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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酒品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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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地各種問路,各種煎熬,各種搬、拽、扛,總算是把石曉峰拽倒了外面,他還可以,一路顛簸沒有吐出來......

真正可怕的事情出門之後才會開始,當時我把石曉峰擡到了馬路邊上,讓他靠著電線桿繼續睡,我努力地在這三更半夜的哥都在睡覺的時間攔出租,還在那漫長的時間裏回想著石曉峰家的具體住址。我就是這種人,明明每天都在回家,可是卻從來不知道自家的具體家庭住址......

果然,過了好久都沒有攔到出租,這個點,的哥應該都在火車站一邊睡覺一遍接人吧......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是,不久之後石曉峰像詐屍了一樣站了起來,大概是吹了好久涼風酒稍微醒了一點吧。其實不然,他一站起來之後“誒嘿”地笑了一聲,就趴在我的背上,努力地往下壓,最後把我壓在冰冷的快要結冰,還帶著上次掃完的雪的路面上。

我很想站起來,可是他在我身上蹭來蹭去蹭來蹭去,始終至死不渝地不走,讓我想到之前的一段新聞——“動物園雄獅求管理員抱抱,不抱不走。”

那我抱抱他就行了吧,可是我現在是趴著,關節就長成那樣,完全抱不了他......

看來我今天就要死在這裏了,被凍死在零下幾十攝氏度的大東北夜晚的馬路上,可能明天早上被起床練龜派氣功的老爺爺發現時已經粘在了這裏,滿臉的不幸福,手裏捏著一把火柴,腳上拖著一只大拖鞋,背上趴著石曉峰......

“你看他還在笑呢。”

“是想媽媽了吧......”

不要!!!!!!!!!!!!!!!

還好不久之後一輛晚歸的私家車摁著喇叭呼嘯而過,鳴笛聲在寂靜的半夜大街上聽起來十分突兀,十分刺耳,就像睡著睡著覺突然發現自己夢游到鐵軌上準備臥軌自殺,然後被近在咫尺的火車鳴笛聲吵醒時的感覺一樣(你問作者怎麽知道這個感覺,很簡單啊,做夢做得多)。

說時遲那時快,石曉峰“刺溜”一下從我背上躥起來,以秒速五十米的速度追趕那輛呼嘯而過的私家車,跑出一條完美的直線,完全不像喝醉的人,而像見到了折原臨也的平和島靜雄......

可惜的是他沒過幾秒就在幾百米處的馬路中央停下了,一頭栽倒。

我一臉無奈地從馬路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揉揉眼睫毛上結的霜(每年冬天最痛苦的就是這個霜,尤其是戴口罩的時候,要命啊!),晃晃悠悠悠悠閑閑地走向石曉峰,其實心裏是希望著突然過來一輛車猝不及防的弄死他......

以後大天.朝就少了一個麻煩......

但是當我走到他身邊時也沒有過來一輛車,反而當我艱難地把他再一次扛起來的時候,又是一輛車慢悠悠地駛過,石曉峰盯著它看了兩眼,立刻就一臉不爽的踹了上去,可惜沒踹到,自己腳下一滑摔得很慘,那輛車大概是看見石曉峰的慘樣了,立刻一腳油門飛走......

看著石曉峰躺在馬路上滾來滾去,矯揉造作的哼唧著,總感覺他很丟人......

石曉峰,你要加油啊,可別跌你爹的股......

這裏離公寓其實並不遠,我隨著來時的記憶,默默地扛著石曉峰回家,他一路上沒再發瘋,老老實實地趴在我的背上,因為身高差兩只腳可憐地在地面上摩擦著,一路上還是神志不清,一直在胡言亂語些什麽東西......

剛開始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都是講他當年的校園生活,快樂的中二生涯,那些頭大大小小現在還和他一起玩的小夥伴們,暑假每天早上出去晨練跑到半死不活還不忘自拍的日子......

抄近路,是石曉峰帶我來時走的那條小巷,頭上掛著漁網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路燈的光透過漁網,大概在我們兩個人投映下了斑斑駁駁的痕跡,石曉峰突然又開始犯神經病,把我往墻上一摁,但是自己卻“咣”地摔倒,順手還抄下了一樓某家人沒種花的花盆......

我看他可憐,繼續把他扛在身上往家裏走......

那時候石曉峰那個說了什麽,我一直沒能忘記,哪怕多年過去物是人非,熟悉的大家或消失或改變,我都沒有忘記,他剛開始還是胡言亂語著,什麽時候突然刻意放慢了語速,吐字也刻意變得清晰,我猜他威脅別人的時候都沒有這麽認真地說過話......

“癲癇

你其實很萌......

不過大多數時間都很呆(笑)

......

我其實......喜歡你哦~”

大概因為他這句話,那天晚上我終究是忘記給他的小怪物買小魚幹......

回家的一路上,我大概是想了些什麽,我也應該想些什麽才對。但是很可惜,其實什麽都沒想,也許是什麽都想不了,機械般的回家,石曉峰一路上也安靜了下來沒再說一句話,差一點把電梯的11樓按成報警鈴,回到家裏,他的小怪物靜靜地窩在水池底部。

藍色的探照燈在窗外晃來晃去,我把你隨手扔在玄關,你安靜地躺著,像是睡著了,像是暗藏殺機,藍色的探照燈有時候會透過窗玻璃和半掩的窗簾照射進室內,會照在你的四分之三側臉上,臉色顯得很蒼白......

你的模樣,一如我這個冬天第一次見到你時......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石曉峰躺在我旁邊抱著我,比昨天晚上我抗他回家的時候抱得緊,我推測昨天晚上小怪物什麽奇怪的事情都沒看見,如果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的話,按照一般發展我應該比石曉峰起得晚......

把他的手扔到他自己臉上,我從床上坐起來,還是和平時一樣很普通的不適。觸手可及的範圍放著一杯水,我默默地端起了那杯水稍微看了兩眼,又看了兩眼石曉峰,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麽,就面無表情地把那杯放了一晚早就變涼的水倒在他的臉上,脖子上。

他應該會被冰醒才對,可是卻沒有。他默默地哼唧了一聲,翻了個身繼續睡。

我看著他一副淡定的死樣子,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很想笑,大概是因為淡定的讓人感覺有些呆了吧。可是笑著笑著,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很想哭......

這大概是變成神經病的前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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