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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看到傳說中的白公子。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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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輕聲解釋,“那輛馬車京都的人都認得。”

將人拉到身邊坐了,又攬著她倒在自己懷裏,以一個兩人都舒服的姿勢抱住。滿足的蹭蹭。白瞻道:“那便換一輛。”

以你的標準換一輛不用多久還不是一樣得眾人皆知,莊書晴心裏腹誹,但是也沒有出言反對。她的白公子啊,用的東西從來都是最好的,她不想,也願意讓他擁有最好的。

只是她這個不夠好的人他是不能換的。

從下往上的看著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去都帥得沒邊的男人,莊書晴摸摸他光潔的下巴,心裏滿滿都是安心。

這麽想著,腦子裏漸漸糊成了一鍋粥。當白瞻感覺到摸著自己下巴的手放下去他看了一眼時,才發現懷裏的人已經睡過去了。

書晴有多疲憊甫一見面他就看出來了,當然是心疼的,可同時心裏的驕傲滿足無法言表,在看出周知肖那點心思時他有多想將人格殺只有他自己清楚。

要不是他還記得這是書晴培養出來好讓他們倆能脫離這一切的人,要不是他雖然心裏有想法卻不曾逾越半步。周知肖此時已是死人。

這個人。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肖想!

不能!

“公子。到了。”

得到消息的向左領著白府的人候在外面,居住在這附近,很久沒看到白府這般排場的人都有意無意的註意著這邊。

當看到莊小姐的馬車停下,消失許久的白公子抱著人從馬車上下來時,所有人都忘了遮掩,眼神直直的看著。

白瞻掃了一眼,大步抱著人進府。

白公子歸來的消息迅速傳開,剛有些懈怠心思的大臣立刻繃緊了皮,打起精神回想自己這段時間可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沒有的還好,有的,頓時坐立不安。

所有人都清楚,白公子回來必定是要清算的。

換成自己,當自己不在的期間,為自己勞心勞力的人卻被欺負了,他們也不會善罷幹休。

那些之前還上竄下跳的說莊小姐叛國的人,呵呵!

白瞻將人放到床上,清風和秋雨忙要上前侍候。

“退下。”

兩人頓住腳步,福了一福,退出屋去。

跨過門檻時,秋雨悄悄擡眼,就看到高不可攀,好像從未將任何人看在眼裏的公子將小姐抱著靠在懷裏,動作輕柔的將小姐頭上的首飾除去。

旁邊的清風看她腳步慢了,察覺到她在做什麽,趕緊扯了她衣袖一下,主動將門帶上,擋住她的視線。

然後向寶珠和南珠姐妹打了個眼色,兩人會意,守在門口。

清風拽著秋雨走遠了才停下腳步,厲聲道:“秋雨,不要起不該起的心思,白府的規矩你忘了?”

秋雨咬唇,規矩她當然不敢忘,但公子那樣的人,誰能不愛。

可她同樣清楚,她沒有機會,若是被察覺出心思,更可能會被遠遠送走。

只是,心要動,她如何控制?

“清風,你就一點都……”

“我一點都沒有。”斷然打斷她的話,清風心下有些失望,又著急,她和秋雨以及寶珠南珠還有一些姐妹都是從小一起在白府長大,一起學規矩,一起練功,吃在一起睡在一起,情份自是非同一般,

白府不像別的世家大族那樣規矩多,也沒什麽齷齪,生活可以稱得上寬泛優裕,可同樣的,每一條規矩都必須嚴厲遵守,一旦犯了,規矩是如何定的,就絕對會那般落在頭上。

而白府的規矩裏有一條便是:不得爬主子的床。

她自是看得出來秋雨是動了真心,確實,公子那樣的人幾人能拒絕,府裏的女子,幾人沒有暗暗動心?但也只是如此而已,白府的規矩無人敢犯。

可她沒想到向來聰明的秋雨會犯這個渾。

以後公子在家,必是日日能見著,再這樣下去,秋雨怕是會做出渾事來。

想到府裏的規矩,想到多年的姐妹情,清風心裏暗暗做了決定。

這些白瞻自然不會知道,書晴睡著,他就陪著,天色由明轉暗,再到完全黑下來,他也沒有動彈。

沒他的吩咐,自然也沒人敢進來掌燈。

而莊書晴這一睡,就睡到了次日的日上三竿,身體軟綿綿的,精神松懈舒服的飄在半空,一時不知今夕是何夕。

ps:下一章會晚點,這章心理活動太多,好難寫。

☆、200章 同床

“醒了。”

偏冷的嗓音說著溫柔且帶著些纏綿味道的話,讓莊書晴立刻翻身而起,記憶回籠。

是了,止顧回來了。

“什麽時辰了?”

“應該快已時了。”滿意的看著床上的人容光煥發,白瞻嘴角勾起更明顯的弧度。

已時啊,她這一覺睡得可真足實。

莊書晴腦子已經清醒過來,看著被握住的手也不急著起床,往後一靠道:“就這麽陪了我一晚上?”

“恩。”白瞻擡起另一只手捂住胸口,“滿的。”

不用去調動情緒,不用多想,笑意自然而然的從心裏泛開,蔓延至臉上眼裏,莊書晴這個年紀不該出現的風情出現得那般自然。

白瞻湊過去含住那兩瓣唇,擒住那仿佛開在他心底的笑容,滿足的嘆息出聲。

白瞻沒有更進一步,只是在唇上輕輕廝磨著道:“有風,我們成親吧。”

幾個月沒有被喚過的,由這個男人賜的表字從他嘴裏喚出,她竟也覺得滿足,甚至連提及婚事,她也覺得自己無需再多想,“好。”

白瞻氣息亂了一下,加深了這個吻。

所以當莊書晴出現在人前時,今日的唇色格外的艷。

填飽肚子,莊書晴懶洋洋的想,終於能休一日假了,就不知外面已經傳成了什麽樣。

不過也無所謂了,和自己的未婚夫親熱一下又不丟人。

傳言自是熱烈,還頗帶了點心照不宣的意味。

白公子一回來莊小姐就出不了門了,嘖,該不會是起不來床……咳!

哎呀,莊小姐辛苦了這麽久,歇一日也是應該的,咳!

“在路上奔波這麽久。又一個晚上沒睡,不累?”

此時,被傳言起不來床的莊書晴和白瞻相對而坐。閑適隨意的模樣,連頭發都是松松挽著,沒有用任何首飾。

臉上不施脂粉,在最好的年華裏,也無需妝容來妝點就已經能讓人移不開視線。

這時候,也不會有下人沒眼色的往前湊。

所以白瞻更是肆無忌憚的摸上了她的臉。

又被輕薄了。莊書晴斜他一眼。卻也沒有拍開臉上的手。

“不累。”

看他臉色確實不難看,莊書晴也就不扯著這個話題不放了,咬了半顆腌青梅問。“青陽子他們呢?”

“慢一些會到。”說到這個,白瞻眼神暗了暗,也不瞞著她,“我順道去了邊境,將那一家子綁回來了。”

一時間,莊書晴都不知道是該關註按路線來說明明不順道的順道呢,還是那一家子。

“還會因他們難過?”

莊書晴搖頭。“對他們還有感情才會難過,就是覺得……有點丟人,我莊書晴怎麽會有那樣的血脈親人呢?莊家家風一直不錯,自我監國後我專門派人去溪水鎮盯著了,傳回來的消息也是好的,雖然一開始小一輩的沒穩得住。可也沒鬧出大亂子。現在更是被引導得很好,這樣的家族。怎麽就出了莊澤良這樣的人呢?若非有我這層關系,莊家都要因他受累。”

頓了頓,莊書晴苦笑搖頭,“若非因我,也沒人看得上他,企圖從他這裏入手將我拉下來,讓周國後方亂了陣腳。”

“臭雞蛋才會有臭蟲盯上。”白瞻握住她的手,“他們便由我來處決了。”

這個處決的結果會如何,莊書晴可以想像,但凡記憶裏能翻出莊澤良對她,對之前的莊書晴的半分好,她想她這會都應該攔下來,可是,她找不出來。

就如她和書寒說的一樣,她對莊澤良也是恨的,只是她的恨不浮於表面,她的恨,或者說莊書晴的恨藏在心底,在關鍵時刻才會冒出頭來狠狠的咬上一口。

就比如現在,她只是輕描淡寫的道:“你決定就好。”

白瞻毫不意外她會這麽說,有風看似軟,實際心裏主意很正,該心軟的時候她比誰都心軟,可對於那些虧了她的人,她也記得很清,該報仇的時候毫不含糊。

這樣一個人,就該是他的。

“周知肖還要多久才能頂事?”

莊書晴想了想,“兩年吧。”

“太久了。”

“兩年後他也才十八,我希望他最沖動的幾年能在我們的監督之下,不然容易生出其他事端來,要不是我也不想呆在這京都,能等他滿了二十歲再離開是最合適的。”

和四年比起來,兩年當然更容易接受,白瞻也就不多說什麽了,只要是和有風在一起,兩年便兩年吧,分開這幾個月,感覺何止是過了兩年。

日頭升得高了,天氣越發熱起來,屋裏四個角落都置了大盆冰塊,身上倒也不覺粘膩。

兩人廝廝磨磨的說著話,不知不覺一天就過去了一半。

午歇時,莊書晴也沒多作考慮就拍了拍床的另一半,“一起。”

饒是白瞻此時都多眨了下眼,有風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只是歇一陣,你別多想。”被這樣盯著看,莊書晴也有點不自在,正要說‘不來就算了’,男人已經脫了外衫踢掉鞋子占據了床的另一半。

一個人睡覺得挺寬的床上多了個人,空間頓時小了,莊書晴更加不自在,面朝裏躺下,閉上眼睛給自己催眠。

她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這很出格,可幾個月的分離將她對這個男人的眷戀全給逼出來了,好不容易將人盼回來,她舍不得再分開,哪怕是分兩張床睡,她也舍不得。

腰上覆上來一只手,男人的呼吸就在耳邊,說不緊張是假的,只是安心的感覺更甚。

止顧真的好好的回來了,那些讓她不安心的夢,應該再不會有了吧,睡過去之前,莊書晴想。

懷裏的身體漸漸不再僵硬,呼吸變得綿長,這麽短的時間就在他懷裏睡著了,這個認知讓白瞻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上翹。

他已經好些天沒有好好睡過一覺了,可他此時卻沒有半分睡意。

他舍不得睡,哪怕明知道還有長長久久的以後,他也舍不得少看書晴一眼。

一個時辰過去,有風沒醒,白瞻沒有多想,只以為她是這幾個月太累,放松後就會多睡一點。

可兩個時辰過去有風還未醒,並且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動都沒動一下,他心一沈,覺出不好來。

ps:這一章我寫得很滿意,恩,最近最滿意的一章,寫得很有感覺。

然後,後面的劇情你們一定想不到我會怎麽走。

☆、201章 大和尚

將人慢慢轉過來,莊書晴泛著紅暈的臉露出來,氣息平和,額頭抵上去,體溫也正常。

白瞻略微放心了些。

“有風,該起了,晚上該要睡不著了。”

睡著的人沒有動靜。

白瞻心裏莫名發緊,輕輕推了推她,“有風,有風?醒醒。”

“有風,晚上再睡。”

“有風?!”

“來人!”

寶珠和南珠忙推門進來,“公……”

“請大夫,去宮裏請禦醫,快!”

以榮正為首的六個禦醫來得很快,一起來的還有溫德。

“公子,皇上遣老奴來問問您怎麽回事。”

白瞻看都沒看他一眼,緊盯著正給有風號脈的榮正,看他眉頭皺起心直往下沈。

“如何。”

“請公子稍候,你們都去看看。”

朱歸等人輪流號了脈就知道院使大人為何要皺眉了,莊小姐這脈象分明是……

看幾人一眼,榮正就知道自己沒有出錯,硬著頭發回話,“公子,莊小姐脈象正常,不像是生病。”

在等禦醫來之前,白瞻已經探過數回脈象,他不是大夫,但他是習武之人,這方面並非一點都不懂,所以他很清楚有風的脈象是正常的。

可是,“那為何會喚不醒?”

榮正搖頭,“臣也覺得疑惑。”

白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被點燃了,“我叫你們來不是為了聽你告訴我你也不懂,不懂就去弄懂,不然要你們何用!”

榮正頭皮發緊,忙退到一邊和其他幾人一起商量。

撇開白公子不說,光以莊大夫和他們的半師情誼,他們也必然是會拼盡全力的。

“你們有沒有其他發現?”

朱歸率先搖頭。“沒有,莊大夫身體很好,沒有半絲異樣。”

他診出來也是如此。可如果沒有問題,莊大夫不會醒不過來,一定是他們哪裏疏忽了。

擡眼在幾人臉上掃過,眼神落在若有所思的姜華身上,“你有什麽發現?”

姜華猶豫了一下,“下官只是覺得莊大夫的氣血太好了些。”

太好。也就是過了。榮正走到床邊看了看,確實如此,白皙的臉上泛著紅暈。等閑女子都沒有這樣的好氣色。

氣色好會導致病癥……這如何說得過去?有什麽病是會導致氣色好的?

向左匆匆從外進來,走到公子身邊輕聲道:“公子,增智寺福元大師求見。”

“不見。”

向左知道此時的公子惹不得,忙將話說全了,“福元大師說是為莊小姐而來。”

白瞻這才看向他,眼神是冷的,仿佛帶著冰刀子。“請來這裏。”

“是。”

福元還未到,倒是周知肖和莊書寒一頭汗的跑了進來。

周知肖還有顧忌,莊書寒卻是直接奔到床邊,看姐姐好得不能再好的樣子茫然擡頭,“白大哥,姐姐怎麽了?生了什麽病?”

白瞻能對任何人冷眼以對。便是對董家人。他也向來只是淡淡,唯獨對有風這個弟弟另眼相看。

他很清楚有風有多著緊這個弟弟。曾經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他在有風心裏的地位遠及不上書寒,現在……

看著仿佛只是睡著的人,白瞻想,便是現在還及不上,只要她能醒來,他也不計較了。

得不到準話,莊書寒固執的又問,“白大哥,姐姐沒事是不是?”

白瞻低頭看向他,用最肯定的語氣告訴他,“你姐姐當然會沒事,她只是累了,想睡得久一點而已。”

莊書寒連連用力點頭,“我就知道,姐姐忙了這麽久,一定是累著了。”

這樣自欺欺人的話就連他自己都騙不過,周知肖又怎麽會信,不過他沒有追問白瞻,而是走到禦醫那裏去問情況。

不問還好,問了,心下更加沒底。

煩躁的難得沈了臉,“趕緊想辦法。”

榮正苦笑,“是。”

這時向左引著福元大師進來了。

增智寺傳承數百年,歷經幾朝,有名的大和尚有很多,便是現在也有幾個很出名的,這個福元卻不在其中。

白瞻原本對他也沒抱期望,可只回頭看了一眼,他就重視起來。

練武到了他這個程度,看人已經不止是用眼睛去看,而是感官,這個和尚給他的感覺,很不一般。

他也見過不少和尚,這一趟西域之行,他還跟那邊的和尚動過手,可沒有一個和尚給他這種感覺,尤其是那對顯得格外肥厚的耳朵,平生罕見。

命相上說耳朵長是智慧的象征,如果真是如此,這人就深不可測了。

白瞻平時不想這麽多,可今天情況不同,這人說是為有風而來。

“貧僧福元,見過白公子。”

“大和尚說是為有風而來,何故。”

這話實在算不上客氣,福元大師卻渾不在意,雙手合什又是一揖,“莊施主命格不同於他人,因迷路來了這裏,無意中又找到了回去的路……”

“大和尚來這裏如果是為了說這些廢話,向左,送客。”

向左上前一步,卻覺得自己再無法動彈。

白瞻感官靈敏,立刻發現了,滿身戾氣再不隱藏,看似輕飄飄一掌往福元擊去。

福元後退一步方才穩住,不算輕松的接住了這一掌,臉上露出些許訝異,“白公子果然非凡。”

白瞻同樣高看了福元一眼,剛才一掌含怒而出,他用出了八成的功力,為了不使這屋子承受不住塌了,還將功力壓至一點擊出,他是想用這一擊將福元扔出屋子的,可是福元接住了。

他現在的八成功力,便是木哈一族也無人敢接。

“這話該我說才對,大和尚果然不凡。”

福元枯井般的心難得的起了漣漪,上一次從修行中睜開眼睛。還是兩年前異星出現時。

原本不該來到這裏的異星兩年裏做了不少事,讓一個差點分崩離析的國家安穩下來,他雖然早算出周國龍脈有斷裂的跡象。卻沒想到因為異星的出現而自愈了,那時他便知道,異星出現在這裏乃是天意。

而現在,異星的離開同樣是天意。

只是在異星離開的同時出現了煞星,處處現出不穩的跡象,再一推算。他才不得不離了修行的屋子來到白府。

天下。不可亂。

而這白公子,便是源頭。

不,應該說白公子從落地開始便是禍端。其母用親情牽絆住了他,折了陽壽束縛住他,而在他即將掙脫其母留下來的束縛時,莊書晴適時的出現了,這才是白公子的鎖。

有這把鎖在,白公子才能是白公子,而非煞星。

如果現在亂了天下。將迎來百餘來的動亂,必須在百年後才會有天下大合的契機,他數次推斷都是如此結果。

若想避免這樣的結果,便得找回那把鎖。

“白公子息怒,貧僧前來,自是為了助白公子找回莊施主。”

白瞻呼吸一窒。靜靜的看著他。好一會後頭也不回的吩咐,“其他人都出去。”

不用提高聲調。也沒人敢滯留,扒著床不放的莊書寒也被周知肖連拖帶拽的弄走了。

向左走在最後,將門帶上,守在門外。

白瞻不再說話,只是盯著福元。

福元也不在意,上前號脈後心頭了然,果然是如此。

“莊施主本是異界之人,要想將她引回來有兩個條件,說是一個也可以。”福元看向白瞻,“她對那個世界沒有眷戀,這個世界要有足夠吸引她的東西,或者人,只有她自己想回到這裏來,她才有可能回來,白公子可有把握?”

“有,為了我,她會回來。”白瞻的聲音繃得很緊,身體也繃得很緊,“你有幾成把握?”

“一半。”福元不意外他的答案,以異星到這裏後的動靜來看,她並非有野心之人,只想安安穩穩的活下去,可她最後卻坐上了監國的位子,歸根結底,是為了不得不離京的白瞻,感情可見有多深厚。

而這份感情的深厚程度,便是她能否回來的這裏的關鍵,若是在那個世界有人或者東西能重要過白瞻,那麽,便該當這個世界有難,天意如此。

“要怎麽做?”

福元打量了一下屋子,“貧僧請問,這可是莊施主平時住的屋子?”

“對,入京後她都住在這裏。”

“勉強也夠了,將屋子裏多餘的東西搬出去,貧僧要擺蓮花陣。”

白瞻二話不說,親自打開門將多餘的東西都扔了出去,再珍貴的東西此時在他眼裏都一文不值。

“凡是白公子用得多的東西都送來,蓮花陣無需其他東西,只需帶有白公子氣味的東西就夠了,另外,白公子和莊施主可有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白瞻走到梳妝臺,在裝首飾的匣子裏翻了翻,沒有找到,又翻了幾個,在一個小一些的匣子裏找到了,這裏面只放了一支釵子。

“這是有風及竿時我送的,我親手所制,可用否?”

福元接過,閉眼感受片刻,釵子和莊小姐之間的絲絲牽引讓他平靜的臉上泛出笑意,“可,貧僧有六成把握了。”

白瞻一直表現得很冷靜,他也確實很冷靜,這種冷靜就像是把自己身上多餘的其他情緒都排除在外,只餘冷靜。

因為他必須冷靜,不讓自己失控。

☆、202章 莊周夢蝶?

莊書晴已經站在全身鏡前發了很久的呆了。

鏡子裏的人一頭及耳短發,身上穿著一身薄睡衣,五官長得很秀氣,清湯掛面的模樣走在外邊也能引來不少回頭率。

對這張臉,莊書晴向來是滿意的,可眼下,她滿意不起來。

扯了扯自己的臉皮,是痛的。

不是夢。

可是,到底是莊周夢蝶還是蝶戲莊周?

她是誰?是莊書晴還是莊晴?

如果之前是個夢,那白瞻呢?是她臆想出來的人物嗎?可是他明明那麽鮮活。

她對自己的另一半從來沒有過幻想,年少時做夢也只想過嫁個有錢人,哪怕是比自己大上一輪都能接受,怎麽都不可能憑空想像出一個白瞻那樣性子的人來!

還有書寒,她只偷偷想過要個哥哥,從沒想過要有一個弟弟,孤兒院裏的弟弟妹妹已經夠多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手機鈴聲在屋裏突兀響起,莊書晴木然的走回床上摸過手機按了接聽。

“莊晴,現在都九點了,你怎麽還沒來?不舒服嗎?”

“今天……星期幾?”

“你過昏頭了還是真生病了?今天星期四啊。”

星期四,莊書晴努力拋開那不知是夢還是什麽的另一個世界回想,好像在另一個身體裏醒來之前,她就是睡在這張床上過了星期三。

也就是說,她只是睡了一覺而已。

多可笑,明明經歷了那樣一段人生,卻只是睡了一覺。

夢裏擁有的親人,擁有的愛人,誰來賠給她。

“莊晴,你怎麽了?你這到底是在笑還是哭啊。你在家等著啊,我就過來。”

“不用了,我沒生病。就是……做了個特殊的夢一時有些沒回過神來,我就來。”

電話那頭的人還在確認,“真的沒事?”

“恩,沒事,掛了,一會見。”

打量這個租來的房子。明明該是最熟悉的地方。此時看著卻有幾分陌生。

打開衣櫃,裏面沒有寬袖長袍,沒有襦裙褙子。一件件掛著的都是簡潔大方的衣服。

頓在原地半晌,莊書晴才隨手挑了一件,眼淚掉落得毫無征兆。

沒有抽泣,無聲的,只是落淚。

一開門,熱浪撲面而來,是了。這裏也是夏天。

莊書晴看著自己穿的長衣長褲休閑鞋,不知道這樣走出去會不會中暑。

重新走回去,再一次打開衣櫃,拿了短袖熱褲出來準備換上,然後默默的又將熱褲放回去,重拿了一條五分褲換上。

露出光潔的小腿。穿上涼鞋。還沒走出門,她就覺得不自在了。

最後還是認命的又換回了長褲和布鞋。

住的地方離寵物店不遠。走過去也就是十分鐘左右。

哪怕是一路都挑著陰涼地走了,走到寵物店的時候也已經汗流頰背。

推開門,冷氣撲在身上,她才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莊晴,你發什麽瘋,這天氣你穿這麽多,怎麽不幹脆跟阿拉伯婦女一樣將臉和脖子也蒙住。”

雖然話說得跟爆碳似的,沖過來的人還是拉著她往空調底下走。

這是寵物店的老板劉真真,兩人都是簡單的人,兩年相處下來自然而然的成了好友。

莊書晴拽住人,“現在不能直接吹空調。”

“是是,我忘了你是大夫了。”劉真真刺了她一句,倒也沒有繼續拉她,“怎麽回事這是,一晚上不見你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你是過了一個晚上,我卻是過了另一個一輩子的兩年,莊書晴苦笑,心裏堵得難受,“大概是真的病了。”

看她眼角還紅著,估摸著她怕是哭過,以她這尿性都能哭,一定是發生什麽大事了,劉真真識趣的沒有繼續追問,只是道:“要是有什麽困難記得我和說,尤其錢不是問題。”

“知道你有錢。”

“姐就是有錢,唯獨缺個男人來一起享受。”劉真真驕傲的一揚下巴,指著剛送來的一頭貴賓犬道:“幹活去,姐給你漲工資。”

“遵命,姐。”

劉真真一走,莊書晴臉上的輕松就懈了下來,心直往下沈。

“汪汪。”

莊書晴一楞,她聽懂了它的話,它在說尾巴有點痛。

在昨天,這裏的昨天,她雖然有動物緣,卻是聽不懂的。

為了確定自己沒有聽錯,莊書晴小心的拎起它的尾巴檢查,在毛茸茸的尾巴尖上,一顆圖釘赫然在那。

狗狗的動物是很敏感的,也不知道這圖釘是存在了多長時間,以致於讓它習慣了尾巴的疼痛。

拿起工具消毒拔去圖釘,哪怕是心思不全在這裏,做這些也熟練得很。

寵物店不小,是治病美容一體的,除了莊書晴外店裏還有不少其他員工。

大夫就有三個。

大概是因為她是後來者,卻又和老板關系最好,另外兩人和她關系只是一般,算是陌生的熟人。

入社會摸爬滾打幾年,莊書晴很熟悉這樣的相處模式,對她們也自然的帶著幾分戒備,這時候哪怕她很想再和狗狗說說話確定它是不是能聽懂自己的話,這時候也只能摸摸它的頭,最正常不過的輕聲道:“舒服些了嗎?”

狗狗蹭著她的掌心,“汪汪。”

痛痛。

莊書晴閉上眼,用盡全身的力氣控制自己才不讓自己表露出異常。

這裏不是周國,她不是手握監國大權的莊書晴,也沒有一個強大得無所畏懼的白瞻護著她。

“莊晴,你是不是不舒服?”腳步聲在她身邊停下,是寵物店的另一個大夫任薇。

涼爽的屋內,莊書晴額頭卻見汗,睜開眼睛眼神卻平靜,“應該是著涼了,昨晚上空調打得太低了。”

任薇很輕易就接受了這個解釋,貪涼的年輕人幾個沒有過這樣的經歷,“那可得註意著點,這天氣感冒了可難受,今天事情也不多,我和劉佳應付得過來,你去請個假吧。”

莊書晴這回沒有堅持,“那就要辛苦你和劉佳了。”

“沒事,前一陣我去相親,不還是你替了我一個班嗎?”相親挺順利,現在關系已經定下來了,任薇挺承莊晴這個情的。

“劉佳,可以嗎?”

劉佳推了推眼鏡,“過幾天我有個事要請半天假。”

這就是條件了,莊書晴點頭應下,去和劉真真請了假便離開了寵物店。

☆、203 還是蝶夢周莊?

可她也沒有回去。

在八路公交車的終點站下車,提著大包小包,往前走了沒多久就到了她再熟悉不過的地方。

這裏,她再活一輩子應該都能認得路,敲開門之前,莊書晴無著無落的想。

“晴姐姐!是晴姐姐回來啦!”開門的孩子大概七八歲,戴著鏡片厚得跟瓶底一樣的眼鏡,眼鏡斷了一只腳,用膠布膠著,本來警惕的眼神在看到門外站著的是誰後頓時笑得格外燦爛。

“今天擔當守門大任的是奇奇啊,來,獎勵。”從袋子裏拿出一塊巧克力遞過去,莊書晴摸摸他的頭,很是溫柔。

奇奇高興的笑瞇了眼,卻並不急不可耐的打開去吃,而是去關上門,拉著莊書晴往裏走,“院長媽媽今天有點不舒服,敏姐姐送她回房休息去了。”

敏姐姐……那個世界,也有一個。

“晴姐姐,院長媽媽會沒事的吧。”

小孩沒有回頭,話裏的不確定以及不安心卻輕易能讓人聽出來,莊書晴柔聲安撫,“當然沒事,院長媽媽只是年紀大了,有些老人的小毛病,晴姐姐已經約了醫生,後天就帶院長媽媽去做檢查,吃點藥就會好的,奇奇不要擔心,也叫其他兄弟姐妹不要擔心。”

“恩。”奇奇立刻又高興起來,晴姐姐的話他是最相信的。

小孩子還不知道,年紀大了才是這一段話裏的關鍵,病了可以治,老了,卻無藥可醫。

莊書晴環眼四顧改變並不大的院子,怎麽能不老呢?她都已經長大了,她記事以來便不算年輕的院長如今已是滿頭白色。

只是依舊慈祥。

看到半靠在床上的老人,莊書晴心裏的悲涼怎麽都壓抑不住。人老了就會死,她不想院長媽媽死去,而她。如果要背負著那樣一個夢到死,她卻寧願日子能過得快一些。

曾經有過那樣一個男人全心全意對她,將一切最好的送到她面前,給她最誠的心,最幹凈的感情,她怎麽還能看上其他人?

可是一個人的一輩子。在這個什麽都快節奏的世界。她要怎麽熬下去?

“這是怎麽了?被誰欺負了?”院長媽媽輕拍著伏在自己身上哭得直哆嗦的大姑娘,發生了什麽事讓這個向來堅強又要強的閨女難受成這樣。

莊書晴只是將眼淚糊在院長媽媽身上,怎麽都不擡頭。

這時候她的難受。她都說不清是為自己多些,還是為院長多些。

向屋裏其他幾人揮揮手,幾人悄悄退了出去。

好一陣後,莊書晴才紅腫著眼睛坐起來,“院長媽媽,您後悔嗎?一輩子就耗在了我們這些人身上,身上疼了也只能忍著。沒吃過一頓好的,沒穿過一身好衣裳,明明曾經您有過許多其他選擇,現在後悔嗎?”

“後悔啊,確實是後悔過的。”院長慈和的看著她,眼神柔軟。“那時候……用現在的話來說應該是更年期吧。情緒特別收不住,經常會想。要是我不放棄之前的那許多機會,是不是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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