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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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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藝人比作是一朵高嶺之花,在萬千粉絲崇拜之下光芒萬丈,那麽醜聞就像從天而降的一大灘又稀又臭的鳥屎,美艷依舊,但沒人願意再去嗅,當然,真愛腦殘粉例外。

緋聞,出軌等任何一種都有可能將一名當紅藝人打落神壇,被封殺,然後漸漸被遺忘。

但至少以上公關得當或許還有反轉的機會。

獨有一種例外——同性戀情。

別看粉絲們整天YY某人和某人CP,在當前大環境下,真做實同性戀情,幾乎宣告演繹生涯就此結束。

紅如一代傳奇易暉,也是如此,數年來和秦松地下戀情遮蓋的嚴嚴實實。

白錦寅在酒吧演唱視頻上傳至微博並沒有引起太大反響,歌手成名之前一大半以上都曾經有過在各種酒吧類似場合演出的經歷,直到越來越多有人認出,舞臺背景就是本市最有名的同志酒吧之一——紅房子酒吧。

正常人怎麽會去同志酒吧唱歌?

接著幾乎所有人想起了白錦寅手捧黃色菊花發的那張自拍照。

菊花為誰開?

兩件事聯系到一起,圍繞著白錦寅是同志的話題開了花。

當事人卻心大的不得了,別說壓根沒關註微博正在發生的事,即使知道也不會往心裏去,名與利,同性愛和異性愛,在白錦寅心裏,那是啥?有這時間還不如去想想摸不著套路的僵屍王到底是不是二姐歌莉婭。

此時一眾手下正在對白錦寅初次約會進行熱烈的探討。

主人的對象,可能就是未來的另一個主人,不得不慎重。

嘿嘿作為跟了一路的觀察員首先發言:“據我觀察,秦松對主人的愛發自內心,深沈而炙熱,人品也不錯,就看後期能不能通過重重考驗。”

蛋蛋站在樓頂,眺望萬家燈火,身子向菊花身邊靠了靠:“主人,十個男人九個花,您的小心點,要不我去監視幾天?”

“監視倒是不用,秦松看起來是個靠得住的人,”菊花小跨一步,躲開蛋蛋胖乎乎的身子,“男男之愛比男女處起來要難得多,主人要有心理準備。”

後羿尾巴一繞,把嫦娥卷到懷中親了一口:“愛人要找溫柔乖巧的的,我不喜歡秦松,我看王勝南不錯。”

春耳沒說話,站在樓頂情緒有些低落,它想起了那只讓它離家出走,長的跟個大白兔似的母貓,自發情期結束後,就不知道去哪裏浪了,消失在了茫茫野貓海。

午夜時分,城市緩緩入睡,不死生物是不用睡眠的,但白錦寅是普通人身體,此時倦意濃濃襲來,他打了個哈欠剛想讓手下閉嘴,春耳忽然發來道示警意識。

一名穿著黑色緊身衣的男子,悄無聲息進了院門口,鬼鬼祟祟沿著墻角向著白錦寅所住的方向走來。

是個普通人。

普通人在經過靈魂之火淬煉的不死屬下眼裏,幾乎沒有任何危險性可言,別說菊花和蛋蛋了,後羿拿著縫衣針都能單挑一個壯年男子。

眾人等待白錦寅指示。

經歷了電視臺事件,在家附近一直監視的警察剛剛散去,再惹事端想洗清就難了。

白錦寅想了片刻,給嘿嘿發了道意識過去。

嘿嘿得到指令,蹦出窗口屋頂,模仿林志玲嬌滴滴聲音怒斥:“呔,汝乃何人也。”

黑衣人進來剎那,白汝蓮就已經發現了,她年紀大,覺少,加上身體原因,晚上幾乎很少睡覺,即使入睡也不踏實,稍有動靜就會驚醒。

單身了幾十年,白汝蓮風風雨雨,沒見過什麽大風大浪,但是和潑皮無賴鬥爭經驗特豐富,她不慌不忙拿出枕邊放著的一包縫衣針拈在手裏,悄悄走到門口,和嘿嘿大喊聲幾乎同一時刻推門而出。

她手中縫衣針連彈,一根刺向黑衣人左咪咪,一根刺向右咪咪,第三根直奔襠部。

黑衣人先是被嘿嘿嬌滴滴的大喊嚇了一跳,楞神之間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胸口尖利刺痛,接著,下體傳來一陣恍如靈魂破碎的——蛋痛。

白汝蓮得勢不饒人,一邊縫衣針連彈一邊冷笑:“方圓十裏八鄉哪個不知老娘飛針的厲害,你這小賊是剛入行吧,老娘今天就給你好好上一課。”

說是遲那時快,不過短短幾秒,黑衣人就像免費做了個針灸,身上密密麻麻紮了數十根縫衣針,他是個厲害角色,一聲不吭轉身就跑。

白錦寅聽到白汝蓮大喝連忙跟著出來,這幾天白汝蓮不知道為什麽。好像一直躲著他,除了吃飯時問幾句比賽相關話題,其它時間幾乎躲在房間,生意都不做了。

白汝蓮手打著哆嗦,臉上卻笑意吟吟:“嚇壞了吧,沒事,有媽在,誰來都不怕,哈哈哈,我這好久不動手了,咋一動手你看激動的……”

她似乎沒聽到剛才嘿嘿嬌滴滴的叫聲,一句都沒問。

雖已是午夜,夏日熱浪卻沒減多少,白錦寅感覺到白汝蓮的手微微顫抖,且——冰涼,剛才出來時他順手打開了燈,不知道是費電很少的白熾燈剛打開過於陰暗還是什麽,白汝蓮臉色蒼白如紙,似乎隨時都會倒在地上。

白錦寅再怎麽不通這個世界的人情世故,也發現白汝蓮狀況不對,他笨手笨腳雙手反握住白汝蓮冰涼的手:“媽,你,你怎麽了?”

“沒事,有點著涼了,小病,睡一覺發發汗就好了,”白汝蓮抽出手,轉身向自己屋裏走,“快回去睡覺,別熬夜,過幾天又是比賽了,媽還等著在電視上看你唱歌呢。”

生病?

這是一個白錦寅感到陌生的詞語,亡靈界只有受傷和死亡。

受傷好辦,哪裏骨頭斷了找根新的換上就行,而死亡,是靈魂之火熄滅,即使高等生物也無力回天。

他在屋裏毫無睡意,莫名煩躁,忽然拿起手機打開了微信。

秦松此刻還未入睡,同白錦寅待了大半天,心情又是喜悅又是擔憂,就在這時,手機提示音響起。

白錦寅:我媽生病了。

白天的時候,秦松加了白錦寅微信,告訴他電話不方便時,可以隨時用這個聯系。

看到這條沒頭沒腦的信息,秦松重重嘆了口氣。

那天他把忽然暈倒的白汝蓮送到醫院,檢查結果是肺癌晚期,已經擴散到了胸腔和腹部,醫生讓立刻住院,若治療及時或許還能有個兩三年壽命。

但不論是放療化療還是手術,還是各種抗癌藥品,對靠著一根縫衣針養家糊口的白汝蓮來說都是一筆天文數字,為白錦寅順利晉級決賽送的那十萬塊已經是這個寒酸家庭近乎所有的積蓄。

白汝蓮,這個倔強,好強,生命像一根野草般的苦命女人斷然拒絕他的幫助。

生死由天,該走的時候就該走,受那份罪幹嘛。

她對秦松只有一個要求,瞞著白錦寅,一切等比賽結束後再說。

秦松不知道此刻白錦寅知道了多少,他答應保密,一方面白汝蓮時日無多,了卻遺願而去,含笑九泉是她現在的信念,另一方面,白錦寅經歷神秘,萬一受到刺激可能會發生不可逆轉之事。

他回覆道:別急,怎麽了?

白錦寅回的很快:我媽病了,手很涼,身體發抖,你知道是什麽病嗎?

秦松:你媽怎麽說的?

白錦寅:她說是著涼了。

秦松輕呼口氣,眼圈忽然有些發澀,小的時候,媽媽生病也是這麽說,去世前一天,手冰涼摸著他的臉柔聲叮囑了很多很多到現在才明白其中含義的話。

秦松忽然有了個想法,他壓抑住被白錦寅勾起的情緒,回覆道:明天一早我過去,咱們一起帶著你媽去醫院做個檢查。

白錦寅:好。

秦松又問:怎麽這麽晚還沒睡覺?

白錦寅:家裏好像來了小偷,被我媽紮跑了。

秦松心一跳:你,你沒出手?

白錦寅:沒有,那人蛋蛋被紮了個洞,跑了。

此時,這個蛋蛋差點被刺穿的黑衣人忍著劇痛跑到巷子口停著的一輛面包車旁,鉆進去在他連聲催促中,一直未熄火的面包車冒出股黑煙,飛一般向著郊外方向馳去。

他車子身後花叢中,花叢灌木劇烈搖晃,像是有一個東西正在裏面穿梭飛奔,在車子發動的剎那,忽然一道小小的白色影子閃電般鉆進底盤。

是骷髏鼠後羿。

車子速度很快,好像壓根不在乎違章,開到前面路口一個紅燈時來了個強行變道向右方向拐彎,黑衣人心有餘悸看看身後,咬著牙把紮進肉裏好幾寸的縫衣針一根根拔下:“目標紮手,有個不知道什麽來路的女人一照面就……這是普通的縫衣針吧?”

前面的同伴一邊開車一邊接過一根看了看,面色大變:“會不會是武林高手,壞了,這針會不是有毒?”

他話音剛落,忽然腳底大痛,大夏天的,腳上穿了雙皮涼鞋,似乎有什麽尖銳的東西紮在腳趾正中心。

車子劇烈晃動,這名黑衣人同伴來了個急剎車,擡腳一看,一滴鮮紅色血珠從腳趾緩緩散開。

他大駭之下解開安全帶想跳下車看是不是車裏進了什麽厲害毒蟲,就在這時,緊靠著座位的半邊屁股又是一痛。

在座位和車廂夾縫中,骷髏鼠後羿拿著縫衣針搖搖頭,白錦寅一再叮囑不能暴露行蹤,不然給屁股紮針針哪有辣手摧花來的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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