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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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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兒有了“雄心壯志”,每日的早晨都會去蒙心月的工作室裏出謀劃策,作品不斷地被完善。她親手設計的童裝也漸漸地有了輪廓,

蒙心月瞅著微微兒的童裝,靈感乍現,有了一個絕妙的註意。只是這是她臨時想到了,為避免與其他的畢業生的作品相比太突兀,她還需要再想想,暫且不提。

“微微兒,你家那三只怎麽最近都不跟著你來了。”

蒙心月看到童裝,猛然想起好久不見的三個孩子。

“找新鄰居家的兩個女孩子玩了。”

微微兒笑著說道。

“新鄰居?”

蒙心月隱隱地有些印象,這幾日她為了畢業設計展覽中的零零碎碎的事兒都快忙瘋了,只記得前段時間有人搬過來。

“嗯,新鄰居給每家每戶都送了些糕點,弟弟喜歡上那些酥軟的糕點,便纏著哥哥與寶寶去鄰家玩,總想著能蹭點好吃的糕點。”

微微兒想起雙胞胎弟弟饞的兩眼發亮的樣子,嬌笑不已。

美人美景。

蒙心月一個恍惚後,心中暗暗地想著,這哪裏是小精靈,明明是個小妖精。

安靜的工作室裏,傳來不遠處的教堂鐘聲,微微兒跟著鐘聲數了五下,才知道現在已經五點了。

與蒙心月告別,走在路上,遠遠地看見自家的孩子與鄰居家的兩個小姑娘在學騎自行車。微微兒笑了笑,沒去打擾孩子們現在的興致。

前段時間,新鄰居家的兩個小姑娘初來陌生的環境,不會這裏的語言,很是不適應。水土不服又加上悶悶不樂,兩個小姑娘的病拖拖拉拉,一直沒有好利索。

雙胞胎弟弟借著幫忙的名義去鄰居家蹭吃蹭喝,還把雙胞胎哥哥與尉遲惜冕給捎上。

也許是語言想通,也或許是因為擁有同樣的膚色,兩個小姑娘的病飛快地好了起來。不出幾天,幾個孩子就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前天,也不知是誰的註意,五個孩子竟然學著三國演義裏桃園三結義,在自家的花園裏拜了把子,逗的老人樂了好長時間。

拜把子本來就是按照年齡來排大小,也不知這些孩子們是怎樣想的,竟然讓剛會說短句的尉遲惜冕當了老大。

微微兒匪夷所思,想了好久都沒有想通。

回到家,看著空蕩蕩的客廳,微微兒眼中的笑意也沒有退下來,來到頂層閣樓,果然看見他坐在搖椅上閉眼養神。自從她發現了這個安安靜靜的小天地後,他便跟著她喜歡上了在這裏享受暖洋洋的陽光。

微微兒貓兒眼眨了眨,調皮地笑了笑,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尉遲冽霸心裏好笑,他的小妻子總是學不乖。

微微兒悄悄地伸出頭,剛準備用羽毛掃他的眼睛。

尉遲冽霸猛然睜開眼睛。

嚇!

“哈哈哈。”

尉遲冽霸大笑著把嚇的腿軟的微微兒抱到懷裏。

“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尉遲冽霸揉了揉微微兒的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才緩緩地問道。

緩會神的微微兒,眼睛亮晶晶地說道:“明天寶寶生日,我要提前回來給她準備禮物。”

“什麽禮物?”

尉遲冽霸好奇地問道。

“還沒想好。”

微微兒嘟著嘴,皺著眉頭,有些小苦惱。

“不如直接問她。”

微微兒眼前一亮。

晚飯前,微微兒在廚房中忙著為一家子做飯,尉遲惜冕躺在嬰兒車裏看著忙來忙去的微微兒若有所思。

晚飯後,微微兒把尉遲惜冕抱到臥室的大雙床,兩人說著悄悄話。

尉遲冽霸斜靠在床頭,好笑地看著頭碰著頭的母女兩人。

“明天你生日,想要什麽禮物?”

“妹妹!”

微微兒迷惑。

“微!”

“嗯?”

“我要妹妹,親生的。”

微微兒一楞,緋紅色慢慢地爬上整個的身體,像只蒸熟的螃蟹,整個人埋在被子,不再擡頭。

尉遲冽霸把尉遲惜冕扔到嬰兒車上,拄著拐杖把人推到嬰兒房。

“妹妹!”

尉遲惜冕拽著尉遲冽霸的褲腿不放,執著地追要。

“等你會跑了。”

“算話.。”

尉遲冽霸點點頭,給尉遲惜冕蓋上小被子。

從這天起,眾人便發現,家裏最懶散的寶寶開始奮進了。

讓人大跌眼睛的是,尉遲惜冕只用了一天學會了走,又用了一天學會了跑。

看著尉遲惜冕直逼過來的眼神,尉遲冽霸用手指捏著微微兒的小下巴,扭向尉遲惜冕的方向。

“你要努力了。”

尉遲冽霸輕咬著微微兒的耳朵,溫熱的氣息拂過微微兒敏感的脖頸。

白皙的脖頸迅速地浮上一層粉紅。

絲絲暧昧四溢。

服裝展示的日子漸漸地逼近,蒙心月也不可避免地開始焦躁。

尉遲戰嘉再一次被關在家門外後,囧囧地來到老人家,決定在比賽前,他都要借住在這裏。

她老婆此刻的脾氣就如八級臺風,恐怖至極。

度過情緒最為浮躁的幾天,在臨近展覽的前三天,蒙心月的情緒終於沈澱下來,尉遲戰嘉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他理解媳婦的情緒失控,所以這幾日他都能躲則躲,躲不過便當個受氣包,誰讓她是他媳婦呢。

但他心裏也擔心她這種失控的情緒會一直持續到比賽。在他面前,喜怒無常沒關系。如果對模特也喜怒無常的話,會直接影響到她們的發揮。

畢竟,她的理念與他人的不同,其他的人理念在於衣服,只要把衣服展示出來即可,而她的理念在於人,人的精神狀態與情緒好壞都會影響到她的作品。

現在她恢覆正常了,他也能松一口氣了。

……

十二月三日,註定是微微兒最為難忘的一天。

密不透風的房間裏,濃重的藥味滲入到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男人的嘴裏咬著東西,脖頸與額頭上猙獰的青筋說明著他所承受的痛苦。

在這個時候,微微兒沒有哭,也沒有任何的驚慌,鎮靜地聽著老人的話,把一個個的針紮在他的腿上與頭上。

紮在腿上,是為了刺激他腿部的神經。紮在頭上,是為了讓他時刻保持清醒。

這是治療的最後一步,也是最為疼痛的一次,不能昏厥,只能清醒地忍著這份劇痛。

男人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他甚至疼的發不出任何的悶哼聲,他所有的力氣都被用在了忍受疼痛。

微微兒的眼瞳黑漆,看不透其中的情緒。她仿佛看不到他的疼痛,只機械地拿起針,精準地找到老人指向的位置。

時間在滴滴答答地走著。

微微兒想個木頭人一樣,老人一個指令她一個動作。

熱氣熏滿整個的房間。

“挑針。”

微微兒的食指與拇指捏著針開始細細地攪動。

男人的呼吸一滯,接著更加地急促與粗重。

“停!”

微微兒停下,換到下一個針。

一次次的攪動,都讓人痛不欲生。

老人看向男人,從心裏承認了這個人的強大,多少人在第一針的時候就忍受不住地放棄了繼續下去,他治過很多人的腿,只有這個人從頭到尾忍受了下來。

了不起。

這個人當得起這句話。

在拔下最後一個針的時候,微微兒慢慢地坐在地上,眼睛一黑,昏厥了過去。

男人坐在床邊,看著微微兒。

她很不安,即使在睡夢中,她都在哭泣。

“微!”

尉遲惜冕邁著八字步,漫吞吞地走到床邊,艱難地爬到床上,一巴掌拍在被子上。

微微兒睜開眼睛,眼神迷蒙。

“吃.。”

尉遲惜冕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棒棒糖,塞到微微兒的嘴裏。

甜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眼中的迷霧散開,漸漸地透亮清澈。

似乎想起了昏厥前的事兒,眼睛又布滿了水汽。

“乖,都過去了。”

尉遲惜冕滿腔的柔情化為了這一句最為簡單的話語中。

“還疼嗎?”

微微兒今日早晨在知曉,自從他的腿受傷後,他便每時每刻都在忍受著疼痛。

越是了解他的隱忍,她越是難過。

她親手治療,親眼看著他所承受的劇痛,心如被撕扯般疼痛。

尉遲冽霸在她的眼前,慢慢地從輪椅上站起來,走到床頭。雖然他的身子不穩,步子蹣跚。可這也代表著,治療成功了,他的腿在不久後就能像正常人一樣正常行走了。

微微兒坐在床上,抱著他的腰,又哭又笑。

“不能哭,妹妹在。”

尉遲惜冕小心地摸了把微微兒的肚子,男人的腿是好是壞,她不在意,她只在意這個女人肚子裏妹妹。

一個軟軟的萌萌的小小的妹妹。一個白紙般能讓她隨意塗抹的妹妹。

在這種白紙上,她將用最絢麗的顏色塗抹出最美麗的風景。

微微兒摸著肚子,心中有種微妙的感覺。

“妹妹?”

尉遲冽霸摩挲著白嫩嫩的臉,笑道:“剛診出來,懷孕一個月了。”

尉遲惜冕呆楞,一個月?那也就是她生日的那段時間了。

額……確實蠻拼的。

“做的好!”

尉遲惜冕用胖爪子拍了拍微微兒的頭,誇讚著。

微微兒的臉羞的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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