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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又如何?大伯只會更高興,莊家不要說出廩生,就是秀才都好幾年沒出了,再這麽下去,莊家和尋常人家有何區別。”

莊書晴訝然,“大伯和你說的?”

“恩,那幾日我去書房去得勤,大伯常會勉勵我幾句,叫我用心讀書。”

怪不得大伯會那般看重他們姐弟兩個,之前還以為是她表現得好,卻原來大伯更看重的是書寒。

不管怎樣都好,只要大伯支持,有需要行個方便的地方想來他也不會攔阻。

“書寒……”

莊書晴正要接話,聽得後來傳來一陣騷動,然後是馬蹄聲,一輛馬車不知受了什麽刺激,瘋了一樣拖著馬車狂奔而來,行驚叫著四處奔逃。

莊書晴第一反應就是將弟弟用力推開,慣性讓她後退了一步,自己想要跑卻只覺得腿肚子發軟,移不動分毫。

那馬速度很快,眨眼間就到了眼前,莊書晴從來就不是認命的人,就地一滾,堪堪避開了去,身上火辣辣的疼。

原以為自己總算逃開了,可此時馬卻長鳴一聲,人立而起,偏移了個方向又開始跑。

而還沒來得及站起來的莊書晴躺著的地方,正是這個方向。

025章 救命之恩

更新時間2014-10-15 16:54:39 字數:5027

“姐姐……”莊書寒嚇得臉色盡失,腦中一片空白,待他回過神來時已經撲在了姐姐身上,而那馬高高揚起的前蹄,離他僅有半步之遙。

看到這一幕的人驚呼出聲,有些人更是扭開頭去,不敢再看即將發生的慘劇。

“嘶!!”

“砰!!”

“啊!!”

接連發出的聲音響徹整條街道,然後,是瞬間的寂靜。

沒有預料中的疼痛,明明已經到眼前的馬車卻掀翻在了不遠處,馬掙紮著想站起來,不知傷到了哪裏怎麽都起不來,發出一聲聲哀鳴。

莊書寒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然後才想起自己還壓著姐姐,趕緊站了起來,邊去扶人邊一連聲的問,“姐姐,有沒有傷著哪裏?”

待莊書晴擡起頭來,臉上的蹭傷讓莊書寒更急了,女子的容貌最是要緊,可不能留下痕跡來,“姐姐,我記得前邊不遠有醫館,我扶你過去。”

莊書晴當然是疼的,全身的骨頭都在疼。

她那一滾滾得倉促,地上又有些小沙石,身上本就有些蹭傷,再被弟弟用力一撲,她覺得裏裏外外的哪裏哪裏都在疼。

可現在不是關心這些的時候,馬不會無緣無故躺倒在地。

借著弟弟的力氣站起身來,莊書晴看向離自己不過三四步遠的人。

一個男人。

身著紫衣,頭戴紫冠,連腰間的玉佩都是紫色的,一般人撐不起紫色,更不用說這樣滿身紫,可這個人卻好像天生就適合紫色,越發趁得他膚白如玉,發黑如墨。

相貌是那種咄咄逼人的俊,可惜生就一雙薄唇,沒讓這副好相貌遜色,卻添薄情之相。

只是此時,臉上的神情……有些奇怪。

打量只是一瞬間,莊書晴深施一禮,“救命之恩,書晴拜謝。”

莊書寒皺眉,女子閨名,怎能輕易告知陌生男人,便是有救命之情也不該。

上前一步,他將姐姐護在了身後。

莊書晴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反對。

她不能總想著將書寒護在安全的地方,這是阻礙他的成長。

“請公子告知名諱,救命之恩,書寒改日定登門道謝。”

男人像是根本沒聽到,擡起自己的手看了又看,向來被人避之唯恐怕不及的白瞻居然有救人的一天,說出去不要說別人不信,就是他自己,這會都沒有回過神來。

剛才怎麽就出手了呢?

看向對面暗藏謹惕的小子,白瞻恍然。

他坐在茶樓的二樓窗邊,將姐姐推開弟弟自己遇險,弟弟舍身護姐姐的舉動全都看在眼裏,莫名的,就想到了逝去的娘親。

他那個烈性子的娘活得肆意,哪怕未婚有孕被娘家人看不起也沒改了那性子,離了娘家自己獨居一處,不管所有人的勸阻執意生下他,明明愛他護他若命,表現得卻沒心沒肺,從他生下來就帶著滿天下跑。

去過毒物滿布的南疆,要不是對方警覺,差點將巫師的看家本事都學了來,也去過大漠,曾經三天沒有喝過一滴水,娘倆差點命都丟了,曾經駛船出海,迷失在海上,花了半年時間才找著路回來,也為了改變他的體質,背著他攀爬上長年冰雪覆蓋的北嶺高峰去找那不易尋也不易取的冰蓮。

娘教會他很多,唯獨不曾教他恨那個害她一輩子活在人言裏的男人。

長大後他曾問過娘是否恨他,他想,只要娘說恨,他定會讓那個男人付出代價,不管他是何身份。

可娘卻說她不恨,他一直都記得娘親當時是笑著的,笑得都有點幸福,娘說男人提過要帶她回去,是她不願,因為不願在那樣的地方被束縛住,她沒有告知男人她有了身孕。

因為她愛著那個男人,所以她生下了兩人的孩子獨自撫養長大。

在她纏綿病榻不久於人世時,她才告知他父親是誰,卻原來是那天底下最尊貴的人。

她給自己選擇,是要去接受那個高高在上的身份還是逍遙於世,不管他怎麽選她都支持。

在去世前那幾日,娘說得最多的便是她和那個男人相遇相愛的故事,她記得的,始終是那些美麗的曾經,忘了這些年獨自撫養孩子的辛苦,便是離世時,嘴角都是帶著笑的。

他懂,娘不想他心裏生恨,只因她清楚心裏裝著恨的人不會過得快活。

他也確實是不恨的,因為娘沒有恨,娘在提及那個男人時是快樂的。

娘過世後他遵循娘的遺願去了趟皇宮,將娘給他的遺書給了那個男人。

那遺書他看過,很符合娘的性子,他知道那個男人只要看過,必將勾起這個男人對娘的記憶,並且再難忘記,哪怕他曾經都忘了多年前曾經有過那樣一個明媚的女子和他共度了一段美好的日子,並且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為他孕育了一個孩子。

他們長得太像,無人能懷疑他不是他的種。

可他,拒絕了男人要給予他的一切。

就是真將那個位置給他又有何用,終換不回他那個笑了一輩子的娘親。

而眼前這個尚未長成的女子,明明長得和娘親半點都不像,卻讓他想起娘親。

在他自己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這裏。

因為自己出手及時,未讓她受傷,他甚至是有些慶幸的。

“哎呦……”

聲音是從馬車裏傳出來的,聯想到之前那聲巨響,莊書晴覺得馬車裏的人肯定傷得比她要重,當然,也幸虧傷的是對方,不然她和書寒今天能不能保住命都得兩說。

書寒當時護在她身上,一想到差點造成的後果,她不由得抓住了弟弟的胳膊,滿心餘悸。

莊書寒下意識的回頭,看到姐姐臉色慘白,額上見汗,頓時將其他事都丟在一邊,忙回過身來扶住人,忙不疊的問,“姐姐,是不是哪裏疼?”

莊書晴搖頭,“都是小傷,不礙事,回去抹點藥就好了。”

“好,我們這就回去。”莊書寒只以為姐姐是不想讓他擔心才說得輕松,回身對著對面的高大男人深深的拜了下去,再一次道:“請公子留下名諱,書寒改日定當上門道謝。”

“白瞻。”白瞻回著莊書寒的話,眼神卻是落在莊書晴身上緩緩道出自己的名字,不顧周圍隨從掉了的下巴,吩咐道:“去弄輛馬車過來,送他們回去。”

一眾隨從還沒從自家公子如此平易近人的形象中回過神來,沒有一人應聲。

白瞻眉眼一挑,語調更輕柔了幾分,“我自己去?”

“啊?啊,不,不,公子,我們去,我們去。”一眾人被公子過份的溫柔嚇得魂都掉了,反應最快的趕緊去弄馬車,他們公子是從不坐那玩意兒的,得去別人那裏‘借’。

恩,借,有沒有得還得看公子以後還用不用得著。

反應稍慢一點的都暗恨不已,這樣的公子他們沒有侍候的經驗啊!

馬車裏的人終於爬出來了,是個粗壯的婆子,發髻散亂,珠花也松了,看著狼狽不已。

一爬出來看到有那麽多人盯著她看頓時惱了,“看什麽看,看不到馬車上有柳府的標志?要是我們四小姐有個好歹,你們全都跑不了。”

兇了圍觀眾人一眼,落在莊書晴姐弟兩人身的目光尤其兇狠。

明明是她們自己的馬車惹禍,一路不知傷了多少人,還差點出了人命,眼下這態度是反而要怪到路人身上來?

圍觀的人皆是憤憤,可一想到對方是柳家,也只敢在心裏發狠。

“媽媽,快想辦法,小姐頭磕頭了,在流血。”

婆子頓時息了氣焰,手腳並用的又爬回了馬車裏,圍觀眾人不知那四小姐到底傷得如何,心裏卻覺得痛快。

柳姓勾起了莊書晴的記憶,不知道這個柳家和那個柳三小姐是不是一家。

白瞻一直看著莊書晴,莊書寒心中著惱,站到姐姐身前試圖攔住他的視線,可他雖然在同齡孩子裏算高的,和成年男子比起來卻還是吃虧不少,更何況白瞻即便是在成年男子裏也是鶴立雞群的那種。

莊書晴內裏芯子是個成年人的靈魂,自是不會沒有感覺到白瞻的視線,只是那視線並沒有惡意,也不黏糊,她也就不覺得如何了。

看便看了,又不少塊肉,上一具皮囊長得不差,走在路上被人註目是常事,這會她就是裝,也裝不來被男人看了就要嬌羞躲避的模樣。

不管馬車裏的柳四小姐和幫過她忙的柳三小姐是不是一家,這裏此時都是是非之地,她只是一介平民,無依無靠誰都惹不起,就算她是受害人也沒人能給她評理,這個虧是吃定了,倒不如先離開為妙。

拍拍書寒的肩,莊書晴從後面走出來一步,對白瞻盈盈一拜,“救命之恩以後拜謝,我們姐弟身上皆有傷,先行告辭。”

“不忙,馬車就來。”

“不敢勞公子……”

“怕事?”白瞻打斷她的話,“一個柳家罷了。”

“於公子來說只是一個柳家,於我們姐弟來說卻是偌大個柳家,吃小虧保平安。”莊書晴又是屈膝一禮,不再說什麽就要拉著弟弟離開。

可她不想在這事上爭個對錯,有人卻不這麽想,“你們兩個站住。”

是剛才那個婆子又從馬車裏爬出來了,“穿白衣和綠衣的兩個,就是你們。”

書寒今天穿的是一簇新身銀白袍子,她則是著一身淺綠,莊書晴嘆了口氣,她就是想裝沒聽到也不行了。

這點時間,對方的護衛已經追上來了,聽到婆子的話也沒停頓,將姐弟兩人連同和他們離得近的白瞻團團圍住。

白瞻的手下卻沒動作,只是眼中的同情讓人不解。

回過頭去,莊書晴看到那婆子和一個年輕的丫鬟扶了個女子過來,鬢角稍亂,臉上滿是委屈的神色,泛著水光的眼睛我見猶憐,本就美麗的臉龐更添了幾分柔弱,叫人移不開眼光。

要是沒有惡仆在先,莊書晴也願意相信這真是個柔軟的姑娘,可惜,她向來相信有怎樣的仆人就有怎樣的主子。

她也不說話,等著對方的舉動。

至於白瞻,她不會傻得大包大攬的去將責任都攬在自己上,將他摘出去。

在他說出‘不過一個柳家’這樣的話時她就知道這是條大腿,還是條不用她去抱,就有人急不可耐的往她這邊推的大腿。

他若不想管,脫身是輕而易舉的事,他若願意施以援手,今天她們姐弟才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至於利用救命恩人會不會太卑鄙了些……她現在想不到這些。

待看到柳四小姐眼神發亮的一直往白瞻身上瞧後,她更打定了主意。

“媽媽,雖然我受了點傷,卻也是我們的馬失控在前,若非這位公子仗義出手,後果不堪設想,便算了吧。”

圍觀眾人松了口氣,果然是大家小姐,氣度就是不一樣,人美心更美,怪不得有傳言柳家四小姐才貌雙全,便是府主夫人都請媒婆上門為長子求親。

自始至終,柳四小姐都沒看過姐弟兩人一眼,此時她要等的,是這位紫衣公子的反應。

能被傳出諾大名聲,才貌固然是重要的原因,可若沒有些其他手段本事,也絕不可能輪到她拔得頭籌,擅識人便是她最大的倚仗。

只是一眼,她就看出來這三人並非一路,別人不識貨,她卻知道紫衣公子光那身紫衣有價無市,天蠶絲年產出不足二十匹,年年在貢品名單內。

不要說平民百姓,就是一般官宦人家都見不著,只有極得聖上歡心者方有可能得到賞賜,她還是因為得了府主夫人青睞才有幸見過。

可人家那也是珍而重之的收著,不是像眼前這位一般穿在身上,並且看著也不像是多愛惜的樣子。

需得是怎樣的底氣才能將之視為無物?

眼下求親的人裏,府主公子身份是最高的,要是沒有更好的選擇,她的婚事應該就要定下來了,可現在,她卻不想點那個頭了。

有些人,不用前呼後擁,也不用表現得多不可一世,只需站在那裏就能讓人不敢輕看。

她不會看走眼。

只是,這等待的時間是不是長了些?

那婆子最是精乖,也最是知道自己侍候了多年的小姐在打什麽主意,眼看對方不搭腔,連個眼神都沒有給自家小姐一個,趕緊將話接過去,免得小姐難堪。

“小姐您就是心腸太好,若非他們攔住去路,等護衛追上來自是能將馬制服,您又怎會磕到頭?這血都要將帕子浸濕了,回去夫人怕是要剝了老奴的皮。”

莊書晴看了眼丫鬟用帕子捂著的地方,連點血絲都沒看到。

眼疾手快的拉住要反駁的人,莊書晴對弟弟搖了搖頭。

不管對方是怎樣一個柳家,總歸不是他們姐弟能招惹的,忍氣吞聲是委屈,卻是保全自己的方式,這點覺悟她還是有的。

白瞻眉毛揚了揚,若是此時被圍住的是他娘,第一反應恐怕就是揮鞭子,哪會任人在她面前一幅理全站在對方那邊的德性。

這個人,和娘像,卻也不像。

不過從她的各種表現來看,是個聰明人,明知硬杠上會吃虧還要迎難而上那不叫有勇氣,那是蠢。

他就喜歡真正的聰明人,而不是那些自以為聰明,實則就是個笑話的人。

“你那雙眼睛再不老實,我便挖出來如何?”

柳四小姐怎麽都沒想到等了半天就等到這麽一句話,她知道,這不是威脅,而是對方真敢這麽做!

明知她是柳家小姐還敢如此,他的憑仗是什麽?

莫非……他來自京都?

越想,柳四小姐害怕中又有一絲興奮,若是能嫁去那些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

小心的藏好自己的眼神,柳四小姐垂下頭去,輕咬紅唇,猶如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白瞻半點面子不給,嗤笑一聲,示意被攔在外圍的馬車過來。

手下不敢耽擱,三兩天解決了擋路的人,牽著馬車來到公子面前。

“上去。”

這話是對著莊書晴說的,莊書晴只遲疑了一瞬,就拉著弟弟上了馬車,她身上是真疼得厲害,當時用了不小力氣撲過來的書寒肯定也不輕省。

“送他們姐弟回去。”

“是,公子。”

車簾放下之前,莊書晴在馬車內對著白瞻福了一福,卻再無半句言語。

這份人情,她欠得大發了,過了今天得去打聽打聽這白瞻是什麽來路,有些人的人情不是那麽好欠的,但願老天能幫她一回,別讓她的日子更難。

“救我……痛…”嫩嫩的聲音不知從哪裏傳來,莊書晴下意識在馬車裏找了一圈,馬車就這麽大,雖然放著的都是好東西,卻也藏不下個孩子來。

那聲音是從哪裏來的?

026章 新開技能

更新時間2014-10-16 16:46:13 字數:3140

她當了幾年醫生,有些反應已經成了本能,聽到求救聲絕無法當做沒聽到。

重新撩起簾子,其他人看過來的眼神她也顧不上了,四處打望也沒看到哪裏有受傷的孩子。

白瞻上前一步問,“丟了什麽?”

“痛……痛……”帶著鼻音的聲音讓莊書晴心都酥了,正要問他有沒有看到受傷的孩子,眼神就被柳家的其中一個護衛手裏提拎著的小東西吸引去了目光。

她不止醫人,她還醫動物,憑她的經驗,那個還在滴血的小家夥傷的不輕。

“痛……救我,救我……”

莊書晴心裏突然升起一起古怪的念頭,她知道那股違和感是怎麽回事了。

就算柳家沒一個好東西,可現在卻不止柳家的人在,有白瞻和他的人,還有那許多圍觀的百姓,不可能哪裏有受傷的孩子而沒一個人理會。

便是在現代都還沒有漠然到這種程度。

那剛才呼救的難不成是……

這是什麽情形?她上輩子當了兩年獸醫也沒有開這個技能啊?

最多也就是招貓貓狗狗的喜歡一些,也就是別的醫生搞不定的她能搞定,也就是被個狗狗叨到了孤兒院門口,又被狗狗守護了多年……

這麽一想,還真是有些古怪。

看她不說話,白瞻循著她的視線看去,“喜歡?”

“它受傷了。”

白瞻來了興致,“你要帶它去看大夫?”

莊書晴終於將視線移到了男人身上,到這時她才發現兩人離得實在是太近了些,忙往後退了些,回頭一看,書寒果然黑臉了。

之前怎麽沒發現,他有動不動就黑臉的毛病?這可不是好習慣,得改。

古代人講究的是喜怒不形於色,既然打定主意要走仕途,這一套就必須學起來。

不過眼下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莊書晴琢磨著這個男人能不能好人做到底,將那小東西給要來,她算是看出來了,柳四小姐的芳心可是動得厲害。

“只要買些藥,我能治。”

“哦?”白瞻踱著步子走過去,就像是走在自己家裏,再自然不過的從某個架子上拿了樣東西又走過來,等到那護衛反應過來時,害得馬失控的罪魁禍首已經不在自己手裏了。

“那就給你治,過兩天我來看。”

莊書晴接過來小心的護在胸口,擡頭看向男人,用眼神問,‘為什麽你要來看?’

“從我這裏過手的東西自然是我的,我來看一下我的東西……有何不對?”

“……”

世上還有這個道理?不止是莊書晴,那些個護衛,柳四小姐,連帶離得近聽到這話的路人都用奇異的眼神看向白瞻。

唯有白瞻的手下一臉再自然不過的神情,在他們心裏,公子這話一點問題都沒有,經了公子手的東西可不就是公子的了,無數的事實可以證明。

莊書晴索性退回馬車裏,簾子一放,當沒聽到剛才那番話,反正,她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感覺到馬車在動了,估摸著已經離了那個是非地,莊書晴才又撩起車簾,對坐在車轅上的人道:“麻煩大哥在醫館停一下。”

“沒問題。”

一下一下輕輕摸著小家夥的頭,莊書晴正想著要怎麽問一問這小家夥剛才是不是它在說話,就聽得它弱弱的吼了兩聲。

而她聽懂了。

它在說,“痛,好痛。”

和之前那道嫩嫩的聲音一模一樣。

真是……見鬼了。

她什麽時候多的這個技能?明明到這個世界也有不少時日了,怎麽之前沒有半點征兆?

還有那個男人,不會真的兩天後來看這小家夥吧?

這事一件接一件的,真是頭疼。

馬車一走,白瞻也就沒興致再留下來了,擡腳就走,那個嬌嬌俏俏的小姐壓根不在他眼裏。

可在人家小姐眼裏,他卻是香餑餑。

“公子請留步。”

白瞻像是沒聽到,連個停頓都沒有,柳四小姐又氣又窘,臉紅得都要滴出血來了,她長這麽大,哪曾被人這般對待過,心裏那點念想瞬間拋到了腦後,不經思考的話沖口而出,“公子就這麽走了?”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哪怕她想要表達的是他將自己馬車掀翻,害得自己受傷的事,可別人不會這麽認為。

她都聽到有人在偷笑了,要是不處理好,她柳四小姐的名聲就毀了。

是她魯莽了。

看到男人總算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看她,柳四小姐深吸一口氣,正要說話就聽得對方道:“本公子不走,還等著你送本公子回去不成?知道了我家門朝哪開,本公子擔心會有人不請自來。”

柳四小姐腦中一片空白,連唇都是白的。

她心裏突然升起一種,自己多年經營要毀於一旦的感覺,要是可以,她真恨不能撲過去捂住男人的嘴,不讓他說出更不堪的話來,可她現在什麽都不能做。

白瞻看她那副面若死灰的樣子冷笑,這樣的人他看多人,算計人的時候得意囂張,失意了就利用女人的天賦最大限制的保住老底,以圖他日卷土重來。

只看這個女人的眼光他就知道不是安份人。

背著雙手踱步走近,在一眾護衛警惕的目光中圍著柳四小姐轉了一圈,白瞻不屑至極的哼了一聲,揚長而去。

不知道多少人駐足的街道靜默得像是來到了一個無聲的世界,柳四小姐眼前一陣陣發黑,只恨不得生撕了給她這般難堪的男人,那個挺拔的背影在眼前浮現,一邊恨著,一邊又控制不住自己去想。

直到回到柳府,她都只記住了這個男人,恨得咬牙,也惦記得茶飯不香,唯獨忘了另一對當事人姐弟,或許,這也正是白瞻的用意?

先離開的兩姐弟根本不知道後面這一出,先去醫館看了大夫,確定沒有內裏的傷後才又買了藥回家,有給自己用的,也有給小東西用的傷藥。

在路上時莊書晴就憑著經驗看過了,小東西應該才出生沒幾天,個頭小小的只有巴掌大,不知怎麽來到了人群中,左前腿骨折,身上也有好幾道口子,大概也沒吃到什麽東西,氣息虛弱得很。

“姐姐,這是狗嗎?”被冷落了的莊書寒不甘心的湊過來,對著姐姐手心的東西甩眼刀。

“不是狗。”莊書晴回得很肯定,她看著倒有點像狼,不過她醫過的動物裏可沒有狼,也不敢百分百肯定,“得等它長大些才知道是什麽。”

“不管是什麽,能看家護院就好,我要上私學,姐姐要忙活店裏的事,就剩秀兒姐一個人在家了。”

莊書晴實在是稀罕這孩子得緊,誰待他好一分他就回報十分,這點像她,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親昵的附和,“對,能看家護院就好,書寒就能安心進學了。”

莊書寒又歡喜又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都不知道往哪裏放才好,霸占著姐姐手心的小東西看著也不那麽礙眼了。

坐在車轅上的青年聽著裏面的對話面上也不由得帶出些柔軟笑意,心裏有些理解為何公子會百年難得一遇的管閑事了。

轉了個彎,青年一拉馬韁,馬車停了下來,“到了。”

車簾掀起,先出來的是莊書寒。

他跳下馬車,又小心的扶著一只手不得閑的姐姐下來,這才對青年道謝。

“我只是遵公子的命令行事,要謝就謝我家公子吧。”一撐車轅坐上去,青年一甩鞭子,馬車搖搖晃晃的離開。

後面的門拉開,張秀兒滿臉的笑意在看到兩人狼狽的樣子後轉換為驚懼,忙不疊的將兩人拉進來,一連聲的問,“這是怎麽了?早上出門不還好好的?書成沒將你們送回來?”

“沒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下,張大哥要送我們,我想著總得讓書寒熟悉熟悉這條路就拒絕了,哪想到會摔著,秀兒姐你別擔心,真沒事,最嚴重的就是臉上這裏,蹭破了點皮,兩天就好了。”

“女孩子家家的,臉得有多重要,要是留下點印子看你怎麽辦。”嘴裏說得厲害,張秀兒也沒閑著,打了溫水來小心翼翼的用帕子給她清理傷口,“不行,得去買點藥來,不然我心裏不安穩。”

“回來的路上順道買藥了。”莊書晴乖覺的將個木盒子遞給張秀兒,張秀兒瞪她一眼,倒也沒有再說什麽。

“書寒呢?你有沒有傷著?”

“沒有,我很好。”

從表面確實看不出來兩姐弟還有其他地方有傷,張秀兒這才緩了臉色,打定主意下回見著書成要好好說說他,哪有這樣的,好好的人出去回來卻成了這個樣子,幸好傷得不重。

忙完了人,張秀兒才註意到莊書晴手裏的小東西,低下頭來看了看,“撿來的?”

“恩,看它受了點傷就撿回來了,秀兒姐,我先去給它上點藥,書寒,你留下來幫秀兒姐做午飯,對了秀兒姐,給這小東西熬點米湯,才出生沒幾天,怕是都沒喝過奶。”莊書晴不動聲色的將話揭了過去,抱著小東西回屋。

她得弄清楚,她之前不是出現了幻覺。

不過在那之前,她得先將傷口處理了,這麽小正是長得快的時候,只要好好處理,這傷很快就能養好。

027章 再相見

更新時間2014-10-17 15:58:41 字數:3162

找來幹凈的布,又打了溫水將小東西小心的收拾幹凈,小傷口上了藥,斷了的左前腿用小木板固定好。

這個過程中應該是痛的,小東西的毛都炸了,卻沒有移動分毫,偶爾哼哼兩聲,讓莊書晴更加心疼。

找了件舊衣服出來給它盤了個窩,莊書晴戳了戳它的小腦袋,“能聽得懂我的話是不是?”

小東西蹭了蹭她掌心,“吼吼。”

這下莊書晴確定自己不是產生幻覺了,她真能聽懂它的話,它在說‘香香’。

“我很香?”

“吼。”

聽到肯定的回答,莊書晴有些懂了,動物是最乖覺的,誰是真心待它,誰有善心,誰柔軟好欺負,這一類人它們會親近,因為這於它們來說是安全的,哪怕對方一臉兇相。

相反,有些人哪怕長著一張天使面孔,小動物也不會親近,因為他們散發的氣味出賣了他們的本性。

上輩子她雖聽不懂它們的話,對它們的習性卻是極為了解的,她被人陷害跌落谷底時,是它們陪著她,給了她心靈的平靜,也因為如此,她心態才發生了變化,不再是為了生存,為了多賺錢而做獸醫,心裏卻時時惦記著有朝一日能再當回醫生,而是從心底接受了自己的新職業,漸漸開懷。

習慣了被動物圍繞的日子,來到這裏後她不是沒有遺憾,也想過等日子安穩了去養一堆小貓小狗,現在能提前實現,也挺好。

曾經她要靠著了解它們的習性才懂它們想要表達的意思,現在能聽懂它們的話倒是更方便了,至於其他的,她暫時還想不了那麽多,總不會有害不是。

但是此事不能對人言她還是知道的。

“姐姐,我進來了。”

摸了摸小東西的頭,“進來。”

莊書寒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米湯進來,看了小東西一眼,將碗放到它面前。

碗高了些,莊書晴探了探溫度,將小東西托在手上和碗齊平,小東西聞著香味,迫不及待的大口喝起來,要不是莊書晴反應快,差點整個人都滾進了碗裏。

“沒人和你搶,慢點。”莊書晴又好笑又心疼,看這樣子真是餓慘了。

“秀兒姐說這個碗以後就給它用了。”莊書寒戳了戳小東西的頭,“姐姐,我們真要養它嗎?那個白公子……會不會真的過來?”

“你是擔心他過來會給我們帶來麻煩,還是不想我和他接觸?”

莊書寒垂下視線,“姐姐畢竟是女子……”

古人的思想就是如此,男女授受不親,私底下不能往來,不然就是輕浮,就會壞了名聲,這些她都懂,她也在適應,並且盡力遵循著這些規矩來。

可有些事和男人接觸是避免不了的,比如說張書成,再比如那個很可能會不請自來的白瞻。

“書寒,你要知道我現在並非莊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了,規矩我們要守,卻不能死守,還是說你覺得我們之前在莊家的日子過得比現在好?”

莊書寒無話可辯。

“我知道你是為姐姐好,怕壞了姐姐的名聲,還記得姐姐說過的話嗎?姐姐沒想嫁人,名聲好不好也沒那麽重要,那個白公子於我們有救命之恩,他若真要來我們非但不能攔著……不行,我真是昏頭了。”

莊書晴一拍額頭,她可真是糊塗,忘了秀兒姐乃寡居之人,若是進來個陌生男人,那些長舌婦還不知道要怎麽說道她。

莊書寒還以為姐姐是想明白了,連忙擡頭看她。

“白公子絕對不能來這裏,到時怕是只能將他帶到鋪子裏去,這兩天得快些將鋪子拾掇好。”

莊書寒頭又垂下去了。

莊書晴看得好笑,拍了他腦袋一下,“小小年紀,想那麽多做甚,你只要知道嘴巴長在別人身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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