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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如夏花逝若秋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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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黑子很快的就和兩人告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黑子一走,優吉歐立刻就抓起了桐人的衣領,毫不客氣的質問,“我說,你惹黑子不高興了吧!你到底做了什麽事情啊!就算是桐人你如果欺負了小黑子的話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可以說這樣的話語還真的是顯得稍微有點無情了桐人這樣想著,然後偏過了頭沒有回答。

“給個答案好不好……”

“不好……”桐人執拗的不想對此多加評論,“不僅是你對黑子的情況會加以擔心,同樣的我也會很擔心好不好……但是……你不要管了啦!”

桐人這樣一說優吉歐這才好像是想到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一樣,將臉對著桐人湊了過去。

“桐人……你其實喜歡黑子吧!”

“就算是知道了,你也別就這樣說出來啊!”桐人連忙捂住優吉歐的嘴,慌慌張張往四周觀看,接著才繼續開口,“所以呢?就算知道了,你又會想做什麽?”

“還說做什麽,當然是告訴黑子啊!”

“你到底在說什麽啊,這種事情怎可以告訴她啊!你瘋了嗎……?”桐人一下子變得很生氣。

“為什麽?”

“哼哼,總之你不要管了,這樣子很討厭哎!我和黑子之間的事情,我並不想任何一個人多餘的插手……誰都不行…………”

“也就是說容不得沙子……”

優吉歐這次總算是說了一句一針見血的話。

桐人點了點頭之後結束了對話,兩人端著托盤站了起來,因為在經過萊依奧斯的時候,他們還在針對自己說著難聽的話,更是加快了腳步離開。幾分鐘之前鐘聲響過一次,所以說現在的時間剛剛過六點半。雖說到晚上十點為止都姑且算是自由活動時間,但是卻不能離開宿舍,八點時還必須回到房間去。所以說這段時間也就只能去進行訓練或者是學科學習——但是,桐人在飯後還有一件日常功課要做。

在宿舍西側有一扇小門,門外是一座小小的庭院。庭院被高高的鐵欄所圍著,雖然沒有屋頂,但是這裏也算是宿舍內。

正方形的庭院被分成四塊花壇,每塊花壇中有著不同的植物,或是發著芽,或是開著花。

一直帶著優吉歐向前在十字貫穿了庭院的小路上向西走去。在盡頭的柵欄前有著一座大號的金屬棚,鏟子和噴壺等等園藝用具整整齊齊地擺放在裏面。

在棚子的一個不起眼角落裏,擺放著一個小小的花盆,兩個人在它面前蹲了下來。

“真的啊,長得不錯啊,這不是已經結出花蕾來了嗎?”

聽到優吉歐的話,桐人深深地點了點頭。“至今已經失敗了三次了呢。要是這次能開出花來就好了……”

種在花盆裏的是擁有著形狀銳利的葉片和通體近藍的顏色的植物。名字叫賽菲利亞。聽說塞菲利亞的話有著驚人的美麗……不過他們都沒有看到過。

話說他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會突然對園藝這種事情感興趣呢?

最開始的話還是因為想著潛藏在這個世界的核心深處的試驗,賽菲利亞花是不會再諾蘭高爾思的土壤中發芽的,商人大叔這麽說過。想著至少用西帝國附近的土壤來種它,還專程跑到央都郊外國境線邊的原野上挖來了土,但是最初撒下的種子連芽都沒發出來就天命歸零,在花盆中消失無蹤了。

之所以會要這樣做是想顛覆這裏住民的思想,將那份已經根深蒂固的想象,關於他只在西帝國開放的現實給顛覆。或許只要日覆一日的想象著或許真的可以開花也說不定。

但是到底是為什麽到最後會想到用植物的方式……?

如此耐心的去培養一種植物,在以前的他來說簡直是無法想象的事情……!

“說起來,為什麽桐人你會有這種愛好啊!”

桐人遲疑了一下,他總不可能將前面所想的那個原因說出來,便隨口說道,“大概是受某個人的熏陶,才會感興趣吧!等到真正開花的時候……她也能夠和我一起高興……”就好了!

“誰……?”

“黑子剛來這個學院的時候說過……她說很想看看賽菲利亞開花之後是什麽樣子……但是現在她恐怕已經忘記這件事情了。如果真的開花了,你說……能不能夠算是驚喜呢?”

“哎——這麽一說,桐人你的記憶恢覆了嗎?”

“呃…………”桐人連忙清了清嗓子,“這個…………唔,嗯……到底是怎麽樣呢。我可是沒有一點植物的知識,做法都是向擔任栽培工作的繆雷他們那裏一點一點學來的啊。”

關於‘貝庫塔的迷路人’這個設定,其實桐人基本上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這下子突然被提起來還真的有點接受不良!

關於黑子的事情,桐人大概也一直都在害怕著,總覺得如果自己和黑子回去了的話……如果回去之後變成了陌生人該怎麽辦?這份感情都還沒有說出來,什麽都還沒有開始……他幾乎是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如何去到那個高塔和回去的事情上這個時候才突然想起來關於回去之後的事情……

事實上,如果……

只要黑子說一句,說一句不想要回去了,他大概也會真的不再試圖靠近那座高塔,而選擇一直陪著黑子在這個Under World裏生活下去!就算是不理智,他大概也覺得這樣的選擇要做出來並不困難……

“…………吶,桐人。”

優吉歐突然開口叫了桐人一聲,在桐人反射性的將視線往優吉歐身上移過去的時候,優吉歐低下了頭。

“雖然黑子跟我說過希望我能夠不告訴任何人,但是,如果是桐人的話,我想你應該聽一聽……”

“唉……什麽事情?”

“黑子很想回到原來的世界……從一開始她就告訴過我她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完全大的預料之外,桐人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優吉歐會知道這件事情,所以說這兩年對於自己和黑子一樣情況的隱瞞算是什麽?盡管這樣想著覺得毫無意義,桐人最後也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更多的說明。

“黑子……真的很想離開啊!”

“先不說黑子。桐人,你也很想回去吧!”

“唉……為什麽這樣說啊!”

優吉歐沒有回答,就只是這樣沈默著。

“哦,說起來,我差點忘記重要的事情了。優吉歐。你明天,能不能把你的‘青薔薇之劍’借我用一用啊?”

“嗯,行啊。”優吉歐爽快到仿佛要讓人脫力一般地點了點頭後,又歪了歪腦袋。“不過,為什麽啊?你不是說因為感覺會偏掉,所以盡量用木劍來進行檢定考試的練習比較好來著嗎?”

“我是這麽說來著……是這樣,剛才,我和莉娜學姐約好了。在最後,展現一次我真正的劍技給她看。用木劍的話,能使出來的也就只到二連擊技為止了吧。”

…………

第二天是安息日,也就是說沒有課程和練習之類的安排,但是黑子昨天想了一晚上還是覺得不應該這樣和桐人僵持下去於是很早就起來了。今天是那個東西完成了日子,也就是當初出村時砍下的樹枝,當初來到央都就放在了在北聖托利亞第七區開著店,名叫薩德雷的這名工藝師手裏,因為他說制作需要一整年時間今天正好是取劍的日子,或許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和桐人一起出去,然後……

讓黑子怎麽也想不到的是,那本來就已經超級顯眼的三笨蛋一大早就等在了宿舍外面……

“我說,今天天氣這麽好,黑子,我們一起去街上吧!想要什麽都由史蒂文·艾因茨貝倫大少爺請客哦!”蘇擡起一只手放在嘴邊這樣有氣無力的沖著向這邊都來的黑子叫到。

“誰答應了這種事情啊!你做出約定就自己好好的履行啊!”

“就算史蒂文你這樣說,最後也是由你來買單的,不要給我抵抗了……”

“對,史蒂文你難道到現在都還沒有當冤大頭的覺悟嗎?”

“對,史蒂文你簡直是太差勁了!”

“你們這都是在說什麽啊!”史蒂文無可奈何的扶額,對此無言以對。他覺得自己肯定無法預料再說出一句不樂意的話會被說成是什麽東西!

黑子氣呼呼的從宿舍跑出來,將實地問道額劍扔過去後,很仔細的提醒了一聲說下一次一定要將她的劍還回來。見史蒂文接過劍就打算掛在身上立刻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可惡!為什麽他要理所當然的將劍收起來啊!”

“等價交換不懂嗎?沒有將黑子的還回去之前,你好意思收起來嗎!”

“對,對。”對於蘇的話,修向來是懶得說什麽直接無差別的正面回覆。

“餵,黑子,你先過來一下,亞茲莉卡女士找你有事。”黑子眉毛一挑沖著喊自己的女生應了一聲,然後隨意的讓三人在外面等著自己則是立刻回去了宿舍樓。

在這裏稍微打斷了一下,蘇大叫了一聲,然後依舊是面無表情,有氣無力的看著手提木刀向自己砍了過來的人,幸虧史蒂文有用剛才黑子還回來的劍格擋住,這才避免了事件的發生。

“蘇,你沒事吧!”史蒂文像是擔憂一樣的問了一句。

蘇先是楞了一下,然後坐在地上擡頭看向修,“糟糕,剛才史蒂文關心我了,怎麽辦!超級惡心的!”

史蒂文聽了這句話之後立刻黑下了臉,但是沒有時間給他對蘇嫌惡的態度做出反應,那個攻擊的少年就向他走了過來。

“桐人君你對前輩到底在做什麽事情啊!”

對這種斥責,桐人直接忽視。

“在做我覺得十分正確的事情。”桐人現在的表情可以說是相當的不好,相對應的史蒂文因為桐人莫名其妙的舉動也是相當的惱怒,憤怒值似乎比桐人也好不到那裏去。

“你說什麽?什麽叫正確的事情?”

“我說……史蒂文前輩,你這樣對別人的東西出手是不是很過分啊!讓我惱怒過頭了,我什麽事情都可以做出來的。”那雙黑色的眼眸格外認真的瞪著史蒂文,惡狠狠的態度實在是囂張的讓他有點意外,他原本以為桐人應該會是一個更加謹慎、聰明的家夥,卻沒有想到竟然這麽的情緒化……

對此史蒂文顯得更加疑惑了。

“你到底在說什麽啊!”

“你到底在裝傻什麽啊!我還能在說什麽事情?黑子啊!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總是做出那種小動作好像是要跟我搶走她一樣……?”

聽到這話,史蒂文先是驚訝了一番,接著想了想黑子像是想通了什麽事情一樣發出了笑聲。

——啊,啊啊,就說怎麽顯得這麽奇怪呢!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啊!

“那麽……哦……原來是在害怕啊!”黑子也一樣呢!

這個兩個人是不是……意外的同步了?

修伸出手向蘇遞過去,然後‘哇’了一聲,“還真是狼狽呢!不過旁邊的看到沒有,我們好像誤入了什麽修羅場?”

“女主角失蹤了……”

“哦,這麽回事啊!”

“幸虧和我們兩個沒有關系!”

現在還待在亞茲莉卡女士那邊處理一些瑣事的黑子正忙得不可開交,忽然就有人跑了過來,以一種相當誇張的方式向亞茲莉卡女士述說著目前正宿舍外面正鬧的不可開交的事件。是關於貴族劍修士史蒂文和桐人打了起來。

亞茲莉卡女士聽了之後立刻皺眉,跑出去調解事件。

把手中整理好的文件放在一邊後,黑子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亞茲莉卡女士已經沒有在這裏了,在外面走廊聽起其他人說這件事情,再跑到正在被教訓的史蒂文以及桐人面前時。

兩個人都相當狼狽的坐在那裏,似乎還想著要互咬一口。

“你是不是以為你自己喜歡黑子,所有人就都會喜歡她啊!”

“……”

史蒂文嘆了口氣。

對黑子抱有非分之想的明明是這個名為桐人的家夥,他實在是無辜,卻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嫉妒了。偏生因為黑子的原因,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去找桐人的麻煩,不然或許真的會被黑子給砍了也說不定。

不得不說雖然黑子和桐人性格不同,但有時候對於某些事物的維護所采取的方法還真的是一模一樣!

“黑子你來了啊!”修笑著向黑子打招呼,然後也沒有等黑子問什麽就自顧自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

雖說桐人的行為明顯的違反了某些規定,但是因為史蒂文並不想將事情鬧大,不僅配合著向亞茲莉卡女士解釋了一下,完全將這場鬥毆事件給說成了是玩鬧。

黑子也沒有說什麽,只是徑直走向桐人,歪著腦袋伸出手。

“我……我們一起去取劍吧!”

桐人也伸出了手,毫無遲疑,甚至連思考的機會都沒有空出來的,就將手伸了出去,放在黑子手上,十分理所當然的回答。

“好!”

兩個人實在是過於目中無人的將三笨蛋給無視了個徹底。

“我說!這到底算是什麽?”明明按理來說發生了這種事情,至少黑子應該問個原因或者和桐人說幾句話確定一下什麽事情,或者桐人也應該更加……呃……面對這個極其自然的景象,史蒂文陷入一陣混亂,但還是目不轉睛地註意著。他覺得在這個時候他的世界觀絕對的被這對情侶給顛覆了……

之後兩個人走在了街道上好一會兒黑子這才反應過來一件事情。

“桐人,你為什麽會和史蒂文打起來啊!”

“呵呵…………這個…………嘛!”桐人抓了抓臉,視線望向了其他地方……關於嫉妒的發狂了這種讓人討厭的理由應該,是絕對說不出口的才對。不過,桐人也基本上有點確定了,不管怎樣,他希望早點和黑子坦白這件事情。關於有人在自己之前告訴黑子這件事情,這種第三者的插入這件事情,總之是桐人絕對不想要的。

必須,必須是他第一個告訴黑子才行……

“到底是因為什麽啊!”

“那個……我能夠問一個問題嗎?”桐人換了個方式開口。

“什麽問題……”

“關於……你昨天說得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其實,我也是可以稍微期待也一下的對不對?”

黑子立刻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恩……什麽?”

果然忘了!

雖然早就猜出來了會是這樣,但是真的被忘記了還是會失落。

“呃,先不說這個了,那個,在庭院裏,我種的賽菲利亞已經結出花蕾了,到時候開花了,我一定會第一個喊你過去看的。”

黑子點了點頭。感覺全身上下都莫名的冒出了一種疼痛的感覺……不,大概只是胸口在痛。

總覺得這樣的情景曾經經歷過,十分的熟悉……

“這樣啊!那,我會很期待的!”黑子偏過頭笑著回答。

興許任何意見事情的發生都會需要那麽一個契機,而對於桐人來說,黑子的這個笑容正像是那麽一把鑰匙……就像是被這迷人的笑容給徹底迷惑了一樣,桐人下意識的開口問。

“黑子是我的嗎?”

“……”

驚訝?

黑子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是個什麽樣子啊,只是停下了腳步低頭將手掌放在胸口……糟糕,跳的越來越厲害了。

可能是因為已經將最想問的問題問出來了的原因,桐人反而是已經破罐子破摔了,見黑子不回答,便繼續逼問。“就算是一點也好……應該,這兩年來並不是我一個人一廂情願吧!”

黑子擡起手握拳抵在嘴邊,咳嗽了兩聲。

“黑子……”

“你,這算是表白?”

“恩恩恩!”桐人連連點頭。

“那麽如果我同意了的話,你會怎樣?”

“那就順利交往啊!”

“交往之後?”

“……是指回到現實世界的事情?”

“如果就像是來到這裏記憶出現偏差一樣,回去了之後記憶一樣的沒了……”

如果到那個時候會發生怎樣的事情?這種事情桐人根本無法預計,也不知道到那種時候他們兩個人會不會形如陌路。

“也對……”桐人微笑,“就按你說的,我們就繼續保持著這種關系吧!”

桐人有點驚訝於自己能夠順暢的說出這樣一句話的現實,明明並不想就這樣放下,明明不是這樣想的,就算是被質疑也好,明明覺得自己一定能夠……

所以說,到底是能夠什麽啊!

他到底是對自己在期待些什麽啊!連自己都覺得無法期待,又怎麽能夠讓黑子期待?

關於桐人一瞬間想了的眾多問題,黑子全部都不知道,也並不知道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麽話讓桐人變得臉色煞白。

最後和桐人在薩德雷這名工藝師手裏領到的是一柄黑劍,桐人將黑劍用皮帶吊在了背上,明明有著相當的重量,他確像是已經習慣了一樣,一副幾乎感覺不到重量的樣子!看著這樣的桐人黑子也覺得熟悉到讓人想哭。

就像是桐人之前說的那樣,他們的關系仍舊會保持著之前的樣子……桐人也盡力試圖這樣做著,然後黑子沒有提出質疑而這樣配合著他。

好像,已經回不到從前了!

不管怎麽說的好聽,現在都只是在‘裝’做沒有改變。

實質上卻完全不同。

“吶,桐人?我好想看到賽菲利亞開花時的樣子啊!”

大概到那個時候的話,什麽都會變得不同起來吧————黑子這樣想著。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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