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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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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這邊這麽能生的人家少。而且跟風氣有關系。要是左右鄰裏都是生一個兩個的, 那就是有心多生的也不好意思再生。所以都紮堆,也有少數一個村裏十幾家家裏三四個孩子的。不過更多的還是家家戶戶一兩個寶貝疙瘩。

“要我說沒那條件就別生那麽多啊。不然孩子生出來吃苦你還能給塞回去?再說, 就是條件好了, 孩子多了還有厚此薄彼的時候呢。你看你姐仨孩子,這倆崽子才剛學爬,你姐就沒少操心了。生怕老大看倆小的不順眼。也不知道那一生生一串的怎麽想的。”

換好了紙尿褲, 敖珍拍拍孩子屁股。敖木將噠噠放在床上, 讓他坐好, 又去擺弄一下哼哼。倆兄弟對坐著,打眼一瞧這倆還真是一模一樣,要是不熟的還真分不清誰是誰。

這自己家人也是因為熟悉兄弟倆, 知道他們什麽脾氣, 要不然他們也能弄混了。

兩個小家夥伺候好了。敖珍看看左右沒人, 才壓低了聲音問敖木:“你跟小楊真打算這麽繼續下去了?”

敖木還不太習慣被長輩問個人感情生活。

“這怎麽了?”敖木反問。

“這能長遠嗎?看你也挺喜歡孩子的,就真不打算要孩子了?”在敖珍這一代人的心裏頭,男人娶媳婦生娃那就是頭等大事。喜歡一個男人,生不了孩子,那就是錯的,甚至有罪的。

“所以?為了生孩子才結婚?那跟老母豬配種有什麽區別。”敖木是看不上這種說法。

“你們這些念書的,一個個想法都獨!多少小夥子等著盼著娶媳婦生孩子都娶不上,你這條件這麽好還不用心找。小楊那孩子是挺好的。可萬一以後時間長了, 人家想要孩子呢?你倆有一個會生的嗎?”

敖木知道老一輩這種思想是固化思想,很少有能夠撼動的。敖木只擺擺手,結束這個話題:“我以後孤獨終老是我活該。你覺得你能說服我嗎?”

敖珍沈默, 還真說不服。

“這不就結了。”敖木攤手,“說不過活何苦浪費這吐沫星子。老一輩思要都是對的,那現在思想也不可能更新換代這麽快。你要是真覺得我沒孩子,以後被人戳脊梁骨。那誰戳我脊梁骨就讓他替我多生幾個。他自己拿孩子當權衡一個人成功與否,那跟我什麽關系。怎麽人家活不下去跳樓了,我不跟著跳還成我不是了?講不講理。”

敖珍喘了兩口粗氣,實在被著臭小子氣得慌。偏偏敖木說的有理有據的。

“我是說不過你!說不定再等幾年你就想明白了。”

敖木嗤笑:“說不定再等幾年我跟小楊孩子生出來了。”

敖珍知道這話是在諷刺他,抄起孩子的小被子往敖木那邊打去:“你再皮!你給我生一個看看!你要真給我生個大外甥孫子我多一個字都不說。”

敖珍當敖木是兒子,才會跟他說這麽多的嘮叨。敖木也不是個不知好歹的人。不過她說不說跟自己聽不聽就是兩回事了。

也許是因為雙胞胎裏弟弟的名字叫敖新楊,敖木多少都對弟弟多一點關註。雙胞胎裏,哥哥像是話癆,有人在的時候經常哼哼唧唧的跟人聊天,沒人知道他說了什麽,也沒人知道他是否能聽懂大人說話,弟弟就相對比較老實,沒事的時候總砸吧嘴。不過弟弟活動能力明顯更好。敖木給兄弟二人計劃了一些小訓練,比如聽覺、視覺和抓握,都是弟弟的成績比較好。

時間久了,敖木還真就有了抱養弟弟的心思。不過張琳雅對兩個孩子都疼極了,顯然並沒有送養任何一個的打算。

敖木也舍不得奪人所好,更何況楊蕪喜歡女孩。這世道不缺孤兒。所以想通這一點,敖木就打消這個想法了。

只等哼哼和噠噠都大一大,比較好照顧的時候,再養兩個孩子吧。到時候養個一男一女,二人也嘗嘗為人父的滋味。

敖珍有一點說的沒錯,二人這輩子攢下來的點東西,總要有人繼承。

這養在身邊的外甥,敖木會給他們準備一份遺產的。不過外甥在怎麽也是人家手心裏的寶貝疙瘩。

需要繼承的不單單的財產,還有人這一輩子留在這世上的一切。包裹感情、精力和思想。

外面的酸雪洋洋灑灑下了兩天。伴隨著狂風被吹走壓實,一時間村子裏倒也有幾分風景。

送氧氣的人們又多了一個活,那就是將擋路的雪都清一清,避免積雪多了路以後只會越來越難走。

村長跟敖木沒事時候回背著氧氣瓶滿村走一走。不知什麽時候就會在路邊發現一個死人。

現在天氣冷了,屍體也沒那麽容易腐壞了。所以在發現屍體都是放在大隊附近沒忍住的房子裏頭。軍隊的軍卡一個星期會來一次,統一火化後會送骨灰盒回來。

敖木的入伍通知書和木倉也下來了,附帶了二十發子弓單。敖木送過去的那些兔子很值錢,敖木換了這個月限定的三十發子弓單,剩下的都換了厚重的棉被,這些棉被只有輕便的給自家人換了。現在家裏室內溫度也不算高。除了嬰兒房裏面一定會保證二十五度以上,樓裏面平均溫度只有十五度到二十度,室內也需要穿上棉衣棉褲才能暖和。

倒不是不能讓屋裏再暖和一些。只是敖木不想家裏人變得那麽“嬌氣”,成為溫室裏花朵。在生存各方面條件都充足的情況下,多少還是要適應一下當前的殘酷。

相對的,溫室裏面就暖和多了。

多餘的棉被全部被敖木用來鋪在溫室愛面了。棉被的上頭又用厚重的塑料布蓋了一層,可以說的做足了保暖。

也因為這個,一家人都喜歡往溫室裏頭鉆,因為裏頭有空氣清新器,味道也不算太難聞。對此敖木也是哭笑不得。

“這黃瓜洋柿子(西紅柿)都快熟了,茄子和辣椒種的晚點,不過再有十天八天的也能吃了。”敖珍摘了一小盤柿子到了診所裏,跟正在一塊看電影的敖楊二人道。

“那晚上吃啥?”楊蕪吃著瓜子回頭問道。

“柿子拿糖拌了。這黃瓜要我說就切成條跟蘸醬菜一起吃。拌涼菜都糟踐了。”敖珍給二人看看柿子,“今天就輸了這一個大洋柿子。其他的都小。這兩天就拌糖吧,大人孩子都能吃。等過幾天多了再炒雞蛋也行。”

“這就你決定了。”敖木笑道,“我們現在就管吃。”

敖珍笑容無奈:“不過這些一下來就都下來了,咱家不見得都能吃完。往年多少都得扔不少。要以前扔就扔了,現在這些玩意多值錢啊。木木,要我說咱們能賣就賣一賣吧。你說政府那邊能要嗎?”

“他們應該不缺。”敖木伸手拿過一個小聖女果,只用手擦一擦就塞進了楊蕪的嘴裏,“政府有那麽多材料,要多少溫室沒有。咱們先吃著吧。實在吃不了就給村裏孩子分了。咱們也不差那點大米。真少什麽,咱們張口獸那麽多呢,單拎出來哪個不值錢。”

“也就你會敗家。”敖珍說這麽一句,倒也不反對。越是上了歲數越是心疼孩子。這要是能給孩子們吃兩口,敖珍是舍得的。

夜裏,敖木跟楊蕪二人回了診所,將診所同往倉房的小門反鎖。

敖木拍了一下楊蕪的肩膀,二人一瞬間在原地消失。

盒子裏,依舊是那個房間。

此時空間被敖木稍微改了一下,有畫的那個房間,被放了好幾個厚鋼板作為靶子。

最近二人每天夜裏都會進來連上一個小時。子弓單肯定是謹慎小心使用的,但出木倉的姿勢需要定期訓練,最好訓練出肌肉記憶,當掏出木倉的那一刻就下意識做出正確動作。

二人只是被在這裏駐紮的士兵簡單教了一下,剩下的就只能通過軍隊提供的視頻資料自學成才了。

敖木對照視頻裏人的姿勢,看著楊蕪舉木倉的姿勢。

“這個手再放低一點。這樣能緩沖一下木倉的後坐力。”敖木道。

楊蕪的肌肉條件其實比敖木好一些,畢竟楊蕪又多年散打經驗。敖木就相對差一點了。敖木甚至有考慮要不要這個木倉就一直放在楊蕪的手裏。

可轉念一想,要是被外人發現,軍人木倉外洩,好像是挺嚴重的事情。

等以後有機會在給楊蕪弄一個吧。明面不能就暗地裏弄。左右敖木有的是時間。

“不是說木倉法都是用子弓單餵出來的嗎?什麽人打個幾萬發子弓單都能成為神槍手。”楊蕪胳膊發酸的跟敖木牢騷:“咱們子弓單才幾個。手木倉的話進目標能打中就很好了。”

敖木喝了口雪碧,看他一眼擡杠道:“你還吃什麽都能吃飽呢,怎麽還挑著好吃的吃?”

“這是一回事嗎?”楊蕪抗議道。

“我說是就是。別廢話,你還有十五分鐘。”

“大哥,你這當我特種兵練呢。”楊蕪看一眼敖木。

敖木冷笑:“要真是特種兵訓練至少兩個小時起步。”

“你不愛我了。”楊蕪一邊僵硬的維持著動作,一邊跟敖木胡鬧道,“虧你天天晚上一口一個寶貝的叫,提了褲子就不認人。對我下手這麽狠。”

“你可以考慮換人。”敖木翹起二郎腿,外頭看看他。

敖木自然清楚楊蕪是靠著這些胡言亂語轉移註意力,這樣能讓自己忽略肩膀的酸痛從而堅持更長時間。

“識人不清啊我。怎麽就看上你這麽個渣男!”楊蕪哀嚎一聲。

“同性相吸。”敖木道,“能看上我只能說咱們是同類。”

楊蕪:“就不準我腦子瘸眼睛瞎啊。”

敖木:“你高興就好。”

楊蕪拌嘴就沒贏過,憋了兩秒才道:“等一會兒你來的。”

“我至少不會像你這麽能哭。”敖木又擠兌了一句。

楊蕪似乎想到了什麽,嘿嘿一笑不再說話。

看他這樣,敖木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等楊蕪終於堅持到了時間,敖木將木倉從他手上拿下來的一瞬間,楊蕪兩條胳膊都快不會動了。

“也不知道那些當兵的都是咋練的。我是吃不了那個苦。”楊蕪坐在沙發上,讓敖木給他捏一捏酸疼的兩條胳膊。

“那你散打是怎麽堅持過去的?”敖木挑眉。散打九段啊,那可是絕大部分人都無法觸摸的程度。

“就當成打我想打的人唄。一咬牙就堅持過去了。”楊蕪道語氣輕描淡寫,“那段時間感覺自己快瘋了。就找這種能發洩的運動。時間長了,發現身邊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了。”

“……”敖木不想讓他繼續想那些讓他不愉快的回憶,轉移話題道,“以後是用得上的,以後我主攻木倉法,你管揍人。這樣怎麽配合都行。你打人我掩護,或是我開木倉,你負責近戰人員。”

楊蕪笑道:“你當打仗呢?”

“鬼知道會不會有那一天。”敖木道。

楊蕪擡頭看敖木:“不太可能吧。現在什麽世道?外面都是毒氣,沒有防護誰出來都是一個死。”

“可消息更加閉塞了。”敖木道,“以前被打了,打個電話警察就來了。現在呢?”

這件事,就是一件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的事情。楊蕪細想了一下,打了個哆嗦。

“算了,咱別想這個了。該你了啊,可別偷懶。”楊蕪起身去拉敖木,“你的魔鬼教官以上線。半個小時啊!少一秒都不行。”

“你還能罰我?”敖木擡眉看他。

楊蕪笑容陰惻道:“少一秒這一個月別上床。”

……罪不至此吧。這罪過是不是有點大。

敖木拿起木倉,站在靶子前面,雙臂放松一下,隨後進入狀態,瞇著眼睛看向前前面的靶子,雙手舉木倉瞄準目標。

“行,有樣子。”楊蕪對著視頻裏的模樣看著敖木,“肩膀再放松一點,肌肉緊張容易受傷。對對對,雙腿再分開一點。”

給敖木板正了姿勢,楊蕪上下欣賞了一下,還拿出手機來拍拍照。

被喜歡的人這麽打量,敖木難免身上有些僵硬:“別鬧。看著點時間。”

楊蕪只對著敖木笑,笑的敖木頭皮發麻。

隨後,之間楊蕪漫步走到了楊蕪的身前,擋住了靶子,正對木倉口。

保險沒關,敖木此時,只要輕輕叩動扳機,這世上就沒有楊蕪這個人了。

敖木想要退後,莫名想起楊蕪說他沒達到時間亂動就一個月不許睡一起的fg,不覺皺眉道:“別鬧。”

“誰跟你鬧了,我說了有你好看的。”楊蕪湊近敖木,“你是不是記得很清楚,我說過,你要是動一下咱倆這個月都別睡。說到做到。”

敖木皺緊眉毛,努力不去看楊蕪,也不想承認自己對楊蕪隨意點一句話有多麽看中。

楊蕪靠近一些,呼吸打在敖木的身上,讓敖木的身子有些發顫:“我知道,我就知道。你喜歡跟我睡覺,更喜歡睡我。對吧。”

楊蕪的呼吸順著敖木的耳朵一路向下打在脖子上。

“我看你是欠C。”敖木面無表情道,“再胡來,你明後天都別想下來床,我也說到做到。”

楊蕪拒絕的話,敖木絕對不會強迫。但二人床上的那點事,敖木擁有絕對的主動權。這一點,沒有誰比楊蕪更清楚。

楊蕪眨眨眼睛,反倒笑道:“我等著呀。睡我睡我啊,讓我嘗嘗下不來床的滋味。”

敖木青筋都起來了,看一眼時間,還有27分鐘。

敖木第一次感覺到了讀秒如年。這小妖精實在太磨人了。

敖木幹脆只看眼前的靶子,盡量不講自己的註意放在楊蕪身上。

“哎?不理我了?不會吧。你還有坐懷不亂的時候?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楊蕪依舊在試探敖木的底線,“你就真不想?讓你的汗順著你的下顎流到我胸口?”

這描寫……敖木瞪了一眼楊蕪,楊蕪總算還有一點求生欲,當即笑道:“逗你玩的。你還真一動不動啊。為了訓練還是為了我啊?”

敖木沒回答,目光只看著面前的靶子。可眼睛去瞧見的靶子,怎麽看怎麽像楊蕪。

楊蕪回頭做沙發上,拿起敖木的雪碧喝一口:“我不是壞你。真的,我就是想看看你意志力到底什麽樣。我就是有些好奇。咱們倆搞事,你究竟是覺得爽還是因為面對的是我。如果不是我,而且能讓你更舒服,你是不是就毫不猶豫的換人了。”

敖木第一次聽楊蕪說這樣的話。

敖木沒有急著回答。醞釀一下才開口道:“你覺得,我是那種任誰都行的人嗎?”

楊蕪含著雪碧瓶口:“也就是說,是因為是我,所以你更有感覺?”

敖木喉嚨微動,不敢去看楊蕪,身體僵硬的保持著持木倉的動作,在心底回繞了半晌的回答,才應一聲:“嗯。”

楊蕪舔了一下瓶口,看了敖木兩秒。

忽然換上一副怨婦臉:“竟然這麽半天才回應!分明是猶豫了!你個渣男!”

“……”敖木拒絕跟著二缺交流。

作者有話要說:  讓你的汗順著你的下顎流到我胸口

……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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