玉說道，“而師弟，你的資質不遜色於他，只是缺少資源的積累而已，一旦得到了我桃神道道武學、道術，定然是一飛沖天！”

“可惜了，這幾天沒有打雷下雨，不然我正好沖擊雷劫！”楚雲說道，“武道修為，更多是靠著打磨，修煉；而道術上的提升，更多是靠著領悟。此刻我是鬼仙，若是遇到武聖，定然不是對手；若是被武聖偷襲，反倒是會死去。唯有渡過一兩次雷劫，才有自保之力！”

“師弟，不可急躁。雷劫不是那樣容易渡過的。到了鬼仙之後，每一次雷劫，都是一次巨大劫數。你看我吃下了丹藥，沖擊武聖，成功了，可身體虛弱，隨便一個普通人就能擊殺我。鬼仙之後渡劫，天劫、人劫不斷。而神魂渡雷劫之後，比這還要虛弱，就好似修士第一次定魂出殼，沒有香火守護靈魂，靈魂如風中的火苗，隨時都要熄滅。很多鬼仙在沖擊雷劫時，被雷劫凈化，徹底死去。哪怕是一些強橫的存在，渡過了雷劫，可是往往是被他人撿了便宜，淪為嫁衣！”

“天下鬼仙非常之多，但其中很多都不敢渡雷劫。唯有一些天驕，積蓄強橫，才能渡過雷劫。很多修士渡雷劫時，往往是門派長老守護！”

鬼仙很難成就，可是整個天下數量還不少。

而敢於渡雷劫的，往往是很少很少。

很多難以承受住雷劫，直接死去；運氣好的，渡過了雷劫，也是被他人撿漏，神魂隕滅，淪為嫁衣。

唯有一些頂級天才，積蓄深厚，沖破雷劫之後，虛弱期時間很短，甚至是幾乎不存在虛弱期。

洪芷玉勸解著，楚雲點點頭，一副聽進去的樣子，心中卻是滿不在乎。

到了鬼仙之後，念頭運轉，相當於一臺計算機，運算之下，很多問題清晰可見，至於渡劫的成功率也是能推演出七七八八。

楚雲仔細的推演了一下，渡雷劫的成功率很高，雖然沒有中古諸子百聖，不渡劫則已，一渡劫沖破六七次雷劫，可是也能連續渡過多次劫數，沒有一絲虛弱期。

洪芷玉成就了武聖，可是身體很是虛弱，弱不禁風，微微一點大的風，就能吹得身體哆嗦，難以承受。只是懶洋洋的躺在床榻之上，懶得動彈一絲，就連是吃飯也是楚雲餵著。

實際上，洪芷玉已經很少吃飯了，只是喝大量的鹽水而已。

修為越高，越是對食物挑剔，越是要減少體內的雜質。不然身體內雜質太多，需要運轉氣血，排除雜質，保存身體純凈，這讓自身氣血凝練速度變得慢了起來，提升修為速度減慢。

而楚雲也大方的拿出了煉制的藥膏，給洪芷玉吞服。

洪芷玉也不拒絕，張口吞食了下去，立時感動身子暖洋洋的，原本虛弱的氣血，緩緩提升了一絲，不由的皺眉道：“這是什麽藥膏，吃下去，竟然恢覆了一絲氣血，原本以為，成就武聖，虛弱期至少是一個月，可是如今的模樣，僅僅是十天的時間，就差不多恢覆了！”

“這是我一次奇遇，得到的秘藥！”楚雲平靜道，“當時，沖擊鬼仙，渾身氣血幾乎耗盡，那時差些身體死亡，差些屍解而去，多虧了這些藥膏，彌補氣血，才未屍解而去！”

沖擊鬼仙，成功了，會出現虛弱期；

沖擊武聖，成功了，也會有虛弱期。

而成就人仙，也會有虛弱期。

九次雷劫，每渡過一次，都會有相應的虛弱期。

洪芷玉就躺在船艙內修養著，似乎怕冷，在船艙內點起了炭盆，用來取暖。

而楚雲一邊照顧著這位師姐，一邊揣測著武聖境界。

道術上的的鬼仙，武道上的武聖，屬於同一個境界，日後楚雲也要沖擊武聖，只是對於武聖的一些知識，很是淺薄，而這一刻，有了一個活生生的標本擺在眼前，這讓對武聖的理解，更為清晰。

武聖的境界，分為身體和心靈。身體上的特征就是，血液幹凈，有清香。體力，速度，靈敏，力量都大增。

心靈上地特征就是：心血來潮，對於危險有著敏銳的感知，秋風未動蟬先知，凝聚出拳意。

很少有人，能偷襲到武聖。

武聖一看局勢不妙，及時跑路，很少有人能攔得住。

對於鬼仙而言，武聖更可謂是克星。

武聖氣血旺盛，濃烈的氣血，擊打在鬼仙身上，幾乎能瞬間泯滅鬼仙。哪怕是一次雷劫，二次雷劫的鬼仙，一旦被武聖靠近了，幾乎是必死的下場。

而且武聖，可封閉自身氣血，氣息，與四周的環境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潛行到了一個鬼仙附近，突然出手，行刺殺之事，揮劍斬滅肉身，靈魂遁出來的時候，頃刻之間會被碎裂無數念頭，根本來不及逃遁，甚至是被殺死了，也不知道被誰殺死的。

如今的楚雲，成就了鬼仙，可謂是打不過就跑，哪怕是武聖也未必能奈何得了他。

可就怕武聖無聲無息靠，玩刺殺，那可能隕落。

唯有知己知己，知道武聖的種種優勢，種種劣勢，才能找到克制之法，甚至是戰勝之法。

“鬼仙，是將肉身中的元氣，氣血，轉化為神魂之力；武聖，則是靈肉合一，將靈魂之力轉化為氣血之力。若是能懂得魂魄轉化之法，就能從鬼仙完美的轉化為武聖，又從武聖轉化為鬼仙……”

楚雲心中閃動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理論上，正確無比；可實踐中，卻實現不了。

楚雲如今是鬼仙，只要是願意，將鬼仙的靈魂，融入了肉身中，立刻能讓肉身發生巨大的蛻變，直接邁入武聖境界，哪怕是沒有修煉練髓秘籍。這就是鬼仙靈魂之力的強大之處。

可是將鬼仙的靈魂，融入了肉身中，徹底的靈肉合一，那時靈魂很難出殼，演化出各種道術。

“這是一個問題！”

楚雲思索著，若是能將二者完美的演化，那實力定然是驚天動地。

“這個世界的武聖，相當於劍魔世界中的禦境，相當於滄海世界的練神。當然了，又有巨大的不同，劍魔世界，滄海世界，本質上是一個末法世界，很多資源枯竭，靈氣枯竭，肉身難以蛻變。禦境、練神，在心靈的修為上，早已經達到了武聖境界，甚至是超過；可是在肉身的蛻變上，卻是有所不足！”

“在心靈境界上，我早已經達到了武聖境界，欠缺的只是肉身上的蛻變而已！”

楚雲感嘆道。

還是時間不足，若是時間足夠，哪怕是沒有練髓秘籍，也可以動手搶劫三個幾本。

而最為重要的是，楚雲進入了先天境界不過一個月而已，哪怕是吞服著藥膏，氣血強盛，至少也需要許久的時間，才能邁入了大宗師境界；而邁入了唔聖境界，所需要的時間更長。

很多時刻，武道的提升，需要循序漸進，沒有捷徑可走。

這還是楚雲在心靈上，已經到了武聖境界。若是一般的武者，至少需要十幾年，甚至是三五十年，才能邁入武聖境界。

有些差勁的武者，可能一輩子都難以成就武聖。

武聖，武中聖者，能鎮壓一國氣運，又豈是那樣輕易能達到。

“武聖尚且如此艱難，若是人仙又是何等艱難！想要達到人仙巔峰，達到一竅通百竅通，拳意實質化，血肉衍生，千變萬化，粉碎真空，又是何等艱難？”楚雲唏噓著，“看來，去太古龍淵，尋找龍牙米是重中之重。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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