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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其實一直都不懂自己寫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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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最後能夠好好耍的那幾天也被我揮霍幹凈了,或者是作沒了。

大概是見他親愛的麻麻從門縫中惡狠狠瞪他的次數見太多,或者是已經逐步地了解到了她讓人驚嘆的腦回路,反正我當時已經到了一種很微妙的境界了——因為對丈母娘了解到了某個層次,所以迫切地想知道老丈人到底是什麽樣子。

於是有一天我終於問出了口:“癲癇,你爸是什麽類型的啊?”

“什麽什麽類型,跟擇偶標準一樣。”

“......我是問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我不知道啊,你應該問我親愛的麻麻。”

當時我一臉懵地看著他,然後就開始推測他到底是為什麽會與他偉大的霸霸如此生疏,思來想去最後還是陷入了推己及人模式,其實在這種有關於個人經歷的方面,推己及人是一個非常重大的錯誤——我想起他住的那棟小破樓,就憶起自己當年住的那棟小破公寓;想到自己只有突發奇想才會跑來看我們母子的霸霸,莫名地就覺得他偉大的霸霸也是這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類型。

於是就開始用一種很詭異的方式寬慰著他,我抿著嘴擺出一種眼睛淚汪汪的表情,說:“雖然你可能一年半載也沒法和偉大的父親說上話,但是也不要氣餒,他也不能永遠都在外面風流倜儻著。”

結果我飽含深情地說完了這句話之後,換來的不過是他極其鄙視的表情,以及一句:“你犯什麽病。是不是關於小三和原配激烈鬥爭的電視劇看多了?我家又不像電視劇那麽扯淡。”

“現在小三和原配的已經不火了,不過丈母娘和兒媳婦,還有親家系列的仍然經久不衰。”

“......(鄙視的小眼神)你寧願天天待在家裏面看電視劇也不願意出去找工作。原來你是這樣的人。”

What?最近他除了天天踢我以外就是各種不給我面子,各種鄙視,一般情況是不理我,二般情況是一直說“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跟抽風了一樣,當然有些時候,就是最可怕的時候,只要我稍微說一點點小事,不管到底是不是和我本人有直接關系,他都會腦回路很清奇地繞到“啃老”的方面,然後就各種表示他對我的失望,弄得我心情十分的煎熬......

當時一直有一種沖動,我很想告訴他本宮在東北各種厲害,坐擁幾千萬小弟,視為晝,眠為夜,吹為冬,呼為夏;還想告訴他本宮在四川也各種厲害,是某個無良家族的二少,雖然倫家現在可能以為我早就死掉了。

但是礙於我當時還模棱兩可地劃分著我與普通人之間的界限,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既然他覺得我是個不求上進的啃老族,那麽我就是個不求上進的啃老族。他說寡人是什麽,寡人就是什麽。

不過還是看不慣他那種十分鄙視的小眼神,所以我最終還是決定轉移話題,繼續聊他偉大的霸霸:“所以說你霸霸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啊?”

“我不知道。”

“為什麽不知道啊?”他用一種各種不耐煩的表情看著我,還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但是我仍然窮追不舍地問:“為什麽啊?為什麽啊?為什麽啊?”一遍一遍地重覆著,看來我最近被他的“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洗腦出了覆讀機模式。

“我父親去世了。”

......?What?納尼?......我好像問了什麽不該問的事情!

“已經很久了,差不多十年,那個時候我還不怎麽記事。”

“然後......”

“Stop!我知道了,我不逼你說。”不想聽接下來眾叛親離的橋段。

“你沒逼我啊......”

“不用再說了。”

他很有眼色地停止了這個話題,兩個人沈默著走了好遠,快要到他家樓下的時候才想起來應該聊點什麽才對,於是就尷尬地進行著一個一個互不相關的無聊話題。那天我還是跟著他上了樓,然後見到了他親愛的麻麻,還是一如既往地趴在門縫裏看他,然後用強光手電照照我們倆,不知道為什麽,被強光手電的白光刺的睜不開眼睛的時候,我莫名的感覺自己心中有愧......

雖然他父親的去世並不是我的原因,但是莫名地,感覺自己心中有愧。

就像以前還在上初中的時候,每次做聽力裏面的聽問題選答語題的時候常常會有的疑惑——為什麽A說:“My mother is sick.”B就一定要說:“I'm sorry.”呢?明明根本就不是他的錯啊......

直到那天才突然明白了,雖然並不是自己的錯,但是也許是關系比較好的原因,聽到這件事之後心中莫名地感到愧疚,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也根本無法解釋到底是心痛還是心酸還是其他什麽,只是能描述出愧疚而已,想要好好表達出這種陳雜的感情卻沒話可說,只能對著A做一個最誠懇的表情,說:“I'm sorry.”

其實那天感覺到愧疚之後,也想對著癲癇很無厘頭地說上一句:“I'm sorry.”但是無奈他一直都是一副平靜而且無所謂的表情,我害怕說出口之後就被他當做SB對待了。

那之後我們又很普通地相處了一段時間,我還是照常每天都在學校門口等他,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整個人突然變得嬌羞了,就像個剛進門的小媳婦一樣,以前可以站在路對面一聲河東獅吼:“癲——癇——”,現在更加習慣於等他慢悠悠地從學校門口晃到路這邊,然後再“嗖嗖”幾步跑過去跟在他背後。

嬌羞當然不止嬌羞在這一個方面,我們不再像以前一樣天天譏諷對方,聊的話題取材也更加老少皆宜了,說話的方式語氣以及措辭莫名其妙地變得比以前溫和許多;同時,我也不會再在放學回家的路上伸腳絆他,他也逐漸不再每天踹我一腳;兩個人也不會互相折磨對方,更不會揪下爬山虎互抽,或許這種變化速率就像加多了二氧化錳一樣,我心裏有些空落落的,實在是不習慣。

他或許也有同樣的感覺吧,因為有一天,我們兩個本來很沈默地走在路邊,氣氛很尷尬的樣子,他突然問我:“如果一個惡友突然對你彬彬有禮的話,他們之間是不是就疏遠了?”

我大概回憶了一下那些講青春講友情的電視劇、電影,發現確實是這個樣子,想起自己渾渾噩噩的青春也頗有感觸,於是做出一副目視前方表情凝重的裝13樣,用很正經的語氣說:“或許吧。”

結果他回我一句:“嗯,好,我們兩個疏遠了。”

我一臉懵,只能說:“啊?”

其實這件事到底體現出什麽中心思想我不太清楚,也不知道他問這個問題到底想要表達些什麽,不過卻一直對這件事記憶猶新......

逐漸地,傍晚時的氣溫也高的讓人不太喘得過氣,一天到晚淅淅瀝瀝的下著雨更加弄得人十分壓抑,我猜江南的夏天這時才正式到來,每天晚上都有種熱的不太睡得著的感覺,我猜我是這幾年在東北和俄羅斯被凍得怕熱了,以前在四川也沒有過這種要命的感覺啊。

熱的半死不活,某精英的父母家境貧寒也沒有在他臥室裏裝空調,我就整晚熱著,睡一會兒、醒一會兒、再半夢半醒上一會兒,這樣子就是一晚上——或許是被睡眠質量影響的,那段時間我等在學校門口的時候總是有些魂不守舍。

看著那些本地人小學弟小學妹也照樣騎著電動哈哈笑,我猜這種天氣應該對本地人沒什麽影響——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我還挺羨慕他們的。

然而事實並不是這樣,我魂不守舍到了一定程度,有一天癲癇突然跑來給我說,他最近天天晚上都不怎麽睡得著,睡一會兒、醒一會兒、再半夢半醒上一會兒,一晚上就這麽過去了——誒?他明明是本地人怎麽會和我有一樣的感覺?

“哦,其實我也一樣,原來你們本地人也會熱的睡不著啊?”

“嗯?什麽熱的睡不著?現在還沒開始熱呀......我是比較nervous.”

“哦,你為什麽那麽nervous?”

“要中考了啊,太可怕了......”

“哦......”原來就這件事。

“我聽說男的總說‘哦’會找不著對象的。”

“哦。”

然後很順理成章的,就到了他中考的那幾天,本來前四天前三天前兩天的時候他還在拼了命的跟我抱怨,宣洩他的nervous,可是到了最後一天,他卻一副超脫了凡塵的老和尚的樣子,看得我心裏都各種沒底,突然想到某天看動漫的時候看到的一個科普小知識——糖分可以保證頭腦活躍,就跑到小商店裏給他買了一大堆棒棒糖,叫他考試的時候吃。結果他告訴我那樣會被當做作弊處理......

所以到最後我還是沒能為他人生中第一次大考做任何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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