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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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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了醫院, 上了三樓見敖珍正在護士站跟小護士說著什麽。

敖木過去拍了一下人肩膀, 敖珍忙笑問:“吃了嗎?”

“還沒,不著急。我姐怎麽樣了。”

敖珍嘆口氣:“還那樣唄。她老婆婆非說讓她小姑子過來給她道個歉這事就翻篇。你姐現在也不想提這事。”

“那他小姑子來過嗎?”敖木問出了重點。

“沒有。”敖珍提這事也皺眉毛,“這可是她幹的好事, 甭管是誰推得, 終歸是他們母女的賬,到現在連看都不看一眼。”

“往好處想, 也許是被抓了。”敖木面無表情的往病房走。

剛到病房門口,就聽見裏頭婆婆的聲音傳出來。

“你說你都沒事了你還想咋樣?真打算讓你妹進局子裏?你是我兒媳婦,我能不疼你嗎?可那也是我親閨女,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也為難嗎?你也別那麽大的氣性,別讓人以為你多不講理似的。要是真鬧得日子過不下去, 麗麗怎麽辦?你這肚子裏還有一個呢!”

那婆婆的聲音不小,敖木聽得清楚。而且這絕對不是什麽好話, 軟話裏頭帶刀子。看著像是在服軟,實際上句句都在威脅。

張琳雅直接氣哭了。可她現在身子虛得要命,實在提不起力氣爭辯什麽。

敖木直接打開了門:“聽你這話,是我再追究就混蛋是吧。”

婆婆聽這話一激靈, 擡頭跟敖木對視了一眼。想到昨天敖木在警局裏說的話。有心發火卻也不想繼續得罪。只得尷尬笑道:“你這話說的, 這都是一家人……”

“那我們就滾蛋。”敖木先開口道,“反正我也不想我一大一小兩個外甥女看著他媽這麽被欺負。”

敖木這話信息含量太多了,婆婆忙問:“外甥女?這個也是女孩?”

敖木冷笑:“幸虧是閨女。要再是個兒子,攤上你這麽個太婆婆估計就找不著媳婦了。”

這次婆婆沒急著開口, 眼睛轉了又轉,不知道在算計著什麽。

張琳雅見她這樣,在一塊生活了這麽多年,她自然看的明白。不由得目光暗淡些。心裏頭的失望又加深了幾分。

敖木詢問了張琳娜幾句,確定她身體已經沒太大問題了。

這時候,那婆婆又壓低了聲音問了句:“現在……還有流產的危險嗎?”

敖木聽這話目光一寒,卻沒開口。楊蕪靠著門框涼涼的來了句:“這麽問是憋著孩子沒了?還是說你們家就是知道了是女孩故意鬧這麽一出要把孩子作下去?”

“你……你這話什麽意思!”婆婆轉身就要跟楊蕪吵起來。

“麗麗和他爸呢。”敖木打斷了婆婆的話。

婆婆看一眼敖木,冷哼一聲道:“麗麗不上學啊!文偉去拿身份證和一卡通去了。”

昨天事發突然,住院沒用身份證。今天補辦住院手續,該有的證件就少不了。

敖木沒有繼續問下去。

隨後樓裏面有送餐的人上來,人可以去大廳位置跟送餐人員買飯。

敖珍去買了些飯,一家子吃了幾口。

下午時分。張琳雅的婆婆又跟敖珍說了一下。這回態度強硬了很多。說要是她閨女真的因為這事進局子,那張琳雅他們吳家也不要了。孩子生了也帶走,這麽金貴的孩子吳家要不起。

這態度的轉變之快,只怕說跟孩子性別無關都沒人相信。

然後婆婆好像是故意讓他們明白明白自己的強硬態度,硬拉著吳文偉離開了。

然後,這母子倆算是徹底從這個醫院消失了。

當天夜裏。張琳娜打了個靜脈註射針。第二天早上再驗血驗尿,只要檢查沒問題,張琳娜就算徹底安全了。

天黑了,敖木跟楊蕪坐在空病床上,各自看著手機。今晚他們就留下來陪床了。昨天是因為有婆家人在,空病床有人占著。今天他們不來了,反倒是方便了敖木二人。

敖珍那溫水給女兒擦擦哭過的臉:“閨女啊,想明白了嗎?不論你想怎麽著,媽都聽你的。你心疼你姑娘,你也是我姑娘啊。”

提起這個,張琳雅眼淚掉下來了:“媽,這日子是真沒發過了。可真離婚了,我現在什麽也幹不了,以後帶著倆閨女,您咋辦啊。”

“誰說是兩個閨女。”敖木在旁邊幽幽來了句:“是一個丫頭,一個或是兩個兒子。”

張琳雅眼淚都回去了:“什麽?”

敖珍笑著道:“是我讓你弟撒謊的。其實你懷的是雙棒(雙胞胎)一個是兒子。另一個看不出來。你也別怪媽私自做主,他們什麽態度你也看見了。”

張琳雅想起婆婆走前的那副嘴臉,以及這些日子的樁樁件件,哭了一會兒,還是說道:“人家態度都放下了。咱們再順著來,那不是把臉湊過去給人打嗎?算了,這日子過得也沒勁。離婚就離婚吧。別的我還不擔心,就是怕麗麗判給他們。”

現在的張琳雅實在無法在法庭上證明自己有更好的撫養孩子的能力。只要男方家裏爭撫養權,張琳雅沒有絲毫勝算。

“這個我可以幫忙請律師。”玩手機的楊蕪擡眼。

敖木添一句:“或者他們根本不會要麗麗。就算要,我也讓他們不敢要。”

敖木雖說強勢,可也很少有這麽不講理的時候。楊蕪不禁多看了敖木一眼。

張琳雅看一眼二人,想著後面的事,還有肚子裏的兩個孩子,不再開口,開始為以後做打算。

其實現在慢慢回想。也許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第二日下午,敖珍想要去接吳麗麗放學來醫院見一見。不然張琳雅的婆婆在事情結束前是不會讓他們母女見面的。

敖木讓敖珍留下來照顧張琳雅,問了一下小學地址,他跟楊蕪開車去。

眼看要放學了,門口站了不不少家長。

敖木依靠在車旁邊,低眉不知道在想什麽。這時候眼前來了個人。

敖木擡眼一敲。正是吳文偉。他那窩囊的表姐夫。眼下還是姐夫,以後就說不準了。

“你……是來接麗麗的?”吳文偉這是第一次跟敖木開口。面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小舅子。吳文偉不知道為什麽有一種難以明說的忌憚。也正是因為這份忌憚,讓他幾乎躲著敖木。

“你媽不讓?”敖木諷刺道。

吳文偉略皺眉,道:“你要接麗麗,我不攔著。可我妹那事情就不能這麽算了嗎?到底是一家人,以後的日子還要過。我媽什麽人你清楚,這事真沒完沒了了,被為難的也是琳雅……”

敖木本想要問他一句如果是她妹妹出這事他怎麽做。可看他滿是猶豫的臉。千言萬語,還是化作了當他臉的一記老拳。

吳文偉被打倒在地,他怒從心中起,剛要起來就聽見敖木壓抑的聲音。

“你也算個男人?你也配當我姐的丈夫麗麗的爹?你既然那麽疼你妹,娶你妹不好嗎?憑什麽糟蹋我姐!”

他心疼妹妹,張琳雅有哥哥疼嗎?敖木終究是表弟,很多事情都有些束手束腳。但凡張琳雅是敖木親姐姐,敖木絕對等不到她被欺負道這一天。這樁婚事就不可能成!

那一瞬間,吳文偉整個人都楞住了。

一聲下課鈴想起,幾秒鐘的功夫學生們帶著歡笑蜂擁而出。

人群中,吳文偉坐在地上,第一次這樣無措。

楊蕪都是頭一次見敖木直接下手。不覺走過去,站在二人的中間。有心開口,卻又想不出說什麽。幹脆半坐在車蓋上,抱著肩膀看那些孩子們。

吳麗麗很快出現在學校門口,敖木對她招招手。

“小舅!”這一次吳麗麗面對敖木明顯熱情多了。經過了這兩天的事情,吳麗麗也明白敖木是真的對她和她媽媽好,所以徹底對敖木放下了戒心。

“走,咱們去看媽媽。”敖木伸手給吳麗麗拉。

吳麗麗還是看到了坐在地上的吳文偉。問爸爸怎麽了,吳文偉坐起身拍拍褲子上的土,讓吳麗麗跟著去吧。

吳麗麗跟敖木坐在車子後面。她很奇怪發生了什麽。只是靦腆的她不好意思問。

回了醫院,吳麗麗撲到張琳雅的身邊,跟張琳雅說今天在學校的事情。

敖木跟著坐了一會兒,敖珍便要拉著敖木下樓吃飯。敖木便跟著去了,還是留下敖蕪一個人。

二人剛下樓不到五分鐘,楊蕪就發現敖木的手機落在床上了。便拿著手機下樓去找。吃飯是去這幾天常去的那家店,楊蕪找得著。

進了餐廳包廂,點了菜,敖珍先感嘆了一番這事多虧有敖木。

“你說這事吧。我跟你姐都糊塗。這種人家早就該看透了。只是苦了麗麗和兩個還沒生出來的孩子。要是孩子長大怪我們,也是應該的。”

敖珍一邊說話一邊嘆氣。

“不是每個家庭都是十全十美的。還是往後想吧。三個孩子,夠你們娘倆忙了。以後要是再有什麽事,可以隨時聯系我。我要是能伸手的,絕對不會推脫。”敖木道。

從小到大敖珍沒少幫他們娘倆,敖木不是個不懂得知恩圖報的人。

對此,敖玲也只能苦笑。

“不過一直跟著你的那個小楊是真挺仁義的。可惜了人家條件好,你姐又結過婚帶了孩子。我要是有女婿能像這樣。那我就是入土了也能合眼了。”

“不可能。”敖木懇切道。

敖珍只以為敖木再說二人差距太大。卻聽敖木緊接著道:

“我喜歡他。”

“我喜歡他,所以不可能。”

剛走到門口的楊蕪當機當場。

心裏已經掀起狂風巨浪。

敖木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說的這樣幹脆。

他明白,敖珍這話,也許僅僅是隨口一說。

可有些事情,就是這樣鬼使神差。

“你……你說什麽?”敖珍差點以為是自己耳朵的問題。

敖木坦然道:“我沒在開玩笑。不過這也不算正經出櫃。他並不知道這件事。我這麽明確的告訴你,只是怕你什麽時候心血來潮給我們介紹對象。我可不想我以後清理來自大姨你給我弄出來的麻煩。”

隨後便是一片沈默。敖珍實在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敖木這孩子從小就有自己主意,他要是自己認定了一件事,那旁人說肯定是沒用的。

可喜歡個男人,終究不是一輩子的事啊?

剛巧這時候,包廂外不遠處傳來楊蕪提高了幾分的聲音:“還是老房間對吧。”

二人對視一眼,隨後都坐正了些,換了個話題。

“最近熱的太邪乎了。這才幾月份,比以前七八月份都熱。咱們這邊按理說是比較涼快地方了。也不知道南方人都怎麽過的。”敖珍清了清嗓子。

“今年一直都挺怪的。”敖木習慣性的一摸口袋,發現手機沒帶。

這時候楊蕪的笑臉出現在包廂的門口:“我說你出門不帶手機,等著你大姨給你付賬呢?”

二人對視一眼,敖木沒急著說話。他審視楊蕪的表情神態,不敢確定楊蕪會不會聽見了什麽。

楊蕪被他眼睛看的不自在,進了包廂自慣性坐在他旁邊。把手機往他面前一方,然後目光一掃桌面:“都點什麽了?菜單呢?”

敖木將菜單遞給他,隨後拿起手機解鎖,下意識看了下打開歷史。手機沒人動過。

敖木心虛的慌,楊蕪那邊還是點自己的。加了兩個菜後,上菜的時候總共四個菜。

三個人四個菜,聽著可能不多。可東北這邊的猜碼不是一般的多。盤子大,菜裝滿,四個大盤子放桌子上,差不多就把桌子占滿了。

“嘿,好像比上回還多。”楊蕪要開一瓶放在包廂角落裏的啤酒。被敖木一把拿回去。

楊蕪奇怪的看著敖木。敖木將酒放回去:“你配不上這酒。”

敖珍的目光就沒離開二人。見這樣,打圓場道:“木木,不就一瓶酒嗎,喝了就喝了。”

“他耍酒瘋。上回喝了三盅茅臺折騰半宿。弄得我到現在聞到酒精味都能想起他那嘔吐物。”敖木嫌棄的拿了一瓶桌子上的可樂放到楊蕪面前,“這個就行了。”

楊蕪嫌棄的將可樂放回去,自己起身跟老板要了個冰鎮的可樂。

一邊吃飯一邊閑聊,吃完了飯回去,剛好張琳雅要打吊瓶。

早上化驗的數據下來了,敖木看了一下結果也算徹底松了口氣。後面事情就簡單多了。

請來的護工剛幹了兩天的活,敖木跟他說一聲,明天在幹一天就直接結算了。張琳雅再有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張琳雅的肚子沒事了,可婆家那爛攤子還要準備著。敖木幹脆讓楊蕪回去陪敖玲,要是抽了空白天過來。醫院裏大家都住一個屋,條件並不好,敖木怕楊蕪睡不慣。

敖珍幾次想要跟敖木在說說關於他喜歡楊蕪這件事。只是自打上回說完楊蕪就來了以後,敖木多少有些陰影。說什麽也不要再在楊蕪背後提喜歡他這件事。

不過有一點敖木很肯定。他們敖家他這一枝兒,是註定斷子絕孫了。

隨後幾天,張琳雅以媽媽的身份給吳麗麗請了假。吳麗麗就沒去上學呆在病房這邊。

而吳家那邊的這幾天,也確實夠亂的。

吳文偉的妹妹吳馨被帶走接受調查了。因為警方了解情況得知,她那五歲的兒子人已經傻的差不多了,實在不像能夠將孕婦害的差點流產的模樣。

所以這件事情,不論是吳馨教唆的,還是她自己幹的,事情都不會糊弄過去。

吳文偉期間買東西要過來看**麗,被敖珍連人帶東西都轟出去了。

吳家那邊看警方開始調查起來了,就開始花錢打通關系找人了。吳家條件放在這邊十八線小縣城裏算是有錢人了,家裏有兩百來萬的存款,平日三教九流的也有些涉及。在這個小地方,有些事情只要肯花錢不是做不出來。

敖木從敖珍嘴裏得知了吳家的情況,實在是又好氣又好笑。早有這本事,當時剛進醫院的時候多說幾句好話,多花一點錢讓張琳雅舒服點。說不定以張琳雅為孩子考慮的程度事情就這麽算了。實在想不明白,她婆婆是怎麽做到明明自己理虧還能理直氣壯苛待人的。

還是說這些年來她已經習慣了不把張琳雅當人看。

吳家這種情況,自然不可能請到官方的人來幫忙。以他們的為人也不可能有那麽好的人脈。

所以能請到的也就是涉黑人員了。

只是他們也不敢在醫院鬧。只有楊蕪隔三差五的進進出出,最容易被發現。

這天敖木在楊蕪從家裏出來的時候,已經一個多小時過去了仍不見人。楊蕪車子開得普遍快,仗著車子性能好,保險程度高,楊蕪出門從來沒晚到過。

敖木猶豫再三,還是撥通的楊蕪的電話。可不知是信號不好還是什麽,怎麽也撥不通。隨後敖木又聯系了他所有的社交賬號,還是撥不通。

給敖玲打電話詢問,楊蕪一早就出去了,還沒回來。

敖木是真的心慌了。有心立刻下樓去找。可也不能留樓上娘仨。雖說是醫院。可婆婆丈夫若是帶人過來做點什麽,護士姑娘們不見得能攔住。不是敖木多心,那種自私到了幾點的極品,真的什麽事情都做得出。

就這樣,楊蕪失蹤的期間,敖木打了無數通電話,可沒有一個是接通的。

敖木能做的,只是不停撥打。

在楊蕪失聯的兩個小時候,敖木在聽得有些絕望的忙音中,終於聽見了一聲提示接通的聲音。

“餵。”楊蕪接聽的聲音比較隨意,顯然並沒有什麽危險。

“你怎麽回事!”敖木自己都沒發現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擔心的憤怒。

楊蕪聽這話就有些心虛:“沒有,我剛才在錄筆錄,所以手機就關機了。”

“超速被抓了?”聽這個,敖木心裏是松口氣的。

“你就不能想我點好。我差點挨揍好嗎?開車開的好好的,忽然有幾個瘋子出來砸我車。結果我這車抗揍,他們拿棍子砸半天都沒事。又要砸我。”

敖木心裏猛然一跳。忙到:“你受傷了?”

“你忘了,我散打九段。挨揍的那幾個瘋子。被我揍一頓報警來著。然後剛才被警察叔叔訓了半天不應該下那麽重的手。不過他們本來就是一窩小混混,沒少鬧事。我把他們送進去也是幫了大忙了。所以我才現在才出來。”

敖木松了口氣,聽他這語氣,應該是沒是了。

“趕快回來。”

“行嘞!等我一會兒。我先去加個油就到了。”

二人掛斷電話,敖木將手機收起,忐忑了兩個多小時的內心,總算放下了。

楊蕪掛斷了電話,笑的頗嘚瑟。這時候接到了運營商的提醒短信。

楊蕪順手點開一看,人都楞在了那裏。

沒開機的時候,敖木給他打了一百多通電話。

他不會下載了呼死你軟件吧。

楊蕪心裏吐槽著,可坐上車,手握著方向盤,卻沒急著發動車。

“沒事了吧!”敖珍見他眉眼都舒展了,就知道是聯系上了。

“沒事了。”敖木回想楊蕪跟他說的消息,剛剛舒展的眉毛,又皺到了一起,“姐!他們吳家人,是不是跟社會上的人又來往?”

張琳雅認真想一想,先是搖頭,隨後又道:“麗麗她爸是沒有。他也不是那樣的人。不過我公公的兄弟家裏,有所謂混道的,認識些不三不四的人。聽說他們那些朋友,跟縣裏最有錢的老板都能攀上一點關系。所以有時候我婆婆出什麽事了,可能會找他們幫忙。”

敖珍忙問:“怎麽了?”

敖木解釋道:“楊蕪來的路上遇見混子拿棍子砸他車,砸不了車又要打人。不過楊蕪從小學的散打,一般人進不了身。那些人反被揍了一頓送去警局了。楊蕪不是本地人,以前從沒來過。要說得罪人,也就那天在這裏罵那老太太來著。估計是不敢在醫院鬧,咱們又不怎麽出門。就打算收拾一頓我兄弟小懲大誡。沒想到我這兄弟骨頭更硬。”

“他們還真什麽事都做得出來!”敖珍光是聽著都是心驚肉跳的。要是楊蕪不懂得拳腳。或是這是出在他們娘倆身上。誰知道還會發生什麽?

“這樣也看得出來,他們狗急跳墻了。”敖木冷笑,隨後給楊蕪發短信,詢問他有沒有將這件事可能跟張琳雅這件事有關跟警方說。

過了一會兒楊蕪回了個嗯。

這樣事情就不用他們再做什麽了。即便是瘟疫鬧得那般厲害,當前掃黑除惡的力度依舊不減。這不是送上門的業績嗎?不信警方能不受理。

過了一會兒,楊蕪到了。敖木看楊蕪從走廊走過來的步伐來確定他身上確實沒什麽受傷痕跡。

“過癮了?”沒見面的時候敖木擔心的厲害,可見了面,敖木開口先懟了一句。

楊蕪笑道:“還行,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立案了嗎?”敖木又問。

“原本沒打算立案的。然後我說這是可能跟你姐離婚案有關,又把行車記錄儀給他們了。他們調取錄像以後說這事好像挺嚴重的。他們說性質惡劣,雖說砸車和砸人都沒成功吧,但他們好不了。”楊蕪進了病房,找個空床坐下,拍拍旁邊讓敖木過來坐。

敖木冷笑:“也不知是他們斷定了咱們不敢聲張,還是他們真法盲。嚴打的時候幹這種事。”

楊蕪四處摸了摸。敖木順手遞過去一瓶礦泉水。楊蕪擰開了給自己灌一口。

“不只。我加油的時候越想越氣,就找了個槍手寫文章去網上發帖。那一窩連豬帶圈沒一個好人。尤其是你那姐夫,太特麽丟你們東北爺們臉了,說好的寵妻人設呢?”

聽這話敖木也是哭笑不得:“連豬帶圈?哪兒想的。”

“B乎,你不知道我這半年可稀罕看這些了。什麽婆媳關系、家庭糾紛,比都精彩。要不我推薦你幾個問題?”

“不必了,你留著慢慢欣賞吧。”敖木嫌棄往旁邊躲了躲,想一想又問道,“那你雇水軍了?要把事情鬧大?”

“水軍我雇了,其他的就自然發酵吧。不過這種事,只要一個地方爆了估計全網都能關註。這種人家還是曝光的好,造福一下未來無知的少女。”

楊蕪還要說,敖木怕張琳雅想的太多,直接推了一把楊蕪:“你先造福一下我。去,幫我沏杯茶。”

楊蕪起身,成功結束了這個話題。

吳家人利用自家有錢,先想要為所欲為。楊蕪就讓他們看一看什麽叫做真正的有錢可以為所欲為。

玩資本的那一套,楊蕪是他們家祖宗。

其實打輿論戰這種事,吳文偉的媽不是沒想過。可她自己也明白這種事任誰聽了都不會覺得他們家做得對。

當天夜裏,這邊的爛事直接上了各大平臺的熱搜。源頭是某瓣的一篇吐槽親戚極品的文章。將張琳雅的這些事無比細致的描寫出來。其文筆引人入勝,光是評論區就引來了大段大段的罵聲。

隨後被人截圖轉至其他平臺,更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婆媳、小姑子、寶媽男、重男輕女。一條比一條能刺激網友們的神經。

經過一夜發酵,第二天早上楊蕪打開論壇的時候,看見熱搜前十裏面三條都是跟這個有關的,其熱度連楊蕪自己都有些驚訝。

楊蕪雇傭的那個槍手也戳了敖木。對方在某瓣也是小有名氣有一定關註度的人,此時有大量的網友們私信回覆問他究竟是哪裏的事情。對方也怕事情被戳穿,就崩壞了他好不容易在網上維持的虛擬形象。

楊蕪只給了他本地的所在的縣名稱,告訴對方又這個就足夠了。

隨後當天下午,就已經有手眼通天的記著電話到了敖珍這裏了。

敖珍提早做好了心理準備,只要將敖木給準備好的話說出來就行了。

“事情已經發生了,眼下要做的就是解決。我們娘倆相依為命這麽多年了,不能讓別人欺負我們無依無靠。所以這件事情上,我們相信法律會給我們公平。同時也希望早日塵埃落定,我女兒能夠成功離婚。其實文偉這孩子還挺好的,也挺孝順的。要不然小兩口也不可能過那麽多年。現在這樣,只能說沒緣分吧。”

隨後記者想要采訪張琳雅,敖珍已孕婦的狀態不是很好為由拒絕了。隨後簡單說了兩句掛斷了電話,敖珍將電話關機了。

然後,就是吳家的一片狼藉了。前一天吳婆婆還在逼著吳文偉去把吳麗麗帶回家,後一天家裏的所有電話都被打爆了。吳家是村裏頭出來的,家裏又有些錢財。所以認識他們的人很多。很快就有好事的人將他們家的情況通過網絡捅了出去。沒多久,他們家的電話、住址、社交媒體,全部人肉出來,連同過去跟鄰裏之間的矛盾都被扒了出來。

當然,也不排除就是從前跟她家有過節的人在落井下石。

吳婆婆也不是沒想過反手。她不敢接受那些記者□□短炮的采訪,就暗戳戳的想要按照網上的教程去找水軍幫忙造張琳雅的謠。微信加了個水軍領頭的要他們幫忙四處傳張琳雅自己不幹凈,懷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誰的。

只可惜她還是免不了摳門的老毛病,只想買幾千塊錢的水軍。最後那水軍領頭的截了圖轉手賣給媒體買了幾萬。一時間更讓他們一家的罵名更上一層樓。

緊接著張琳雅出院了敖珍先在城裏比較偏遠的地方租了個房子給她安胎,隨後就勸敖木先回家陪陪敖玲。這種事情一時半會兒是沒有結果的。也不能一直麻煩敖木在這裏耗著。

敖珍怕吳家人知道敖珍的住處前去報覆,所以開始準備重新置辦房子。敖珍家裏雖說不富裕,可在這房價極低的地方,買套房子並不是難事。

敖木幾天沒睡好,到家先睡了一下午。

天擦黑才醒來,下樓吃飯的時候就看見楊蕪跟敖珍坐在沙發上拍著大腿傻笑。瞧見敖木的,招手讓他過來一起看。

“木哥你看這個!還有人給他們家寄花圈呢!太有創意了。”

“……違法了。”敖木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喝了口,“你最好別學。”

楊蕪看一眼敖玲,二人相視一笑。

家裏的活一直是敖玲一個人在忙,楊蕪回家的時候倒是會幫忙,可三個人的工作變成了一個半人去忙確實為難了。更何況家裏的溫室都很大,三個人忙碌已經很辛苦了。

而敖木還要準備開診所這件事。

他已經得到了許可證,也印好了招牌。同時家裏也開始進藥品和一些簡單器材了。只是最近事情一忙,這些事情就必須推後了。

原本是打算在一樓開設的,可是樓裏面價值高的東西還是有很多的。多少都有些不放心。

“要我說就在院子前面再蓋個房子。把墻扒了蓋房子。就當門市房用了。”敖木站在窗口,指了指前面的圍墻。

敖木搖頭:“需要審批。不然蓋了是違建。”

“嘖,你們村規定那麽多的嗎?”楊蕪還以為自己的想法很出彩呢。

“你在城裏也沒有隨便蓋房的時候。” 敖木想一想,指了指右邊蓋到一半的車庫,“那邊應該正好。空間足夠大。反正沒蓋完,直接改成診所也挺好。車子的話,還是繼續停在溫室裏頭。溫室裏溫度恒溫,冬天也不怕凍壞。溫室足夠大,就算再買兩輛也放得下。”

楊蕪聽這話也覺得可行,就聽了敖木的決定。

隨後,楊蕪發揮了他土豪的本質,承包了這個診所的一切,而敖木繼續著手準備開診所的事情,與此同時密切關註一下網絡上和現實中敖珍家那邊的情況。

輿論的壓力讓警方加快了辦案的腳步,很快將各方面證據,然後對吳婆婆和吳馨進行了公訴。

與此同時,也向公眾透露了更多的細節。

比如,張琳雅頭發被吳馨兒子撒了酸奶,打算洗頭時發現熱水器被拔沒有熱水,喊家裏人沒人應,踩凳子去高處插熱水器插頭的時候,被人狠狠推了一把。

而究竟是孩子還是大人做的,張琳雅當時失去了意識,根本不清楚。要不是敖木一心追究,就算吳家說張琳雅自己失足,張琳雅也未必想的起來。一開始吳家人一口咬定是孩子做的。可隨著事情的深入調查,動手的分明是吳馨。

只可惜,吳馨的量刑估計不會高。甚至不被量刑的可能性更大。關於胎兒方面的傷痕鑒定在法律上一直是有些模糊的,就算是流產,最多也只是按輕傷。張琳雅的事情被判定為輕微傷,吳馨只需要拘留幾天。

可吳婆婆可就沒那麽好運了。撞在□□除惡的槍口上,又有輿論在上頭壓著。以她情況惡劣的程度,移交法院就是半年起步。

吳文偉這幾天是焦頭爛額,幾次給張琳雅打電話求情,可張琳雅的手機根本沒開機。他不求張琳雅的原諒,可哪怕是打給楊蕪也好。也許楊蕪不追究這件事了,事情就結束了。

只可惜,這是公訴事件。

隨後的時間裏,敖木的時間進入正軌。伴隨著愈發炙熱的陽光,診所的屋子裝修好了。院子裏空地上還拉了一張遮陽網。因為隨著陽光愈發炙熱,烤在皮膚上已經有些發疼了。

遮上陽光,人去溫室或是診所的時候才不會接觸到太多的陽光。

診所打算開業這天,論理在村裏辦席也不誇張。只是敖木並沒有這個打算。

時間一晃到了一個半月後。敖木診所開放,開始陸續有人過來看病買藥。

這個時候楊蕪接到了敖珍給過來的消息。婚離了。孩子歸張琳雅。

吳馨果然被拘留了七天,早就放出來了。而吳婆婆的判決下來了,足足三年。

這個結果,是連敖木都沒想到的。

不過敖木不會在為這件事繼續費心思了。

因為最近,伴隨著莊稼越長越高,老鼠越來越多起來。

一開始還沒註意。直到敖木在溫室裏面,發現了十幾個老鼠洞。

隨即鋪設老鼠夾、陷阱。結果第二天一早,得到的是一地只有殘肢的碎片,老鼠不光糟蹋糧食,他們相互還在吞噬。

這種簡單的滅鼠裝置,在當前的老鼠數量來看。已經不起什麽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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