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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愛奇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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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那次再回到四川的時候,已經在心底發下毒誓——無論我哥以後是要殺、要剮、還是要把我剖成片片下火鍋,我都忍了,當自己是個抖M全都笑嘻嘻地照接不誤,無論發生什麽誓死效忠他。

我現在想起來其實不怎麽能夠理解當時的自己,當時到底是受了什麽刺激才能發這種毒誓?難度未免太大,對我來說就像是一步跨個三米五的挑戰級別。

但是自從我回去到過年前,我哥一直都是那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飛則已,一飛沖天”的昏庸無能早期齊威王樣,我又不是鄒忌,沒辦法問自己老婆“吾孰與徐公美?”,也沒辦法諷我哥納諫,也就只能一天到晚陪著他發呆、發呆、犯神經病,最多在他半夜睡不著的時候屁顛屁顛地跑去給他咬上一口。

這樣的生活從十月中下旬一直持續到了來年春節,掰掰手指頭算算,怎麽也得有三個月的時間。那三個月我一直都這樣百無聊賴、寂寞空虛冷地陪在我哥身邊,總感覺自己整個人一下子老了七八十歲,老到了端杯茶起來喝手都要抖、對著太陽發會兒呆都能流哈喇子的程度。

快過年那段時間更是,我媽和我哥親愛的麻麻在天天廚房裏吵架,“這個應該多放點鹽”、【誒呀不行鹽多了不健康~】、“好像有點辣了”、【誒呀太淡了啦~】、“炮仗我放這兒了”、【不行不行會炸~開~花~的~】......

總之就各種各樣,其實我也真的特別尊敬我哥他親愛的麻麻,仔細想起來,好像自從我霸霸把我麻麻娶進門之後,她們兩個就天天過著這種生活。我媽也真是的,都一把年紀了還天天嗲嗲地跟別人挑事,真虧阿姨忍得了她......

不過阿姨這麽大度,為什麽我哥一副神經病樣?他到底是像誰了?

這時候我瞅了一眼我哥那一臉呆滯的表情,電視裏放著一個挺詭異的槍戰片,他就一副哈喇子都快流出來的樣子曬著太陽看著。突然想起初中生物書上的一句話:“生物都有遺傳和變異的特性。”那麽他現在這種狀況應該是變異了才對。

我瞅一眼他,就繼續開始看槍戰片,沒過多久就也變成那副一臉呆滯、曬著太陽快要流出哈喇子的樣子......

其實當時我一直有一個難以言喻的顧慮,這個顧慮到了現在快過年的時候就格外的明顯——我這麽一天一天地跟我哥混下去,會不會總有一天也變成了一個無可救藥的蛇精病呀?

直到有一天我看著看著電視劇、女主正被情敵虐的很慘的時候,莫名變得表情呆滯、一副老年癡呆樣好像是流了口水,因為我哥莫名其妙地往我嘴裏塞了張紙,說:“擦一擦。”

Oh no!太可怕了有沒有!我至少提前了半個世紀老年癡呆啊!不行不行,我哥身邊套路太深,我要回東北!

於是我真的回去了。

一路上一邊敲著墻一邊就走進了房間,然後以光速“嗖”地鉆進了床底下,把自己整個人都埋在黑暗中,打開手機開始刷手游。當時也不知道癲癇到底在不在這裏,其實本來我是想要一到這裏立刻就跑回單身小公寓看他,但是來機場接我的人說,BOSS最近帶著幾個我有權有勢的同僚大叔宅在山林老別墅裏,建議我去湊湊熱鬧。當時我身心俱疲,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其實我本來以為癲癇現在還窩在單身小公寓裏,可憐兮兮地一個人看春晚。

不過也沒關系,我沒打算在這裏久呆,就玩一會兒手機消磨一會兒時間,馬上就下山看他。

不過玩著玩著我突然感覺好像有什麽可疑的視線一直盯著我,於是本來是想要“蹭”地從床底下竄出來,說“呔,俺老孫來也!”,但是卻很驚悚地撞到了頭,當我掙紮著爬出來的時候還發現了一個更加驚悚的事實——癲癇就站在旁邊,面無表情地盯著我看。

我趕快就竄到了他身邊,兩個人語速很快地聊了一些有的沒的,期間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是緊張的不得了,是那種又緊張又激動難以言喻的感覺。其實我從小到大,只要稍微有一點緊張就會做出一個旁人難以理喻的舉動——在原地甩著腿晃來晃去,而且那天我晃得簡直就要飛起了。

聊了應該也很長時間,他總算還是首先冷靜下來了,用那種呆萌的小表情仰視著我,毫無波瀾平靜地問:“對了,你這麽久以來都到哪去了?”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他這句話之後我心中莫名地一抽,然後本能的就恐懼起來。雖然當時還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是潛意識就告訴我——絕對不能告訴他真相,先隨便胡扯一個理由再說吧。當時我的反應快的有些嚇人,好像完全沒有在腦子裏過一樣,我就裝作一副很可愛的表情,一臉懵地說:“啊?我去參加籃球連賽了呀。”

“什麽籃球聯賽?”

“Winter Cup 呀~”其實當時說出口的那一刻我就後悔了,雖然當時突然想到這麽個詞就脫口而出了,但是有些事情就是要做過之後才知道後悔——“Winter Cup”,那不是《黑子的籃球》裏面的一場比賽嗎?而且是以小黑子他們隊飽受吐槽的勝利結尾,給任何一名觀眾留下了深刻印象的比賽嗎?我怎麽會說這個!

呀咩呀咩要被拆穿了!

但是出乎我的意料,癲癇挑了挑眉一副懷疑的小樣子,最後卻什麽都沒說。

雖然他什麽都沒說,我還是覺得自己心裏有愧,於是自圓其說:“對啊,我當然也要兼職一下啊~要是這裏突然倒閉了怎麽辦?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啊~”就算他真的相信跑去告訴BOSS我接私活也沒關系,總比他懷疑我要好。

不過說是懷疑,他為什麽懷疑我?我正大光明地給我親哥賣命,他能懷疑我什麽呢?

可是我就是不願意告訴他,即使到了這篇小說打了完結之後我還是什麽都沒說。一副要把小秘密帶進墳墓裏去的架勢。但是這根本就不算是個秘密,好像除了癲癇以外,任何和我有一點瓜葛的人都知道那幾年我一直盡心盡力地給我哥賣命。

我為什麽唯獨瞞著他呢?這件事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說起來自從那次回東北之後我培養了一個新愛好——買一只很貴的鋼筆在紙上亂畫。

剛開始只不過是享受著摧殘人民幣的快樂,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越是用這種方法解壓就越是加壓,我漸漸變得焦慮焦慮各種焦慮,就像被我哥傳染了蛇精病一樣,變得十分多疑,莫名地多出一種進退維谷的感覺。以前在我眼中十分簡單的事突然間也變成了套路債,好像四處危機起伏,到處都是要迫害我們兄弟的人。

剛開始還有能力安慰自己,在心裏默念幾遍“人嚇人嚇死人”就能平靜下來,但是慢慢地就不行了,我也變得晚上睡不著覺,但是卻想不到一個合適的人選讓我咬一口,雖然也考慮過癲癇,但是想想他現在應該在隔壁睡得很香,又糾結半天最後還是不忍心去打擾他。

最後我排遣的方法變成了“寫”,並不是寫日記寫小說之類的,而是像在策劃一個文字游戲,亂寫大綱一樣——我把我如今的處境寫下來,然後幻想著下一步要去做什麽,而這樣做了又有可能觸發哪幾種劇情,我把每一種分支分別列了出來,然後再在這條支線上進行支線劇情,不知不覺又推出支線的支線,支線的支線的支線......一條走不通了,就又換另一條。

我不止是晚上睡不著的時候這樣瞎寫,白天無論有沒有事幹都照樣,好像沈迷進去了似得。

我還記得的自己在東北的那時候,連著好幾個月,沒事幹的時候就寫,一睡不著就寫,寫了一大沓紙出來。如果不是我的字太醜的原因,可能還會被哪個游戲制造商撿去出一篇鴻篇巨作,然後我就出名了!哇哈哈哈哈哈!

可是因為字太醜的原因,沒人看得懂,於是這一切還是沒有發生。只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寫了那些東西之後似乎突然一下把周圍的一切都看的更清晰了,也非常明白自己下一步應該怎麽做。

——首先,我這麽久以來一直在給我哥賣命,把BOSS冷落了,但是他老人家還是特別的偏愛我,動不動就跟我視頻聊天,雖然那都是為了打探一下關於我哥的情報。那麽那些天天任勞任怨、任S.M、任鞭笞的大叔們玻璃心一定都碎成渣了。

於是第一步,我打算搬進本部辦公室住,天天裝作一副正在努力工作的樣子欺騙他們。

——然後,賈汪方三個人我決定重新排兵布陣,正好我辦公室旁邊還有幾個空房間,不如咱四個同居好了~

其實我心裏一直有一個想法,如果這麽做了會導致我們四個感情不和,但是確實能讓我哥和石家從中受益。我打算把方大頭撂在四川,讓他監視著賈汪方三家的霸霸,如果有什麽異動立刻通知我疏散我哥。之後怎麽辦呢?保住哥東山再起唄。

我還記得那天,我糾結了好久才終於鼓起勇氣拿起手機,給他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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