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渺點了點頭，臉上出現沮喪的神色：“是的，最初我也以為是天君對我這個妹妹有所不同，到後來我才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在為雲璃取代我做鋪墊而已，天君一直寵愛的妹妹都是雲璃而不是我。”

整個天界都知道天君不待見雲璃，不待見到有些厭惡的地步，明明雲渺跟雲璃都是他的妹妹，兩個人的待遇確實天差地別，剛開始我還以為是天君對雲渺的寵愛，現在看來，真的是荒唐的很，天君是下的一手好棋。

“那你甘心嗎？”

我不相信哪一個女子會心甘情願的為心愛的男子付出那麽多以後，還親手把心上人送給別人，至少我沒有那麽偉大。

雲渺嘆了口氣，有些踟躕的說道：“我當然不甘心，可是我也改變不了什麽，這一世結束我就會灰飛煙滅了，到時候麻煩你抹去姚於安的記憶，讓他記著雲璃就可以了，還是讓他繼續的恨著雲渺吧。”

我有些生氣，氣雲渺不為自己著想，氣她可以為了傾崖付出生命，受輪回之苦，竟然不敢為自己爭取。

“如果我說我可以幫你呢，你還要放棄嗎？這本來就是你跟傾崖的緣分，你以為你死了傾崖就能跟雲璃在一起了嗎？我這麽跟你說吧，這裏是幻境，你跟姚於安早就有了結果，就是你死了，姚於安的魂魄被送到了煉獄司，要焚燒九九八十一天，直到灰飛煙滅為止，這樣子的結果你還要把他讓出去嗎？而且你真的覺得抹掉他那段記憶力是對他好嗎？”

雲渺有些舉棋不定：“就算我把事實都告訴他，我們倆個也是不能在一起的，天君那關過不去的，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幫雲璃占一個位置，當初雲璃小的時候毀掉了神尊院中養了上萬年的神草，所以神尊就給天君施壓，要改了雲璃的運勢，天君自是舍不得，所以就有了後面的李代桃僵的故事，天君不可能讓我活著的，不然神尊知道了，後果難以想象。”

我不明白為什麽大家都把那個九上神尊說的那麽可怕，在我的認知裏，臨淵最多是有些腹黑，並不能跟殺伐果斷的九上神尊聯想在一起，在我的淺薄的認知裏，我一直認為臨淵就是個比較有錢的小白臉而已。

“臨淵他有你說的那麽可怕嗎？如果雲璃真的是毀了那株神草的話，最多賠他一株就是了，怎麽說雲璃也是天君的妹妹，他怎麽說也會給天君幾分薄面的吧。”

雲渺有些忐忑不安，好像特別害怕我提到臨淵的名字。

雲渺：“如果換了旁人，這九上神尊可能就一笑了之了，主要是因為熙和郡主，兩人之間結下了梁子，所以九上神尊才會對天君發難，讓懲罰雲璃。”

我聽到這裏不由得感嘆原來不只是女人之間喜歡記仇，這男人記仇可比女人狠多了。

“這九上神尊應該早就知道了，只是沒有點明而已，要不然你想一想，你當時去見他的時候，就那麽直接讓你走了，這跟你口中的九上神尊有出入吧？”

雲渺有些愕然的說道：“這不可能吧？”

“怎麽不可能，要不然你以為這場幻境是怎麽來的，如果沒有九上神尊的助力的話，我想單是天君那邊就瞞不過去吧，你以為天君真的那麽糊塗嗎？從他要用天雷劈我，到我不小心滑落凡間，這一切都是算計好的，這幻境裏肯定有九上神尊要找的東西。”

門這個時候忽然打開了，姚於安一臉疲憊的走了出來，聲音帶著幾分滄桑：“完成了。”

我直接越過姚於安進入了屋子裏，我實在是不敢相信他跟三無的審美，我要看看到底畫成了什麽樣子。

床上的女子緊閉著雙眼，墨色長發自然散落，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美則美矣，只是少了一絲生機，我暗自慶幸，還好關鍵時候這二人的審美靠譜了點，要不然我在六屆要怎麽混。

姚於安跟雲渺也走了進來。

姚於安來到我的面前：“我想跟你單獨談談。”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我的答案是不可以，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吧，你們兩個人都自以為自己的決定是為對方好的，但是你們考慮過對方的感受嗎？”

姚於安有些為難的：“如果我不在了的話，我希望你可以盡力保住雲渺，畢竟她是因為我才變成這個樣子的，雖然我並不喜歡她，可是這份恩情還是要還的。”

雲渺聽到這話有些受傷：“如果是報恩的話，大可不必，都是我心甘情願做的，即使換了對象是別人，我也會這個樣子做的。”

我看著面前兩人的嘴巴都這麽硬，有些頭痛，明明都在為對方著想，卻口不對心。

“我本來還想說我有辦法幫你們，既然你們都對對方沒有任何意思的話，那你們的事情就不歸我幽冥司管了，你們自求多福吧，最壞的結果就是一個灰飛煙滅，一個在煉獄司接受焚化，也不是什麽大事，反正你們也不在乎對方，我估摸著赤嶸神君馬上要來取走我的仙體了，我也該走了，咱們後會無期。”

我假裝要走，姚於安忽然抓住了我的衣袖：“你等下，我在乎她，我剛剛的話是隨口說的，求求你幫幫我們，我不可以沒有她。”

雲渺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我是雲渺你知道嗎？不是雲璃。”

消失的十二骨扇忽然又回到了我的手中，我握著扇柄，看著姚於安：“你可要想清楚了，她是雲渺，如果你確定了的話，你今後的無數年都要跟這個人在一起了。”

本來已經下定決心的姚於安在看到十二骨扇的時候又開始猶豫了：“如果我跟雲渺在一起的話，那幽冥司主還能重歸於世嗎？”

我用扇柄敲了下姚於安的頭：“你這一天到晚該操心的事情不操心，我不就是幽冥司主鳳訣嗎？除了我現在頂著的這張臉不是我的之外，我不是好好的嗎？說到這裏，你不是也會畫皮的嗎？你趕緊幫我換一張臉，我整日頂著別人的臉，著實不舒服。”

姚於安為我畫了面，只是遲遲不讓我照鏡子，我有些不放心，畢竟姚於安的審美有時候不是那麽的可靠。

我：“姚於安，你不是只會畫一張臉的嗎？你不會是又給我畫了張一模一樣的臉吧？”

雲渺在一旁笑著說道：“鳳訣，你放心好了，於安他畫面很厲害的，這張臉跟當年我見到你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我想了下，我不改名字了，還叫雲璃，就當是紀念雲璃了，畢竟她已經不在了。”

姚於安：“我是會畫很多的臉，但是我以後就只畫她這一張臉了。”

“誰跟你們說雲璃不在了的，只不過她現在改了名字，不再屬於天界了。”

雲渺有些疑惑的：改了什麽名字了？我能見她一面嗎？”

“既然已經換了名字，自然是不想再與你們見面了，如今你們二人也已經坦白了心事，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該出幻境了。”

雲渺依舊不死心：“我可以不見她，名字可以告訴我嗎？我跟她好歹姐妹一場，我想知道她過的好不好，如果可以的話，你能幫我給她帶一句話嗎？我從未怪過她，我是自願的，並不是因為她威脅我。”

“這話等你日後見到她的時候，自己跟她說吧。”

我打開十二骨扇，輕輕一揮，我再次回到了輪回司。赤嶸神君正在擦拭著他的勾魂叉，對於我換了張臉回來一點也不驚訝。

我有些氣憤的走到赤嶸神君面前，扯著他的衣領：“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幽月的的鏡靈之一是雲璃用命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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