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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五章 如意算盤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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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說兩句呢,門外又有人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天法師傅,不好啦,那馬擋墻帶著警察來抓人了!”

“什麽,他還敢來抓人?”彭大鵬頓時暴跳了起來,隨手操起一根扁擔就要去拼命。

李天法和妻子趕緊死命地攔住,勸他別沖動。

要知道他們跟馬當強起沖突還算是個人糾紛,但要是讓大舅子不小心打到了警察,那問題可就大了。

彭大鵬不好對妹妹和妹夫硬來,只能惱怒地重重跺腳,怨道:“都怪你非要研究什麽白色的紙,還眼瞎地敢去找馬擋墻那種王八蛋借錢,現在不但借出了一屁股債,眼看著就要把祖業都賠出去了,還連累了我外甥差點兒連命都沒了!”

“是是是,哥說的是,是我眼瞎,我不該去上了馬擋墻的當!”李天法忙跟彭大鵬賠禮。

“行了,都這個時候了,說這些也沒用!”彭大鵬懊惱地吐了一口氣,道,“馬擋墻打傷了人還敢叫警察來,就是仗著你向他借了那五萬塊,所以今天我們必須要給警察一個交代。我已經想過了,回頭我就先把房子賣掉,再找人給你借一點,無論如何也先把這錢還上再說。”

李天法感動地道:“哥……我已經夠連累你了,我不能……”

彭大鵬直接揮手打斷他的話:“行了,別說什麽屁話,你家這紙廠都已經祖祖輩輩傳了八代了,這中間已經失去過了一次,現在好不容易又回到了你手上,將來還要再傳給我外甥的,可不能就這麽給那個馬擋墻了。再說,等過了這一難,將來你難道還不把錢還給我啊?”

“哥……”李天法正想解釋說林家已經答應了借錢,外頭綽號馬擋墻的西服男馬當強已經帶著三個警察上門了。

只見他還是穿著昨天那身西服,不過模樣卻是比昨天逃走時還要狼狽的多得多,而且額頭上也紮著繃帶,臉上還貼著創口貼,一條手臂也被繃帶掛在了脖子上,似乎骨折了什麽的,還有他的那兩個手下,也差不多的狼狽。

嗬!看樣子,這是惡人先告狀了呀!

林悅一看,頓時樂了。

果然,馬擋墻看到李天法夫婦,馬上向警察指認:“警察同志,就是他們倆夫妻欠債不還,還把我們打成這個樣子,又扣押了我的車子。”

彭星妹一聽便又爆了:“好你個馬擋墻,我們什麽時候把你打成這個樣子了?明明就是你把我兒子的頭打出一個大窟窿來,差一點就害死了我的兒子,我兒子現在都還在屋裏躺著呢,你居然還有臉胡說八道?”

“是啊,警察同志,你們可別只聽馬當強的,我們根本就沒扣他的車,也沒有把他打成這個樣子,我們頂多也就是用竹竿敲了他幾下。”李天法也趕緊辯解。

彭大鵬也忙上前,很自然地就要給警察分香煙:“沒錯沒錯,警察同志,你們可得秉公辦理啊,不能只聽馬擋墻的。”

為首的警察擺手拒絕了他的煙,神情嚴峻地道:“我們不會只聽一面之詞,我們今天來就是想要調查事情的真相,現在你們雙方各持一詞,那你們都有什麽證據證明自己?”

馬擋墻當即叫起屈來:“警察同志,我們這一身傷就是證明啊!”

“胡說,昨天你跑走的時候根本就沒受傷,村裏的鄉親父老都能作證,你現在別想賴我們。”彭星妹憤恨地盯著馬擋墻。

“對,我們都能作證,昨天星妹是拿了鋤鉤在趕他們,但是只是嚇唬嚇唬,沒有真的砸傷人,當時正好李天法回來,以為兒子死了,才拿竹竿子跟他們拼命的,要說打人,頂多就用竹竿敲了兩下。”

“就是,用竹竿子打兩下哪能就打成這個樣子了?再說我可是親眼看到馬當強跑的可快了,被打到的都是他那兩個爪牙,他自己根本就沒挨到邊,就自己摔了幾跤。”

“是啊是啊,警察同志,馬當強跑的比賊還快,根本就沒被打到的。”

被警察沿路吸引來的村民們紛紛地替李天法家說話,還有人站出來真沒李天法的兒子李哲茂當時被送去醫院的時候,可是滿頭都是血,而且人都昏迷不醒了。

“對!我外甥當時可兇險了,幸虧及時送到醫院裏這才搶救回來的,這個醫院都能證明。”彭大鵬也趕緊道。

馬當強卻冷笑著道:“我的傷就是你們打的,醫院也能證明,而且你們昨天全村都在追殺我,你們都是一夥的,警察同志,他們的話可都不能算數。”

“就算他們說的不能算數,還有我們呢!”趙山溪憤怒地瞪著馬當強,“我可不是冠雲村的人,我也是親眼看見你比兔子還跑得快,李師傅他頂多就敲了你兩下屁股,根本就沒有把你們打成這個樣子。”

“算不算數自有法律說了算。”嚴峻警察公事公辦地道,然後掏出了本子,要求李天法和彭星妹這邊具體詳細地重覆一下當時的情況。

“警察同志,你們還是坐下來辦公吧!”韓家開直接把屋裏頭的一張桌子給搬了出來,放到了警察旁邊,林悅則跟在身後搬來兩條長凳,而後一臉乖巧地站在一邊。

嚴峻警察對韓家開點了點頭,坐了下來準備記錄。

彭星妹便先把前面的事情說了一邊,包括馬當強都說了哪些話,都有條有理說的十分清楚,而後由嚴英作證彭星妹說的都是事實。接著再由李天法陳訴回村之後的事情,證人則是趙山溪和韓家開這兩個外鄉人。

馬當強自然不會就這麽承認自己說謊,仗著一身的傷是真的,硬是一口咬定趙山溪和韓家開和李天法也都是一夥的。

趁大家註意力集中在爭端上,林悅假裝擡手捋頭發,將手上的腕表露給韓家開看,然後手指虛虛一按,做了個拍照的動作。

韓家開會意,突然道:“警察同志,關於這位馬老板在離開冠雲村之前有沒有受傷,是個什麽樣的狀況,其實我正好有份證據能證明,而且我還能證明,當時李師傅雖然憤怒之下追打馬老板,但其實反而是他被馬老板的手下打的更多。”

嚴峻警察哦了一聲,目光一下子盯在了他身上:“你有什麽證據?”

“請稍等!”韓家開回屋把林悅的相機拿了出來,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們昨天來冠雲村原本是想買元書紙的,到了這裏之後,發現這裏景色很美,就拍了幾張照片,後來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們也順手拍了幾張,等照片洗出來警察同志您就會發現馬老板當時根本就沒有受傷。”

馬當強完全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麽一個情況,神色立刻就慌張了起來。

嚴峻警察瞥了一眼馬當強的神色,對韓家開點了點頭:“好,那就麻煩把證據交給我們。”

韓家開微微一縮手,微笑道:“警察同志,這裏頭的膠卷還沒拍完,等會我們再拍幾張,然後一起去鄉裏洗吧。”

嚴峻警察眼睛微微一瞇,看出了韓家開這是留了一手生怕自己和馬當強勾結,雖然不喜,但還是淡淡地道:“也行。”

馬當強眼珠子慌張地轉了好幾圈,忽然不再提打人的事情了,而是再度指控李天法扣押了他的車子。

李天法自然不肯承認這莫須有的罪名,卻沒有很好的證據來證明自己。

趙山溪卻是腦子十分發散,恍然大悟般地指著馬當強叫道:“我知道了,我說呢,昨天你們怎麽明明有車子卻不開,反而故意要把車子留在這裏,你們當時就是故意要汙蔑李師傅扣了你的車吧?我說你這個人,心思怎麽這麽惡毒啊?就算李師傅欠了你的錢,你也不能這麽汙蔑人啊!簡直是太卑鄙了!”

馬當強又是心虛又是理直氣壯地道:“明明就是你們扣了我的車子,不然我的車子花那麽多錢買的,怎麽舍得丟在你們這個破地方,要是被你們砸壞了我還不得心疼死?”

彭大鵬聲如洪鐘地一拍桌子,吼道:“這不是明擺著的嗎?這車子要是不值錢,而只是個破玩意,就算不得栽贓了。”

馬當強仗著有警察在,彭大鵬不敢打人,態度十分強硬:“就是你們偷了我的車鑰匙,扣了我的車。”

彭星妹啐了一口:“我呸,誰偷你東西了,明明是你誣陷我們。”

嚴峻警察制止了兩邊繼續吵嘴,問馬當強:“你的車鑰匙先前是放哪裏的?又是什麽時候不見的?”

馬當強道:“原本我是一直掛在腰上的,之前在他家的時候還在,可等我下去鑰匙就沒了,肯定是她們推我的時候趁機偷走的。”

韓家開輕咳了一聲:“警察同志,昨天他們你追我趕的,會不會是這位同志自己不小心掉在路上了?”

馬當強和李天法兩邊聞言,都是一楞。

嚴峻警察吩咐同伴:“你們帶著馬當強的那兩個人,去路上找一下看看。”

兩個警察點了點頭,便起身去了。

有熱心的村民見狀,忙幫著一起尋找。

嚴峻警察則趁這段時間先進屋查看李哲茂的傷勢,以及病歷本。

不一會,兩個警察就回來了,說是在溪邊草叢裏發現了鑰匙。

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馬當強。

李天法如釋重負,趕緊道:“警察同志,現在可以證明我們是清白的吧?這鑰匙肯定是馬當強自己掉的。”

“當然不能,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故意把鑰匙丟在那裏的。”馬當強搶著開口。

嚴峻警察淡淡地道:“你也同樣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們偷的鑰匙 。”

馬當強無語。

趙山溪頓時眉開眼笑,道:“警察同志英明,那扣押車子的這個罪名應該就不成立了吧?”

嚴峻警察點點頭:“證據不足,不能成立。”

彭大鵬見狀,靈光一閃,猜測道:“警察同志,既然這位小兄弟有照片作證馬擋墻離開我們村子時還是好端端的,那他這一身傷會不會是他自己在回去的路上給摔的,然後故意嫁禍給我妹妹妹夫啊?”

馬當強一聽,臉色更白了,他的倆個手下更是滿臉的心虛之色,還“此地無銀三百兩”地伸手遮臉。

趙山溪馬上喊了起來:“看,他們都心虛了!警察同志,馬當強這算不算是欺詐和誣陷?”

嚴峻警察道:“如果是他自己後來摔的,只要證據確鑿,便可以算欺詐和誣陷。”

趙山溪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眼見打人的事情自己占不了上風,也沒法誣陷人家扣押車子,而且還很有可能要背上誣陷罪,馬當強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驚慌之色,只見他神情掙紮,隨即就大喊道:“就算我沒有證據證明他們偷了我的車鑰匙扣了我的車,可李天法他欠了我五萬塊錢總是真的吧,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上門要債,難道還犯法嗎?”

“這我可要說句公道話,上門要債是不犯法。”一個人排開人群走了出來。

李天法愕然地看著他:“友伯您……”

彭星妹也是一臉地不可置信,其他人也都是呆了。

馬當強卻是一喜。

只是他的笑容剛浮上臉,那個友伯就慢悠悠地接了下去:“但是要債也是要講究方法的,你為了要債,差點害死了人這就是犯法。”

馬當強笑容僵住,大夥兒則是瞬間轉陰為晴,紛紛附和說是這個理,還有人表示必須要讓馬當強賠償,其他人再度附和說必須賠。

馬當強一番盤算沒成功,反而惹得一身騷,再看警察的神色,似乎也是覺得如此,楞神之後,不由充滿冤屈和憤怒地叫了起來:“我不服,我沒有打他,我就那麽推了他一下,誰知道他會摔倒。”

李天法這時才覺得底氣充足,大聲道:“馬當強,欠你的錢我這幾天就會還你,但是你差點讓我兒子沒命,這件事我也要告你!”

說著,就求警察同志做主。

馬當強見狀,腮邊的肌肉不由連續抽動了起來,眼珠子裏幾乎要噴出火來,而後突然眼睛一翻,往後歪倒在一個手下身上。

林悅看的差點笑出聲來,這裝暈的技術可真夠爛的,你要倒好歹也倒的像一點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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