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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團圓(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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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叔叔,媽媽醒了!”

陳孝靖端了熱牛奶和小饅頭上來,聽到貝兒的叫聲,把食物往地上一放,飛快地跑到床前。

“寶兒,你怎麽樣?”陳孝靖小心翼翼地扶她起來,讓她半靠在枕頭上。

莫寶兒緩緩地伸出手,撫摸著陳孝靖的臉。

這張臉,明明剛剛見過,卻好像好久好久沒見過了。

“哥哥!”

她的淚水先是一顆一顆滴落,跟著一串一串掉落,最後忍不住猶如決堤了的河水一般漫出眼眶。

莫寶兒哭到難以自抑。

陳孝靖心疼壞了,把她擁入懷中。他還以為莫寶兒是因為訂婚儀式取消而難過,柔聲安慰道:“寶兒,沒關系的。我們隨時可以再訂婚。反正我是一定要娶你的。”

貝兒小可愛也來安慰:“對呀,媽媽,你別難過。陳叔叔肯定會跟你結婚的。”

莫寶兒抹去眼淚,看著貝兒那張稚嫩的臉蛋兒。

這是她的女兒,她和陳孝靖的女兒。

她哽咽著聲音,說:“貝兒,不要叫陳叔叔,叫爸爸。”

貝兒有那麽一小點不好意思,“媽媽,這個等你們訂婚以後——”

“叫爸爸。”莫寶兒急促又道,“貝兒,他就是你的親生爸爸。”

貝兒和陳孝靖都一臉疑惑地看著莫寶兒。

她是還沒睡醒在說胡話嗎?

莫寶兒轉頭去看陳孝靖,眼前再次一片模糊。

“哥哥,我還沒滿二十周歲。”她泣不成聲道。

陳孝靖楞了一下。

“哥哥,我不能跟你結婚。不,是暫時不能。”莫寶兒斷斷續續又說,“你等我滿二十周歲,好嗎?三個月以後,我就可以嫁給你。”

陳孝靖驚愕地看著莫寶兒。

寶兒她怎麽會知道許默說過的話?

陳孝靖呼吸瞬間繃緊了,心臟脈搏急速跳動,全身無法自持地顫抖。

難道,寶兒她——

“哥哥,我就是許默,許默就是我。”莫寶兒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像是怎麽看都不夠。

陳孝靖的大腦直接當機。

他心心念念的那個女孩竟然就是寶兒?

“哥哥,對不起。我騙了你,我不是小提琴專業的學生,我也不叫許默。”莫寶兒眼淚嘩啦啦直流,“我那時就是覺得好玩。”

“你是許默?”陳孝靖難以置信,“你就是她?”

莫寶兒點了點頭。

“許默!”陳孝靖難掩內心的激動狂喜,緊緊地把莫寶兒擁在懷中。

世間最美好的詞,莫過於失而覆得這四個字。

“沒關系,哥哥不怪你。”陳孝靖摸著她的頭,哽咽道。

她的發絲細細柔柔的,陳孝靖揉了又揉。

莫寶兒解釋自己的不告而別:“哥哥,我沒有不要你。老莫病了,我急著回家,我沒有不要你——”

“寶兒,別說了,我都知道。”陳孝靖伸手,溫柔地擦拭去她臉上滾燙的眼淚,“哭得跟小花貓似的。哥哥現在看到你了,長得果然很醜啊。”

莫寶兒不滿地錘了下他的胸口,“陳孝靖,我不管。你答應過我的,不管我是誰,不管我長什麽樣,你都不能和我分手。”

陳孝靖捏了下她哭得紅彤彤的鼻子,哈哈笑了出聲。

笑著笑著,眼淚也滑落下來。

貝兒在一旁看著兩個大人又哭又笑,說句不好聽的,就跟兩精神病似的。

她覺得自己應該在床底,而不該在這裏當電燈泡。

然後,可能媽媽的嘴巴哭疼了,陳叔叔又親了上去。

莫寶兒瞥見了貝兒,連忙推開陳孝靖。

孩子在這呢!

再被貝兒有樣學樣去親小男生,她這媽媽直接下崗算了。

“那個,媽媽,陳叔叔,我出去做作業。”貝兒還是自覺地滾吧。

溫承光跟她提過,他奶奶說了,小孩不要一直粘著兩個大人,要不然就沒有弟弟或妹妹了。

貝兒也想要個弟弟或妹妹。

她喜歡養小動物,說不定弟弟妹妹像露娜那團黑煤球一般可愛。

可是,弟弟妹妹和她只能是同母異父的關系。

他們才是陳叔叔的親生孩子。

她就是拖油瓶,附送的。

雖然陳叔叔對她會像親生女兒,可是,“像”和“是”,是有本質區別的。

陳孝靖這才註意到了貝兒。

他的血脈在劇跳,只覺心跳如鼓,全身的血液直往胸口沖,以至於心臟熱熱脹脹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一樣。

“寶兒,貝兒她——”陳孝靖激動得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莫寶兒點了點頭,“嗯,是你的。”

那晚的紀念品。

陳孝靖向她招了招手,顫抖著聲音,喚道:“貝兒,你過來。”

貝兒被陳孝靖眼裏的炙熱嚇到了。

陳叔叔的眼睛一片通紅。

明明唇角上揚,可眼中卻淚光閃閃。

如果這是武俠世界的話,貝兒會篤定他是修煉了某種邪門法術,然後走火入魔。

陳孝靖快步走過去,把小家夥抱了起來。

這是他的女兒,他和寶兒的女兒!

“貝兒,對不起!爸爸對不起你,這麽久了才知道你的存在!爸爸對不起你媽媽,也對不起你!”陳孝靖眼中有著無數愧疚。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當他把小家夥軟綿綿的身體抱在懷中時,眼淚突然就瘋狂地砸了下來。

莫寶兒給了他太多太多的驚喜。

她是許默,是他曾經瘋狂愛著的女孩,她還給他生了一個孩子!

貝兒拿小手去擦他的眼淚,可那眼淚怎麽都停不下來,越擦越多。

她心疼死了,也跟著哭了出聲:“陳叔叔,你到底怎麽了?你別哭啊。媽媽,你快來啊!”

莫寶兒走了過來,看著貝兒的眼睛,認真道:“貝兒,媽媽接下來說的話,你聽好了。”

貝兒點點頭。

“媽媽想起來了,想起了過去的一段記憶,也想起了你的親生爸爸。陳叔叔就是你的親生爸爸,媽媽沒有騙你。”莫寶兒說。

貝兒腦門寫滿了問號,“可是,任叔叔他們都說不是,陳叔叔也說不是。”

“是!”陳孝靖沙啞著聲音,肯定道,“貝兒,你就是我的女兒。”

貝兒登時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莫寶兒。

莫寶兒點點頭,“是!”

貝兒小小的手捧著陳孝靖的臉,嘴巴張了張。

陳孝靖看著小家夥黝黑的眼眸,裏面還亮汪汪地印著他的倒影。

他的心臟仿佛被一根羽毛輕輕柔柔地拂過,霎時就柔軟得一塌糊塗。

“貝兒,叫啊。”陳孝靖一臉期待。

莫寶兒催促,“貝兒,叫爸爸。”

貝兒想起了在幼稚園時,幾個小孩手拉著手,把她包圍在其中。

為首的一個大小孩說:“你沒有爸爸,我媽媽說你是野種。”

那時貝兒還小,不知道野種是什麽意思,但感覺那不是什麽好詞匯。

小貝兒牙尖嘴利罵了回去:“我不是野種。你才是野種,你全家都是!”

小孩子開始圍著她繞圈圈,唱著不成調的歌:“貝兒的媽媽是傻子,貝兒她還沒有爸爸,真可憐啊真可憐。”

小貝兒一路傷心地哭著跑了回去,對著正在做香皂的傻寶喊道:“媽媽,我爸爸呢?為什麽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我沒有?為什麽別人的媽媽都很聰明,為什麽我的媽媽是個傻子?”

傻寶抱著女兒,不知該怎麽安撫她,只好跟她一起哭:“貝兒,你有爸爸的。靖哥哥一定會來接我們回家的。”

“狗屁靖哥哥!他在哪裏?”小貝兒罵道。

現在,貝兒看著她最親最愛的陳叔叔,聲音在喉嚨裏百轉千回,最終,她喊了出口:“爸爸!”

“哎,我的乖女兒。”陳孝靖親了親她的額頭。

貝兒將頭埋在他的肩頭,淚水洶湧地流著。丟棄了故作堅強的偽裝,像這個年紀的孩子那般,號啕大哭起來……

三人躺在床上。

貝兒摸了摸左邊的爸爸,又看了看右邊的媽媽,開心得一會兒唱歌,一會兒原地翻滾。

莫寶兒哄了很久,她才肯閉上眼睛去睡了。

陳孝靖伸手,想撫摸貝兒的臉蛋兒,又怕弄醒了貝兒,最終還是作罷。

他跟著莫寶兒,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莫寶兒輕輕地合上了門。

陳孝靖拉著她的手,幾乎是跑著來到主臥。鎖上了門的那刻,他將莫寶兒摁在門上,直接吻了上去。

如果,那還叫吻的話。

他胡亂又毫無章法的啃咬弄得莫寶兒叫了出聲。

“你是禽|獸嗎?”莫寶兒推開了他,低低地抽氣。

陳孝靖直勾勾地盯著她,像是在看自己的獵物。

目光赤|裸裸的,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

莫寶兒被這樣放|蕩又炙熱的眼神瞧著,臉一紅,低下了頭。

陳孝靖捧起她的臉,狠狠地吻了下來。

他的吻,激|情又熱烈。

莫寶兒這輩子還沒嘗試過這麽激烈的吻,唇舌糾纏間,都要窒息了。

他的手也沒閑著,拉開她背後的拉鏈,將那礙事的肩帶撥到一旁。

莫寶兒剛剛差點就背過氣,雙手抵在他胸前,大口大口地喘氣。“哥哥,你今天也太辣了吧。”

“叫老公。”陳孝靖扯掉領帶,解開襯衫的前兩顆紐扣,眼睛依舊死死地盯著莫寶兒。

因為喉嚨陣陣發緊,他的聲音低沈沙啞,不自覺地帶了一絲魅惑。

老天啊,他是魔鬼嗎?

這簡直是要了她的老命!

莫寶兒全身發軟,紅著臉,從善如流地叫道:“老公。”

就在這時,肚子響起了咕咕的叫聲。

太煞風景了有沒有?

莫寶兒尷尬地想原地消失,擡頭就看到了陳孝靖無奈又寵溺的笑。

他幫她整好衣服,“我們下去吃點東西。”

莫寶兒從冰箱拿了雞蛋、青菜和面條。

她剛給荷包蛋翻了個身,一雙大手就從背後摟住了她的腰。

陳孝靖將頭擱在她肩膀上,一言不發。

沒一會兒,莫寶兒就感覺到她的肩膀多了一片濕意。

莫寶兒連忙關了火,轉過身,擡手擦拭他的眼淚,放柔了聲音,安慰道:“哥哥,別哭了。要開心才對。”

“我對不起你。我不該跟你離婚的。你一個人帶著孩子,吃了那麽多苦。”陳孝靖想著莫寶兒這些年的遭遇,越想越難受。

他的心,像是有把鈍刀來回地磨,疼得無邊無際。

“哥哥,都過去了。”莫寶兒笑了笑,“你要真覺得對不起我,以後,你多疼我一些就好了。”

今天的陳哥哥就跟個孩子似的。

莫寶兒安撫好這個大孩子後,繼續煮面條。

陳孝靖再次糾纏了上來。

莫寶兒扭了扭身體,掙脫不開,“哥哥,你這樣我做不了飯。”

“沒事,你煮你的。我不打擾你。”

莫寶兒在內心狂吐槽:是啊,你不打擾我,那你能把那根東西收一收嗎?燙著她了!

背後的拉鏈再次滑落。

莫寶兒還沒來得及出聲抗議,狂熱的唇已經落在了她的脖頸、肩膀、後背……

反正只要他能碰到的地方,他都不會放過,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一連串如火如荼的吻痕。

“陳孝靖!”莫寶兒要瘋了,還讓不讓她煮飯啊,“你到底在幹什麽?”

陳孝靖無辜地眨了眨眼,“我在疼你啊。”

“你讓我很疼!”莫寶兒很想好好罵他一頓,這精|蟲上腦的老男人。但看他滿臉潮|紅,緊咬下唇,一副忍耐到極致的模樣,她實在是狠不下心。

莫寶兒關了火,做出讓步,“去房間吧。”

老男人眼睛驟然一亮,攔腰把他抱了起來。

莫寶兒將臉埋在他的胸前,感受著他怦怦亂跳的心跳。

哎,她還是先餵飽他吧。

一個小時後,莫寶兒全身散了架似的回到廚房。

大灰狼也巴巴地跟了下來。

“陳孝靖,我肚子真餓了。你別打擾我吃飯。”莫寶兒警告,“否則你這個月都休別再碰我!”

陳孝靖連連保證:“我不動你。我就看著你。”

他規規矩矩地在呆在一旁,看莫寶兒煮面條。

就是那雙眼睛,亮得嚇人,她走到哪,他就看向哪。

莫寶兒覺得她身上裸|露在外的每寸肌膚都像被強照燈照射,尤其是脖子上那一整片紅紅的吻痕,陣陣發燙。

陳孝靖確實沒打擾她吃飯,只是在她剛放下筷子,就二話不說抱起她,往臥室走去。

長夜漫漫,要說的話、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

第二天,莫寶兒又賴床了。

她昨晚被陳孝靖折騰到淩晨三點,導致現在全身酸乏,一點氣力都沒有。

陳孝靖端來了熱騰騰的早餐,一臉賢夫良父地沖著莫寶兒笑。

“哎呦,陳總,您別裝了好嗎?”莫寶兒看著他這樣就牙疼,“您公司的人知道你表面正人君子,床上是只禽|獸嗎?”

陳孝靖臉上飄過一層淺粉。

“我說陳總,算我求求你了,你別裝了。一個大灰狼,披了個羊皮,就可以咩咩叫了嗎?”莫寶兒撩開衣領,展示著如山鐵證。

陳孝靖臉上又飄過一層深紅。

他把莫寶兒的衣領拉高,掩藏好那些暧昧的印痕,然後湊過身,親了下她的額頭。

“早安,老婆。”他笑得溫柔至極。

莫寶兒忍不住也笑了。

像夏日盛開的夏日葵,嬌艷明媚,眸子深處是滿滿的幸福笑意。

“老公,早安。”她眉眼彎彎,那幸福更是如水般盈盈地要從眼中溢出來。

一個圓圓的小腦袋瓜從門縫鉆了進來。

“媽媽,早安。”貝兒蹦蹦跳跳地來到陳孝靖跟前,笑嘻嘻地問好,“爸爸,早安。”

看著女兒可愛的笑顏,陳孝靖的心再次柔了化了。他抱起貝兒,由衷對莫寶兒說:“寶兒,謝謝你,送給我這麽大的驚喜。”

莫寶兒雙手捧臉,又開始自我吹捧,“天啦,我怎麽這麽會生啊?我的盛世美顏、哥哥的聰明才智都完美地遺傳給了貝兒。我真是太厲害了!”

貝兒和陳孝靖早已習慣了莫寶兒的自戀,連連點點說“對對對”。

早上九點半,任重和蔣思琪來了。

莫寶兒知道陳孝靖要秋後算賬,對陳孝靖說:“哥哥,我帶貝兒去院子裏玩。”

她不放心,輕輕地拍了拍陳孝靖的胸膛,“哥哥,別發火。慢慢說。”

陳孝靖“嗯”了一聲。

莫寶兒牽著貝兒的手,走出去時,看了蔣思琪一眼。

假如當初蔣思琪說出真相的話,那麽,她和陳孝靖,是不是完全不一樣?

傻寶會有一個真心愛她的丈夫。

貝兒也不會缺了足足七年的父愛。

陳孝靖的書房是簡約的英式風,裝修以深色系為主。

那段時間,陳孝靖忙到分|身乏術,裝修的事都是蔣思琪代勞的。

窗簾還是蔣思琪跑了十幾家家居店,選了跟書房風格統一的棕色。為了遮光,還特地選了最厚實的材質。

那時,蔣思琪還美美地幻想著,將來有一天,她會嫁給陳孝靖,成為這裏的女主人。

可是,至始至終,陳孝靖的心裏就只有莫寶兒一個。

大學期間,他對莫寶兒傾心不已。

眼睛都看不見了,居然還和莫寶兒相愛了。

莫寶兒傻了,忘卻前塵,他竟然還願意和她結婚。

好不容易盼到他們離婚了,過個幾年竟然又好上了,直接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

為什麽每次都是莫寶兒?

蔣思琪不服氣,她到底比莫寶兒差在哪了?

剛剛,她看到了莫寶兒無名指上戴著的鉆戒。在陽光下,是那麽的刺眼。

簡直在笑話她的無能。

香醇清雅的茶香彌漫在書房。

陳孝靖給他們分別倒了一杯茶。

有天大的事,喝完茶再說。

任重飛快地喝了一小口,他是急脾氣,直接問:“孝靖,尼瑪昨天嚇死我了。突然說取消訂婚儀式,我以為你和寶兒吵架了。尼瑪你電話也不接,我都腦補了你被家|暴了。所以,到底怎麽回事?”

陳孝靖回:“寶兒暈倒了。”

任重擔憂道:“沒事吧?去醫院檢查了嗎?”

他突然右手握拳砸在左手心裏,啊的一聲叫了出來,“不會是,寶兒懷了吧?你小子牛逼!”

陳孝靖:“……”

陳孝靖轉頭去看蔣思琪,開口問:“思琪,許默人在哪?”

“你找她?”蔣思琪劃開手機屏幕,找到通訊錄,“我這裏有她的手機號。”

任重雖然一向站在陳孝靖這一邊,行走的雙標,但也看不下去了。“孝靖,尼瑪你都要跟寶兒訂婚了,還想著許默幹嗎?寶兒對你一心一意,你別腳踏兩只船。做人真的不能這樣啊。”

陳孝靖無視了任重的叨叨念,眼睛繼續看著蔣思琪,加重了語氣,又問:“思琪,許默到底在哪裏?”

任重的“尼瑪”正要飆出口,但看陳孝靖面色極為嚴肅,不像在開玩笑,他的心咯噔一下。

蔣思琪心裏有鬼,不敢看陳孝靖,“不是你不想見到她,讓她離開公司嗎?”

“她是假的!”陳孝靖站了起來,不由得拔高音量,“思琪,我最後再問你一遍,許默在哪裏?”

蔣思琪十指緊緊交纏,沈著臉,沒有作答。

空氣似乎凝固了,氣氛變得焦灼起來。

“孝靖,怎麽了?許默她不是一直找不到嗎?”任重抓著他的肩膀,問。

“知道為什麽一直找不到許默嗎?”陳孝靖放在身側的雙手握成拳狀,“因為許默這個名字根本就是假的。”

蔣思琪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任重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麽?什麽假的?名字怎麽是假的?”

“我滿世界去找她,可她其實一直就在我的身邊。”陳孝靖眼圈發紅,聲音也哽咽了,“她生病了,我沒有好好照顧她。她甚至就在我面前生了孩子,可我都不知道那孩子就是我的!這些年,她們母女漂泊在外,受人欺負,我卻什麽都不知道。”

蔣思琪聲音低低的,眼眸深處透出世界開始崩潰的死寂和絕望,“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麽?”任重腦子一團漿糊,“你們到底在說什麽?”

陳孝靖深吸一口氣。他記得莫寶兒的話,他不發火,他慢慢說:“許默就是寶兒。”

任重楞了一下,“什麽?”

“貝兒就是我的親生女兒。”

這一個又一個炸|彈拋過來,炸得任重已經思考無能了。

他接連喝了好幾杯茶,理了理亂糟糟的腦回路,“不對啊,思琪你見過許默的。你怎麽不知道她就是寶兒”

蔣思琪低著頭,一聲也不吭。

任重終於回過神了,“尼瑪你故意不說,對吧?思琪,你看著孝靖為許默焦頭爛額,你怎麽能忍心?你看著寶兒不明不白大著肚子,被人指指點點,你怎麽能忍心?”

“我怎麽不忍心?”蔣思琪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心底築建了多年的堤壩轟然倒塌,那些一直壓抑著的不甘與憤懣像洪水般奔湧而出。

她的精神已然崩潰,歇斯底裏地叫道:“我喜歡孝靖有錯嗎?除了我之外,我不想看到其它女人跟孝靖在一起。尤其是莫寶兒!我得不到孝靖,她也別想得到!”

“所以你就找了個假的許默來騙我。”陳孝靖手指也越收越緊,手背上的經脈都猙獰畢現。

蔣思琪恨得咬咬牙,“可惜她太不中用,你連看都不想看她。”

“因為她根本就不是許默。”陳孝靖冷然著臉,又說,“思琪,你聽好了,我這輩子只愛一個女人,她就是寶兒。不管她是莫家大小姐,是許默,是傻寶,還是現在的寶兒,我都愛她。”

蔣思琪面如死灰,哭著跑了出去。

任重連連嘆氣。

這都造的是什麽孽啊。

陳孝靖拉開窗簾,耀眼的陽光照射進來。

擡頭是碧藍色的天空,像是大塊大塊的水晶,剔透晶瑩。

冬天已經過去。

春天悄然到來。

今年的春天,想必非常的溫暖。

他低下頭,瞧見莫寶兒和貝兒正在蕩秋千,臉上全是幸福開心的笑容。

陳孝靖飛快下樓,來到花園。

“哥哥!”

“爸爸!”

莫寶兒和貝兒看到他,同時向他跑去。

陳孝靖笑著張開雙臂。

寶兒,貝兒,我的寶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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