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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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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了我上哪兒找人啊!”老太太開口便道, “現在那些當兵的, 都是不拿錢不辦事的,我們找多少回了, 就是不給好好找人。以前還以為孩子不在了所以找不到, 結果人都那麽出名了,那麽出息了, 怎麽可能找不到?分明就是糊弄我們啊!我們找多少年了都找不著啊!是在不容易。孩子,你不是小木對象嗎?奶求求你,讓我去看看吧!”

老太太開口謙卑極了,將一個詳見孫子卻被百般阻撓的可憐老人刻畫的入木三分。

若不是楊蕪知曉他們一家什麽做派,只怕也心軟幫忙了。

楊蕪卻道:“話可不能亂說。說人家不收錢不辦事, 也不想想現在根本用不著錢了。人家也不差你的那點積分。人家當兵的那麽忙, 你非要讓人家幫你幹私事。人家又不是吃你家飯長大的, 幫忙是情分, 不幫忙也別背後說人壞話。”

楊蕪轉移話題,就是不讓帶他們看人上頭提。老太太心裏當然著急, 剛要說什麽,那中年男人好像想到了什麽,開口道:

“你是不是怕我們見了敖木又不同意你們在一起?你放心, 我們家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人。你只要對敖木好, 孝敬老人, 那咱們都是自己家人。咱們都好好的。我們就是想讓敖木認祖歸宗!他是我們老高家人。自古以來都是子隨父姓,他們敖家非改姓不說,還不讓他見我們!我爺爺到死時候都還念叨著敖木想見見孫子, 這都沒見著!眼下老太太這麽大歲數了,你就給看看吧!”

此話一出,那老太太立刻低頭抹眼淚。

這話說的有技巧,一來說了,只要楊蕪給他們之間搭線,他們就同意楊蕪跟敖木的關系,前提還是要“孝敬老人”。這孝敬的那個老人,自然是他們說的算。

二來就是老太太想見孫子來到的綁架。這不知根部之地的人,哪裏知道他們之間過去的是非?自然都覺得老太太可憐,敖家人不近人情可恨。

尤其是“改姓”這兩個字用的巧妙。對於那些傳統的人來說,不讓孩子跟父親姓,簡直就是無理取鬧。

看來是準備充分了。

楊蕪看看手裏手機,反問道:“你說敖家人給敖木改姓?所以他才姓敖的?”

“可不是!他小時候叫得漢啊!結果我兒子被他們糟踐死以後,姓給改了不說,名字也給改了。”

楊蕪只冷笑:“我還沒見過,給人當上門女婿,還要孩子跟自己姓的。按以前說法,當上門女婿不就是去給女方家裏傳宗接代的嗎?為什麽孩子不姓敖,還要等他們後改?”

那說話的中年男人一噎,不過顯然想過這個問題:“誰說是入贅了?那不是我家小叔心疼媳婦離不開家裏,所以才再我小嬸娘家住的嗎?是他們自己非要說是上門女婿,讓我小叔活著時候就挨不少罵,死後還被人說道。想他在敖家當牛做馬多少年了,好好的大小夥子被活活累死了,結果還的布料一句好。”

楊蕪沒有被他帶節奏,只道:“既然這樣,那應該是你們高家蓋房子,為什麽兩口子新房是敖家蓋得。而且那還是學校附近的地方,那麽好的地方當年想要可要廢不少力氣。”

中年男人當即道:“誰說是敖家蓋得?就是我們高家蓋得!那房子就是我們蓋得!我們為了能讓他們倆好好過日子,可廢了不少心思,我爸他們當初都給湊了不少錢。誰讓他們敖家人說不給蓋房子就不結婚呢?這些我們都讓著了。那時候可浪費不少錢呢。”

“撒謊。”楊蕪直言道:“敖家兩套房子,一套二十多年前就賣了,還有個新房住了二十多年,兩套房子都離學校遠著呢,當年都是村子邊緣位置。也就這十多年來蓋房子的多,一圈一圈往外擴建,才顯得比較居中。你們家估計連去都去幾次吧,不然怎麽位置都說不明白?”

老太太見孫子要露餡,忙開口幫忙遮掩:“你別聽他胡說,當年他還沒上小學呢,當然記不清了。房子是我過去跟我掌櫃的一起去蓋得,對,就是邊上。當時我還覺得地方不好,委屈小兩口。是這麽回事!”

還是老太太嚴謹些,和麽快就想到了怎麽圓謊。

楊蕪這回不說話了,十只面帶譏諷的看著他們。

那中年男人立刻明白過來了,又被誆了。

“可據我所知,這村子打建村到現在,就已經基本劃分好了地方,因為計劃生育,孩子越生越少,這二十年大半個村子都空了,怎麽可能繼續往外擴建?敖家的兩套房子,都是不理不外跟學校不遠不近的位置,我說什麽你們就是什麽,分明是撒謊。”

那老太太一聽這話,當時就坐地上了要哭鬧。

“我這不是歲數大了記錯了嗎?你這非要挑刺,分明是欺負我這老婆子又沒勢力就往死裏欺負啊!怎麽我那乖孫子就沒來啊!他來了讓他看看他找了個什麽樣的對象啊!生不了孩子就算了,還這麽欺負他奶奶呦!我這麽大歲數了叫你個毛崽子欺負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啊!”

楊蕪可沒理會他,而是看向那個中年男人,繼續道:“還有,你們說敖木這個名字是後改的,以前跟你們姓高,叫高得漢是吧?可我看過敖木的出生證明,分明寫的是敖得漢。戶口本上的曾用名也是敖得漢。說句你們不知道的吧。敖木這個名字是他自己改的。就是單純覺得得漢這兩個字難聽,聽算命攤上說他命裏缺木,所以才該成了敖木。因為這個,還跟他爺爺鬧過矛盾。從始至終敖木就只有一個爺爺,姓敖。大落地就是吃的敖家的飯,什麽時候跟姓高的扯上關系了。”

周圍已經圍上了許多人,楊蕪的聲音不小,在場的人都聽見了。可看見一個老太太坐在地上哭著抹眼淚,多少都帶有幾分同情,不明白楊蕪這個人看著條件這麽好,為什麽要跟一個老人起爭執。

老太太是徹底不聽了,謊言被戳破,她也懶得去圓謊。就仗著歲數大在哪裏又哭又鬧,一口咬定是楊蕪惡毒不讓她看孫子,還說是敖家對不住他們高家,讓他們高家孫子在敖家養大,連自己祖宗都沒拜過。

那中年那人也是惱羞成怒,見老太太這樣,他也破罐子破摔了:

“你胡攪蠻纏什麽?少給我找那麽些借口。老太太就是想要看孫子,你憑什麽攔著!就是幫著姓敖的欺負我們老實人!我告訴你們,我們看不見敖木,咱們都別想好好過!你講理不講理!”

胡攪蠻纏的罵別人胡攪蠻纏,不講理的人罵別人不講理。

可真的一場大笑話。

楊蕪只說了一句:“我錄像了。”

那中年男人一怔,便要爬上攤子去搶手機。攤子上還放著剩下的水果,他一壓,楊蕪順勢站起來,身子一擦,攤子直接翻了,水果嘩啦啦落了一地,周圍看熱鬧的一敲落地上了,頓時一擁而上的瘋搶。

搶奪的功夫,難免又腿上,中年男人跟那老太太被圍在中間,不知被誰推了踩了的,狼狽極了。

楊蕪又擡頭喊了一嗓子十分熟悉的話:“搶劫了!”

之前警察就發現這邊人距離過多,就註意這邊,此時聽見這麽喊一聲,立馬過來維持秩序。

“幹什麽幹什麽呢?都給我放回去!誰揣兜裏都都算偷!都給我老老實實的放回去!上面又監控!”見民眾哄搶,警方立刻嚴明了事情的嚴重性。有的人害怕被處分,只能不甘心的將水果放回扶正的攤子上,也有不甘心的偷著往嘴塞吃的。還有吃急的被卡在嗓子眼,連憋得通紅卻還是往後躲生怕被發現的。

等警方控制好了局面,楊蕪直接將手機交給警方:“他們上來認親戚,但謊話連篇,被我戳穿以後就鬧事,還翻了我攤子。我覺得我有權報警維護我個人權利。麻煩您處理一下吧。”

楊蕪當場保安,那中年男人直接老師了。那老太太還要仗著年紀瞎鬧,被中年男人勸著跟著走了。中年男人知道楊蕪有錄像,光憑借錄下來的言談,他們就不占理,畢竟撒謊夠理虧得了。眼下最好的主意,還是讓老太太跟警方哭訴。好好說一說她又多想孫子,多麽不容易。警方不比軍方,總會心軟幫忙搭線。

只要連上了敖木的這條線,總能順著敖木的關系網來解決這個問題。

他就不信,一家人站在一起,敖木還真能眼睜睜看著自家人受欺負。

畢竟當初高中鳳死的時候敖木生出來還沒多久,不記事。眼下他們只要咬準了敖家人說謊,是他們高家人吃了大虧,反正高中鳳死無對證,敖玲又是個傻子,是人都會相信高家說辭,覺得當年是敖家對不起高家。

而且敖家任性稀少,沒什麽親戚。反觀高家開枝散葉,即便是末世以後死了許多人,到現在人口依舊不少。有這麽多起在,怎麽不比那塊死絕了的敖家強?再怎麽出息的人,也不能少了親戚幫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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