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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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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的一瞬間, 三個人面面相窺。

敖玲皺一皺眉,對著二人道:“你們是不是又帶我進去了。我好像有做了一個夢。”

出來以後, 敖玲就開始對裏面的記憶模糊了起來。

敖木跟楊蕪對視一眼, 還沒有從在裏面見到的震撼走出來。

“沒事,我們已經弄清楚了。”敖木看著敖玲一雙滿是純真的眼睛,“我們送你回去吧。”

沒有答案, 敖玲自然是不願意的:“那發生什麽事了?我想要知道。”

敖玲是敖木的親媽。敖木自然知道怎麽讓敖玲轉移註意力。

“我們是想要弄清關於我爸的事情。”

一聽這個敖玲頓時眉毛皺了起來:“那我不想知道了。”

敖玲很討厭提起高中鳳。哪怕這麽多年過去了, 敖玲連當初高中鳳對他做過的事情都記不清了, 可提起這個人,依舊是滿心的厭惡和抗拒。

“所以你猜記不清了!來,咱們回去睡覺。”敖木哄著敖玲回樓裏, 隨後二人將診所從裏面一鎖。

一塊壓在他心頭的大石總算弄明白了。此時敖木跟楊蕪皆是松了口氣。

敖木回身坐在椅子上, 低頭想著什麽, 忽然頭上一縷頭發被拉了一下,敖木擡頭,對上了楊蕪一雙滿是戲謔的眸子。

“成雕塑了?”楊蕪笑道。

敖木拿出胸前放置的盒子:“總算弄清楚了。”

“嗯,弄清楚了。”楊蕪看著精致的小盒子,再想想裏面的敖玲說的話,“你知道我最在意什麽嗎?”

敖木不明所以:“說說看。”

楊蕪□□坐在敖木的大腿上,低頭讓額頭抵著敖木的額頭:“比起其他,我更在意的是咱們在裏面洗鴛鴦浴的時候。媽算看見了, 還是沒看見。”

那一瞬間,敖木的耳朵尖兒都紅了。

不覺想起了敖玲特別強調的,二人進去以後, 敖玲是不知道,也記不住。

現在回想起來,反而是另一種暗示。

雖說那只是一部分靈魂,而且是作為空間的思想。

可二人為了享受跑去空間裏頭洗澡搞事……

感覺到敖木那一瞬間直接石化了,楊蕪直接笑出了聲:“怎麽?做都做了,還不敢承認了?”

“別鬧。”敖木轉開頭,剛好讓楊蕪看見了他紅透了的耳朵尖兒。

楊蕪用舌頭戲弄一下那紅色的部分,讓敖木身子一顫,楊蕪貼著敖木的耳朵邊兒嬉笑道:“比起這個我更關心的是,以後咱倆洗澡還能進空間嗎?水裏頭暖暖的,做起來可比床上舒服。”

知道楊蕪是故意逗她,可敖木還是忍不住跟著楊蕪的思維走。

二人對視了一眼,楊蕪低下頭,直接吻住了敖木的嘴唇。

那一瞬間,什麽雜七雜八的思想都沒了。

一番折騰以後,總算進入了賢者時間的二人將扔一地的衣服整理一下,攤開被子鉆進被窩。

楊蕪每次做完都會有些昏昏欲睡。對於他而言,敖木簡直就是一顆行走的安眠藥。而反過來,楊蕪這只小妖精對於敖木來說,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現在咱們知道了,對於空間咱們是沒有永久使用權的。”楊蕪忽然朦朦朧開口道。

敖木也有了幾分睡意,聽見這話,強打著精神道:“這也足夠了。”

既然知道敖玲死了,空間就沒有了。那麽他們以後不會再完全依賴空間。會在外面儲存足夠的物資。以後還要去避難所。如果機會得當,敖木會找機會將空間裏的東西一點點拿出來。實在拿不出來的,就隨著空間抹除吧。

他們因為這個空間,已經獲利太多了。如果一離開空間他們就過不下去了,那還真不如末世之初就直接死了。

他們兩個老爺們,怎麽也能吃飽飯。

楊蕪又道:“我完全沒想過媽會有一天離開咱們。”

楊蕪是真的拿敖玲當媽。她也許不聰明,也不強大。可她真正的讓楊蕪體會到了什麽是母愛。

其實敖木也沒想過。當初他爺爺的死很突然。可因為他跟爺爺的感情並不深,為他哭過一場,將其送葬了。這心也就放下了。

可眼下,跟敖玲相處的多了。很多以前沒想通的事情都想開了。此時若是再去想到某一天可能會跟敖玲天人永隔,敖木就感覺呼吸都有些發疼。

敖玲這一輩子,也就這二年享過一點福。從小到大,因為種種原因讓她的日子一直都不是很好。

“別想太多。”敖木精神了些,拍一拍楊蕪的後背。

楊蕪又道:“也許哪天我也會死,啊!疼!”

敖木再拍一下,下手重了很多:“別胡說!”

楊蕪是他多年來一直放在心尖兒上的人。他會消失?敖木想都不敢想。

“我是說真的。如果我死了,你怎麽辦。”

敖木沒有回答。但他自己心裏很清楚。如果他失去了楊蕪。估計自己也會完全失去活下去的信念吧。

因為沒有楊蕪的世界,絕對也不是敖木的世界。

半晌沒有回答,楊蕪抱住敖木矯情道:“如果你死了,我一定活不下去。我找不到繼續活著的理由了。”

敖木是楊蕪活下去的理由。而楊蕪,是敖木世界的色彩。

敖木親了親楊蕪的額角:“我都知道。睡吧。我陪你。”

我陪你,不論什麽環境,什麽時候。不論生死。

從前二人關於生死方面沒少說。不過這一次是最交心的一次。

楊蕪摸一摸枕頭下敖木的那個裝有空間的盒子,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什麽。

過了十分鐘,就在敖木又要睡著的時候,楊蕪那邊翻身騎上了敖木。

“作什麽死。”敖木皺眉。

楊蕪動了動腰:“我睡不著!安眠藥,你該上鐘了。”

“……”被迫上鐘的敖木又跟楊蕪折騰了兩次。榨幹了敖木的小妖精總算又有了睡意,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唇角還帶著彌足的微笑。

敖木摸了摸被折騰到不清的老腰。

要是楊蕪以後繼續保持這種狀態,怕是敖木真的要喝一點補腎壯陽的茶了。

這該死的小妖精。

事情弄清楚了,敖木就減少放在盒子上的註意力了。敖珍倒是有些好奇敖木為什麽不追問敖玲小時候的事情了。問了一下敖玲,結果敖玲一個字也不肯說。

敖珍還以為是什麽了不得的秘密。她哪裏知道,敖玲不說,只是單純的因為這裏頭被敖木添進去了高中鳳,她不想提罷了。

而自打知道了空間裏面有敖玲的部分靈魂以後,敖木說什麽也不肯再帶著楊蕪進空間裏頭洗澡了。就算不做什麽,進裏面洗澡也會有一種被監視的錯覺。這感覺可並不是什麽好事。

而且診所裏頭也不是不能洗。拿出來充氣浴缸放上溫水,二人洗完了以後直接再將這些收進空間裏。有時候折騰狠了,最多是拖完了地再睡覺。麻煩是麻煩了一點,卻也好過被人監視。

這幾天,村裏又陸續死了幾個人。可能是長期窩在小地方不出去,身體素質變得越來越差。有的歲數大一點的,可能吃飯的時候忽然起身,腦供血不足就直接到地上休克了。

等家人按下求救,敖木找過去的時候,人都快涼了。

雖說有死人,不過好在基本都算是正常死亡。

診所裏頭還在保溫箱裏的小嬰兒已經兩個多月了。可身體條件還是沒達到可以出保溫箱的程度。孩子父親都被家裏人勸說將孩子抱回去吧,能不能活全看孩子自己的命。現在這世道,孩子這麽嬌貴哪裏是能養活的?

他們家比不上敖木家又這麽好的條件,就算敖木給養好了送回去,說不定在家裏因為什麽磕磕絆絆就沒了。所以,還不如一開始就讓孩子自生自滅。免得養時間長了有了感情了,孩子一走更加受不了。

孩子的父親自然難以接受。可孩子一直養在敖木家裏,也確實不是那回事。

敖木將奶粉沖好遞給孩子父親,便聽見他說想要將孩子接回去,先是一怔。又聽他的理由,便道:“沒事。我看著孩子喜歡,多養活幾天是我高興。而且上面對孩子的待遇也不錯。也不算吃我的。最多是在我這裏住著。我家裏孩子多,多這一個也不算多。”

大人死也就算了,這小孩子的話,只要敖木有能力,都會竭盡全力的去救一救。更何況,這個小孩子,可以說是她母親用命換來的。敖木有心好好養著,讓他有一天能夠自己踩一踩外面的土地。

敖木不知道他還有沒有重見天日的那一天。

但孩子多一個,未來後代們看見太陽的可能就多一分。

就算一百年、一千年都看不到。他們還有一萬年、十萬年!只要子子孫孫無窮盡的繁衍下去。愚公移山都可以做到,他們為什麽不可以?

聽敖木這樣說,孩子父親心裏也是滿滿的感動。看著孩子用力的吸著奶瓶,一口一口的喝著奶粉。

“這孩子到現在還沒硬實。我也不知道還能養活多久。可既然孩子還喘著氣,咱們就要養著。養到什麽時候,都是咱們緣分。”

父親已經失去了妻子,未來還能不能再娶都是兩說。現在這世道,女孩子最容易成為受害者,哪怕同等壓力下女人的承受能力會強於男人,可現在幸存的男女比例來看女人依舊是一個十分少的數字。

現在的這個女兒,可以說是他父親全部的希望了。

敖木沒有回答。看了眼孩子,再想想張琳雅養的三個孩子。

張琳雅的婚姻顯然是不幸的,可她眼下周圍又三個兒女在身旁。雖說辛苦,卻也充實。

孩子還是決定留在敖木這裏。

敖木跟楊蕪沒事的時候回逗弄一下小女孩,隨著小家夥一天比一天的大,已經可以跟人做一點互動了。

就在楊蕪又開始攛掇敖木二人領養個小丫頭的時候,敖木這邊又接到了一個新的傷員。

這人還是敖木的老熟人。

劉三兒。

自打當初劉三兒試圖訛詐敖木沒成功後,二人就幾乎不來往了。劉三兒也記得當初敖木說告就告的利索勁,知道敖木是個不好惹的。所以平時都躲著些。毒氣來襲以後,沒人願意跟他住一起,劉三兒就住進了學校。原本還有些束手束腳的,可自打大年夜裏遭遇了那場滅頂之災以後,裏面大部分的人都搬走了。剩下的除了老人,也就是些跟劉三兒一樣無所事事的人。從那以後劉三兒算是徹底放松了。又因為學校裏設備足夠,他日子過得一日賽一日的好。

敖木只是在學校見過他兩次,不知道他這是得罪誰了,被人把腦袋給打出血了。

一進診所,敖木就看他臉上帶著怒氣。陪著一起來的還有村長周二。

在門口劉三兒還不願意動,被周二用力推了一下:“磨蹭什麽?趕緊進去!”

周二的語氣不善,敖木就知道劉三兒怕是又幹“好事”了。末世以前就算了,真不知道現在這情況劉三兒能作什麽妖。

“只有額頭有傷口?”敖木一邊說著,一邊整理手邊的消毒用品打算給他包紮。

劉三兒氣不過的過來,自己找凳子坐下:“憑什麽打我?他要是真好心生什麽氣?他就是心裏有鬼!”

“就你他媽好心!”周二擡腿就給了他一腳。

這人是他從小看大的,人皮實。也正因為從小看大,有一點親戚關系,周二教訓其他來不比教訓兒子客氣。

不過能讓周二開口就爆粗,可見這事不簡單。

敖木讓他靠過來,仔細看了一下傷口。額頭上的口子明顯是重物擊打出來的。雖說見血,但不算嚴重。消毒貼個敷料就可以了。

劉三兒一邊讓敖木給他消毒,一邊嘴裏還不認輸道:“我不也是好心嗎?我不是看他養三個孩子不容易我帶過來一個養嗎?憑什麽打我!哎呀!疼,你輕點!”

劉三兒一肚子氣,敖木剛一伸手,他就喊疼。結果他一瞪敖木,發現敖木一雙眼睛陰沈的看著他,頓時嚇一跳。

敖木道:“閉嘴。”

敖木倒是想直接扔下手裏東西不管他了。可身為醫生又有些做不出來。這劉三兒顯然沒幹好事。竟然還敢在他面前逞威風。

劉三兒大敖木好幾年,可此時被敖木說這麽一句,他就真的不敢再說什麽了。這是一種十分奇怪的事情。劉三兒心裏明明不待見敖木,巴不得給敖木找上十個八個的麻煩。可就看了敖木一眼,心裏就開始犯怵。可二人說到底也沒見過幾次,更沒說過幾句話。

就像是那句話說的一樣,有時候一個人怕另一個人,根本不需要理由。

敖木三兩下給他處理還傷口,貼了敷料。

劉三兒還以為自己會被包成粽子,沒想到就是貼了個敷料。頓時有些不滿的說到:“你是不是糊弄了?”

周二擡腿又是一腳:“糊弄什麽?你給錢了嗎?真要是不服氣,拿錢過來弄來!慣死你了。”

被兩個人懟了,劉三兒也不敢再都說話。敖木將東西收拾一下,走流程告知一下:“這幾天別碰水,結痂就好了。小傷。不過來有幾天自己也好了。”

看著出血嚇人,其實就是額頭毛細血管多一點。不過就算腦袋有什麽損傷,敖木這裏也檢查不了。他只負責外傷消毒就行了。

聽敖木這麽說,劉三兒還有些不服氣,嘟囔著要說什麽。周二直接讓他拿著呼吸機自己滾回學校。

看著周二這麽大的氣性,敖木只覺得好笑:“到底怎麽了?誰打的?”

周二想想這事都鬧心。見敖木好奇詢問,嘆口氣,才開口道:“是他哥,劉老大!”

提起劉老大,敖木心裏就是咯噔一下。當初劉月的那個事是他心裏揮之不去的陰影。現在劉月雖說已經被治好了,不光人回來了,還得到了政府一大筆資助。可那當初發生的那是哪裏是那麽容易就煙消雲散的?

“怎麽了?”敖木正色了些問道。

周二整理了一下語言,才道:“你知道,劉老大家裏本來就一兒一女,後來他兄弟劉老二死了以後,兩個侄女也被他接過去一起養活了。”

“這我都明白。”當初剛把兩個孩子接過去的時候,敖木還過去看來著。

周二目光中多了些覆雜:“這劉三兒這王八羔子,這麽多年一直沒正事,更沒結婚。這兩天不知道怎麽想的,忽然就鬧著要養劉老二那大姑娘。那大姑娘今年都17了,都是個大姑娘了。他一個老光棍非要跟這麽大侄女住一起算什麽事啊?”

因為學校發生的那事,敖木對這種事也十分敏感。當周二說出這話的時候,敖木就想到了很多。頓時明白了為什麽一直都很有涵養的周二為什麽忽然這麽惡劣的對待劉三兒。

別說周二,要是敖木一開始就知道了,絕對不會幫他處理傷口。不給他照原地方再來一棍子都是輕的。

“然後就被劉老大打了?”敖木問。

周二搖頭:“劉老大那老實巴交的哪有那麽大氣性。跟劉三兒理也講了,話也勸了。劉三兒就是不聽,還特麽拉著人家小姑娘手問‘我當你爸行不行’。差點把人小姑娘嚇哭了。劉老大伸手推他,讓他趕緊走。你猜劉三兒怎麽說的?”

肯定是他出言不遜開口說了激怒人的話了。可敖木也想不出會是什麽。

“怎麽說的?”敖木忙問。

周二咬緊了壓根道:“他說劉老大抓個十六歲小姑娘不放,非要在家裏養著,不就是憋著當小老婆用的嗎?”

敖木當時心態就炸了。那劉老二的大女兒劉如是劉老大親侄女,也是劉三兒的侄女。他是怎麽想的說出這麽惡心的話來?更何況劉老大的親女兒發生了那種事還沒多久,他們還沒從那陰影裏走出來。劉三兒這話不是拿刀子捅人心嗎?

更何況,劉三兒一個老光棍好好的非要領養一個快成年的侄女幹什麽?他自己幹這事,然後說這話。是個人都會覺得是他心裏這麽想的,所以順口就說出來往別人身上賴!

難怪劉老大打他,這種人打死都不多!

敖木深吸了口起。周二讓劉三兒趕快走是正確的。不然以敖木的脾氣,能按住劉三兒打一頓。

等了幾秒鐘。敖木整理一下心情才說道:“這人以後必須監視起來。自己侄女而能起這心思,何況外人!”

不是敖木內心陰暗。他甚至能夠想象到,如果當初學校那是沒有營救成功,讓他們得手。劉三兒這種人,一定會第一時間加入進去。

這種無所事事又,滿肚子壞水兒的人。真的是給個機會就不知道他能有多惡毒!

“這我當然知道!也就是學校那邊女的只有老太太留著,沒別人。這往後我也跟新守在那邊兒的當兵的說一下,以後再也別讓他出學校一步。”

周二從懷裏拿出鐵制煙盒,裏面放著幾個手卷的旱煙。隨後,馬上想起診所不讓抽煙這回事,又放回去了。

等了一會兒,才又聽周二說到:“你說咱們村裏死了那麽多人,怎麽就沒把這王八羔子瘟死呢?一個他,一個老高家那孩子,都不是讓人省心的。這外頭已經夠困難的了。這內裏還有人還日子不過混鬧。也就是上面沒給我發木倉。不然這種人有一個算一個,我特麽給斃他!”

周二說了這麽一番話,也算是出了氣。

敖木不是村長,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對周二的牢騷,也就是聽聽了。

“禍害遺千年。而且過了今年就差不多了。等避難所開放就好了。”敖木道。

村長點點頭。二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村長就走了。

臨走時候,敖木送了他兩包玉溪。這是之前囤貨時候留下來的。原本是打算等世道不好的時候當貨幣用。不過當前這情況誰都走不出去,這煙就只能幹放著了。

當天下午敖木村口倒垃圾的時候,回村裏站在路上猶豫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沒再去劉老大家。敖木到底不是他們家人。有些事情,就算是好意,你去可以的靠近,對人家也是一種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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